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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翔龙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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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柳海儿面红耳赤,连脖子都染上一层红晕,她娇嗔地翘着小嘴道:“大叔好坏,我不来了。”

宫晓飞益发高兴道:“待你出阁那天,大叔将皇后房中那尊九转玲珑玉观音偷来送你。”

柳海儿更是羞赧万分,偷偷的拿眼瞟了端木翔龙一下,见端木翔龙正含笑望着她.羞得她心如鹿撞,惶恐地低下了头。

端木翔龙的心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挠了一下,更象是偷看别人的秘密被当场抓住一样,极不自然地将头扭向一边。

宫晓飞是过来人,这二小的神情落入他眼中,哪有不知之理,象看把戏一样故意盯着他们,暗先一声:“好一对金男玉女,天造地设的佳侣。”

好一会,二小才趋于平静。

三人出了树林,往北行约四五里,过了卧龙岗,路边出现一家酒店,孤零零地应落在大道旁的一座断岩下,显然是专为招拢过往行人客商而开设的。虽然前不着村,后不靠镇,但南北来北往之人都得从它门前经过,特别是北上少林朝拜的香客络绎不绝,前往少林寺求师学艺、切磋武功的武林人也是源源不断。所以这酒店生意特别好,从早到晚客人不断,收入当然也相当可观。

三人进了酒店,捡了一个最不引人注目的座头坐下。

这张桌子紧靠断岩方向,离店门较远,由于断岩的遮挡,光线显得有些昏暗。

店小二走上前来笑脸招呼道:“三位客官,请到外边就坐,这地方光线太差。”

宫晓飞道:“不碍事,咱爷们儿就坐这,快将酒菜捡最好的送上来。”

小二点头哈腰应着退下,时间不大,与另一名伙计将热气腾腾的酒菜送了上来。宫晓飞摸出两块七八钱重的碎银往两人手中一塞道:“二位忙去吧,这里不用侍候。”二人好不高兴,连声道谢,喜滋滋地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端木翔龙吃了几口莱,喝了几口酒,道:“宫先生。”

宫晓飞道:“叫我大叔行了。”

端木翔龙道:“大叔,先前您老讲到玄极真人一事,我觉得非常稀奇,能不能讲给我们听听?”

宫晓飞笑道:“此事可以说至今无人知晓。咱爷们儿投缘,今日贼大叔就讲给你们听听。不过得答应一个条件。”

柳海儿接着道:“保密,对吧,大叔?”

宫晓飞点点头道:“乖侄女,好聪明。我所要讲的故事,到你二人为止,不可传与第三者知道。”

柳海儿道:“放心吧,大叔。”

宫晓飞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都过去二十几年了,儿女都成人的,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二人之事江湖中已是人人皆知。”

柳海儿催促道:“大叔,您快讲吧!”

