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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上帝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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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埃及《灵亡书》只是平铺直叙地讲出一个故事。但我们不妨仔细想一想:一个会发出热能,使皮肤发炎、出脓的王冠,会是什么样子的东西?

17个世纪的国王

我走进黑暗,一直到路尽头的众王之廊(gallery of the kings),也就是从神殿入口进去200英尺的多柱式大厅东侧的通道。

通过众王之廊,就好像通过时间之廊一样。在我的左侧墙壁上,雕着的是古埃及120名神抵的称谓和他们主要的管辖圣地。在我右手边,则有一块10英尺乘6英尺大的地方,刻着塞提一世以前的76位法老的名字,而且每个名字都以象形文字,刻在一个个椭圆形的徽纹记号中。

这个图像的文献,就是一般所称的〃阿比多斯国王名单〃(abydos kings list)。金光闪闪的这个雕刻名单,文字从左向右排列,将所有名字以纵向五段与横向三段的区隔,记录下从公元前3000年,第一王朝的第一位法老美尼斯后1700年,所有法老的名字。名单上最后的一个法老的名字,即为大约于公元前1300年左右统治埃及的塞提。在名单的最左边,浮雕着两个人物,一个是塞提,另外一个就是他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拉美西斯二世。

史特拉保之泉

在历史价值上与杜林纸草及巴勒摩石不相上下的〃阿比多斯国王名单〃,对埃及王室的传承做了明白的交代。而这份传承史料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便是对悠远的过去、诸神共同统治的〃开天辟地〃时期的信仰。所有的神明都以欧西里斯为中心。因此,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紧接着众王之廊后面的,是一条直达神殿后方,并进入另一座与欧西里斯相关建筑的通路。这座宏伟而美丽的殿堂〃欧希里恩〃,从埃及有文字历史以来,便因与欧西里斯有关联而闻名于世。希腊地理学家史特拉保(公元前1世纪曾造访阿比多斯)形容它为:〃用坚硬的石头建造起的一座令人惊叹不已的建筑……在很深的地方,有一口泉水。要进去时,要先经过一个用巨石做成、做工精致、宏伟惊人的圆形屋顶建筑。里面建造了一条运河,从尼罗河引水……〃

史特拉保造访后几百年,古埃及的宗教信仰逐渐被另外一个新兴宗教——基督教——所取代,河川的淤泥和沙漠的细沙,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流入这充满传奇性的欧希里恩,终于将它的石柱以及入口上面的横石完全掩埋起来,消失于众人的眼前,同时也消失于大家的记忆中。20世纪初期,考古学家弗林德·培崔和玛格丽特·穆瑞(margaret murray),在此开始了一项大规模的考古挖掘活动。1903年,他们发现在塞提一世神殿西南方200英尺的沙漠中,有一座大厅和一条通道,从建筑形式来判断,应该为第十九王朝的作品。不过,在塞提一世神殿的后侧和新发现的厅之间,两位考古学家判断,绝对还有另外一个〃大型地下建筑物〃被埋藏在地底,而此〃地下室〃(hypogeum),穆瑞写道:〃培崔教授显然认为,就是史特拉保提到的水泉,也就是一般所说的史特拉保之泉(strabos well)。〃弗林德·培崔和穆瑞猜测的不错。但是,因为他们资金有限,无法继续挖掘,工作到中途便停顿了。一直到1912至1913年,才有另一位纳维尔(naville)教授,在埃及古物挖掘基金(egypt exploration fund)的支持下,有机会证实弗林德·培崔和穆瑞的假设。纳维尔教授发现了一间狭长的房间,东北向的尽头,有一座巨大的花岗岩及沙岩所建造的入口。

在接下来一季,1913到1914年的挖掘活动中,纳维尔组织了600名当地工人,辛勤地将整个庞大的地下建筑物挖了出来。纳维尔写道:

我们发现的巨形建筑物,大约有100英尺长、60英尺宽,其使用的石块之大,在埃及也应属绝无仅有了。四面墙壁,邻接着17个小房问,每个约仅一个人高,里面没有任何装饰。建筑物本身以三个通廊组合而成,中央一块通廊比两边的两块大。间隔通廊的为两列柱子,每根柱子各由一块完整的花岗岩中切割成形,支撑着一块同样大小的振梁石4。

