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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仙

当年,若不是这个花尘子,林一怎会有魔冢之中的八十年?这女子一如从前的狡诈多智,如今更是来者不善!

“花尘子!我虽不是什么坏人,却亦并非你这个老妖精所说的龌龊不堪!不必啰嗦!若想趁机占便宜,你虽然放胆过去便是……”林一话语中尽显张狂,手中的铁棒一横,摆出了动手的架势。只不过,一旁的乐成子却是神色一动,悄然接近了他的身旁,彼此间触手可及。

花尘子错愕,随即俏面涨得通红,手指林一怒道:“你……臭小子!谁是老妖精?我被你气死啦……”

天合门那叫作左凡的老者忙插话道:“花道友稍安勿躁!左某定为你出了这口闷气……”其话音未落,另一人心照不宣,祭出飞剑便欲动手。

林一眸光中精光一闪,伸手抓向乐成子。面对三个元婴中期的修士,他可不敢大意,还是逃路要紧。可随即有人说话,使其一怔,手上不由得停顿了下。

“这是我与林一的恩怨,外人不得插手!不然……哼哼!天合门吗?我师祖带人去灭道齐门了,回头不劳他老人家费神,只须我几位师兄出马,便够尔等消受一番……”

花尘子忽而神情大变,脸上罩了层寒霜,说出来的话亦是寒意十足,令人胆战心惊!道齐门,可是九州盟的九大仙门之一。那可是有着化神修士坐镇的名门大派,得罪了天道门都要遭到灭门的下场,这……这是真的吗?太吓人了!

“花道友,彼此当同仇敌慨,又何须分出你我呢……”左凡慑于天道门的威名而心有顾忌,却还是对那一番吓人的话懵懂不解。这女子不是恨死那金丹小子了吗,怎会转眼便将我天合门当作仇家呢?

“是啊!花道友怎样说翻脸便翻脸……”廖仲亦着急了。天道门可是梁州的第一仙门,不易高攀,更是惹不起!

“哼!女儿家的脸,六月的天,想变就变!”这天经地义的话语中,透着令人无法的骄横与在理。花尘子长袖轻拂,玉掌上又出现那黝黑的圆珠。不待那二人惊惶,她轻描淡写地又说道:“你等既然不走,我只好与林一联手,回头再寻你天合门算账……”

“花道友!你怎可恃强凌弱……”左凡愤愤不平!他话只说了一半,对方娇哼了下,带着一丝得意说道:“若是不能横行梁州,那还是天道门吗?不服?你大可寻上门去说理呀!再不走,你我只要手下见真章……”

“这……”岂有此理!左凡气得神色发黑,却又不好作这口舌之争!这女子性情诡变,行事不依常理,与其争论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惹祸下身!梁州可是天道门一家独大,诸多大小仙门无不仰起鼻息,可昔日这亏吃的,太过憋屈……

两个天合门的修士面面相觑,彼此皆苦着脸摇摇头。合其二人之力,不惧对方三人。可最终的情形却难以预料,真要招来天道门的雷霆之怒,可就是大祸临头了!

唉!吃亏人常在……我忍!那个小子叫作林一,暂且记住了……

左凡师兄弟很识时务,各自叹了口吻,前去收拾了同门的遗骸,转而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一场生死拼杀,转而云消雾散。花尘子冷然的神情一变,仿若满树的花儿开,瞬间绽出了妩媚的笑靥。看着那一老一少却神情各异的两人,她笑道:“嘻嘻!林一,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你要怎样报答啊……”

异变横生,却多了转圜之机,林一与乐成子并未急着脱身离去。花尘子的敌我逆转,着实出人预料。而这外面的名堂,当事者自知。

乐成子揪着胡须,目光在那女子与林一的身下去回转悠,兀自陷于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方才的一出,不过是仙门以大欺小的把戏,他身为旁观者,一清二楚。不过,这女子方才明明偷袭来着,怎样转眼间又要出手相帮呢?

