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37部分阅读(1 / 1)

作品:《此男有病

打榜期间,众人忙碌不堪,小善的抱怨纷纷被视作缓解压力的调侃。到底是新加入的工作人员,好奇左子倾的绯闻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他们运气不好,刚刚开始没多久的话题就被亲临的大老板撞见。

“这么有兴趣怎么不来问我本人?”工作室玄关处,楚明涉长身玉立,取下墨镜,朝几人投去冷淡目光。

整个工作室大间顿时鸦雀无声。

“子倾呢?”他问小善,后者磨磨蹭蹭不想说,从内间化妆室闻风出来的可中替她回答道,“子倾姐在隔壁练舞室。”

楚明涉戴上墨转身走了出去,小善立刻朝可中抱怨,后者却只是低低的笑。

这家工作室的装修和布置已全部完成,充足的经费让左子倾毫不手软的砸钱,引进了价值千万的顶级录音设备,又买下工作室隔壁的空间辟成大型练舞室,隔出数间练声室,甚至还打造了两间顶级摄影棚。

明眼人都明白,左子倾想做的并非自己个人音乐室,重新登顶只是第一步,她最终目的是做音乐公司,甚至是娱乐公司。

练舞室内,阿维正在和他们重金从韩国请来的舞蹈大师商量舞步效果的事,左子倾刚练完舞,虽然只穿了黑色马甲背心和黑色运动短裤,还是热出了一身汗。

阿维怕她感冒,空调不敢调太冷,纪航递了块毛巾给她,又帮她扭开一瓶水。

“怪不得小善总在我面前表扬你,你一个人就把作曲编曲mv演出以及助理的活都给做了!”

左子倾靠坐在镜子前,缓缓平复气息,“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十几年前刚出道那会,我可以连续四五个小时练舞不休息,一上跑步机就是两个小时!现在,果然是老了!”

“你老?”纪航凝视她光洁如玉的漂亮脸蛋,失笑不已,“你说这句话是想气死那些刚出道的偶像女歌手吗?”

“说得好。”左子倾很幽默的扬起手掌,纪航立刻默契的与她对击了下。他收回手,目光瞥见缓步走进练舞室的人,眉头随即皱了起来。

左子倾顺着他目光回头,看见已走至身后的楚明涉。他今天穿的很低调,最普通不过的牛仔裤搭配七分袖休闲薄西服,但完美的身形比例依旧令他带着秒杀一切的气势。

上次h城鱼庄后,他一直在b城赶戏,中间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给她。她曾一度以为他已经忘了那个一月之约,不过只要想到黄德那天说的话,她就明白他是不可能忘记的。

“怎么回来了,戏应该还没杀青吧?”她站起身。

他的视线掠过正看着自己的纪航,对着面前人缓缓笑了,“空出几天假回来休息一下。”

说着,他很自然的取过她手里的水瓶,就着她喝过的瓶口仰头喝了两口,又重新塞回她手里。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但这里到底不像上次那样是大庭广众,她又习惯了他每次不分青红皂白的亲吻,比较之下,这实在算不上什么,也就根本没在意。

他回s城的理由听起来异常轻松,左子倾看了眼他眉宇间的倦意,没拆穿他。

“结束了吗?陪我去吃饭。”

“还没。”左子倾摇头,不出意料的看到了他不满的神情。

“我是老板,这里我说了算,今天练到这里,阿维——”他刚刚想下命令,却被左子倾制止。

“你的确是老板没错,不过你好像忘了,这里唯一能做主的人——是我。”左子倾笑着走了开,重新开始练习舞步。

这天之后,整个工作室的人都知道,虽然楚明涉是倾乐的大老板,但唯一能做主的人却是左子倾。

还有,听说那天左子倾在练舞时,旁观的楚明涉脸色一直非常不好,不光因为她让他整整等了三个小时,还因为在这三个小时里,有一个半小时,她都在和纪航练习颁奖礼现场秀的合舞——据说,那是一段非常魅%惑的贴%身热舞。

对此,小善总结归类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现世报!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我月更和节日更来着?我是出来打酱油的顺便感谢一下一路不离不弃的童鞋们大家要挺住啊╮(╯▽╰)╭