纳维尔惊异、详实地记录,他如何测量建筑物北侧通廊的石块,并发现每块竟然近25英尺之长。更令他惊讶的是,从墙壁伸出的小房间,地上并没有地板,而挖开地面往下挖时,竟然发现下面的土壤非常潮湿:

小室仅以宽2至3英尺的平台相接。房间另外一端的中央,另外还有一块平台,而房间里面没有铺设任何地板。当我们往下挖掘至12英尺深处时,开始有水渗入。即使后方入口处也没有地板。从这些事实,我们可以推测,过去这里盈满着水,进出小室必须利用小船。

埃及最早的石造建筑物

水,水,到处都是水。1914年纳维尔教授和他的工作人员开始大规模挖掘行动时,发现横躺在那个大洞穴下面的秘密建筑物欧希里恩的核心,似乎就是水。欧希里恩正确的位置是在塞提一世神殿地板水平面下50英尺左右的地方,几乎与地下水的水面同高。现在,我们可从东南方一座现代人制作的阶梯走下去。我沿着这楼梯下去,先经过了纳维尔和史特拉保都描述过的入口巨大横楣石,再穿过一条狭窄的木造桥,来到了一个沙岩平台。

平台大约宽40英尺、长80英尺,是用巨大的铺道石建造而成的,周围被水包围。以平台中央为轴,旁边有两座大游泳池,一座长方形,一座正方形。在轴的尾端,另外还有一座楼梯往下,可到达水面下12英尺的深处。另外,平台同时还支撑着纳维尔报告中也提到的两大住廊。每个柱廊都由5根粗短的粉红色花岗岩支柱组成,而每根支柱高约12英尺,四面宽度均为8英尺,重则达100吨。这些巨大的柱子上面,还有花岗岩的横石,显然整座建筑物,过去不仅曾覆盖在大型的屋顶之下,可能还曾使用更大的横楣石。

要了解欧希里恩的构造,必须能够在心中将自己拉至高处,俯视它。由于当时的屋顶已经不见,因此在心中描绘整体构造的工作就更容易了。而且由于建筑物中的游泳池、小室的运河等现在都盛满了水,一直满溢至离平台只有几寸的地方,显然很接近原始设计的模样,当然也有助于我们的想象。

以这个方式往下看,我们立刻可以了解,平台是一个四周被宽约10英尺的壕沟所包围的四角形岛5。壕沟的四面,则被厚达20英尺的墙壁所包围。这些用红色沙岩堆积而成的巨墙,呈现着多角形的拼图花样。通过厚墙上的开口,我们便可进入纳维尔报告中所描述的17间小室:东面6间、西面6间,南面2间,北面3间。北面3间的中央1间,房间的内侧,连接着1间长方形的大厅,上面还有一部分石灰岩的屋顶。南面也有1间类似的长方形大厅,但是已经没有屋顶了。整个建筑构造的外面,有一圈石灰岩的外壁,使得整体的构造,从外往内,连成墙、墙、壕沟、平台的顺序。

欧希里恩另外一个令人感到好奇的地方,是它的方位不但不正,而且反倒像墨西哥的泰奥提华坎古城的亡灵之路(way of the dead),是向着稍微偏东的正北方。由于埃及古文明向来在方位上相当精确,因此我不得不怀疑,这个偏僻的方位绝非偶然。相隔不到50英尺外的塞提一世神殿便完全照准着欧希里恩的方位,可见这背后,必定有一个特殊的理由。问题是神殿与欧希里恩哪个年代更久远?是神殿比照欧希里恩的方位,还是欧希里恩比照着神殿的方位而建的?这个问题,现在已被大多数人遗忘,但是过去还曾引起过一场极大的争论。20世纪初,讨论狮身人面像及河岸神殿的建造年代时,曾经有很多著名的考古学家主张欧希里恩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建筑。1914年3月伦敦的《时代》(times)上,刊登过纳维尔教授的简介:

欧希里恩引发几项重要的疑问。首先就是它的建造年代。由于这座建筑物与狮身人面像神殿(亦即河岸神殿当时的名称)极为相似,两者均为巨石建造,没有装饰,表露出当时建筑的特征无遗。从这里,我们可以推断,欧希里恩和狮身人面像一样,应属于埃及最古老的石造建筑。