宫晓飞呷口酒道:“说来话长,南海神尼本是我舅父之女,我的表姐;玄极真人乃是我姨娘之子,我的表兄。我们表兄妹三人从小一块长大,相处得极好。不知什么时候,他二人私订了终身。舅父和姨娘知道后十分欢喜,准备给他们完婚,谁知表哥他从小嗜医如命,在婚礼前三天,突然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信。家里人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打听到他的下落。原来那日他在庄外巧遇武当派的得道全真邱处机的四代徒孙元虚上人,两人席地谈了大半天后,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他便拜元应上人为师,跟他去了牢山太清宫。家里人找到他时已是五年后的事了,他已在太清宫里做了道士。我表姐怎堪忍受如此打击,一气之下也遁入空门,后遇云南西山侠尼了了师大,拜在她老人家门下,法名悟净,隐居罗浮山中。当时,我跟家师习艺未满,不知他二人这段本该美满却已破碎的姻缘。当我师满出山后,得知此事,已是无法挽回。二十多年后,我表兄妹三人偶尔碰在一起,闲谈中那牛鼻子表兄自称他棋艺天下第一,师太表姐说她剑术无双,我不服气,便也大言不渐地自称宇内第一神偷。我以为当时大家不过信口说着玩玩,哪知他二人竟当了真,暗中较起劲来,当然,我这梁上君子的勾当,他们是不屑一顾,羞与我赌的。他二人从此便频繁往来,斗棋比剑,始终是谁也不服谁。现在我想起来倒有些明白了,他二人负气赌斗不过是一个幌子,其实二人是心底痴情未了,俗缘未断,彼此都想借此亲近罢了。他们便这样你来我往延续了七八年。有一天我在皇家宗庙里偷得一尊白玉观音,想将它送与表姐,便去了罗浮山,碰巧牛鼻子表哥也在那里。于是我便将从皇帝老儿寝宫中顺手牵羊得来的一瓶丹丸送给那牛鼻子。坏就坏在那瓶药丸上,他一听我是从皇帝枕边得来,迫不及待地打开瓶一闻,奇香无比。这牛鼻子好不高兴,说他行医炼丹几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奇香之药,既然是皇帝老子服用的,定必来得珍贵,于是便取出三粒,咱们一人一位将它分食了。食完后我因在来的路上踩中一户人家,也就是两广督察史,听说皇帝老儿新近赐了他一对墨玉麒麟,珍贵无比。于是便准备将它弄到手。我便告辞了他二人,潜往督察府,谁知入府不久,那服下的药丸在腹内发作,直如油煎火烤,难受万分。我实在忍耐不住,便摸进督察大人的内宅,闯进他三姨太的卧室,欲行无理。那知道那三姨太竟然会武,而且功夫不弱。她竭力反抗,惊动了府内兵丁护院,我险些失手被擒。经过一场激战,我终于逃出督察府,回到表姐的住处。当我推开房门一看,方知自己闯下了大祸。表姐表哥正在兴云布雨,魂游巫山,我不敢再呆下去,转身便逃出罗浮山。以后十多年,我不敢再见他二人。后来听说他二人种瓜得瓜,生了一次。为此,二人均被师门罚面壁五年。这便是我所说的将玄极老道偷入南海神尼卧房中的经过。原来那药乃是化外之人进贡给皇帝老兄的春药,威力简直不敢让人再提起它。为此,我大病一场。武功差点全失。幸好遇上湖北姊归县的神医端木仁荣,将我带到他家中,调理静养了半年多,方才复原。”

说到此,宫晓飞眼圈红了,泪花在眼眶中翻滚。

端木翔龙听他提及自己的父亲,心中也是一阵揪心的疼痛,神色黯热,俊目含泪。

柳海儿见二人大动感情,心里也一阵酸楚,泪水不禁滚落下来。她曾经听爷爷提起过湖北神医端本仁荣。但她却不知自己芳心暗许的心上人便是神医的后人。她只道二人是为端木仁荣一家惨遭横祸而惋惜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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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晓飞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一生偷盗成性,误伤过许多人,但比起所欠神医端木一家,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端木翔龙道:“大叔何故如此自责?莫非你参与了屠杀端木一家的行动?”

宫晓飞低叹一声道:“非也,神医乃大叔的救命恩人。大叔今年七十有一了,可以说这后半生的二十多年是神医恩赐予我。然而,我虽未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

端本翔龙道:“大叔的话我是越听越不明白。”

宫晓飞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在神医家养病时,有一天大门外爬进来一人,遍体伤痕,气息奄奄。他躺在大门外台阶上,恳求管家通报,请神医为他治伤,救他性命。当时,我正在院内散步,听见大门口的说话声,便走近前去观看这一看不由使我大吃一惊,那负伤未治之人乃是臭名昭著的大魔头宫廷荣,我的本家,人称巫山神君。此人乃武林盟主龙虎神君的师弟,一生作恶多端,早被逐出师门,侠义道中人正四处找他,于是,我便急忙来到书房,将此事告诉了神医。不一会,管家到书房请神医,神医便将我所讲的告诉了管家,吩咐他将那贼人赶走,说是不想救他,也不想害他,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巫山神君含着怨毒的目光在雪地中缓缓地爬出庄外,以后便不知去向。怎知两年后,他竟带着一伙人血洗了端木一家,你想想,我若不在旁边多话,神医救他,也就不会导致满门遭灾了。这不等于是我害了端本神医一家老小么?”

端木翔龙见宫晓飞一副万分内疚的痛苦表情,心里一阵激动,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大叔,您老别难过,事情已过去了二十年,再说您老也是一生好心,若是先父没您老的提醒,误将那魔头救了,他老人家虽能逃过厄运活下来,可是他一旦知道了内情,那将会陷入悔恨的痛苦中,果真那样,生还不如死了好。”端本翔龙一脸挚诚的望着宫晓飞。

宫晓飞浑身一震,一把抓住端木翔龙的手,惊喜急切地问道:“你是端木神医的儿子?”

