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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翔龙绝剑

端木翔龙似乎不好开口,片刻后才轻声道:“兄台师出名门,又救了小弟的命。小弟师尊也是小有名气的侠义中人,小弟想与兄台结为金兰之好,不知尊意如何?”皇甫琼闻言脸上又是一红,低下头半晌不语。端木翔龙以为对方不愿与自己结拜,便说道:“小弟本欲高攀,既然兄台有为难之处,请恕小弟唐突不恭之罪。”说罢又是躬身一揖。

皇甫琼抬起头,风目闪烁,微微一笑道:“端木兄误会了,小弟并非金枝玉叶,何谈高攀。小弟适才在想我的生辰年月。”端木翔龙一听大喜,道:“不知兄台贵庚几何?”皇甫琼道:“小弟虚度十九,正月十八生。“端木翔龙道:“如此,小弟痴长一岁,七月二十四生。”皇甫琼面带羞涩地低声叫道:“大哥。”端木翔龙眉开眼笑叫道:“贤弟。”二人当下便撮土为香,拜了八拜。

皇甫琼道:“大哥,如何发落那老狗?”端木翔龙道:“依贤弟之见?”皇甫琼含怒道:“大哥你好心救他,谁知是他的圈套,险些将你害了,如此奸恶小人,饶他不得。”

端木翔龙道:“贤弟,他既未将我害死,且饶他一命,让他省悟去吧。贤弟以为如何?”皇甫琼笑道:“大哥真是菩萨心肠,好吧,这次便饶了他。”说完走到袁公礼面前道:“还我金针,但得留下一点纪念方可逃命。”

抬手凌空虚点几指,解了袁公礼的穴道。袁公礼如获大赦,哪里敢道半个不字,恭恭敬敬地将梅花金针还给皇甫琼,然后一刀削下左手三个手指,说道:“多谢二位不杀之恩,山高水长,来日相报。”

皇甫琼一笑道:“还你解药。阁下若要报恩,请闭门思过,悔过自新。若想报仇,在下兄弟等着,时刻奉陪!”

袁公礼接过解药,连说“不敢”,扭头便走,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山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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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翔龙见袁公礼远去之后,因过头来.道:“这家伙功夫不错。”

皇甫琼道:“害人也不少。依小弟的脾气,一刀将他杀了。免得留在世上害人。”

端木翔龙笑道:“愚兄从未杀过人,不知杀人是什么滋味,想起就有些害怕。何况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我不想沾上血腥,坏了兴头。“

皇甫琼脸色微微一红道:“大哥说话好没来由,哪来什么大喜。”

端木翔龙笑道:“愚兄有幸得与贤弟结为金兰,难道不是大喜么?”

皇甫琼发现自己太过敏感,便笑着说道:“当然是大喜,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庆贺一番。”

端木翔龙道:“贤弟言之有理.咱们走。”上前牵过红马。

皇甫琼伸手抚摸马的鬃毛道:“好一匹俊马,大哥从何得来?”

端木翔龙道:“愚兄用一串上等珍珠和十两黄金从一马贩子手中换来的。”

皇甫琼赞道:“此马千金难买。”

端木翔龙点点头道:“贤弟说得不错,愚兄那串珠子起码要值七千两银子。乃家师江湖浪子留给愚兄的。”

皇甫琼凤眼圆睁道:“大哥是梁前辈的徒弟?”

端木翔龙道:“刚入师门不足十天。”

皇甫琼道:“梁前辈,哦,梁师叔未与大哥一道?”

端木翔龙道:“若是一道,愚兄就不会遭人暗算了。那人是谁?”

皇甫琼道:“大漠秃鹰。”

翔龙道:“我还以为他真是贤弟的掌门师兄呢。要知道当他自报姓名时,为兄心好凉。”

皇甫琼笑道:“堂堂侠义门的掌门怎会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翔龙点点头道:“这个恶贼,可恶之极,贤弟,咱们走。”端木翔龙脚尖一点,飘身上了马背,轻如飞絮,稳稳人坐在马背上,伸手来拉皇甫琼。

皇甫琼犹豫道:“一马双骑,它吃得消么?”

端木翔龙笑道:“贤弟适才不是称赞它是一匹良骥么?怎的又为它担起心来?上来吧,待会让它跑给你看看,便知它是否当得贤弟称赞。”

皇甫琼不好再说,让端木翔龙拉着手,跃上马背,在他胸前坐下。

端木翔龙挥鞭一扬,那红马便箭一般射了出去,四蹄生风.疾如流星,眨眼功夫便跑出二里多地。

竭木翔龙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搂住皇甫琼的腰。两人耳髯厮磨,皇甫琼顿感浑身燥热,一颗心狂跳不止。端木翔龙则发现,从皇甫琼的身上时时传来一股兰麝般的馨香,便脱口道:“贤弟,你身上怎的香怎如此好闻?”

