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4部分阅读(1 / 1)

作品:《驯爱

了。“清扫完后到主屋找我,我们再好好谈谈怎么合作吧。”他忽然觉得有趣,这女人的决心就像她眼里闪烁的光芒那样不容忽视呢!

他们暂时休战,严竣涛回主屋处理自己的事情,韩筱爱则开始面对她在希望狗园当清洁工的第一个任务。

早上七点多,韩筱爱全身肮脏狼狈,趴跪在地上,使劲的刷着地板,脸上、身上都沾满臭死人的泡沫。

偌大的狗舍里,散放着五十几个已经被刷洗得干净的大狗笼,等着被归回原位。

“你要这里重新刷洗一遍……没问题!我就给你刷到发亮!”韩筱爱抬起手臂将掉下来的发丝拨开,一头长发则是乱七八糟的盘在头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被吓到吗?哼!还早!”

她用力的刷着地板,企图把水泥地当作那男人的脸,力气之大连指尖都发麻了。

想起先前把狗儿赶出笼子惊心动魄的过程,她就无力。那些狗一被放出来后,就像嗑了药一样乱冲乱撞,她当场被撞倒在地上,那是她第一次呕吐。

接下来她挣扎着走到门口,打开门让那些狗出去,五十几只狗同时争先恐后的挤,在一阵混乱中,有些公狗还对着她的两条腿做出很不雅的举动,让她尖叫连连,那是她第二次呕吐。

第三次呕吐是发生在她准备穿上工作服时,那种恐怖的经验简直要了她的命。那是一件她这辈子见过最脏的工作服,她根本说不出那件工作服是什么颜色,勉强归类应是灰黄色的吧。还有那双过大的黑色胶鞋,她从没见过这么丑陋的东西,更别提那双有着恐怖粉红色的塑胶手套了,那时她真的想跑去找姓严的,当面质问他这种垃圾怎么穿?

但呕吐完她还是忍下来了,原因是她吐到没力气找人吵架,另一方面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认输,因此她咬牙穿上那身令人作呕的装备。

终于刷完最后一块区域,她扭开水龙头,拉着长长的水管冲洗污秽的泡沫,很快的,狗笼和地板都被她清洗得清洁溜溜,比她自己还干净。

“走着瞧!别以为我会吓得花容失色。”她n度自言自语。

把空狗笼按照原先的位置推回去后,韩彼爱全身的力气都被榨干了,胃还隐隐作痛,这时才想起她好饿,过度劳动让她肌肠辘辘。

她嫌恶的脱下工作服及塑胶手套、靴子。

“噢,我的手!我的脚……”韩彼爱惨叫,她涂得美美的指甲油剥落许多,可怜的双手双脚的皮肤,因汗水的浸润皱得像老太太,黏在身上的针织衫也皱得像酸菜。

她心疼的看着衣服,独自哀痛了十分钟。

最后等她收拾好清洁工具时,已经累得像狗,饿得像饥民,加上整夜没睡。

她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屋外,外头阳光灿烂,放眼望去,狗儿们散坐在草地上,悠闲得要命,她思考着如何让这些狗回笼子里。

过了十五分钟,广场上韩筱爱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不!不要追过来啊!”她失控的惨叫划破宁静的早晨,光着细嫩的脚丫拔足狂奔,后面有一群狗儿追着她跑。

事情的起因是,当她像傻瓜一样到处赶着不为所动的狗儿时,触怒了小狼,下一秒它就追着她跑。

这场人狗追逐最后演变成狩猎游戏,被猎的当然是韩筱爱。小狼早就看出她不足为惧,其他的狗也一样,韩筱爱对它们而言是地位比它们低的生物,因此狗群毫不客气的对她“下狗威”,完全不把她的命令放在眼里。

韩筱爱不顾形象没命的奔跑,心中又气又惧。她在危急中看见严竣涛的身影,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吹声口哨解救她,但等她跑了几百公尺后,她的心往下掉,她知道这次他不会帮她了,他根本是出来看好戏的!

可是现在情况这么危急,她也没心情愤怒,她必须先想办法自救!

