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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仙

好不易捡回了条性命,公冶干心神一缓,再不敢稍有耽搁,转身急退。

眼看着仇人九死一生,双手空空的林一突然双眉竖起,眸中血光闪烁,周身陡然溢出阵阵的黑气,昂首咆哮:“公冶老儿,我要杀你,你必死……”

吼声未止,林一已是衣袂飞舞,黑发张扬,狂傲不羁的气势之中,尽是浓重而令人窒息的杀意!陡然间,他双手急遽挥舞,三十六道手诀未歇,又是七十二道手诀连着一百零八手诀,瞬息结出三个手印。未有分毫的迟疑,其猛然将天、地、人魔印祭出。

鳌湖之上,豁然出现一把凶光闪烁的巨斧,带着滔天的杀气,无可匹敌的威势,轰然劈向逃命中的公冶干。

“喀喇——”

四位元婴前期修士联手结成的禁制,非同小可!其威力足以抵挡化神长辈的全力一击,却于巨斧之下,形同摧枯拉朽普通砰然碎裂。

见此情形,鳌湖周围的一切人皆呆若木鸡!一个新晋的元婴修士,不只肆意蹂躏了斗法的规矩,还与神州门的人动起了手,真是胆大包天!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不费吹灰之力便破了四位高手的禁制……

此时的林江仙,异样是神色大变!林兄弟强悍如斯,令人甚慰!而其这般拼命,不免莽撞了!即使是杀了公冶干,却又该如何去面对神州门?早知如此,着实不该将家师之仇相告啊!这可如何是好……

玉山岛所在的洞府门前,炎鑫捂着腮帮子的手不由得落了上去。有时分,挨了一耳光未必是坏事儿!至少,没有性命之忧!不过,那小子狂妄不法,最好有人出来掌管公道才是……

柳兮湖却是以手掩唇,神色惨白!这个林道友可是个性情平和之人,却不想疯狂起来,竟是如此的令人生惧?

不远处的紫玉神情怔怔,兀自故作镇定,还是忍不住与人传音道:“天震子,你不用得意了!这一回,天震门可是在所难免了……”

紫玉的话,或许有好意的提示,而天震子却对此听而不闻。胡须都快被揪上去,他尚不知放手,只顾着傻傻地瞪着眼珠子,犹如失魂普通的默默念叨着,林师弟,你要作甚?老哥哥我胆怯啊,莫吓我!

林一的举动,震惊了一切人!而接上去的情形,更是令人所料不及……

一切不过闪念间的工夫,巨斧劈开了禁制之后,倏然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劈下。那已逃出数十丈远的公冶干,尚未来得及喘口吻,便于的狂飙巨浪之下碾成了堆血肉!尸身尚未坠落,竟是为一团黑气所吞噬!只要淅沥的血水洒落湖面,而其整个人便这么没了!

而那巨斧的余势未消,又是“轰”的一声,劈碎了半个山崖,掀起了两道数十丈高的湖水,这才散去了斧影……

“大胆!”

大小仙门中的诸人尚未从惊悸中回过神来,便听得一声怒叱响起!神州门的四位修士各自分开莲台,转眼便将林一围在了当间,并隐隐有联手钳制之势!

与此同时,林一抬手招回了玄金铁棒,收取了对手的“煞小巧”与飞剑,腾空傲立,冷冷打量着围下去的四位高手。其双眸中血光未褪,周身的杀意不减,威势逼人!

“林一,你私自应战,滥杀无辜,已冒犯神州门的门规,还不负隅顽抗!”出声叱责的乃为首的老者,与余下的三人皆是面色阴沉。

这四位高手,本为护法而来。而如今却被人于眼皮子底下毁禁杀人,并扰乱了论道大会。而出手捣乱者,只是一个新晋元婴的年轻人。若任其肆无忌惮,神州门的脸面何在?往日,岂不是要让夏州的同道耻笑?

面对四位真正的高手,林一不见惧色,反倒是嘴角上扬,冷笑道:“哼!你等何以如此断定我滥杀无辜?我只杀可杀之人……”

“放肆!我魔煞门与天震门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杀我门下堂主?”不待神州门老者出声,已有人趁机发难!