林一却是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角,说道:“你害我多次,不会转眼便遗忘了吧?念你方才转恶从善,往日的一切就此作罢!告辞……”说着,他与乐成子表示了下。这女子难缠,还是躲开为妙。

“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与我站住……”花尘子身形一动便挡住了二人的去路,双手卡腰,不依不饶的样子。

林一眼皮一翻,斥道:“莫非要我结草衔环不成?让开……”

花尘子哼了一声,脸上的笑意不减,寻衅道:“我偏不让开!有本事你跑啊……”见对方横起了铁棒,她不以为意地嘻嘻一笑,又道:“你打不过我,也跑不过我,拿着大棒子更是恫吓不了我……”

见花尘子有备无患的架势,林一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女子可以追至此处,遁术自然不凡。可她如此纠缠,还是为了那魔冢之事?

“哼!你待怎地?”林一冷声问道。

花尘子皱起了鼻尖,冲着林一嘲笑道:“瞧瞧你凶神恶煞的样子,想要恩将仇报不成?”一句话说完,她神色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说道:“我对你并无恶意呀!尚不知……你此去何方呢?”

林一摇摇头,说道:“不劳费心!纵使浪迹天涯,又与你何干……”

花尘子忽而双眸放光,竟是兴奋起来。她盯着林一连连点头,好似已有了不容更改的决断,喜悦道:“左右闲着无事,我便与你一同浪迹天涯!嘿嘿……”

第六百四十九章 有女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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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的一个小镇上,一位老者与一年轻人循着街道缓步前行。其后,还有一粉衣女子不即不离。她东张西望的神色中,时不时闪过一抹自得的笑意。

这神色各异的三人,正是林一、乐成子与花尘子,于三日后,一同离开了这个山间的小镇上。

林一算是帮着乐成子摆脱了那次灾难,却是没能摆脱花尘子,众情人应战准前夫最新章节。这女子打不接招,骂不恼怒,十足一个性情平和的女儿家。而当她仰仗更为神速的遁术追下去时,又甚为亲近而随和地畅谈起浪迹天涯的无量乐趣,使你心生有力,只感到百般无法!

一个女子耍起无赖来,竟是如此的费事!花尘子,是一个无法面对的对手!林一只得对其置之不理,听之任之。只是他悬着的小心,再亦放不上去。

不过,这女子亦有识趣的一面。在林一与乐成子说话的时分,她总是躲至一旁,以示逃避的好意!

“……若非你舍命相救,老夫不免遗尸荒野的下场啊!”乐成子喟叹了一声。其神色欠佳,一脸的倦意未消。看着身边神情淡但是从容的林一,他一时心绪难平。

记得初次见到这年轻人时,还是在大夏正阳宗外的小镇上。当时,那不过是一个喜欢吃包子的练气小子。

此后,这炼气小子成为了筑基的修士,并牵扯出诸多的是是非非,大夏仙门亦为之风起云涌。当此子有了金丹修为之后,便如蛟龙出水,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时不过两百年,当年的那个一味隐忍、而受人摆布的小子,不只要了金丹前期圆满的修为,还有了斩杀元婴修士的本事。眼下想起来,还是令人难以置信啊!这还是一个晚辈吗?若是大夏正阳宗的晏起得悉此事,又会作何感想呢?

此外,那叫作花尘子的女子修为可不低,又是名门大派的出身,却异样对这小子低三下四地一味地奉承。这都是怎样了?是时过境迁,还是物是人非,抑或是本人真的老了……

要知道,他乐成子的修为与阅历非同普通,却于九州的八十多年中吃尽了甜头,可谓是步履困难啊!而这小子不只安然无恙,还愈发的逍遥自在……

看着乐成子神不守舍的样子,林一淡淡笑道:“你以为,我在以德报怨?”

恍然之中,乐成子悄然摇头,说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只不过,老夫不以为与你有何仇怨……”

玄天门逼得林一九死终身,害得兰琪儿尸骨无存,任谁说来,这都是一场血海深仇,鱼水最新章节!可乐成子如此的以为,却是相当的安然。而其身边之人,未作反驳,只是眉梢耸动,悄然暗吁了下。

见林一如此的淡然,乐成子颇为欣喜。他手拈长须,颔首说道:“修道之人,惺惺不昧,六尘无踪!除却道心之外,又何来的私欲呢?岂不闻古人有云,其德不离,是谓素朴……”话语一顿,他忽而现出几分歉意来,不无诚恳的又道:“而老夫身为仙门长者,力担传承之责,不得不为先人着想,而从此少了素朴之心啊!”