端本翔龙点点头。

宫晓飞高兴挥老泪纵横,声音颤抖地说道:“苍天有眼,端木家的血海深仇可望有报了。孩子,大叔从今后跟定你,不管风里雨里,火里水里,大叔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了。”

端木翔龙因宫晓飞年事已高,便道:“宫爷爷,您放心好了,不管是杀我全家的仇人,还是祸害江湖的贼子,我都决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您老和玲妹暂且到杭州栖霞岭下梁家庄住下,待我查清贼人老巢后,再请您老相助。

宫晓飞不放心地说道:“你人单势抓,还是我跟你去的好。”

端木翔龙道:“您老放心,我已死过好几次了,可阎王不收,判官不要,我的命长着呢。”

宫晓飞沉思一下道:“好,爷爷我听你的。”

柳海儿在一旁早已是热泪滚滚,衣襟尽湿。见二人主意已定,便站起身将酒斟满,破涕为笑道:“宫爷爷,翔龙哥……”

下文未出,蓦地从店门外传来格斗叫嚷声,一个童音尖声叫道:“天杀的狗贼,****你祖宗八辈!想以多胜少么?少爷与你们拼了!”

端木翔龙一听叫喊声,伸出去端酒杯的手猛的缩回,蹭地一声,人已横空射到门口。

宫晓飞与柳海儿被他这突然的法动搞懵了,都想将他拉住,劝他少管闲事,可他的动作快如流矢,二人一把没有将他拉住,他已闪身出了店门。二人怕他有闪失,紧跟着也跃出酒店。

酒店门外的大道上,四五名身着蓝色到装的粗壮汉子正围着一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少年游斗,那明晃晃的刀剑在阳光下闪挺着阴森森的寒气。被围在场中的少年满脸汗水,虽然他双手空空,却怒目圆睁,毫无惧色。一双小掌东拍一掌,西夫一拳,闪耀腾挪,灵活机警。象一只戏蕊蜜蜂,来往穿梭于滚滚刀浪,呼呼掌风,森森剑芒之中。

宫晓飞与柳海儿窜出屋外后,一眼看清了场中情景。

端木翔龙并未插手,而是站在离打斗之人三丈外的一块岩石上,农袂飘飘,神态安详,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中格斗之人。

宫、柳二人来到他身旁,见他面对这以多胜少、以强凌弱的场面毫不动容,不禁有些纳闭。

柳海儿忍不住轻声问道:“翔龙哥,要不要助那小叫化一臂之力?

端木翔龙还未回答,宫晓飞抢先道:“那是当然。不管那小孩是好是坏,宫爷爷就是看不惯这种以大欺小,倚多欺少的行为,待会看我怎么收拾那帮家伙。”

端木翔龙身形未动,笑道:“宫爷爷说得对,这五个大人打一个小孩,实在是可恶,何况那小孩子是我的师弟。”

宫、柳二人吃惊道:“什么?他是你师弟?”

端木翔龙点点头道:“不错!不过咱们先不要插手,先让他磨练磨练。待会宫爷爷只需看住对面那棵大树下穿黄衣服的中年人便可,他不动手,您老也别动手,他若动手,格杀勿论!”

宫晓飞道:“他是谁?也是那几个的同伙?

端木翔龙道:“他是日月教中的小头目,在少华山三清宫里我曾见过他一面。”

宫晓飞道:“好!你就放心把他交给我好了。”

端木翔龙道:“玲妹妹看住店门左边那瘦高个,他可是剑道高手,一套逍遥剑法十分了得,千万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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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晓飞道:“你是说一点红施宁也是日月教的贼人?”

端木翔龙道:“那倒不是,他们曾找过我的岔子,被师伯教训过,说不准看见我出手,他也会从中作难。

宫晓飞道:“他与小飞龙陈天浩、七星剑邱枫从不扯单,怎的不见另外二人?”

端木翔龙道:“也许就在附近。”他的话刚落,人已象一只腾空展翅的白色大雁,扑进场中。

原来场中已发生急剧变化。霜雪寒毕竟年幼,功力不足,缺少临阵经验。开始还能应付,时间一长,便有些气喘心浮,穷于应付了。圈子越缩越小,五名汉子手中的刀剑急风暴雨般凶猛无情地向他攻去。刀光剑影、掌网指锋中,他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兀立场中。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衣领,猛地将他提起抛出场外两丈多远,紧接着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刀剑撞击声,他睁眼一看,场中赫然站着一人,一道蓝先暴射面出,旋风般的转了一圈,一个又圆又大的蓝色圆圈一闪而没,那清脆的刀剑撞击声便是随着这道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