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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步步沦陷

“那都是过去,周总的未来必定是辉煌的。”

周城微笑着转头对袁立道:“说到过去,我好像以前见过袁先生。”他说这话很是漫不经心,却随时关注袁立的表情,他表现得丝毫不惊奇,这倒让周城疑心更甚了。

“袁立不久前刚到f市的,周总难道是在那时候见到的?”

周城不以为然,“是吗,我怎么觉得七年前就见过他。”

“周总应该记错了吧,我前不久才到f市的,但是见过和我长得相像的人也不无可能。”袁立始终噙着笑容,说话也给人一种羞涩之感。

几人都没在这话题上继续了,等对方走后,苏宁才开口,语气颇为疑惑:“哥,你真的七年前见过他?在哪里呀?”

周城望着几人远去的方向,又抿了口酒,随即模糊道:“婚礼上,大概是我真记错了。”他换了杯酒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两指在杯壁上摩挲,表情荡在酒水中,明灭难定,不知在想什么。

富人间的宴会是个烧钱的地方,表面光鲜亮丽,暗地里痷脏污秽的东西也不少。

袁立一行三人在酒会上逛了一圈后就都回休息房了。不过他们可不是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休息,而是直接都往一间房进去。

房里已经有两个女人在床上等着了

一场*过后,男人拥着女人对袁立笑道:“你之前那个女人呢?我看你最近好像换了个?”

“是吗?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呀?”袁立没有正面回答,调笑着:“男人嘛,逢场作戏很正常,你们两个在外面的形象也不是这个样子呀。”

其余两人深有同感地点头,齐毅神情飘忽道:“这周城一定还不知道他妹妹被我们睡了吧,否则怎么会这么淡定。”有些人天生的克制是他们这种人无法学来的。

袁立假意调笑,“味道怎么样?”

“赵生你说呢?”

赵生略一勾唇,“噬骨*。”

“哈哈哈哈”

一番热闹笑意后,齐毅低头对怀中的女人道:“宝贝,听说你那个室友也不错,挺清纯的,改天带出来一起玩玩。”

“讨厌,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女人一顿娇嗔,在场之人嘻笑着,另一男人坏笑道:“看着清纯,其实暗地很放浪吧,啧啧啧,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床下淑女床上妓~女吗?”又舔了舔唇角,“味道一定很好。”

“改天带出来让你们见识见识。”女人的表现让男人很满意,他又压过去,“宝贝真乖,让哥疼一把。”接着是一场靡靡之气,满室又陷入*的混战中不可自拔。

*

叶晨将青因带出去后就让她上了车,自己坐到驾驶座上开车。

青因四处张望,眼睛无意间瞥到后座,看到上面一个黑色皮包,有些激动道:“那个包好像我的。”说完又觉得自己不懂事,便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今天醒来的时候包包就不见了。”

叶晨点头,微笑着,“到时候找回来。”也不提车后座包裹的问题,周城的东西他是不敢碰的。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青因看着后面的包越发觉得熟悉,便提声道:“我可以看看那个包吗?” 叶晨犹豫了会儿点头,反正一个包,看完再放回去应该是不碍事的。

青因倾身拿过来,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看了遍,又经过叶晨同意里里外外查看一番,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包是自己的无疑,她与叶晨详说了番,奇怪道:“怎么会跑到你这里的?”

叶晨这才知道,沈青因嘴里那个带她走的人正是自己的老板周城,当下也是不知如何圆这个谎,只尴尬笑着,眼睛看着前方,也不敢去瞧沈青因。

“难道是你送我过来的?”除了这个原因她还真没往别的地方想,“你带我去包扎的?可是我又怎么会出现在那个房间里?”一切似乎都说不通,她隐隐觉得背后定有她所不知的隐情。

正好这时进来一条短信,叶晨拿到身前一看,是周城,上面只浮着四个字“你救的她”。叶晨当下就猜出他的意思,本是紧绷的神经也缓了下来,呼出一口气,道:“送你去包扎后,我借了房间送你去休息,没想到你这么紧张,开了这么个玩笑,你不要介意呀。”