林一不再旧事重提,乐成子亦不能代玄天门及列祖列宗认错。不过,这颇为委婉的一番话,却是道出了他内心的苦衷与隐晦的愧疚!

所谓的救命之恩,当结草衔环以报,不过是世俗间的是非说。修道之人考究的是收身心,归寂定,求真趣,又怎会枉生执念而有损道心呢!

故而,乐成子不谢林一的救命之恩。而后者则是本心自然,就一事了一事罢了!

由此可见,这二人的道境,不以修为的不同而有高下之分。

或许,这才是乐成子对林一的欣喜与赞赏的由来。而他作为玄天门的长老,即使私欲作祟,却有关乎恩怨情仇,等等……

“你不想回……回家看看吗?”乐成子回首看了一眼花尘子,见对方正围着一个货郎担子瞅着稀罕。

“家……”林一的目光望向了远处,轻声说道:“太远了……”

乐成子深以为然,点头说道:“千万里之遥啊,伪装很甘美最新章节!来回一趟着实不易!”

林一悄然摇头……

二人边走边说,不多时寻至小镇传送阵的所在处。

“昔日一别,当是永诀!”乐成子止步转身,豁然一笑,说道:“九州的八十年,算是播种良多吧!若是门下可以多出几位元婴修士,老夫不枉此行!”

林一默不作声,乐成子又说:“我要将交往此地的途径传与先人,固步自封的下场,只要死路一条啊!

闻言,林一迟疑了下,还是说道:“若有往来,固然是好。而彼此两地强弱有别,还须……”

“老夫明白!”心照不宣的乐成子打断了林一,接着拿出一枚传音符表示了下,又道:“这是当年为你所留,他日,说不定还会派上用途。你以为如何……”说着,他脸上多了几分咨询的神色!

沉吟了下,林一渐渐点了点头,改作传音说道:“我曾于夏州玉山镇的柳家、天震门以及清幽谷落脚,这三个地方可作临身容身之所……”

乐成子眸光闪烁,显露了愁容。他收起传音符,整了整衣容,冲着林一拱手说道:“林小友!多多保重,老夫去也!”

林一同施一礼,说道:“一路顺风!”

再次将林一细细端详了一番,少顷,乐成子自顾点点头,呵呵一笑,转而走向不远处的传送阵,于身后丢下一句话——

“若能见到公冶干,别忘了替老夫问候一声!呵呵……”

……

乐成子前往大夏了!

寿元无多,又放不下玄天门,加之路途悠远,这老头早已是归心似箭,惯性背叛txt下载!

林一将乐成子送至就近的传送阵,彼此分别!正如其所说,一别当永诀!

世俗中有江湖,仙道中多是非!人与人的相遇相识,只是一场缘分罢了!无论是你死我活的相争,还是相见甚欢的一段温情,最终不过是途中的一道风景!

一路走来,一路走去,告别一道道的风景,抛开一个个背影,匆匆的脚步,匆匆……

山坡上的林一默然出神,不远处的花尘子凑了过去。

这女子拿着一绢花在手中把玩着,浅笑盈盈的样子,俨如世俗间的女儿家,自有一番明丽的风情。

“自古伤感多别离!好在有我相伴,臭小子,你知足吧……”见林一送别友人后有些落寞,花尘子笑嘻嘻地说道:“正是花开烂漫时节,是去看高天流云,还是于此山野小镇游玩呢……”她一个丽姿出尘的女子,浑然没有那种自矜的神态,反倒似一个顽皮的小丫头,只想着怎样开心取乐!

林一转过身来,嘴角上扬,眼睛一霎不霎地看着这鬼魅多变的女子。

察觉对方神色有异,花尘子好似被吓到了,猛地往后一跳,佯作诧异道:“怎可如此看我?莫非没见过貌美的女子……”说着,她还将双手躲至背后,生怕有人抢了绢花。这哪里还是一个数百岁的元婴高手,这分明就是一个毫无意机的女娃娃。

“呵呵!”仿佛被花尘子逗乐了,林一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老妖精……”对方神色一喜,说道:“我是什么……”他嘴角一撇,说道:“你是小妖精……”

“臭小子!不许这般骂人……”神色一红,花尘子顿足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却还是受不了被骂作妖精!毕竟身为女子,总有自家的忌讳,乱云低水最新章节!

