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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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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是后半夜走,并没受什么罪,很安详,去之前一直抓着红旗跟叶潇手没放开,直到不得不放开那一刻

灵堂设赵家,连着三天来吊唁人不断,毕竟赵家地位摆哪里,只不过即使生前地位再显赫,也终归要入土为安。

下葬那天正赶上下雨,不大却绵绵密密,仿佛人心底泪,从始至终,党蓝都陪红旗身边片刻不离,她知道红旗有多难过,到党家之前,红旗是跟着赵爷爷长大,到党家之后每年寒暑假也要回赵爷爷这里,如果说赵家有什么是让红旗放不下,也就是他爷爷了。

但还是忍不住劝他:“回去吧!你已经这里站了一天。”

红旗接过她手里伞,两人回到赵家时候,看到外头停着赵长风车,红旗抓住党蓝手:“一会儿无论我爸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心上,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就好。”淡蓝点点头。

党蓝跟着他走进赵家,看到屋里人,不禁愣了一下,除了赵长风还有叶潇跟他母亲罗慧娟,党蓝忍不住皱了皱眉,罗慧娟跟自己从来就不对盘,这会儿从她眼里,党蓝看到了赤,裸,裸恶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暂停明儿继续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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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对自己这般登堂入室很是得意;罗慧娟一张布满风霜的脸上,藏不住笑意;可她眼中的恶意却如此昭然;党蓝有时候不明白;自己跟罗慧娟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怎么就死活看自己不顺眼;而叶潇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

事实上,整个丧礼叶潇表现的异常沉默,仿佛是个隐形人;但赵长风显然想把他的身份公布于众;来吊唁的人走了之后;大约都知道赵家多了个私生子,而这里确切的说不是赵长风的家;一直以来只有红旗跟赵爷爷住在这里,以前褚阿姨还是赵家女主人的时候,红旗跟父母住在这里,后来父母离婚,赵长风娶了现在的妻子,赵爷爷不接受那个女人,就另外置产搬了出去,这里只剩下赵爷爷。

赵爷爷去了之后,遗嘱上把这个房子给了红旗,赵长风在这里还说得过去,罗慧娟却真有些可笑了,尤其她还坐在赵长风身边儿。

党蓝无法理解赵长风这种人,即使他是红旗的父亲,看上去衣冠楚楚,可私生活却这么乱,这一点上,党蓝很庆幸红旗不像他的父亲,但叶潇某些性格却继承自他。

赵长风的目光划过两人紧紧相扣的手,落在党蓝身上,看见党蓝他不由自主就会想得起党盛,她是党盛的女儿,五官像她父亲,眉宇间哪股傲气也像她父亲,这令他忍不住恼怒,无论如何,他不会让党盛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更何况,她还跟自己两个儿子都纠缠不清。

赵长风并没有看党蓝很久,而是移到红旗身上开口:“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爸爸还是那句话,平常跟女人玩玩可以,一旦谈婚论嫁必须找个配得上你的,你刘叔叔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我见过几次,无论教养还是仪态都是上上之选,适合做我赵家的儿媳妇儿。”

党蓝忽然明白赵长风的意思了,直接反对无效后,赵长风选择的是直接漠视自己,这轻蔑态度足以表达了他的意思,并且间接羞辱了自己,不得不说,真是政坛上的佼佼者,这招用出来都如此高段。

党蓝想,如果自己脆弱一些,如果自己不是党蓝,大概会羞愤而走,但她是党蓝,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教养有什么差错,尤其跟赵长风相比,她爸爸都算圣人了,所以也不会把他这些话放在心上,事实上,党蓝觉得这阵仗简直是一场闹剧,但红旗紧紧抓住她的力道,令党蓝清楚的知道他有多愤怒。

党蓝心里不由热了热,红旗总是如此,无论何时,都会护着她,即使对方是他的父亲也一样,这一瞬党蓝忽然想到了很多过去,她打架闯祸的时候,她吃亏的时候,她高兴的时候,她难过的时候她人生每一个重要的转折点,甚至她成长的每一个瞬间,仿佛都有红旗的参与,这样一个男人,守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直到今天,她才发现他如此不可替代。