自称完全震慑于这座建筑物中央大厅的〃壮丽与彻底的单纯〃,并且由衷佩服那些〃从远方搬运巨石而来并堆积成建筑物的古代人〃的纳维尔,在欧希里恩的功能方面,认为:〃显然这个巨大的建筑构造,是为尼罗河水漫溢期间而建造的蓄水池……应该是建筑史初期的作品,既不是神殿,也不是坟墓,而是巨大的水池,一个给水设备。这一点,令人极感兴趣……〃

的确令人感到有趣,并且想要更进一步调查。纳维尔本想在下一个调查季接着做更深入的调查研究,可惜战争爆发,连续几年都无法在埃及从事考古活动。一直到1925年,埃及考古基金会才重新组织考古调查队,但是新的队长不是纳维尔,而是一位年轻的古埃及学者亨利·法兰克佛(henry frankfort)。

法兰克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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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成为伦敦大学前古典太古时代(preclassic antiqui ty)专家而名噪一时的法兰克佛教授,接下这个考古任务后,从1925至1930年,连续主持了好几季的欧希里恩考古活动,彻底地挖掘、调查了该地的古迹,并就他所知的,找到了足够的证据,〃确定了建筑物的建造年代〃。他找到的证据主要有:

1中央大厅主要入口处南端的上方,有一个花岗岩的鸠尾榫(dovetail),上面雕刻有塞提一世的徽纹记号。

2中央大厅的东面墙壁的内侧,有类似的鸠尾榫。

3北侧长方形房间的屋顶上,有一幅描写天文光景的图画,和一些塞提一世的碑文浮雕。

4南侧的长方形房间中,也有描绘着类似风光的浮雕。

5在入口通路上发现了一块石灰岩的破片,上面刻着〃塞提侍奉欧西里斯〃。

读者或许还记得列明集体自杀(lemming behavior,老鼠繁殖到达顶点后,便往海洋方向移动,大量溺死的行为)之类的社会行为。学者对于狮身人面像和河岸神殿的年代问题,也发生过向相反方向大移动的集体自杀行为(原因只因为发现了几个石像,和一个卡夫拉王的徽纹记号)。法兰克佛在阿比多斯的发现,也造成了学界对欧希里恩的年代问题上,有180度态度大转变。1914年,学者还口口声声说欧希里恩是〃埃及最古老的石造建筑〃,到1933年时,他们却突然转而相信那是公元前1300年左右,塞提一世统治时代的一座死者纪念碑了。

然后又经过了10年,古埃及学的教科书已普遍认定欧希里恩的建筑为塞提一世的丰功伟绩,而且写的就好像那是经验与观察而得到的史实,而非一种观测而已。但是我们知道它不但不是史实,而且只是法兰克佛基于他发现的物证,而发表出来的个人见解罢了。

对于欧希里恩,我们惟一能确定的便是一些塞提一世的碑文及装饰品的出土物,而可以让我们与人物、年代等连结的就只有这些了。从这些文物与塞提一世之间的关联,我们当然可以解释欧希里恩为塞提一世所建造的。法兰克佛便是如此主张。不过,我们还可以有另外一个解释,那便是由于出土的装饰品其实相当的破旧寒碜,而碑文上的徽纹记号也并不丰富,或许这些并非存在于这些原始建筑时,而是在修缮、复原它的时候加在其上的(也就是说,采信纳维尔和一些其他学者的建议,欧希里恩是在塞提以前的年代所建的)。

也就是说,关于欧希里恩的起源,其实有两个完全不同,甚至互相抵触的假设:(a)它是埃及最古老的建筑物,(b)它是新王朝时代的作品。让我们来看看这两种假设分别有哪些优劣之处。

现代古埃及学者接受的为(b)假设,认定欧希里恩是塞提一世所建立的死者纪念碑。但是,如果我们仔细检讨,会发现碑文、徽纹记号等均属间接证据,不但不能证明什么,有的甚至会与法兰克佛的见解互相矛盾。例如,有一块刻着文字的石灰岩破片中,我们发现〃塞提侍奉欧西里斯〃的字样。这不像对一位原始建造者的赞美,倒像是对修复者的赞美,赞美塞提一世修复,甚至增筑了〃开天辟地〃的神祗时代所有的太古建筑。另外还有一件小事,其实相当棘手,也被学者忽略了。那便是被发现有塞提一世装饰及碑文的两间南北向的〃扁长室〃(transverse chambers)的位置,是在欧希里恩20英尺的厚壁之外。在厚壁之内的巨石建筑物中,并无任何的装饰。这使得纳维尔合理地提出怀疑(法兰克佛却有意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