皇甫琼面红过耳,只感一阵头晕目眩,许久才轻声答道:“小弟自幼跟家师生活在一起,家师酷爱奇花异草,房前屋后遍种百花,所以小弟可以说是在花中长大的。”

端木翔龙道:“原来如此,愚兄还以为你是个乔装改扮,弃钗易弁的大姑娘呢。”

皇甫琼双颊更红了,幸好端木翔龙坐在后面看不见。

只听他道:“大哥取笑了。”

两人一路说笑,策马向前。到后来,双方互诉了身世。端木翔龙这才得知,皇甫琼原来便是福建虎啸山庄庄主皇甫义的独子。虎啸山庄遭劫后,他母亲丁梦梅为天山姥姥所救,他在天山出生、长大,从未下山一步。“母亲发誓要报这血海深仇,十九年来她在家师指点下勘练苦学,武功造诣只在小弟之上。她老人家已经闭关三年了。若是大功告成,再有半年便可开关。大哥,要是母亲看见你,说不定有多高兴。”

端木翔龙道:“我也想早一点见到她老人家,不过,那得等咱们报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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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报仇之事,两人都不再言语,任凭红马带着他俩向前急驰。立秋不久,暑气未消,烈日当空,万里无云,秋蝉在枝头聒噪不已。一路上始终未见一个村镇,两人骑在马上已感到腹饥口干,红马背着两人奔了这么远的路,也累得鼻喷白雾,口吐白沫。

端木翔龙见前边不远有个小树林,便对皇甫琼说道:“贤弟,咱们到前边小树林歇息一会如何?”

皇甫琼点头道:“这鬼天气好热,晒得人直想睡觉.这马也累得不轻。”

来到林边,两人翻身下马,牵着马进了林子。林子不大却四面来风,浓密的树叶遮挡了阳光,显得十分凉爽。

端木翔龙将马拴在一棵树上,又去拔来一大抱青草放在红马面前。红马低头大嚼,显得十分惬意。

两人捡了一块干净的地面盘膝坐下,则想闭目调息一下,便听林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抬头往林外观看,远处黄尘飞扬,一溜马骑迎面疾驰而来。转眼间便到了林外,一共二十一骑,马上之人清一色的黑衣长剑。

粗壮憷悍,横眉竖目,活像那看家护院的打手。

来人在林边猛然勒住组绳,狂奔疾驰的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阵嘶鸣。为首之人身材魁伟,满腮钢髯,两目精光暴现,太阳穴高高鼓起,显出此人内功深厚。只见他举手一挥,个个翻身下马,牵着马往林中走来。

端木翔龙和皇甫琼发现他那双手奇大无比,犹如薄扇一般。

皇甫琼附在端木翔龙耳边低声道:“看到这双手,使我想起一个人。”

端木翔龙悄声问道:“谁?”

皇甫琼道:“翻天掌狄成龙,此人一身横练功夫,

大力金钢掌已有九成火候。江湖上少遇敌手。湘鄂赣一带无人不怕他。可以说是一跺脚三省都得抖的人物。此人性情暴躁,不善心机,可蛮横残忍十分凶恶。

两人正悄悄说着,狄成龙已站在他们面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他俩,仿佛要将他俩吞下肚。

皇甫琼被他阴森森的目光看得好不自在,不由面有愠色,抱拳当胸道:“阁下可是找我们有事。”

狄成龙脸上肌肉一抖道:“无事。”

皇甫琼道:“无事就请走开,不必把眼睛盯着我们,没有什么好看的。”

狄成龙哈哈大笑,道:“老夫想看谁就看谁,敢情你俩是小媳妇、大姑娘,怕人看。”

这引得他手下哄堂大笑。有人道:“乖乖,他腰上还挂着要命的家伙,吓猴子的吧,莫把腰给坠断了。”又是―阵大笑。有人又道:“细皮嫩肉的,让人心好痒痒,过来让爷们玩玩。”

这伙人越说越来劲,越说越下流。他二人哪受得了如此侮辱.直气得俊眉倒竖,嗔目而视,恨不能一剑一个全都将他们刺死。

端木翔龙声音沉缓,不怒而威道:“阁下,莫非是专门来找咱们过不去的么?俗话说得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还请阁下叫他们放规矩一点,免得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狄成龙仰天呵呵大笑,道:“娃娃,老夫手下玩笑是开得过火了,老夫本欲教训他们几句。可冲着你这两句话,老夫想教训的倒是你了。”