韩筱爱要自己想着“三千万、三千万”来振奋精神,决定先跑回狗舍躲一躲,再想办法。

打定主意后,她毅然转个方向,由小狼带头的狗群,也一并转了方向,很不幸的,在韩筱爱要跑进狗舍的前一秒,小狼乘势扑上她,将她压在庞大的身躯下。

“啊!”她凄惨的叫出声。

她从没想到前阵子还在精品店吹冷气,穿着名牌服饰优雅工作的她,如今会这么凄惨?她的哀号同心中的感慨一并被埋进眼前的土壤里。

狗儿们见小狼突袭成功,兴奋的吠叫着并在四周跳来跳去,更确定韩筱爱的地位比它们低。

小狼在她背上咆叫,震得韩筱爱快要耳聋,虽然小狼并没有真的往她脖子上咬下去,但也实在够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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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这种情况任何人都会慌得喊救命,更何况是从以前就怕狗的韩被爱,但在这要命的时刻,她却一反常态没呕吐也没喊救命,她只是用尽吃奶的力气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

“可恶……”她用力吐出口里的草屑泥土,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火大了,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她翻身一把扣住小狼。完全不顾有可能被撕烂的危险,她豁出去死命地勒住小狼的脖子。

“我跟你拼了!”韩筱爱大喊。

这辈子她从没这么搏命演出,她气得失去理智,决心和小狼一拼生死,一场人狗大对决于焉展开。

小狼在发现自己竟被不放在眼里的人类制住后,气得奋力挣扎,更凶猛的露齿咆哮。但韩筱爱就像摔跤选手一样,打死都不松手,他们一人一狗在泥地上纠缠,一个死命的甩头后退,一个拼命勒紧。

韩筱爱拿出吃奶的力气,四肢并用的压制住恼怒到极点的小狼。在纠缠中,她被小狼拖了数尺远,并对上它浅棕色的眼睛,她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要它屈服,而她也看见小狼眼中的桀骛不驯和愤怒。

在这场拉锯战中,她死命的瞪着小狼,一人一狗的缠斗,早将严竣涛引到一旁观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筱爱清楚的听到“好吧”两个字,她惊吓得顿时愣住,谁对她说话?是眼前的这只狗吗?她简直不敢相信。

就在她吓呆的刹那,小狼迅速脱困,很不屑的哼一声跑开,显然心不甘情不愿,它没攻击她,更没把她咬烂。

韩筱爱躺在地上不敢置信,会是那个姓严的吗?这儿没有别人呀,那声音是如此清晰响亮,要忽略根本不可能。

其他狗儿见韩筱爱获胜,也就对她有所顾忌,于是它们不玩了,或躺或坐的在附近找位置休息。

韩筱爱搞不清楚这突然的转变为何?她极力要理清这一切,没想到越想头越痛,最后一阵强烈的呕吐感涌至喉头,她忍不住狂吐了起来。

由于没有进食,她只能对着泥地干呕,地上除了她的胃液外,还有几滴从额上滴下来的血,她难过极了,真想叫人敲昏她。

每次接触到狗她就会呕吐,更何况她这次还近身肉搏,就在她想一头撞昏之际,一道阴影遮住了她。

“韩小姐,你还好吗?”严竣涛见她如此凄惨,终于忍不住蹲下来关心。

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好强、不要命的女人,虽然小狼的反应让他惊讶,但她的愚行却让他大开眼界。

自从莎拉走后,除了他以外,小狼是不准任何人靠近的,而韩筱爱对它这般暴力,小狼挣脱后竟没有咬死她?

他看着眼前历劫归来的女人,感到不可思议却又想从中找到合理的解释。

“你看得过瘾吗?”韩筱爱沙哑的声音将他带回现实。

“还好。”他发现她额上的血流了满脸,像是被人砍了几刀般惨不忍睹。

“你刚才有说话吗?”血模糊了韩筱爱的视线,但她懒得擦,她只想确定那声“好吧”是不是这男人说的?

“没有。”严竣涛见她血流如注必须包扎,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他真的低估了这女人愚蠢的程度。

韩筱爱在他的帮助下挣扎着站起来。如果他没说,会是狗说的吗?真是见鬼了!她非常困惑。

“你需要好好处理额头上的伤。”他审视她的伤口,发现幸好没有严重到需要缝起来,但也够惨了。他不自觉地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污血……

“不用了!”韩筱爱睨他一眼,甩开他的手,阴沉的说:“你欠我一样东西……”