魔煞门的门主离婴,连同其几位同门,皆分开了洞府来至湖面上。他于圈外站定,冲着那四位神州门的修士拱拱手,不无悲愤地说道:“还请神州门与我等掌管公道,将此不法之人擒杀……”

林一眼瞳一缩,眉梢轻挑。他冲着那说话之人嘲笑道:“你便是离婴?将我擒杀?呵呵!有本事本人动手……”

“哼!休得猖狂!”神州门的老者袍袖一挥,余下三人同时掐动手诀,一个数十丈方圆的禁制凭空闪现,登时将林一死死困在了当央。他这便要催动禁制之时,有人大喊:“且慢!”

随着喊声,林江仙已冲了出来,那白净的面皮,因愤怒与着急而涨得通红。匆匆与神州门四位高人拱手为礼,他便手指着离婴叱道:“我清幽谷与你魔煞门异样无怨无仇,你与公冶干为何屡屡纠缠不休,还打伤了我师父?”

话语一转,林江仙又冲着神州门的几位说道:“我师父乃清幽谷的百草子,终身痴迷丹道,性情和蔼与世无争,此乃夏州仙门所共知!而魔煞门却趁着我师父寿元将尽之时,上门恶意寻衅,使得他老人家伤重而道陨!而林一乃我兄弟!自然要为我这兄长讨回公道,并非滥杀无辜,还请各位明鉴!”

“一派胡言!你何时有这么个兄弟?”离婴一怔,随即恶语相向。

林江仙扬声反诘道:“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他如何不是我兄弟?”

“你杀我堂主商尹,我自当上门问罪!是你兄弟又如何?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之事!便是百草子活着的时分又能怎样?你清幽谷根本不是我魔煞门的对手……”离婴出言恫吓。

林江仙自知林一的处境不妙,而其力所能及之事,便是力排众议,以求为兄弟开脱罪责。见离婴仗势欺人,他怒道:“说我杀了商尹,可有物证物证?而我林兄弟为家师报仇,又怎算滥杀无辜?”其转而又与那神州门的四人拱手相求,说道:“念在我兄弟报仇心切,还请各位师兄高抬贵手……”

“不可!”林江仙话音未落,便被离婴打断。他冷冷看着重围之中的林一,说道:“此人不只毁了鳌湖,更是于众目睽睽之下杀我门下长老,举止嚣张,蛮横在理,视神州门与夏州同道何在?不将其严惩,不足以平公愤!还请几位师兄出手……”

夏州的大小仙门,彼此间并非一团和气。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是是非非,那神州门的四位修士得空理会,反倒是神情淡然,兀自紧紧困住了林一,根本没有要放人的迹象!

重围之中,林一神色不变,照旧是带着睥睨四方的气势,傲但是立!面对魔煞门的乘人之危,他很不以为然地冷笑着,却是冲着远处的林江仙表示道:“林兄!勿要为小弟担忧!请回吧!”

林江仙忙要说话,林一则是转向离婴,冷幽幽地说道:“杀商尹者,乃公冶干!而他嫁祸清幽谷,实乃又不可告人之意图……”

“一派胡言!我为何要信你……”离婴怒喜洋洋叱道。林一说的是实情,而于其看来,这分明是恶意挑唆。

林一眉梢一挑,不紧不慢说道:“你信与不信,与我何干!不过……”他话语一沉,透着森森杀意,渐渐又道:“清幽谷,不可欺!你魔煞门若不识好歹,休怪我铁棒无情……”

离婴的心头没因由一跳,随即羞怒起来。魔煞门传承数千年,何曾被人如此的要挟过?他指手划脚地喊道:“几位师兄,还不拿下这狂妄的小子……”

神州门那老者与几位同门颔首表示,沉声道:“林一冒犯我门规在先,予惩之而毖后患!”言罢,其四人同时掐动手诀,禁制之内光芒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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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 云谲波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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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谷,不可欺!

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说出了这句话,终究有多大的份量,无人在意!

远处的天震子却是心头一酸,暗道,天震门,异样不可欺啊!

林师弟,莫是怪老哥哥没自告奋勇吗?管他呢!我来也!

天震子将要站出来以助声威,却又吓得打消了这个念头!那神州门的四位高手同时发难,林师弟危矣!