【前尘】

这天的晚饭到底没有吃成。

他载着她去会所的途中,接到了一个电话;随即脸色大变;调转方向盘;直接去了高速路口。

“怎么了?”她很少见他这种模样。

“我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他简单解释了句;立刻专注投入开车。

他车速很快;原本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只用了一个半小时。他们抵达w城已是晚上九点多,楚母已被家中保姆送入医院。

楼梯并不高;但楚母到底年纪大了;摔的不轻;手臂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

医院病房里;除了躺在病床上沉睡的楚母;左子倾还看到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她曾在几年前的巴黎秀展上见过,不过她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接到楚母出意外的电话后楚明涉已经第一时间赶来了,没道理他竟比他们来的还早。

除非除非楚母出意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场。

楚明涉应该也猜到了这点,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上前和韦兆逢低语几句,随后示意左子倾在病房等他,自己则和韦兆逢走了出去。

明明是亲生父子,却宁可在人前扮演养父子也不透露真实关系,对这其中的曲折说她一点都不好奇那是骗人的。

病床上传来细微□,楚母醒了过来,她上前帮她升起靠背,又倒了杯水递给她。

楚母喝了口水,慢慢看清眼前人,神情变得温柔起来,“是你呀,好久不见了。”

左子倾笑笑,“好久不见,阿姨。”

楚母环视病房,没见到楚明涉,又发现韦兆逢也不在,心下便明白过来。她低低叹了口气,“你工作应该很忙吧,都怪我不小心,害你大老远过来。”

“没事,我最近不怎么忙。”

楚母望着她,似乎迟疑了下,才问道,“左小姐,你是那个唱歌的大明星吧?”

见左子倾笑着点头,楚母缓缓伸出没受伤的手,将她拉到床沿坐下,“今天看到你来我很高兴。阿涉这孩子”

她再度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做错了事,但我希望你别生气,别怪他。”

楚母拉住她的手,像每一个为儿女操心的母亲那样,反反复复的向她道歉。

“从你上次来家里时,我就知道阿涉对你是真的上心。只是他的性子自从他妈妈去世后,他就变得有些偏执。”

看见左子倾脸上的诧异,楚母笑了笑,带了点悲伤和惆怅,“其实,我不是他的亲生妈妈,我是从小就照顾他的保姆。那时他母亲病逝,他独自一人无依无靠,我就带着他回了我老家。后来他改了姓,跟着我丈夫姓楚”

忆起往昔,楚母眼底流露出疼痛,“是的,他的原名,叫韦明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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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城的夜空静谧而柔和,没有大都市彻夜不灭的霓虹灯光,也没有水流般的各式车辆。

街上很安静,连行人都很少,寂静的听得见人行道两侧树上的蝉鸣。

楚明涉和韦兆逢的谈话很短暂,却也足够让楚母讲述一些事情。楚明涉的生母叫徐宁,她怀上他时,韦兆逢还很年轻,在这行正是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

徐宁也是演员,生的非常美,楚明涉的模样大半都遗传自她。

徐宁深爱韦兆逢,为了他的事业,甘愿做他背后的女人。他甚至都没给她一个婚礼,她却心甘情愿替他生下儿子。

楚明涉一直都是孤单的,虽然自小就有华宅锦衣,有保姆司机,有母亲陪伴,却始终没办法像其他正常家庭的小孩那样,与父亲母亲一同出现在人前。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明星对大众来说,似乎天生就该一辈子单身,成为所有人的大众情人。一旦被爆出已结婚生子,这个艺人的事业也差不多到了尽头。

所以,韦兆逢在演艺圈越是红,徐宁和他就越是被藏得深。

楚母在楚明涉一岁的时候成为负责照顾他的保姆,在她的记忆里,韦兆逢从来没有陪她们母子二人逛过一次街,去大众场所吃过一次饭,更别提楚明涉从小到大那些大大小小的家长会活动日。

别人都以为他是私生子,他却有口难辩。

“那孩子自小就比常人敏感,因为父亲的事,朋友也几乎没有。尽管如此,十七岁之前,他到底还算有个家。

韦先生有两个哥哥,都各自有家庭和小孩,那两家人偶尔也会来走动,韦先生大哥的儿子很喜欢阿涉这个弟弟,每次来都会给他带礼物。阿涉表面看起来淡淡的,但其实心里很喜欢这个大哥,每次听说他们要来都很开心。