“什么?”严竣涛没听清楚她的话,他心思在刚才的事情上。

“没什么……”她恶狠狠的握起拳头。“就是观赏费!”最后一句字出口的同时,她挥拳击中他高挺的鼻子。

“搞什……”“么”字隐入了严竣涛的闷呼声中。他退后一步,一手捂住鼻子,没想到这女人除了打他一巴掌外,还有胆子赏他一拳。

由于太震惊,平常反应很快的他,就这么老实的接受韩筱爱索讨的费用。

韩筱爱见自己挥拳成功,宽心的笑了起来,终于找到机会揍他了,她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随着她偷袭行动的成功,她也没有任何力气和理由再醒着,便安心的昏了过去。昏倒前脑中出现纷乱的影像,快得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然后就坠入无边的黑暗……

第三章

严竣涛抱着茶毒他鼻子,然后就大方昏过去的韩筱爱,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该死的女人!在他们见面的第二天就上演全武行。他见识过各种女人,但这样暴力、硬气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拜她所赐,他的鼻子和脸颊肯定会肿上好几天。

看着昏迷时唇边还挂着一抹笑意的她,他真想把她丢在地上晒死算了。

沉着脸,严竣涛抱着韩筱爱踏进客厅,来狗园帮忙的管家福嫂,一见这景象立刻发出惊呼。

“这查女囡仔那按……?啊,阿涛!你在流鼻血!你们花生什么素?”一口台湾方言的福嫂惊讶的问道。她见严竣涛怀中的女孩又脏又惨,而他也很狼狈。

“她没事。”他想她有那么大力气挥他一拳,身体应该没什么大损害。

他将韩筱爱抱回房间轻放在床上。“福嫂,麻烦你帮她处理额头上的伤,还有她的手腕也麻烦你照料。”

“哎哟!她的手那按?”福嫂又惊呼连连。

严浚涛实在懒得解释他和韩筱爱之间暴力对待的过程,他在福嫂的惊呼声中回到自己的房间。

十五分钟后,严竣涛淋浴完,正对着浴室的镜子审视伤处。

那女人打破了他鼻子的微血管,让鼻血流个不停,左脸颊也肿着,明天他一定会有一个肿鼻子和胖脸颊。

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他忍不住失笑,庆幸自己的幽默感还在,否则韩筱爱可能会被他吊起来打。他惊讶自己会让她有机会这么待他,因为经过那件绑架案后,他勤练功夫,很少人能攻击到他,没想到他却让一只小野猫得逞。

先前在蹲下来的那一瞬间,他曾觉得对她有亏欠,整她整过头了,还心疼她因此而受伤,但经过这拳,他认为他们拉平了。

原以为她会哭着喊救命,但她并没有,反而还有勇气和小狼纠缠,末了还赏他一拳,这女人真的出乎他意料。

已经很久没有女人让他觉得有趣、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她真的如莎拉所说是最适合的人选,还是只是蠢而已?在她美丽倔强的外表下,还有些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呢?

对她,他有了极浓的兴趣。

韩筱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哭叫着从床上猛然起身时,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听到自己喊着“可可”,但什么是“可可”?她根本不清楚。

睁开眼,她发现脸上湿湿的,伸手去摸,才知道她竟在梦中哭泣。“我到底做了什么鬼梦?有必要哭吗?”

胡乱将脸上的泪抹干,不小心牵动到手腕上的肌肉,在痛楚中她忆起之前的点滴。

手腕虽然黑青一片,但有人为她涂上药膏,她抬手摸摸隐隐作痛的额头,发现额头上也贴着纱布,很显然她被照料过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记不起她是怎么上床的,看看窗外的天色,像是早晨,她又看了眼手表,时间是五点半。

韩筱爱翻身下床觉得腰酸背痛,像是被人拆过再组装回去一样,而且身上还发出阵阵酸臭味,她皱紧小脸,决定先洗掉一身脏再说。

她走进浴室脱掉衣服后,却瞧见镜中出现异形,她忍不住放声尖叫:“啊!我怎么会变这样?!”

镜中那个女人,身上到处都是擦伤,伤口已涂上褐色的碘酒,看起来惨不忍睹,唯一能看的只剩有衣服遮蔽的地方还是雪白的,其他就红得像烤熟的虾子,而她平时尽力保养的脸,除了有醒目到刺眼的白纱布外,其他地方也红得像猴子的屁股。

她怎么会变这样?韩筱爱惊慌的退出浴室跌坐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她震惊到极点。

“发生什么事?”一道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

严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