林一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直奔来时的街道走去,不忘反唇相讥道:“臭丫头!我骂的就是你!”

“你……”花尘子咬牙切齿地挥舞拳头,恨不得立刻出手杀了这心爱的小子。可尚未发作,她脸上阴霾已去,竟是“咯咯”的笑着追了上去,有些惊奇地喊道:“有生以来,你可是第一个敢这么骂我的人……”

林一脚步一顿,禁不住闭上双眼。不待那女子临近,他猛地转身冷叱道:“不要跟着我!滚!”

花尘子笑脸一滞,‘咦’了一声,惊道:“胆大包天的小子!我跟定你了,又如何?”她已将手上的绢花收了起来,带着寻衅的神色喊道:“有本事打一架啊!莫以为我杀不了你……”

街道上,一对年轻男女争论起来,引得路人围观,还有人猎奇地交头接耳。

林一看着那有备无患的花尘子,不由叹了口吻!泼皮无赖不过如此吧!还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女泼皮,这真是造化弄人!

乐成子前往大夏的时分,林一便想随其一道前往夏州。可花尘子便如一条尾巴跟在身后,根本摆脱不了。他可不敢带着这么一个祸患上路,若是让她知道本人的底细,只怕是再无安宁之日了。

如此的被逼无法,林一还真的想打一架!花尘子想杀人,他异样没有怜香惜玉的慈悲。可莫说彼此修为相差太多,便是这集镇的所在亦不是动手的地方啊!

不过,眼下已无乐成子的拖累,倒是可以与其周旋一番!

花尘子正自虚张气势,就差挽袖子跳起来喊叫了。见围观的路人多了起来,她愈发兴奋,忽又神色一怔。原地哪里还有林一的身影……

“臭小子,哪里逃……”

第六百五十章 彩霞

……一处茂密的丛林中,好似飞鸟乍惊普通,突然冒出一个灰色的身影,直奔云霄而去。提供其后,一个粉色的人影紧随不辍……

……湖光浩渺的水面上,有清风骤然袭来,两朵浪花次第绽放,不一会儿,又是两道人影霍然出水,追逐而去……

……沉寂的山谷中,雷鸣大作,“砰、砰”的炸响声不断,接着冲出一男一女。前者一身灰袍,手拎铁棒;后者身姿俏丽,直呼与我站住……

转眼间,已是三个月过去。秋风西来,草木黄落,风物凄紧。

梁州以西的彩霞谷,层林霜染,山披锦绣,一片秋日现象。

于这谷口的一块大石头上,林一大马金刀地坐着。玄金铁棒倚在一旁,他的手里拿着紫金葫芦,仰首灌了一口酒。其瞭望了一下几里外的集镇,又转而看向远处的大海,这才无法地‘哼’了一声。

十余丈外的一棵大树下,亭亭而立一粉衣女子,正是一脸得意的花尘子。见林一喝酒的架势颇显豪爽,她不由‘嘻嘻’一笑,自语道:“这三月来,打也打了,跑也跑了,风遁呀、土遁呀、上天呀、上天呀,还真是把戏繁多呢!这便是浪迹天涯吗?真是风趣啊……”

“咕嘟、咕嘟”又是灌了一通酒,林一长吐了口酒气,悄然摇了摇头。用尽了法子,狂奔了三个月,要摆脱的人却不曾远离过半步!本以为本人的风遁术颇为神异,可魔女的遁术更为惊人!据其所说,她不只擅长‘魂遁术’,还知晓五行遁法……

林一不是没想过动用魔印来对付花尘子,可不待手印结成,对方立刻躲得远远的,还狡黠笑言道,神通再是凶猛,无处可用亦是徒然呀!

那女子见识过魔印的威力,一点儿都不情愿吃亏受骗。而真刀实枪地打起来,林一与对方的修为相差太远,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为此,他心甘情愿!

不过,只需林一不翻脸,花尘子便从张牙舞爪的妖精,变回温良恭让的良家女子容貌。而无事献殷勤,非奸非盗,亦绝非善类啊!

如此这般,经过一场历时三月的追逐之后,林一知道摆脱不了这个女泼皮。当来至梁州以西临海的这片山谷,他索性不跑了!

