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81部分阅读(1 / 1)

作品:《疯女皇妃

“好。”

握着她的手,夜晓百思不得其解:龙沫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她只记得到听雪山庄的一段,这么说来从她踏进山庄的那一刻,她就不是她自己了?

“龙”差点喊出她的名字,夜晓收声,不喊名字了,他直接问她,“当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龙沫眨眼,跟着他一起紧张:“和本宫的伤有关?”

也是,刚刚还在大门口的,怎么会多了伤口?

面对轩辕夜晓,龙沫没有隐瞒什么,她告诉他:“突然好疼的一下,本宫就醒了——”

“醒?”夜晓俊朗的眉宇颤动着。

王爷心疼了(4)

他冷笑,“怎么说?莫非用膳的时候,你是‘睡着’的?”

能走,能说,能笑——还能在盛怒中冲去压倒梅朵。

别告诉我,那时候的你——不是你?

龙沫转开脸,她盯着桌台上堂亮的烛火看着,火苗映在她的眼里,不期然的跳动了一下。

她想起来了。

“那扇门开了一条缝隙。本宫看到有人在里面”

“什么门?”

夜晓回头看,文杰临走前把门关紧的,他没有听到开门的动静。

“这里的门。”龙沫说着,从夜晓大掌中挣脱了自己的手,掩在心口,“本宫看到她被关在里面好多的门,一层又一层”

轩辕夜晓毛骨悚然——你这不是在说恐怖故事吧?怪吓人的!

拉回龙沫的手,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他嗔道:“什么门?什么人?胡言乱语!”

发疯才是真,疯过了她又变回了尊贵不凡的“云洲太子”。

“本宫说的是真的——”龙沫很认真地努嘴,“她在哭她说她想出来,本宫看到了东厢院子里有个白发的老丈,身形偻佝走路不稳,然后本宫就看到了门里的她,那么多的门把她关着,她出不来突然痛了一下,门又关上了”

胡说八道!

夜晓的结论就是这样,龙沫总说起她的幻觉,就像个说胡话的孩子,絮絮叨叨一些不切实际的虚假故事,信口雌黄地胡诌。

夜晓由着她说——反正自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听过了就算了。

收拾好了她手心里的伤口,夜晓端上她的下颚察看好你个秦杨,这一巴掌给的够狠的。

他轻轻抚上龙沫的脸颊,“痛不痛?”

龙沫呆了一下,她蹭了蹭男人的手心,自己细嫩的脸颊磨着轩辕夜晓掌心里的一层薄茧——

“痒痒的。”像猫儿一样的享受。

这算不算又是调戏?

总喜欢扫他的“兴”(1)

夜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龙沫每次发疯后总有些细微的变化,拿这次来说吧,她的脾气不似以往的刚毅,反而更像女子特有的娇柔和可爱。

“本王问的是你的脸痛不痛!”又没让你享受本王的手。

“有点。”

龙沫低下头,盯着包扎了绷带的手心看了半晌——

“轩辕能不能拆了?”

她不要这些累赘的东西,这么一来,她的两只手都不能动了!

仰头的刹那——怎料身边的男人倾来大半个身子,粗重的喘息就在自己头顶上,男人的粗喘骚在她的脸颊上龙沫一动,自己的额头简简单单的送到了夜晓的唇边。

额上的吻,又移到了鼻梁上、眼睑上,密密麻麻的越来越多!

他是不是有错觉?

他怎么觉得龙沫现在的样子很像勾引他上床的女人?不再是穿着男装盛气凌人的半男不女在她脸上融化了冰,水渍之下,确实是女儿家的娇态。

他睁眼,在吻上龙沫红唇之前,他目不转睛地看她——而她呢,没有拒绝,亦是瞠大了碧汪汪的大眼睛等待他下一步的攻城略地。

“磕”的响动,惊破了他蠢蠢欲动的心。

是门外的动静——

“滚!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不管外面的是谁,轩辕夜晓直接冲着外头大喊!

扫他的“性”!

为什么每到关键的时候总有人坏他好事!

