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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寡妇恩仇记

“别生气了。”叶天劝道。“人活着,就是要给别人说的。”

“你很愿意被别人说?还是说你本来就是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不自觉地,王毓把怒气牵连到了叶天的身上。

叶天拿起烟在两位女士面前晃了晃,两位女士都没有做声。

叶天点燃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

“人呐,都喜欢给自己划定一个小圈子,你是这圈子中的,你不是这圈子中的,都有明确的划分。我们身处的这个圈子,不完全是我们自己划分的,更多的是外人替我们划分的。或许你会认为tzd这三个字代表了贬义、污蔑甚至是嘲讽。但在外人眼中却绝不是如此。没钱的在痛骂有钱的为富不仁的同时,又在拼命地往有钱阶级中钻营。没权的在痛恨有权的贪污腐败的同时,又不断在宦海仕途的险峰上攀登。”

叶天摊了摊手,苦笑道:“这就是现实的社会,每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在社会这个大舞台上演出,不时地捧起一批,又打倒一批。此起彼伏,圈子只是一个写照罢了。不要怨恨自己身处哪个圈子之中,在很多时候,这个是没法选择的。在你怨恨自己圈子的时候,应该看到其他圈子的不足之处,这样在心理上也可以得到一个安慰。”

“你的意思是自欺欺人。”

“为什么不说是知足长乐呢?”

王毓一双美眸盯着叶天,许久之后,才轻叹了一声。

轿车的后坐上,另外一双美眸中也显现出了深思的光芒。

第一百五十章

第一百五十章

在帝王豪阁给叶天接风洗尘的,都是一些比较亲近之人。

吴樱首先和叶天打了招呼:“小叶子,你现在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都是熟人,有的以前还是一个大院里玩耍的伙伴,吴樱说起话来,也就没有了多少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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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毓和夏彤对于这个圈子比较的陌生,她们两人的年纪比在座的普遍小了六到七岁,刚一融入,微微觉得有些隔阂。

不过她们在听到吴樱叫叶天“小叶子”的时候,都有些忍俊不禁。

吴樱等人对王毓和夏彤都非常的友好。他们知道叶天今日把王毓带到这个聚会,就是正式承认了她的身份。虽然年纪上有些差距,但是在座的都是成了精的人物,出身又都相似,不一会儿,女同胞们就和王毓、夏彤好得跟什么似的。

突然叶天的手机传来了一阵铃声“你的电话来了,你的电话来了。”

“关机,关机。”女同胞们叫嚣道,“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叶天看了看电话号码,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是我家老爷子的。”

电话号码,是叶父身边工作人员的。

“喂。”

“喂。是阿天吗?”

“爸爸,是我。您现在在哪儿?”

“在家,恩,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饭店和小毓,吴樱还有黄伟新他们一块吃饭。”

“哦,这样,你先回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谈一谈。”

叶天“啊”了一声。

“我这几天的安排很紧,现在大约有一两个小时空闲,不然一拖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叶天应了一声:“那好,我和小毓他们说一声。”

叶天关了机,双手一摊:“你们先吃,老爷子找我有事。我等会儿再过来。”

“你家老爷子回来了?”黄伟新问道。

叶天点了点头:“不过听他的口气,呆会儿还得走。”

“那你快去快回。”吴樱等人都是明白事理的人,这种事情在各自身上也发生过不少。

叶天在王毓的额头上偷亲了一口。

王毓“啊”地叫了一声。在座的都“哈哈”直笑。

王毓的脸顿时羞得通红,这种明目张胆的袭击,很少有女孩子能够安然处之。

叶天的做法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攻破王毓的心防,所采取的也是一些比较极端的方法。

叶天在王毓的耳盼低语道:“晚上我送你回去。”

吴樱在旁边起哄:“小叶子,说什么呢?大声一点,让大伙儿都高兴高兴。”

