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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想做好男人

她冷笑。「你很快乐嘛。」

「对啊,我从没有这么幸福。」有了关娜妹,郑宇宙每天笑着醒来。「昨晚她哥哥去工作,我们帮他带女儿,她侄女好可爱,一直学卡通的中国娃娃布卡布卡这样边唱边跳舞,我跟娜妹窝在沙发,她帮我编头发的时候,你知道我想到什么吗?在山里的猴子,不是也会互相抓跳蚤?唉,我很感动——」

神经病,编个头发都可以想那么多。再听下去,她要发飙了,抓起公事包,说:「你们好就好,我回公司了。你等一下要去哪?」

「去跟大兴投顾的安经理吃饭,爸规划了新的投资组合,要听他的意见。唉,烦哪!」情愿跟娜妹泡在山里面,懒得去大饭店搞那些无趣的金钱游戏。「啊,公车来了。」郑宇宙跟一群欧巴桑排队上车,郑俪玟不忍卒睹,她哥哥怎堕落到这个地步?

郑宇宙上车后,探出车窗,对她挥手。「吃完饭我不回公司,我要直接去找娜妹,」他笑得很乐。「我们要去骑脚踏车——bye!」

郑俪玟假笑,也挥手掰。公车一驶远,她脚尖一跺,啊地大叫,气呼呼离开。不行,不行,快要忍不下去了,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第二天,当哥哥难得穿上名贵的手工西服,跟她还有经理,参加客户的产品发表会,当司机载他们到会场途中,遇到红灯,车子停住,红灯闪烁从六十秒开始倒数,郑宇宙做了一件事,惹得大家惊愕——他转动钥匙,熄灭引擎。

「郑经理?」司机错愕。

「这个红绿灯很慢,熄火可以减少废气,对北极熊很好,你知道全球暖化有多严重吗?」正想跟司机聊一下北极熊的困境,就听见后座的妹妹冷冷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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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北极熊很熟吗?」够了!她懒得再装了。

感觉到妹妹的火气,郑宇宙笑笑的,沈默了,不想吵架。

她还要讲:「跟关娜妹那个混蛋在一起,你越来越低能了,成天讲这些有的没的无聊事,应该关心的不去关心,有空烦北极熊,不如想着怎么拓展爸的事业!」

喀!郑宇宙开门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郑俪玟和部属们呆在车内,看郑宇宙穿过车流,远离壅塞的大马路,只身走远。

秋高气爽,郑宇宙走在人行道上,手插口袋,慢慢散步。头上绿荫摆荡,像个朋友,无声地庇护他。他们是娜妹提过的台湾栾树,他驻足欣赏,摸摸它们,像摸个老朋友。

唉,他好像,越来越不能忍受公司文化,不能融入商业环境。不怪妹妹生气,他的体验,不是她的体验。他的感动,不能让她感动。他想跟妹妹分享这些日子来的体会,然而他们个性不同,她不能理解,只觉得他可笑。

郑宇宙穿着名贵西服,搭公车,晃到八里找关娜妹。

下午五点半,关娜妹从实验室牵出自行车,准备回家,远远地,夕光中,看见他等着,吹声口哨。

「呦,帅哥?」难得看他穿西服。

「嗨,辣妹。」他笑,扯松领带。「我跷班,本来要参加客户的产品发表会。」

「听起来是个失职的主管。」

「是啊,早晚会被开除。」

「喔,听起来不妙。」

「妳要去哪?」

「一样啊,沿着河岸,骑自行车,欣赏黄昏的淡水河,带着一颗快乐的心回家。」

好一般的下班后生活,他却觉得很温暖。

「我要跟!」他滑稽地双手握拳,装可怜。「今天也可以睡你家吗?」妹妹害他心情不好,他不想一个人回冷冰冰的大厦睡。

「你不嫌挤啊?」她笑,小房间,小单人床,大少爷竟然待上瘾了?

