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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阿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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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瞪了儿子一眼,骂道,老子能骗自己儿子吗?还没问你送谁哪?混儿又瞅了几眼,才说:除了我妈还能是谁?一旁的姜姐听到耳朵里很不自在,扯了一下丈夫的衣服,准备让丈夫进卧室说话,看来,她的礼品得在卧室露脸。

老秦又在大箱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来,交到我手上说,听你姜姐说请了保姆,我就买了块防水电子表,能定时当闹钟,以后掌握时间方便。我有点意外,没想到他能给一个保姆送见面礼,而且是防水表,心里很是感激,姜姐也没发表意见,叫我戴好了,往后别忘记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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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人进了卧室,关上了门,里面传来姜姐的责问: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是不是怕我闻出你身上的香水味啊?

随后是老秦嘿嘿几声干笑,然后就安静了。

我正准备进厨房忙晚饭时,欢欢一身新装跳到客厅,拽住我的手就拉进了她的房间,关上门,在梳妆镜子前转动了几下,问我衣服好看不?我点头说,不错,颜色和款式都适合。她按住我肩膀,叹息道:我要是跟你一样瘦就好了,再好看的衣服,到了我身上就跌价儿。确实,她对自己身材的不满意就如同我对自己衣服不满意一样,都是女孩子的虚荣心在作怪,我依然留恋着俊姐曾送给我的那件绿风衣,只可惜被自己造作矫情地退还原主了。我和欢欢之间的不同,不只是外表,也表现在骨子里,我只大她两岁,外表的胖瘦就好似花瓣厚薄之分,而骨子里的花蕊透出高贵贫贱之分,她拥有这个花季的浪漫与火热,始终活在春天里,娇艳是其本色;而我,早已分不清身边的四季更迭,我的季节并非取决于大自然的无私馈赠,而是自然中的人为施舍,我同样是朵花,却是开放在秋季的菊花,我失去了本色的娇艳,却固守着最基本的自尊。

欢欢羡慕我的外表躯干,而我嫉妒她精神上的天生优越。

她执意让我换上她的新衣服,让她观赏,我觉得自己成了木偶衣架,断然拒绝了,说自己要做晚饭了。

刚脱开欢欢的纠缠,那混儿也凑上了热闹,说别忙活晚饭了,他老爸回来,一家子肯定要上外面撮大餐去,先帮他试戴一下手镯。我被弄得哭笑不得,只好伸出手腕给他做试验,很轻松就套上了,混儿打量了一番说,你的手腕细,戴起来好看,套到她们手上,肯定是浪费材料了。敢情他是准备送给两个女人的,不光是他亲妈,另一位可能就是小丽了。

等试完手镯,混儿忽地抓住我的手,神色紧张地小声叮嘱我,他跟小丽的事千万要给他封住嘴巴,说漏嘴了,他老爸一准要清理门户,将他赶出家门的。他混儿要是被赶出了家门,顺手就会把我这个不安分的保姆,当叛徒给镇压在门外。口气有威胁的意思。

我赶忙挣开他,进了厨房,不管他们一家人是不是到外面下馆子,我也要准备自己的晚饭。

混儿说得没错,等卧室房门打开时,姜姐很温柔地冲我说了句:莲子别做晚饭了,一起上外面吃去。我将身子探出厨房门,说了声,我还是在家里自己做着吃,大哥的衣服还没洗哩。

姜姐的耳朵上戴了一对很大的银色耳坠,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手机,很小巧,金属外壳发出光亮,看上去情绪很好,满面春风。混儿叫了一句:你那旧手机光荣退休了,该放到我手上发挥余热了吧,老爸你也够抠门的,不就一个破手机吗?咱同学中好几位都装备上了,真让我没面子,丢份儿!

老秦说了句:你就是个学生,带那玩意儿算怎么一回事啊?老实呆着,别跟老子装腔作势,钱是满大街上捡来的吗?瞧你这样儿,我没在家这几天,你又来劲了不是?消停点啊。

这天晚上,我自己留在家里吃的饭,他们一家人去了外面很晚才回来,老秦是儿子架着到家的,酒气熏天。混儿还一个劲地煽情说,老爸跟那家教有一拼,到时候放倒姓冼的,给咱秦家长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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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的故事 65(2)