青因似有所悟般点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通,“我记得我是在白山坟场那边的,当时在我身边的是周城,你是怎么遇见我的”话还未落下,便一顿急转弯,青因歪向一边,拍着胸脯略有心惊。

“到了,我送你进去吧。”刚急速拐弯,现在又是猛刹车,青因整个就像过山车般,心里起伏不定,哪里还记得刚才的问题。待叶晨将她送进屋离开后才想起还一团乱码的真相,她只好脑补是叶晨正好去拜祭什么人遇上了便救下她。

不过,周城果然是恨他至极,如此状况下竟能弃她而去,想来帮她吸毒的事也是幻觉罢了,她本来就对这人不抱希望,这下更是坐实了他们间难以化解的恩怨,她想她此生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了,要么被他折磨至死,要么老死不相往来,显然后者才是正确的选择。

夜深人静的时候袁立回去了。

他在f市住的地方比较偏僻,紧挨荒地,白天进出的人就不多,夜晚更是人烟罕至。陪那些富家子弟玩不过是因着事业的需要,卸下伪装,这会儿才真正是属于他的时间。

住房是七年前就存在的,他一直没卖,这间房子承载了一些美好的记忆,虽然也有丑陋的,但他只想留下最美好的部分。

房子只有一层,门锁也是旧式的,袁立推进去的时候还能听到吱呀的摩擦声,这种古老的木门声在夜色中却独有一种神秘的韵味。

他将灯亮起,又倒了杯水,咕噜噜吞进肚,声音在这寂寥的深夜越发响亮,带着一种渗人的诡异气氛。

袁立将外套脱去,松开领结,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表情略有狰狞。他起身进了另一间房,打开角落的木板,阴暗的洞穴中可见一人行轮廓。袁立强行将其拽了出来,只将她嘴上的胶带撕下来,其他地方依旧束缚着,又将买回来的面包塞到她嘴里,“饿坏了吧,好好吃,别给我死了。”

被强行逼迫的是个女人,头发凌乱,痷脏的眉眼中依稀可以看出姣好的姿容,她有些惊恐地吞咽着面包屑,双手双脚被缚,眼泪肆无忌惮倾泻,粘住发丝更显狼狈。

吃了一点后,似乎被噎住,连续咳嗽了好几声,袁立给她喝了口水,女人缓过气来,不忘求饶,“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一定不会告诉沈青因的。”

哭哭啼啼惹得袁立更烦,他直接就将手中剩下的面包扔掉,又用脚反复碾过去,嘴里道:“既然不好好吃就别吃了。”女人连忙爬过去用身子阻止道:“我吃,我吃。”说着直接将脸贴到地上,伸出舌头舔着地板上成渣的面包屑,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木板上。

袁立很满意地笑了,这笑声在这孤寂无人的深夜出折射出几多寒意。

☆、第24章

周冰自从那天一顿发泄后,这几天也硬是没有缓过来;说到底是忘不了江陵的;周城进了监狱后落在她身上的担子就很重;她是女孩子;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会痛哭失声,噩梦频频,但是自从认识江陵后,他便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在身边支持她;给了周冰很多的精神支柱;可谓是周冰的精神食粮,甚至某些时候她认为江陵比自己的哥哥还重要。

这样的人离开她身边;她太难以接受了,都说时间是疗伤最好的良药,但她觉得江陵在这个过程中是免疫的,那样的他是周冰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也不想忘,也不能忘,她所有的美好都是他带来的,没有了他,她仅剩的便只有黑暗了,她讨厌无边无尽的黑暗,渴望温暖,向往光明。

或许是太想念江陵了,周冰最近更是食不知味,频繁呕吐反胃,她不敢让周城知道,一来怕他担心,二来公司里的事也多,不想浪费他时间。本来没想去医院的,但实在抵不过病痛的折磨,便也妥协了。

她是一个人去的医院,身边也没个人陪同,所以当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蒙掉了,完全傻愣愣的坐在医生面前不知道说什么。

“周小姐?周小姐?”

年轻的一声连唤了她几次,周冰才将眼神对向他,满脸不可置信,近乎呆滞道:“我真的怀孕了?”