即使跟叶潇的那些年,红旗依旧在她身边看着她,守着她,默默的等着她回头,爱情是盲目的,当初她不顾一切投入进去,却从来不会回头看一眼,哪怕她回头看一眼,今天或许会不一样,但好在红旗没有放弃她,经过了那么多之后,他仍然要她,有这么个男人不计一切的爱着自己,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想到此,党蓝忽然仿佛想通了什么,她挣开了红旗的手,红旗愣了一下,侧头看着她,党蓝却笑了,红旗有片刻眩惑,因为从没见她笑的这么动人过,而且,小丫头不禁笑的动人,她还踮起脚尖来,伸长小脖子亲在他的唇上,用柔软却坚定的声音说:“红旗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爱你。”

红旗的目光陡然亮了起来,仿佛还有点不能确认,他俯下头不可置信的呢喃:“蓝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党蓝笑了起来,她重新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上大声的重复了一遍:“红旗我爱你,请原谅我如此后知后觉,或许现在我还不如你爱我一样,但以后我会加倍爱你,一天一天累积起来,早晚有一天就像你爱我这样,你不要着急哦!”

红旗忽然抱住她,抱的紧紧的,仿佛要把她揉在自己身体里一样:“我不着急,我会等着你。”赵长风咳嗽一声,罗慧娟嗓子尖利的道:“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不要脸,当着家长就搂搂抱抱,爱来爱去的,像什么样子。”

红旗脸色沉了下来,目光投向罗慧娟,冷冽如刀,罗慧娟忍不住闭上了嘴,党蓝却笑了:“阿姨的不要脸可真是双重标准,就算我不要脸,至少我没有勾引有妇之夫,苟合之后生的孩子还按在自己丈夫头上,如果我这样就算不要脸,那么这种女人是不是该侵猪笼。”

党蓝一句话说的赵长风脸上有些难看,罗慧娟死死盯着党蓝:“潇儿你听见了吧,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爱的女人,用这种话侮辱你亲妈,你就只会看着吗。”

叶潇愣愣看着党蓝,这才应该是蓝蓝,他认识她;爱上她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爱憎分明,她从来不是委曲求全的女人,这才是她,而跟着自己那些年,在他妈妈面前她压抑了不知多久,他完全想想的出,在两人一起的七年里,母亲跟她说了多少刻薄的话,自己知道吗,知道,但他因为不知道如何处理,就把问题全部交给她处理,让她去面对母亲的刁难,自己只是装聋作哑,比起她身边的红旗,自己如此卑琐懦弱。相对自己的懦弱,这样的蓝蓝浑身散发出一种夺目的光芒,骄傲,自信,美丽。

罗慧娟见儿子没反应,不禁没反应,那双眼睛还依依不舍的望着党蓝,气的老脸通红,她看着党蓝恶毒的说:“怪不得我儿子不要你,你这样无耻的女人就算倒贴,我儿子也不要你。”

党蓝挑挑眉:“阿姨你知不知道有句成语叫自取其辱,而且,先声明不是你儿子不要我,是我甩了你儿子,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这个老不休,请原谅我如此没礼貌,但对于一个用如此恶劣字眼侮辱我的人,哪怕这个人是长辈,我也绝不容忍,还有,我相信叶潇有基本的是非观,并且万分庆幸他没有承继您的品行,不然,社会岂不多了一个衣冠禽兽。”

“你,你”罗慧娟气的直哆嗦,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几步过去举起手就要甩过去,只是她的手还未打下去,就给叶潇抓住:“妈您还觉得不够丢脸是不是,在您做了这么多事之后,凭什么教训蓝蓝,更何况比起您,蓝蓝高尚太多,就像她说的,她没跟有妇之夫苟合,并且生下我这样的私生子。”

罗慧娟脸色难看的不行:“潇儿这就是我辛辛苦苦养大你的代价,你这么忤逆你的亲妈,就为了这个贱女人,你怎么就知道,她跟你的时候没跟别人,她这个所谓的哥哥不是一直跟着她吗,成天在一起能干净的了吗”

“妈”叶潇冷冷打断她:“您不觉得从您嘴里说出干净两个字异常讽刺吗,尤其您怎么能如此毫无愧疚的走进这个家里,并且得意洋洋的坐在这个男人身边,指责别人不干净,您走进这里,站在这里的时候,就比任何人都脏,我不得不说,有您这样的母亲,我引以为耻,如果时间能倒回去,我宁可您别生下我,也省得我生下来就带着满身洗不掉的污点。”