「越挤我们感情越好。」他被她的笑容俘虏,看着,就目眩神迷。

「嗟。」她哈哈笑,往后挪,坐在脚踏车后座。「那上车吧,先载我去吃孔雀蛤,我饿了。」

「no problem——」他跨上自行车,朝空中挥出一拳。「孔雀蛤我来了——」脚用力一踏,飙起自行车。

关娜妹抱着他的腰,脸埋在宽厚的背,一路笑。从没想过,她的存在,可以让个男人这么开心,她不禁虚荣,也晕飘飘了。

金色海岸线,河面闪耀,穿西服的郑宇宙,身手俐落,载着他的娜妹,自行车骑得稳又快,海风打着脸面,海鸟翩翩地在天上飞。

好幸福。娜妹闻着海风的咸味,嗅到来自他身上,他常抽的雪茄的甜味。回想几个月前,他租脚踏车狂追她,命运太奇妙,当初怎么想得到,现在他们会这样要好地共乘一辆脚踏车?她会像个小女人窝在他背后让他载着跑?而且这么开心?

这条骑过n次的脚踏车步道,过去一个人骑很自在,现在两个人骑很甜蜜,也不赖!

第八章

「搞什么!」莫教授揪着照片,在国科会办公室,气得面青手颤。

一早,莫教授就被请到国科会做解释。他们接到黑函,指控他滥用补助的研究经费,雇用女朋友当专案助理,还附上关娜妹深夜拿钥匙开门,进出他家的照片——有几张他跟关娜妹在河边散步,在刻意扭曲的取镜角度下,两人举措暧昧,有一张甚至像在亲吻。

「莫教授,你的私人感情,我们没立场过问,」负责核销经费的赵先生说:「但是,聘雇女朋友当助理是不允许的,而且她还不是相关科系的学生,有明显瑕疵,为了避免争议,我们开会后,决定请你退还专案研究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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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

「关小姐不是你的学生,她甚至不是我们校内的学生。」

「她将来会考树医执照,师生的定义这么狭隘吗?」

赵先生冷冷地说:「我只是在尽我的职责,你应该要知道避嫌,她甚至可以自由进出你家,还有你家钥匙……这,实在很难说服我们你们之间没什么。」

「我知道了……好,随便你们怎么想,退经费就退!」教授气冲冲离去。

返回实验室,莫教授穿过正在影印资料的关娜妹,经过两名正在讨论植物病症的学生,来到背对他正在读报的江素文。

「是你发的黑函?」他吼,猛地把江素文从椅子揪起。

顿时鸦雀无声,大家噤声不语,被教授吓到。

「什么……」江素文呼吸一窒,目光闪烁不定。

「你发黑函到国科会,乱说我跟关娜妹的事,说我滥用补助款?是不是?」

江素文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教授在说什么……」

「你还!」突然胸口锐痛,教授眼前一黑,往旁倒下。

江素文傻住了,研究生们尖叫,关娜妹冲来,朝旁的研究生吼——

「叫救护车——」她推开江素文,趴在教授身侧,检查心跳,没心跳。检视呼吸,也没呼吸?冷静,冷静,她深吸口气,颤抖着,开始做crp,重压教授胸口……

研究生们慌成一团,手足无措。一会儿,教授恢复心跳,救护车赶到,他们将莫教授抬上担架,紧急送院。

到院后,电击抢救,待恢复正常心律,心脏科主任检查后告知他们,教授的心脏前往左降枝前段血管完全阻塞,非常危险,要立即进行心导管手术。手术进行时,关娜妹跟研究生们等在外头。

护士过来问:「请你们通知他的家属办手续,补签手术同意书。」

研究生们面面相觑,没人知道怎么联络教授亲人。

「莫教授在台湾没亲人,」关娜妹出面处理。「他的父母都已经去世,我可以代办所有手续。」关娜妹前去跟护士办完手续,填写同意书时,手颤得握不稳原子笔。

「请问……这是很困难的手术吗?」

护士不敢保证。「医生会尽力抢救他。」

办完手续回来,手术还在进行。关娜妹心乱如麻,回想教授昏迷前对江素文的指控,她盯着坐在角落,苍白着脸的江素文。

关娜妹走过去,停在她面前。「是不是妳?」听教授提过江素文来问论文的事,没让她过,所以她记恨教授?!关娜妹目光锐利,看得江素文头皮发麻。

「我没有……」她低头,心虚得很,她不知道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你敢发誓吗?如果有,出去被车撞死。」

江素文喘一口气,看向它处。「我懒得跟你说。」

真的是江学姊?坐在另一边的两位研究生,也看得出江素文表现得很心虚,她们窃窃私语,平日再讨厌关娜妹,也不至于要去写黑函陷害教授,江素文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好可怕!