数十丈方圆的禁制之内,光芒大盛。提供于须臾间,有雄壮而弱小的气势冲着林一倾轧了过去。

神州门的这四人,皆有着元婴前期圆满的修为,同时出手的威势着实惊人!禁制之内,除了化神长辈之外,任何一人都将在所难免!

于此危殆之时,却见林一身上有微弱的光芒闪过,竟是瞬间从原地得到了踪影!那四人一怔,随即察觉到了蹊跷,竟是齐齐扑向了天震门所在洞府!

果不其然,从林一所在的洞府之中,猛地窜出一个人影,快若惊鸿普通飞至半空中。事前于洞府中布下的符阵还是派上了用场,其本人发挥‘符遁术’逃脱禁制之后,未作分毫迟疑,倏然化作一阵清风西去!

一切不过闪念间的工夫,快得美不胜收,那个狂傲的林一居然能从牢笼般的禁制之中从容脱身,着实出人预料!

不过,当一切人都以为林一要逃去之时,却见临近神州门的山门一方,猝然升起十数道人影,再次联手布下了一道禁制!

“砰——”的一声闷响之中,半空中跌出了林一的身影。其并无慌张,而是收起了玄金铁棒,豁然举起一把金剑。

与此同时,那四个元婴前期的修士紧追而至!

值此前堵后追的危殆关头,林一双眉竖起,手臂一振,金剑“嗡”的一下爆出数丈长的金芒。须臾间,无上的威势随着那剑芒陡然炸开,逼人的杀气四卷而去,惊得那拦路者人人变色。

“谁敢拦我去路!滚开……”一声咆哮,林一双手持剑,身形跃起,便欲以不可阻挠之势劈开一条生路。

恰于此时,对面一人越众而出,急忙摆手说道:“林道友!请住手……”

人在半空之中,手擎一道斩天的剑芒,林一气势凛然!他双眸赤芒闪烁,杀气横溢,使得对方不敢怠慢,又接着说道:“你果真有脱身之法!还请罢手,我自有话说……”

说话之人一身青袍素净,三绺淡髯飘逸,举止儒雅,气度沉稳,脸上还带着无法的神情,却并不见恶意!而那十余个元婴前期的修士,虽是布下禁制阻住去路,一个个的身上异样不见杀气!此时,追至身后不远处的另四位修士亦跟着停了上去。

环顾周围,林一冷声道:“果真有脱身之法……所指何意?你又是何人?”

青袍女子手扶青髯,稍稍打量着林一,暗自摇头。他随即又正色说道:“神州门掌门弟子宁远,奉家师之命请林道友前去一晤!”

掌门弟子的师父,必是那化神长辈文玄子无疑!他要见本人作甚?林一兀自傲然腾空,却是眉头轻皱,毫不领情地反问道:“我若是不去呢?是不是尔等便要一涌而上……?”

“这……家师倒是不曾吩咐过!不过,你若是见到此物之后,还执意离去,神州门自然不会强留!”宁远说着,竟是扬手抛过去一枚玉简。

林一带着小心,换作单手持剑,将玉简悄然抓住。少顷,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手中的玉简,神色惊诧。不过,于心念急转之间,其周身的气势渐渐散去。

见状,宁远眸光一闪,亦是微愕了下。随即,他摇摇头,冲着四下里摆手表示。前后众人异样是带着不解的神情,却还是听命退去。

片刻之后,林一从手上的玉简中回过神来,不由神有所思。未几,他手上的剑芒消逝,周身的威势尽敛,一如从前那般的随意与从容。

宁远心头一缓,淡然笑道:“林道友可是应允了?”见对方颔首默许,他又道:“你帮了我一个忙,我便送你一个人情!随我来……”

言罢,宁远直奔鳌湖而去。

林一手攥着玉简,又四下打量。方才那伙拦路的修士尽皆离去,并无一人滞留近处。他心头尚存着疑惑,却是脚步腾空一迈,随宁远的身后渐渐而行。

须臾之间,宁远带着林一再次回到了鳌湖之上。面对诸多惊诧而不解的目光,他视而不见,自顾扬声说道:“魔煞门的公冶干,并非我夏州修士!其混进神州门欲图不轨,于我惩治之前为林一所杀,乃罪有应得!诸位同道不必为此计较,论道斗法仍将持续……”

异变突起,奇峰逆转,一切的一切,皆令人无所适从!