叶潇说完转身走了出去,他走的异常快速,看着他的背影,党蓝忽然觉得不对劲儿,这种不对劲儿在叶潇的身影消失在大门之外,疯狂滋长起来,她不禁摇了摇头。

罗慧娟很快回过神来,再也顾不得党蓝,追了出去,一转眼,客厅里剩下了赵长风,红旗和党蓝。

红旗抓住党蓝的手,立在他父亲面前,他深吸一口气:“从我懂事的时候起,亲眼看见妈妈难过,伤心,您在外头风光无限,左拥右抱,自以为掩盖得当,可妈妈是您的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您或许觉得给妈妈赵夫人的头衔,就对的起她了,但你忘了吗,妈妈是女人,需要呵护,需要尊重,而您给妈妈的永远都是欺骗,妈妈要的从来不是显赫的头衔,她要一个疼她爱她,能为她遮风挡雨能让她依靠的肩膀,而这些您永远也不会给妈妈,但党叔叔做到了,这么多年您始终在怨恨,怨恨妈妈离开您,怨恨党叔叔抢走妈妈,您从来不会自省一下自己的错误,我不是您,我也不会做您的傀儡,即使我是您的儿子也一样,我爱蓝蓝,这辈子只爱她一个,至死不渝,如果您接受她更好,如果您不接受,我也不允许您侮辱她,因为她即将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即使不做您的儿子,我也要做蓝蓝的丈夫,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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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牵着党蓝出了大门;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栋记忆中唯一带给他温暖的房子,因为爷爷去了,显得异常孤冷清寂,他理解不了爸爸的生活方式;父亲一生追逐的东西;恰恰是自己最不在乎的;这一点上;或许自己随了妈妈,他不想像他爸一样生活;他只想要一个简单温暖的家,有自己爱的蓝蓝;有蓝蓝为他生的儿女;一家三口,或一家四口,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想到此,他心里就充满希望,对未来,对以后,对他们的幸福,他抓紧了党蓝的手,侧头看着她:“蓝蓝我们回家。”“嗯,回家。”党蓝用力点点头,虽然觉得两人的对话有点儿幼稚,但心中荡漾着一种温暖的幸福。党蓝知道这辈子红旗都会抓着她的手不松开,何其有幸,有这么个男人爱着她。

赵长风从赵家出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事实上即使娶了现在的女人,他也没什么归属感,有过这么多女人,真正给他归属感的也只有一个罢了。

过去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他依旧记得第一次见到云清的样子,她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如果不是为了找一本冷僻的书,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学校图书馆还有这样一个角落,虽是角落,却临着图书馆长长的格子窗。

他们大学的图书馆是民国时期就有的建筑,沿用至今,虽然有些老旧陈腐,却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例如图书馆的格子窗,阳光穿过格子窗一缕一缕散在她身上,使得那个初冬的午后温暖非常。

赵长风甚至还记得,云清当时的穿着,她穿着一件淡蓝到几乎接近白色的毛衣,长发披在身后,专心致志的看着书,安静温暖,就像她。

几乎立刻他就爱上了她,而她有一个异常好听的名字,褚云清,人如其名,冰清玉洁,像天上的云,这片云终于落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他迫不及待的让她属于了自己,赵长风当时想的,也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曾信誓旦旦的发誓,要给她幸福,但这份誓言随着他的职位越来越高,渐渐被他漠视忽略。

如果自己能拒绝诱惑,如果现在云清还在他的身边,如果,有太多如果他是赵长风,从来不相信如果的赵长风,却开始想如果怎么样,真是可笑不是吗,他后悔了,却已经晚了。

下午的时候,秘书进来跟他说,叶潇定了晚上的八点的航班,秘书顿了顿才又接下去道:“还有,红旗也定的是这时间的航班。”

赵长风沉默良久点点头:“知道了。”

秘书出去之后,赵长风伸手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把里面的照片拿出来,是以前的全家福,云清跟自己,前面是红旗,是那一年过年的时候去瑞士滑雪照的,转过年来云清就走了,走的毅然决然。

赵长风看了很久才小心的放了回去,合上抽屉,赵长风忽然想起,当年党盛跟他说过的话:“你这种自私自利不知悔改的男人,妻离子散是你最好的结局。”他当时愤怒以及,毫不犹豫的跟党盛挥拳相向,两个年纪不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