他吼完,身边的龙沫随即起身,小腹发出空雷阵阵,龙沫嗅到了饭菜的香味。

“轩辕,本宫饿了——”她乖巧地等待他的应声,怕他不知道,龙沫遥指门口,“有人来送饭——本宫饿了。”

晚膳时,他们本来就没吃什么,都是文杰和兰玉大闹,害得大家吃不上饭菜,他的酒——也才喝了一小半,龙沫说她肚子饿,他也有点空腹不适的感觉。

“进来吧。”他冷然冲着门外说着。

总喜欢扫他的“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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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扉一动,开了半条缝隙,进门的——是秦杨。

没有多说什么,径自放下端盘上的饭菜,他悄悄偷看了一眼龙沫:青丝披肩,笑脸盈盈——只是被他打的那一半稍稍有些红肿。

“对不起”他的道歉,是给龙沫的。

甚至他不敢再面对龙沫——他不曾知道,云洲危难之际,是自己自私的一句话,沦陷了她!

夜晓没说什么,他走来,淡淡地说:“她不记得谁打了她,也不记得手上和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不原谅秦杨擅自扬手给龙沫的一巴掌,照实了说,反而让秦杨背负更多的自责。

轩辕夜晓,你非要这么咄咄相逼吗?

“那一巴掌是我打重了,我会弥补的!”

“这话你对龙沫去说——冲着本王吼什么?她不记得的事情,你非要挑起来!”

两个大男人在桌边彼此瞪视,迟迟不见龙沫过来!

雕花木门在她手里

轻轻一推,门扉发出的低吟,快要关上的时候,龙沫又回手开门——

没事和门玩什么?

夜晓听到这动静,回头喊她:“不是饿了吗?还不吃?”

“好”应了一声,龙沫不舍地放下手里的“玩具”回到他们身边,一抬眼,她对上秦杨内疚的神色,茫然地问起,“秦杨?为何这般看着本宫?”

“还疼不疼”

她愿意说话,她还愿意和他说话——秦杨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伸手欲碰一碰被龙沫受伤的半边脸颊,我不是真的想打你也不是真的非要逼你出战龙沫,对不起。

身前的少女忽的一下被轩辕夜晓按着坐下,秦杨的手伸在一半,轩辕夜晓挑衅似的一笑,逐客:“秦护卫没事的话可以退下了,别打扰你的殿下用膳!”

夜晓目光不善地盯着他的手:想干什么?龙沫是你能摸来摸去的?

总喜欢扫他的“兴”(3)

刻意忽视秦杨眼中的不服,夜晓又道:“你也看到了,她在本王身边过得很安稳你是想再给她一巴掌再把她逼疯一次?”

不他不会!

秦杨张了张嘴——龙沫安稳的样子他看在眼里,疯过了又变得平静了。

确定她的伤口得到较好的处理,人也不碍事,秦杨欠身离去。

院子外头,梅朵和玄卿都在等着——

“公主没事吧?”梅朵紧张地问起,她刚才看到了,“你和王爷说话的那会儿,她在做什么?”

像个顽皮的孩子,动着进屋的门板,一闪一合,难道公主的情绪还没稳定吗?

“她正在用膳——”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对上玄卿的目光,有那么些不好的预感,“她越来越听轩辕夜晓的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虽说公主听话是好事

只不过,龙沫对轩辕夜晓唯命是从,他们有更多的担心。

等到轩辕夜晓可以驾驭龙沫这匹野马下一步,是不是东郡将发兵攻占诸国一统天下?

他是被轩辕夜晓赶出来的,连和龙沫多说一句话的时候都没有!

龙沫还没接受他的道歉,他还有很多无奈的必须让龙沫听到,这些小小的愿望越不过轩辕夜晓这道坚固的屏障!

想来,他怄气,一拳捶在门洞上:“装模作样!他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他对龙沫做的只是把不清醒的龙沫当成了别人吧?!”打死他都不相信,曾经风流滥情的人会对一个疯女付出真感情!

龙沫对于轩辕夜晓也是一件利用完了就可以随便丢弃的工具!

轩辕夜晓空有一身好武艺和将才谋略,可惜,他过得日子和纨绔子弟没两样。这一阵住在北院王府,轩辕夜晓的“萎靡不振”秦杨看得清清楚楚,光凭现在的轩辕夜晓,如果龙沫是清醒的,断然不会选择只顶着王爷头衔一事无成的废物。

梅朵远远望着屋里的烛火,她也想过去,可惜

晚风夜露,无法原谅(1)

就像秦杨说的,她在公主身边的位子,也被王爷占了,他霸着公主,过份的逾越没有——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是怎样和公主相处的。

不远处的人影朝着他们这边来,是山庄里的刘管事,中年汉子过来说是厢房已经备好:“秦将军、秦夫人、玄卿公子——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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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了山庄里的客人,夜深人静时,卫鸢风在相约的时间和刘管事见面,在老朋友的指引下,他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才到了小湖的另一头。

晚风、夜露——对于日渐消败的身体而言,是在一刀一刀剜去老人家为数不多的日子。

僻静的地方,可以说这是听雪山庄里最角落里的角落,当他走近,月光在他眼中造出了难以想象的幻觉!