秦家正像少爷混儿所言,在家里老秦说了算,尽管老秦比老婆还要繁忙,除了晚归,还是个早起的勤快人,留在家里的身影并不多见,但家里恢复了正常秩序。欢欢中规中矩了,放学回家也能安心做功课,不再惦记着《鹿鼎记》,也不跟混儿纠缠到一块拌嘴挑衅了;而混儿,也似乎洗心革面了,至少每天能按时起床将书包搭到肩膀上学去,晚上回来,虽改不了看球赛的旧习,姿势却有所改观,躺在那里一样是翘着二郎腿,可嘴巴少了根白棒子;就连姜姐嘱咐我买菜时,前面也套上一句:你大哥喜欢吃……

我所关心的不是老秦的家庭地位,而是家庭保姆由谁说了算,欢欢是保姆去留的动议人,那决定人是谁?姜姐还是老秦?一个家庭地位再高的男人,一般很少将家里的琐事纳入自己的决策范围,家庭琐事的决策权都归女人,一个保姆,自然属于柴米油盐类的琐事。

老秦回家的两天里,姜姐也清闲下来,早上起得更晚,白天也回家得早,关注我的目光开始频繁起来。是女人其实都挺爱干净的,姜姐也一样,我刚上门时看到家里乱糟糟的,原以为她对卫生不太讲究,其实不是,一来保姆空缺,而城市家庭垃圾本来就多,少个专业清洁工,一天下来不收拾,第二天就会杂乱无章了;二来,老秦出差在外,两个孩子成了无虎的猴子,称王称霸地争斗起来,姜姐忙着张罗店里的生意,自然无暇顾及到家里的内乱,特别是混儿将外面人领进家门,等于一只家猴引回了野猴,挠抓之下,到处残留下皮毛跳蚤了。

在姜姐亲自督查下,我将宽敞的房子里里外外重新彻底清理了一下,包括平常房门紧锁的主人卧室和欢欢闺房,也包括对外敞开而对内封闭的卧室阳台,小阳台上空空的,没有花草盆景,倒是有两个很考究的红色木盆儿,曝晒在阳光下,那是女人的专用物,跟我们农村一样,再穷的家庭,都要给女人备置一个盆。我自己的房间里也有个塑料盆,用来擦拭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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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的故事 66(1)

这两天,姜姐也将账本核对了一下,跟我清算了费用,在将几张百元钞票交到我手里时,她特意说了句:以前的保姆总在买菜的事上跟我斗心眼,就算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抠出几毛钱啊?

一个礼拜下来,我基本上适应了秦家的家庭氛围,也逐渐融入了这个暂且风平浪静的富贵之家,尽管这种感受比起在前两家来得晚一些,而且我也始终无法敞开心怀来主动接近家庭成员,可对我来说,经受住这几天的考验已很不容易了。我最担心的还是混儿,姜姐再挑剔,也只能用眼光将我扫出门槛,而混儿的所为,让我时刻保持着戒备,我那时候才18岁,而一个17岁的男孩子能在客厅跟自己的女朋友做出那样出轨的事来,真叫我坐立不安。我没见过流氓,也没把混儿当成流氓,但我害怕见到混儿领进家门的那两个男人,也包括小丽,他们给我的感觉很恐怖,说话时的语气仿佛把真实的世界看透了,不带丝毫遮掩,男女之事到了他们口里,都赤裸裸地暴露在外头,没有什么遮掩的。

我甚至做过噩梦,梦见那留着小胡子的男人闯进了我的房间,扑向我,而一旁的混儿和小丽搂抱在一处,看着我被小胡子压在床上,笑个不停。奇怪的是,这个噩梦是在老秦回家以后做的,为什么事隔几日后,我在记忆深处将他们翻将出来,带进了梦里,那个梦既恐怖,也搀杂着怪异,怪异是梦中的我居然让一个陌生男人压在了床上,难道是我自己厚颜无耻地渴望被一个男人压住,享受那种未曾领略的压迫感?

我为什么让一个流氓式的男子压在自己身上?而不是爽朗大方的警察大民,也不是文雅有涵养的赵老师?我无法给自己解梦,料不定自己也是个坏女人呢?