“私房话,恕不对外披露!”叶天的脸皮那是有如城墙。

在路上,叶天大约花了三十来分钟。

刚一进大门,就看见了许久未见的父亲。

父亲的头发一丝不苟,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那样的威武健硕,精神相当的不错,丝毫没有旅途过后的倦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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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五十七八岁的人了,还能像年轻人一样东跑西跑,真得不容易。

“跟我来书房。”老爷子轻轻吩咐了一句。

书房中,老爷子微微关心了几句叶天的生活,便把谈话引上了正题。

叶正详也想多关心关心儿子,可没法子,等会儿他有一个重要会议。在会议结束之后,依照安排,他还要连夜赶去天津。明早在那儿有一个外事活动。

“这两年,你在西南的表现我看见了,也听见了。恩……主抓经济,还卓有成效。”叶正详审视着儿子的脸庞,不过短短两年,儿子的额头上已经刻有了几丝沧桑。他对着儿子微微点了点头。

叶天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得意,他知道老爷子是先扬后抑,这招是老爷子最拿手的了。

果不其然,老爷子看见叶天毫不动容之后,欣慰地点了点头:“比以前是沉稳多了。再来说说你西南之行的不足之处。”

“手中的牌的确是一副好牌,总体来说,发挥也还算不错。但打法过于的单一,在技巧方面也有待改进。”

老爷子茗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在相当程度上有取巧之嫌呐。”

叶天明白老爷子这是在说他始终围绕着“西部大开发”做文章,凭借的是比别人多知道一些内幕,有胜之不武的嫌疑。

“爸,知道西部大开发这件事的人并不少,只不过十之八九都在观望。”

叶正详笑了笑:“说说看。”

“西部大开发这一政策方针在短时期对西部会产生多大影响,对西部的经济发展会起到多大的推进。呵呵,这个问题,我看不只西部各省的大员们回答不出来,就是西部办那几个最高头头也回答不出来。大家都是摸着石子过河。大开发,这事说得容易,但要真正地规划统筹,就不是一两个省部级能说的算了。就拿s省来说吧,知道确切消息的也未必敢动,到了省一级的层次,稳定应该是最为重要的。其实能得利的,也就是县市一级。但大多数的地委、市委(地级市)也并不敢冒这么一个风险,改得好也就算了,万一改得不好,一把手、二把手的身家性命可全在上面了啊。另外省委的头头们不说改,你却在下面自做主张,恐怕也不是什么得理的事。真正船小好调头的,其实只有县或县市一级。但在这一级中能确切得到风声的又不多。所以大家都自然而然地观望着、闲耗着,却没有一个肯出头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所以你就出头了?”叶正详等着叶天做进一步的解释。

叶天想了又想,似是千头万绪,很难回答。他只得说:“27岁就出任地方一把手,不做出一点成绩恐怕很难服众,而且也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我将来的发展。”

“在我得知你舅舅把你扶成地方一把手的时候,我非常的担心,认为他操之过急了。就是现在我也一样这么认为。你这个岁数就位居如此高位实在是太过年轻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诟病,落为别人的口实。这几年,党内对于高干子女从政的看法很多,特别是对于高干子女官位普遍高升的现象十分不满。”叶正详说这番话时语重心长,对于这点,他深怀忧虑。他担心儿子将来也会栽在这一点上。

“这几年,已经有好些……”叶正详只把话说到了一半,“我希望你能引以为戒。”

叶天深思了一会儿,叶正详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

久久,叶天才说了一句:“我明白了,爸爸。”

“今天下午,你在研讨会上的发言,我已经知道了。”

叶天微微笑了一笑,心中感慨,这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就算老爷子是下午回得京城,这才几个小时啊!