关娜妹逼她。「你看着我,你发誓,说你没做,我就信。」

「我干么发誓?」江素文恼羞成怒。「要不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教授怎么会被误会?是你的问题……」

「你发誓。」

(www。。).

「莫名其妙!」江素文起身就想走,被关娜妹扯回来。

「我知道是你,你这个浑帐——」

「我浑帐?妳呢?你才下贱!你啊——」一记巴掌,摔到脸面上,打得她跌在地上。

关娜妹瞪着她,手心热烫。「教授要是怎么了,我不会放过你。」她不再忍耐了,这种人是败类!

「你凭什么打人!」江素文抚着热烫的右脸,爆跳起来。「我告你伤害!我告妳!」她朝另两名研究生吼:「你们都看到了,她打人,帮我报警,我叫警察抓她坐牢,我要验伤!」

「学姊……」

「别这样,教授还在动手术……」她们都不想帮江素文。

江素文拿出手机。「好,我打,我要警察抓妳,我要妳坐牢!」江素文气炸了,管教授是生是死,她不放过关娜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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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宇宙冲到警察局接关娜妹,小小争执,警察建议她们私下和解,但是江素文坚持提告。处理完手续,警察让她们离开。

在警察局外,郑宇宙搂着女友,问江素文:「你一定要告吗?」

「对。」

「你确定?」

「对,她活该。」

「妳非要告?」

江素文想吐血,这男的智障吗?回答第一遍,还挺有气魄,重复到第三次,烦躁了。「对对对,我一定告,我们走着瞧。」拦计程车,走了。

非常时期,郑宇宙驾跑车,第一时间,将关娜妹载回医院看教授。

手术很顺利,教授转送普通病房,关娜妹放心了,留下来看顾。教授瘫在病床,昏睡着。手腕吊着点滴,穿着绿色病人服,看起来好老好脆弱。关娜妹看着,好心痛。

「你怎么会打那个女人?」郑宇宙问她。

关娜妹将经过说给他听。

「……所以我打了江素文一巴掌,被她控伤害罪,弄不好以后会有前科,但我不会后悔。」她冷着脸说。

「……」郑宇宙沈默了。

她以为他会骂她傻,没想到,他低头,肩膀颤抖,竟然笑起来。

「笑什么笑?!」她问,他却越笑越响,她踢踢他脚尖。「我问你笑什么笑。」

「我……我想到江素文在警察局嚷着要告你时,她……她右脸还有你的巴掌印,你有没有发现……她生气时有点斗鸡眼……」

关娜妹噗地也笑了。「有,她真的气炸了,她气到眼睛快脱窗了。」

「哈哈哈……她一定想不到妳敢打她。」

「打人不对,但我真的气昏了!」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失控,我以为我女朋友是个成熟稳重又冷静的女人。」

「我是啊,但是她真的太贱了——」

他大笑,她本来很难过,听着他爽朗的笑声,也跟着笑了,原本好郁闷的,可是,发觉待在他身旁,很有安全感。明明他平日一副吊儿郎当的轻浮样,但是当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时,他那种天塌下来也没什么的调调,倒是让她很安心。

「江素文想告就告,我绝不会赔钱给她,就算要被关我也无所谓。」

「嗯。」他听着。

「这世界没天理,为什么那种人都不会受到报应?反而像教授这么好的人,变成这样。她诬蔑教授滥用补助款,但是教授除了把经费都放在研究上,自己的退休金也全捐给荒野保护协会,他为这个世界尽心尽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他这样,要怎么去巴西?我越想越气,这世界还有公平吗?」

「放心,她不会告你,她不会。」郑宇宙笑笑地说。

关娜妹不知他哪来的自信,但他说得很笃定。

夜更深时,关娜妹蜷在长椅,睡着了,郑宇宙到护理站租了薄被,帮她盖妥,怕她着凉。又留意教授的状况,确认无恙后,好!他吸口气,下了决定,悄悄离开病房。

这个世界,还是有希望。他讨厌那些让他心爱女人难受的事。

tiger蜷在脏臭的囚笼里,和过去每一夜一样,死气沉沉赖活着,它看不见希望,失去汪汪叫的好声音,它本来是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