卫鸢风停步不走了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卫明远没有出去迎接龙沫!

莹白月光,莹白的发——

静静仰躺着的老人,满头银丝。

短短的一个春季走完,等他再见到父亲眼前的人,他已然认不出:

褪去了朝服,褪去了权势官场到了最后,枯木飘零叶,只是一个呼吸薄弱的白发老人。

老人像是睡着了,薄薄的绒毯盖在他腋下

蹲下身,卫鸢风的唇微微发颤:“父、父亲”轻声的呼唤,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老人的唇微启:“来了?”

“是父亲,孩儿来见您了”真的是跪下了膝头,心里从未有过的震撼其他的话都梗在喉头发不出声。

摆在绒毯上的老手仰起,晃着空无地转去声音的来源,摸上年轻人的面颊,确定掌心里的温度,卫明远才慢慢睁开眼,转过头来看他,“回来就好”

“父亲——沫儿也来了!”您想见的孩子——

老人家的手搭在他的肩头,卫明远淡淡说着:“看到了老夫看到了”

晚风夜露,无法原谅(2)

夕阳的余辉里,他在静谧的角落看到从前厅呼啸而来的少女,她的手上沾着血,她在和她最亲的梅朵拉扯,她的咆哮和哭喊,已经把他的心撕成了好几片!秦杨给的她一巴掌才让沫儿安静下来

多久了,沫儿远嫁东郡,有很久很久身边没了沫儿的吵吵闹闹和笑声。

他只想在暗处看一看他的龙沫

他不奢求,龙沫的一张笑脸可以告慰他快要停止的心跳,可惜,老天爷再一次愚弄垂垂老矣的他:龙沫没有恢复,她就在自己眼前发疯!

卫明远沉默在自己的自责中,卫鸢风追问他,“父亲大人既然你在山庄,我去把沫儿带来——”

他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应了卫明远的话,老人家想看看龙沫,为什么近在咫尺却避而不见呢?

起身之际,卫明远拉住了他的手。

“不用了——老夫已经看到了。”

看到了自己造下的孽那么多的错,都让沫儿替他担下!

其实心里很清楚:“她不想见老夫的就这样,让她在听雪山庄多住几日,让老夫远远的看她几眼,就可以了”

多少年,他玩弄权势,求财求势,求身家求地位,永远得不到满足,永远都在往最高处爬!

用自己的女儿雪鸢换来了自己想要的,贪婪地用龙临渊丢弃的孩子来逼宫,龙沫活着就是他的棋子,只是当他发现自己手里的棋子是一颗可以顽强跳动的血肉之心,一切都迟了。

远远看着,哪怕看不清楚,至少他能安心的告诉自己:

那个孩子是龙沫,那是他从水中救上来养育长大的孩子那是他的雪鸢视如己出的孩子。

中宫的院子里,她抱着属于她的礼物高兴的大喊:国丈爷爷对沫儿最好了!

老人清冷的笑:“错了国丈爷爷是天下最狠的人害了你的母后,害了你的皇兄还把你弄成这样”

晚风夜露,无法原谅(3)

“父亲!”卫鸢风在他身旁担心地喊他,卫明远呆愣地凝望西厢的方向,那颗思念的心像是要飞到龙沫的身边!

“鸢风”

“在。”

“有没有看到老夫的报应?”卫明远自嘲地笑了笑,“你的诅咒成真了——龙涎太子也说过,老夫是个没有人性的魔鬼,利用雪鸢攀上了最高的那一片天,是老夫毁了你妹妹的幸福,自食恶果了雪鸢的孩子不原谅我我最心疼的沫儿不原谅我”

报在他身上的,就是家破人亡:鸢风去了东郡,雪鸢死了沫儿活着,却不认他。

“父亲!”握紧他的手,卫鸢风急道,“沫儿没说不愿意见你!”焦急之下,放在心里揣测的话也搬上来安慰老国丈,“是沫儿说快些赶路的,沫儿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想着快些见您的,她的马死了秦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