“嗯,报告上是这么显示的,后面你要注意下”医生面无表情说了下去,都是一些孕妇要注意的问题,但是周冰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了,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恐惧,好像所有的黑云都朝心底压去,走出来的时候两眼无神,整个人都是无力的。

孩子不是江陵的,只这一个打击就险些让她受不住了,再去纠结是谁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拐弯角地方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人,手中的单子掉地上她也不在乎,人呆愣地继续走着。

被撞着的人是袁立,他今天也是来拿药的,为了某个女人,撞到周冰的时候也没有立刻认出她,但捡到地上的单子时却是一眼瞧出了,也看出了不对劲,于是立马上前叫住她。

“周小姐,你好。”

周冰看着他不知作何反映,袁立却是腼腆地笑道:“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沈青因的朋友,以前见过你。”他故意提出这个名字,其中的深意也唯有他自己知晓。

“沈青因”说起这个名字,周冰整个脸都是扭曲的,“这个女人”

“是呀,她还提过你,说你”袁立欲言又止,后面的话没再继续,好像很为难,却是勾起了周冰的不满,她生气道:“到底说我什么了!”

“说你哎,大概就是不太自爱的一些吧”虽然隐晦,但足以让周冰盛怒了,前一秒还在迷茫和害怕中的她现在满心都是怨恨,怨恨沈青因这个人,怨恨她说的话,怨恨她做的事,脑子已经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了,好像所有的重担顷刻间都转为抛向他人的瓷砖,恨不得将人砸个稀巴烂。

周冰将诊单撕碎,气冲冲地走了,袁立走后面看到她连离去的背影都带着那么大的怒火,不禁有些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周城所有的事不会止于七年前的”

*

周冰抵不过这种情绪,于是她给自己的哥哥敲了电话过去,问他为什么沈青因还好好活着,问他沈青因为什么还是毫发无伤,问他为什么沈青因能够毫无负罪感地逍遥自在,为他所有跟这个女人有关的一切,几近嘶吼。

她信任周城,以为他会为自己为她讨回所有公道,结果却让她这么失望。

周城立马就察觉出她情绪的动荡,一边安抚着,一边让她回家。

周冰哪里肯听,只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但最后一句却无疑是交代了她的行踪,她说:“哥,既然你不行动那就我来吧,我不会再让她逍遥下去了。”

周城连拨了几个过去都没用,他知道一定要出点什么事了,他的直觉向来很准,今天也是不例外。所以正在办公的他也顾不得手头上的事件立马开车直奔沈青因的家。

沈青因因为脚伤的缘故,一直请假在家休息,正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的时候,周冰直接闯进来,吓得她差点跳脚赶出去了。

不过她只当周冰是陌生人,便也多了一份宽容,脸上却还是面无表情道:“小姐,你是不是走错了,这里是民居。”她以为周冰将她这里当成某些店面进来光顾。她这个房子没有玄关,没有院子,连接街道和大厅的门只有一个,倒真有些像发廊,所以有些客人会走错地方,以前有过几例,她只当又是如此,没多放在心上。

“沈青因,你还真是享受,害得我们那么苦,凭什么你就逍遥自在了。”她说话的时候面容带着深怒,狰狞之极,沈青因也是有些被吓到了,想不起何时得罪了这个女人,以为是她误会,寻仇寻错了人家,也苦心解释着,“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

周冰嗤之以鼻,“别以为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会减少自己的罪孽,你就是用一辈子来偿还也无法弥补你所欠下的罪孽。”她两手放在两侧握成拳,青筋暴露,显然也是忍耐着什么。

“真不知你在说什么,你再这样,我报警了。”沈青因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以为拿警察出来就可以吓走这个女人。

“你报警呀,七年前害我哥坐牢,七年后又想害我坐牢吗?真是好心机。”

沈青因听到后面就猜出了大概,眼前这个带着满身怨愤的女人大概就是周城的妹妹,她听说这个妹妹,却从未见过他,现在也是不知作何反应。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心虚了?”周冰踱到沈青因面前,颤抖着问道:“你这个女人凭什么夺去我这么多东西,凭什么毁掉我原本可以得到的所有幸福。”

青因看她激动心里有些害怕,坐在沙发上缩着身子看她,“你不要激动,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