你能想象吗,因为无法坦诚家庭,派派小说论坛没有要好的朋友,对他来说最普通不过的亲戚聚会,就已像是过年般盛大的喜事了。”

楚母告诉她,尽管楚明涉自小的生活有很多不如意,但韦兆逢到底还是爱着徐宁和自己儿子的,给不了时间,却给了他们富足无忧的生活。

楚明涉十六岁那年被送去英国最好的私立学院读书,而巨变就发生在他十七岁那年的暑假。

具体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楚母都不清楚。她只记得那阵子韦兆逢一回来就和徐宁吵,两人越吵越凶,最后他甚至动了手。

那次,她躲在楼梯口,隐约间听见韦兆逢提到了外面的男人,还让徐宁滚。徐宁哭的很厉害,平素那么温柔的一个女人像疯了一样冲他声嘶力竭的吼。

那夜韦兆逢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

徐宁几晚都没有睡,几天后的深夜,楚母发现穿着单薄睡衣的徐宁昏倒在刚下过雨的庭院里,赶紧叫了司机将她送进医院。

徐宁大病了一场,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医院里,那年暑假,楚明涉没有回国。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宅里的工人都被辞退了,连同楚母在内。

她到底不忍心,见徐宁情况一天天坏下去,又没人照顾,于是自己担下责任,每天都会在新工作结束后去医院送点汤水。

楚母再次见到楚明涉是在六个多月后的深冬,他瘦了整整一圈,立在徐宁的床边,满目疮痍,陌生的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而韦兆逢,始终都没有出现,直至徐宁去世。

火化、下葬都是楚明涉去办的。

没钱,他就卖了徐宁最后几件值钱的东西,凑够了墓葬费用。楚母不知道为什么好好一个家会弄成这样,为什么会有人连自己儿子都不要,连妻子的死活都不理。

她辞了工,带着楚明涉回了w城,他还在读书,他需要有人照顾,她不忍心看着他辍学。他没有拒绝,静静跟在了她身边,并改口称呼她为妈。

寄人篱下,彼时那些属于富家少爷的疏淡和自尊,仿佛一夕之间都不在了,他总是对旁人礼貌的笑,哪怕是个陌生人,哪怕是面对后来一直以欺负他为乐的楚峰。

楚母和她丈夫原本就是半路夫妻,楚峰是她丈夫前妻的儿子。楚明涉聪明懂事,楚父是个实在人,比起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反倒对楚明涉更好些。

也正因如此,在楚父病逝后,楚明涉和楚母的生活一度陷入了窘迫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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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这行,因为这行来钱最快,我没本事,照顾不好他反倒成了他的拖累。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声乐老师说他在歌唱方面极具天赋,一定会大红。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开始那几年,他做什么都不顺利。我以为他会回去找韦先生帮他,但他始终都没有三年前,我身体出了问题,医生说要手术,可我们根本拿不出医药费。我以为那次他会撑不过去——幸好,他的事业终于出现了转机。”

转机?

左子倾从跑步机上下来,进浴室洗了个脸,对着镜子里素净精致的脸孔长长叹息。

那天晚上,当楚母用欣慰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时,她根本不敢承认那个转机其实就是自己。

左子倾终于明白,为什么楚明涉明明有韦兆逢这个父亲,当初却在这圈子屡屡碰壁,最后甚至不惜违背原则敲开了她的门。

楚母大约并不知道,以韦兆逢在这行的地位和影响力,若他不想楚明涉出头,他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只有被打压的份。所以那六年,他始终在底层挣扎。

既然山穷水尽他都没想过去求自己的父亲,后来又为什么要回去?

心里很沉,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有些透不过气。

他说,那天他会主动找上她,是因为不想回去求那个人。可结果,他为了爬上这个世界的顶端,为了让她重新正视他,他却回去了。

他说她根本不明白这有多可笑。

是啊,她的确不明白。这个行业如此浮躁现实,来去的年轻女孩不计其数,任凭哪个都美丽多情。谈情也罢,一夜温存也好,以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