周末到了,老秦今天破例留在了家里,一家四口难得聚集在一块儿,姜姐更是破例开着小车跟我一道上了菜市场,买了很多菜,要做一顿丰盛的周末午餐。原因很简单,今天是冼老师正式上门的日子,算是混儿和欢欢的拜师宴了,自然得到了老秦的重视。昨天放学回来,混儿就自作主张从下面的小卖部买来了两瓶二锅头,一进门就咋呼:这回一定让老爸放倒老师出口气。老秦还没回,姜姐把酒给没收了,说玩笑只能开一次,你还跟老师较上劲了,用你爸的肠胃给你洗怨气,他肯定不同意,二锅头能把他喝出胃出血来。

回到家里,冼老师正在混儿的房间里辅导功课,里面不时传来混儿不耐烦的叫声,总口口声声说,早还给老师了,记不住。好像在说什么数学公式,那冼老师倒是很敬业,变成个絮叨的老太婆似的,苦口婆心地跟混儿解说着,不厌其烦。欢欢坐在客厅吃水果,不时凑到混儿的门边骂上一句:你真是太笨了,连初中知识都忘了,将来肯定忘本。

滚蛋,咱从头学起行不?唉,哥们儿你也甭在我身上费劲了,这不是将我降级处理,回到初中年代吗?混儿牢骚满腹地支走欢欢,又对冼老师唉声叹气起来。

老秦没在家,姜姐问欢欢你爸呢?

欢欢撇嘴道:来了个电话,这不又出去了?还没跟人家冼老师照面哩,真像个暴发户,不懂得尊重知识分子。

我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起午餐,那混儿没有一刻消停,老说烦,后来竟躲进卫生间,老半天不出来,冼老师敲着门说,你这是想重挖大运河啊?咱首都不缺那点水,顶多给郊区的菜农灌溉点有机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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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混儿笑侃一句:哥们儿算是找到对手了,你这几年在北京不光深造成了研究生,嘴皮子也磨成了老混儿,得,咱继续到书海里扑腾去,别呛死哥们儿就成。

姜姐忙提醒混儿一句:你爸在家时,看你还敢跟老师顶嘴不?谦虚点啊。

冼老师说,没关系,又不是课堂上拿教鞭的,不要摆上孔夫子分出等级来,说到等级,我跟那保姆妹子一样,都是你家的佃农,哈哈!

冼老师也真客气,把自个儿跟我摆到一处,保姆和家教其实是有等级的,脑力劳动总大于体力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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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的故事 66(2)

那边的房间又进入了课堂状态,不和谐的状态下,学生总在朝老师发着牢骚。欢欢拨了个电话,说老爸你再不回来,秦飞可能要掀翻课桌,向老师找烟抽了。

再过了一阵子,那混儿实在忍受不了,到了客厅,再也不愿回房间,冼老师也跟着出来,姜姐问老师感觉如何,只听冼老师长叹一声说:基础太差了点,够呛!

混儿反而乐了,说等我老爸回来,你冼老师当面批评我几句,别给我面子,让我老爸彻底清醒清醒,我秦飞早不是那块料子,见好就收,少给我脑子里灌汤水,到时候膨胀开来,别给直接打发进医院精神科了,过一年就到手的高中毕业证也歇菜了,这不是鸡飞蛋打吗?

姜姐随后也附和一句,实在不行就算了,教好欢欢我们一样不亏待你。

冼老师自言自语道:我就纳闷了,当初我上中学时,也是个无厘头,整天把自己扮成蛊惑仔,可再差,也不至于连简单的数学公式给抛出脑外去啊。

这时候,我闻到了烟味,混儿说,你抽烟能离我远点吗?太近了容易诱惑我犯错误。冼老师说,熬不住就来一根呗。老爸在家,给他个面子,他可有日子没给我上皮肉课了。混儿说着离开了客厅进了自己房间,没再出来。

我出了厨房,给冼老师斟上茶,然后问他能吃辣的吗?冼老师说,这话搁到几年前,我肯定摇头,现在早习惯北方菜了,将来还指望娶个北方媳妇彻底被同化呢。

欢欢一听,来了兴趣,说看电视里的广东女人,又黑又瘦的,是不是非洲血统?

冼老师一听,当时脸就沉下了,说典型地域歧视,就好像广东人一进北京城旅游,不用开口,首都小贩子们就没命地宰上一大刀,不就是离赤道近一点吗,也没违反先富的政策号召啊,天子脚下就觉着不平衡了。

姜姐骂女儿说话不着边儿,不尊重老师,赶紧跟老师上房间辅导功课去。

欢欢很不情愿地站起身来,说道:我后面还有一句哪,广东的男人有型,高鼻梁,深眼窝,就像老师这样的。

欢欢的房门给关上了,是她自己动手关的,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冼老师和她的英语对话声,像是在练口语,姜姐让我将冰箱里的水果摆放到茶几上,她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凑近欢欢的房间,有意无意地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后来她进了厨房,见我忙得差不多了,随口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