“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能回答到现在这个程度,也算是不俗了。”叶正详话锋一转:“不过未免会给人造成心急的印象。”

“今天参与这个会议的,都是经济领域的能手。”叶天解释道。

叶正详“呵呵”笑了笑:“不能只争朝夕啊!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你想在经济领域发展,这个心思我明白。经济底子在现今的确是越来越重要了。从经济领域一步一步升迁上去,的确是一条正道。但你要记住,官场的复杂绝对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经济与政治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政治决策可以影响到经济发展,经济发展同样能左右一个时期的政治决策。只在一方面下工夫,这是远远不够的。就以近十年而言,你看到了什么,有很多重量级的经济部委被拆并,从中你可以好好琢磨一些东西。”

“我知道,你不想让李家那小子专美于前。另外你刚回部委,也需要足够的威望来服众。但这一切都不是理由,从政绝不是凭一两句口号,一两件功绩,就能涵盖了的。你今天的发言,从某个层面来说,有些激进的东西。对于经济发展与经济改革,走得是一条相对开放、激进的道路。而李家小子较你而言,则相对的保守。你们两人的发言势必会被高层记录在案。”

叶正详顿了一顿,现在他和叶天的谈话,比较的深层次,涉及的面也非常的广,他需要留给叶天相对充裕的时间来理解和消化。

这番谈话,叶正详本不想这么早就进行。可是他今天一回到北京,就听到工作人员向他汇报了叶天在经济研讨会上的表现。他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要和叶天好好地、深入地交谈一次。

叶天目前的官职和层次,都已经到了有必要接受这种程度的教育的时候了。

凝视着叶天迷离的眼神,叶正详知道儿子正处于人生的转折期,三十而立啊,这个槛儿不是那么好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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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正详希望叶天经历了今天这番谈话以后,能真正地在政治上迈入成熟。

过了两三分钟,叶正详继续说道:“在近五年来,在华夏高层已经不存在经济保守这一说。但是国家对于宏观调控的力度,也是外界有目共睹的。要有序地发展经济,这一点越来越被外界所认可。”

“在经济领域工作,大方向一定要明确!在相当程度上,一个官员在经济领域工作时所抱有的态度,也同样意味着他在政治领域中所抱有的态度。即经济主张约等于政治主张!!!这一点通常是高层考察官员时相当关注的一个问题。”

“至于经济保守是否比开放更加的有利,这个我很难回答你。”叶正详笑了一笑:“你也知道,爸爸在中央是以保守著称的。”

“保守在民间,有时候会被认为正、直;有时候会被认为僵、惰。但是自华夏有历史以来,保守派所占的优势一直远远大于激进派。有时候,甚至把保守与成熟等同!”

叶正详看着儿子不时地转着眼珠,他知道儿子正在拼命地接受、领会着自己传授的精华。

“你这次的发言,是否会得分,得分究竟有多少,最为关键的是在于高层对保守与激进的定位究竟如何。”

叶正详微微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想争一争。”

叶正详包含深意地看了叶天一眼:“想让中央组织部把你作为第三梯队重点培养?呵呵。”

“你现在是副厅级,过个两年,到达正厅这个级别后,的确很有可能进入重点培养名单,但其中有多少是看在你爷爷和我的面子上,那就不好说了。我还是那句话,不能只争朝夕!目光一定要放长远一点。进入重点培养名单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庆贺的事情!宦海沉浮,一个非常重要的分界线,就是是否能够进入中央序列(见注释1)!其他的都是假的!只有进入了中央序列,那才能说你在政治上有了一定的地位!”

“虽然在这个时候就和你讨论‘中央序列’的问题,有些为时过早。但是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要和你说上一说。能否进入中央序列,什么时候能够进入中央序列,是关系到你政治前途的最大的问题!在其他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摔交,但就是在这个时候你一定摔不得!一摔,有可能就是一届甚至两届!只要摔上一届,你的年龄优势就荡然无存,摔上两届,你的政治前途也就能够看得见终点!”

叶天静静地听着,小心翼翼地听着,他知道这时候父亲所讲的,绝对关系到他的将来。

“你现在三十不到,我希望你能在四十左右的时候,进入中央序列,成为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