皇甫琼冷得像块铁道:“阁下,行走道上招子要放亮些.脾气要收敛些,免得被鹰啄瞎了眼,后悔就晚了。”

狄成龙闻言勃然大怒,钢髯颤抖,虎目如铃,断声喝叱道:“好小子,你真是活腻了,也不问问你家大爷是谁,竟敢出口狂言,今天老夫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说话问他手下的人全都拥上前来,将端木翔龙与皇甫琼围在中间。

二人一见对方架势,便知道今日不动武是不行了。对方人数虽多,可二人脸上却全无惧色,依然是冷若冰霜看不出一丝变化。

皇甫琼指着狄成龙,冷冷地说道:“你不就是湘南一条癞皮狗么,仗着人多势众,想咬我们几口?”

狄成龙气得几乎发疯,怒叱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拔出你的剑,老夫今日掂掂你有几斤几两,竟敢如此嚣张。”

一名三十开外满脸大麻子的汉子挺身而出,高声叫道:“大当家的,让小的先领教他们几招试试。”狄成龙点点头退到一边,大麻子趋步上前厉声喝道:“小子,你家马大爷让你三招,动手吧。”

皇甫琼冷笑一声便要上前,端木翔龙伸手将他拦住道:“贤弟,为兄先上。他们人多,你放机灵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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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琼道:“大哥放心,你要小心。”

端木翔龙迈步上前,渊亭岳峙地站在离麻子一丈远的地方。

麻子霍地拔出宝剑,沉声道:“阁下为何不用兵器?”

端木翔龙冷冷地说:“在下使用这双肉掌接阁下几招。”

麻子嘿嘿一笑道:“你家马爷手中长剑是不长眼睛的。”

端木翔龙笑道:“阁下手中之物在下看来不过是破铜烂铁,一钱不值,有与没有都一样。”

席子大怒,长剑直指翔龙胸前大穴,挽起一串剑花,分心便刺,恨不能将他一剑毙命。

端木翔龙不敢怠慢,例身闪过,双掌一错,左掌似刀,“峰回路转”,一招九式,快捷诧异,幻化起一片掌幕向麻子马三爷拍去;右手二指骈,“寒梅―剪”,专捡对方的要害大穴点去。犹如蛟龙遨游,飞鸿掠空,变幻神奇,神鬼莫测。

麻子一路追魂剑使了下来,见对方一双肉掌变化精妙,自己的长剑,招招落空,式式受制,非但无功,反被对方逼得无法近身。不禁大吃一惊,他断想不到对方如此年轻文弱,出手却如此凌厉。自己练了二十几年的追魂剑法,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不但胜不了对方,而且占不到半点便宜。虽然自己已经将功力发挥到了极至,施展出浑身解数,可对方横抹一掌,坚点一指,伸展自如,飘忽不定,确已妙到毫颧,出神入化,看来不要二十招,自己就要败在他的拳掌之下。可是已经充了好汉,骑上了虎背,现在要想全身而退也就万难了。麻子马三寒生胆底,额上冒汗,勉力化解端木翔龙的攻势,已渐渐招架不住。十个回合不到,右手腕忽被掌风划过,只觉腕脉一麻,手中长剑己到了端木翔龙手中,银光一闪,寒气浸人的剑尖正抵在他喉管上.只要端木翔龙手上一紧,他这条小命便算报销了。

只听端木翔龙冷冷一笑道:“如此小儿把戏,也敢为虎作伥,为非作歹。在下不喜杀人,饶你不死。滚吧!以后少在江湖上丢人现眼。”

话落,手中长剑已在麻子脸上拍了两下,直拍得马三两颊红肿,口角流血,两边的槽牙也全给打松了。麻三手捂脸颊退了下来。

端木翔龙随手一掷,长剑横空划起一道优美的银虹,朴地一声插在麻子面前,一没至柄。

麻三爷面似死灰,满脸羞惭,抬头对狄成龙一抱拳道:“大当家的,小的实在没脸在江湖中混下去了,就此告辞,请大当家的恕罪。”言罢,剑也不要,转身窜出林外,跨上坐骑如飞而去。

端木翔龙一声长啸,朗声笑道:“此人倒不失为一条汉子。但愿他从此改邪归正。”

狄成龙阴沉着脸,一双眼显得益发狠毒,恶狠狠地冲端木翔龙说道:“想不到阁下是真人不露相,老夫倒是看走眼了。”

端木翔龙冷冷一笑道:“过奖了,阁下若是不服,在下也可舍命陪君子,与阁下玩几招。”

狄成龙趋步上前厉声道:“好,老夫便领教阁下几招绝学。不过老夫手下从不死无名之辈,阁下可否通上姓名师承?”

端木翔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