诸家众人恍然失神,默然无声!那个林一又回来了,还背着双手,十足一个闲情逸致的容貌。不只如此,神州门文玄子的徒弟还为其带路,并……什么?私自应战坏了斗法的规矩不说,敢情杀了人还帮了神州门的大忙……

神州门掌门弟子的话,岂能有假!

魔煞门的离婴与几位同门面面相觑,转而又盯着那个一脸轻松的林一,一个个不由得愣怔起来。神州门真的要招徕那小子不成?如若不然,怎会有掌门弟子为其开脱罪责!公冶干并非夏州修士?还别说,此人真的来历不明!

离婴虽是心有不忿,而宁远的话却让人无从质疑!他只得闷哼一声,将一腔仇恨深深埋下!魔煞门此次颜面大失,还是因那小子的缘故……

有人仇恨,便有人惊喜!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林江仙的心头可是忽上忽下颠簸个不停。有担忧,有庆幸,有牵挂,各种心思揪扯一同,着实令人难安!可转眼之间,一同豁然开朗起来,尽化作了他的喜出望外!林兄弟安然无恙便好,若得神州门的喜爱,亦算是机缘所至……

天震子终于分开了洞府的门前,俯视着半空中那神情轻松的人影,心外头一块大石‘扑通’落在了实处。

林师弟不过三两百岁的年岁,却是透着神明威武,自有非比寻常的高人气势。便是与神州门的宁远站在一处,亦不输半分的神采啊!

这个林兄弟,可真是大富大贵之人!与常人来说,方才那般的危情早已是无解的死局,而他却能翻云覆雨,于转眼之间转危为安,着实匪夷所思呀!

我天震子自有识人之明,那神州门的高人又岂是易与之辈?他们想必是与我普通无二的目光,看上了林师弟毫不不测!若是得以攀上夏州第一仙门,天震门岂不是要随着水涨船高?

哈哈!心有丧事肉体爽,天震子开怀大乐!

这一把真真的赌赢了!赌的便是一个触目惊心,赢的时分才有快意无边啊!

面对诸人各色神情,宁远视若未见,兀自接着说道:“此外,林一修为奇特,参与斗法有失公允。故此,其所在的天震门判为过关…”

话至此处,回首与林一表示下,宁远径自飞往神鳌峰。

尚自沉思的林一,低头看了下宁远的背影,又垂下目光扫过一个个俯视着的面孔。于魔煞门的那几人身上稍稍停顿,他冲着林江仙与天震子拱拱手。其欲言又止,默默颔首致意,这才下巴轻抬,转而从容远去。

“哈哈!天震门有我林师弟,万事无忧矣!”天震子自得大笑,冲着林一的背影拱拱手,又带着关切与看过去的紫玉说道:“接上去的斗法,虚鼎门可不好大意喽!后土仙境之行,还须你我两家联袂同往才好!”

紫玉正默然失神,忽而粉面一寒,冲着那一脸丑笑之人啐道:“呸!我去不去仙境关你何事!”

自讨没趣的天震子,臊眉耷眼的讪讪一笑……

……

林一随着宁远来至神鳌峰下,对方拿出一玉牌信手抛去,远观并无异状的山峰悄然歪曲了下,随即出现一不大而黝黑的甬道。

“林道友,请!”侧过身来,宁远伸手相邀。林一瞥了一眼对方,稍作迟疑,便抬步走了出来。

穿过甬道的一霎,苍翠满目,有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使得林一身形不由一顿,禁不住低头望去。山峰直上云霄,奇峻秀丽,气候高耸,与从前所见迥然有异!鳌湖距此不过三、二十里远,远观与亲临实地,竟是两般的天地!随后而至的宁远见其情形,不以为意地说道:“神鳌峰才是我神州门的真正所在,自有不同他处的玄妙!随我来……”

宁远与几个迎下去的弟子摆摆手,便腾空往着山峰高处飞去。已然如此,林一只得默默跟随。不一会儿,二人越过一片云雾,于一处山崖处落了上去。

“此处为长辈居所,不好肆意飞行,你我还是循阶而行吧!”宁远说起话来总是不温不火,自有一股子沉稳的气势!