……

二人所在的谷口往东四五里外,便是凡人所居的彩霞镇,四下里并无修士的踪迹。

休憩作罢,过够了酒瘾,林一收起了玄金铁棒,隐去了身上的气势,便起身往小镇上走去。见状,花尘子‘嘻嘻’一笑,亦跟着敛起了修为,紧随其后。

山路平整,二人的脚步轻快。林一身着灰色的道袍,头顶一根龙首簪,腰下挂着小葫芦,眉宇间自有一番不俗的气度。他背着双手,神态悠闲,与早先的狂奔乱逃是一如既往。其身后跟来的花尘子,长裙飘逸,莲步轻盈。那如花普通的笑靥之中,尽是说不出的快意!乍一看,这倒像是结伴而游的一双凡人男女。

“花尘子,你这般跟着我,何时是个止境呢?”林一不再横眉立目,而是嘴角上扬,神情中透着几分惫懒与随意。

见林一不跑了,还能带着愿赌服输的样子说话,花尘子禁不住又得意地‘嘿嘿’一笑,神态中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顽皮。其身姿窈窕,花容月貌,衬着那被一束花环轻挽肩后的如丝长发,出落的美艳动人。手指轻绕着一缕发梢,她愉快地说道:“只须将我欲知晓的一切相告,说不定我便放过你!如若不然,我便是跟着你终身一世,又有何妨……”

“你想知晓什么?”林一随口问了一句。察觉身后有路人从远处走来,他转身看了下。当目光落在了花尘子的身上,对方又趁机趋前几步。

二人相距不过丈余远,未见林终身出异常来,花尘子暗舒一口吻。她学着对方的样子背着双手,踱起了方步,窃笑了下,出声问道:“于魔冢之内,天道魔塔之中,你可曾见我天道门祖师的遗骸?这八十年间,你之所见所闻又是什么,须逐一详说,不得遗漏!此外,你与道齐门的鲁牙有何恩怨,他又为何追至未央海寻你?”

林一悄然点了头,不答反问道:“我自魔冢脱身之后,你是如何发现又是如何一路寻来的呢?”

“我是……”花尘子一怔,冲着林一的背影瞪起了眼睛,威吓道:“小滑头!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若是让松云祖师知晓破坏魔冢的还有一人,你死定了……”

轻‘哦’了一声,林一回身瞥了一眼花尘子,转而又四眺远山,不以为意地说道:“说我毁了魔冢,可有物证?可有物证?你既然有此一说,何不广而告之,亦好让我这个罪魁祸首伏法呢……”

“你……哼!本以为遇到个狡诈之徒,未想到还是位牙尖嘴利之辈……”花尘子哼了一声,扬起精巧的下巴,决但是然地又道:“不说亦罢!从此便与你这个臭小子浪迹天涯……”

林一悄然摇了摇头,晃动了下身子,脚下移至路边站定,说道:“你若是许愿不再纠缠,我便与你说了……”

花尘子闻言一喜,回头看了一眼跟下去的路人,不忘敦促道:“你先说说看呀……”

林一呵呵一笑,却不再出声。那石塔,原来是天道魔塔,应是天道门的镇山之宝!如今,宝物被鲁牙抢去,天道门又怎会善罢甘休!而花尘子察觉本人的踪迹之后,并未告知别人,显然是心有顾忌,或许是另有所想。不过,这女子的话不能轻信,还须为此琢磨一番才好!

见林一不说话,花尘子亦跟着闪至路边,有几个年岁不等的村夫民妇走近——

“李家的娃儿可真是神奇,如今不过垂髫之年,却博古通今……”

“听说那娃儿于门前的池塘边摔了一跤之后,便性情大变……”

“那不是性情大变,而是开了天智,通了神窍,法力无边啊!我家隔壁刘二多年的宿疾都被那娃娃给治愈了……”

“村口李婶的眼疾已患多年,却是经那娃娃随手一点,阴翳顿消……”

“都说那娃儿是仙人附体,识天机,辨阴阳,断生死……”

“还请诸位慎言!我等前去求仙缘,祈福荫,当尊称那娃娃一声李仙长才是……”

“是啊!是啊!当尊称李仙长……”

“瞧瞧路边的这小哥与这位姑娘,啧啧!可真是一双璧人,莫不亦是去拜见仙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