人在山中行,云从身边过,盘山的石梯逶迤其上,于那飘渺深处,不知所终!

半柱香当时,二人来至一处石亭的所在。前行的宁远渐渐转过身来,冲着那石梯的高处表示道:“林道友可自去!”

林一一直在对方身后的几丈远外缀行,跟着停下脚步,皱着眉头问道:“宁道友何以止步不前……”

“不得长辈的召见,我可不敢有僭越之举!”宁远悄然摇了摇头。见对方神色疑虑,他又道:“林道友不必多心,自去便是!若是神州门有意作难,又何须多此一举!”

林一打量着那石阶,神识的百丈高处有一洞府,其内概况不明。宁远睨了他一下,转而远眺,接着说道:“便是化神期修为的长辈来了我神州门,亦不能随便脱身,何况你乎!”其轻缓的话语中,不无高手的自矜之意。

林一嘴角上扬,冲着宁远拱手说道:“我并非不晓事理之人!还要多谢宁道友的一番好意……”

一个轻狂不羁且行止莽撞之人,竟说出这般随和的话语来,令宁远微愕!他转身来,看着那清澈而明净的双眸,还有那宁和收敛的神态,不由得暗自摇头。这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吗?

“我想冒昧多问一句,这玉简来自何处?”林一抬起手,亮出那枚紧扣于手中的玉简。

宁远点点头,说道:“此乃师父令我转交之物!你应战公冶干之时,他老人家便吩咐我派出人手要留下你……”

闻言,林二心头渐明又晦,禁不住懵懂了起来。对方接着说道:“师父说你必有脱身之法,这才命我出手挽留!一切不出他老人家所料,你果真从我神州门四大长老的手下逃脱,却又于见到这玉简之时留了上去。呵呵!我所知晓的便是这些。若有不明之处,你不妨去问问我师父……”

双手一摊,宁远摆出言尽于此的样子。

默然片刻,神有所思的林一,转向那盘山的石梯。一阵山风袭来,云谲波诡!

他悄然抬起了脚步……

第六百七十章 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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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盘山石梯,林一缓步拾阶而上。提供

那洞府不过是在百丈远处,须臾可至。林一却如游山看景普通,一步一个石阶,不慌不忙往上走去。不过,他的心头却是疑云重重,便如这山间的云雾,于飘渺不定之中,又难以捉摸

宁远所说的不错,还看不出神州门有何恶意他们若真想发难,无须这般做作。

自从渡劫毁了鳌湖之后,神州门的举动着实出乎所料。林一本是个谨小慎微之人,又怎会察觉不到这其间的异常。可他以为,这一切并非如别人所想象的那样。

一体三婴,旷古稀有,由此引来了高人的喜爱,这才使得神州门对鳌湖被毁一事网开一面。如此猜测,看似符合道理,不过是一腔情愿罢了。至少,林一本人从未这般想过。他不断暗中揣度神州门的真正意图,却又一直不得要领。

只不过,最让林一有所不安的是,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中盯着本人,令人如芒在背,如鲠在喉那位窥伺者乃是位高人,一个暂且无法跨越的高人他盯着本人这么个小辈,意欲何为?

渡劫结婴之后的林一,与林江仙饮酒说话,与天震子谈天说地,好似轻松的神情背后,却不断提着小心而不敢稍有疏忽。

当得悉公冶干的恶行之后,林一便动了杀心。那是独一知晓本人来历的仇人,并不断没想放过本人。任此以往,将贻祸无量。

几番忖度之后,他便有了决断。这次论道斗法,便是了却这桩恩怨的一个机遇

此举,莽撞无疑必会有莫测的后患,却又不无所得。当公冶干有了防备之心当前,再想杀他并非易事只要猝然出手,才可令那老儿防不胜防。如此,不只可报了清幽谷之仇,还可拔出一个祸根。

而贸然杀人,必定会扰了斗法,坏了规矩,最终的一切说不定会变得不可收拾。到了那个时分,神州门绝不会袖手旁观,亦必将牵扯出那位背后的高人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早晚会来,不妨将这湖水搅浑了,再趁机上岸溜之大吉这么些年以来,林一着实被人算计怕了。

不过,当林一接到那枚玉简的时分,不由得颠覆了之前的猜测。当获知此物来自宁远的师父时,其再次变得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