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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腹黑千金

母亲倪雅生前最喜欢花园里的玉兰花、水仙和郁金香,那些花可都是母亲一株一株亲手种下的呀,母亲是那么美好温善的女子,从来不与任何人争,从来不与任何人抢,可是,却被眼前这个女人生生害死了。

眼前这个女人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要把别人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难道真的是弱肉强食么?人善要被人欺么?

飞飞忽然想起,母亲在她小的时候,经常对她讲的一句话:“我们的飞飞要慢慢的长大,要慢慢的,不能着急,这个世界的美好要慢慢的去吸收,要善良,要温润,要静好,不能着急,看看这些飞鸟、游鱼、白玉兰、郁金香、水仙、满天星、樱花,我们的飞飞在任何时候都要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飞飞还记得母亲当时脸上浮现出来的笑容,多么岁月静好,年华如玉的日子啊。

就被眼前这个女人无情打碎了,那碎了一地的,是她的心。

她的复仇计划才刚刚开始——穆佳佳,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就等着吧。飞飞心想,母子关系的割断,也不过是想让她尝一尝她当年撕心裂肺的伤疼。

是的,从今往后,当年她和她母亲所经历过的,她也全都会加倍偿还给他们,所有这个云家里的“凶手”,包括那个狠心绝情的男人——云震天。

从他将她母女赶出这个云家大门开始,从他冷眼无视她的哀求时,他云震天就不再是云朵的父亲,如果能换掉身体里的血肉和骨头,身体发肤,飞飞愿意脱胎换骨,把这个男人给的,全都还给他,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一丁点的关系。

可是亲情偏偏是不能重新选择的。

云夏木深情的看了飞飞一眼,坚定的说:“我不会后悔,如果我们云家能接纳飞飞,我会和飞飞一起留下,如果不能,我就和飞飞一起走,这一生,生生死死我都要和飞飞在一起,我们刚刚新婚,我们在神父面前为彼此戴上结婚戒指,我们许下誓言,不论健康疾病、贫穷富有,都不会分开,我怎么能刚刚新婚,就丢下她一个人,我们现在是夫妻,她的上半辈子过得那么痛苦,可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有遇见她,她的下半辈子,我要好好照顾她,这是我云夏木最幸福的事。”眼睛里闪烁着幸福而斩钉截铁的光芒。

那个光芒,叫做爱情。

这一刹那,飞飞的心头略过一阵心疼,这是多么好的一个男子啊,好的总让飞飞不忍心,这时候飞飞总要惋惜,如果云夏木不是穆佳佳的儿子,该有多好

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我的傻儿子啊,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整个大上海,整个中国,整个世界都是纸醉金迷的,唯独我的傻儿子还这么单纯还这么傻,还相信什么爱情?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你了解她多少呢?你就把下半辈子赌给她?额?你给妈醒醒吧,别做傻事,你留下,让她一个人滚出我们云家!”穆佳佳又狠狠瞪了一眼飞飞,好像想要吃了她,嚼碎她。

这时,门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一辆油黑气派的豪华轿车正开进别墅里来,佣人们赶快列成两行,规规矩矩站好,低下头,待车里的人走下来时,恭恭敬敬齐刷刷的喊了声:“老爷好——”

这个声音和从前的声音一模一样,这个男人的容颜还和两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老爷,你总算回来了,这个女人要把我们的儿子从云家带走了。”穆佳佳赶紧跑到云震天的身边,焦急的拧着眉毛娇气的说。

虽然青春已不再,这个女人却还是风韵犹存的妖娆的像水仙。

云震天走过来,看着云夏木问:“你这是要离家出走?和这个女人私奔?不要云家,也不要我们这些亲人了?”

“我不想这样,可是我没办法,云家不接纳飞飞,我只有和她一起离开云家,去过我们的日子。”云夏木依然坚定的说。

阳光照着云震天侧脸的轮廓,飞飞看着这样的轮廓,和两年前无异,可是,物非人非,如今的这个云震天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陪她荡秋千的云震天了,她恨他。

云震天看着飞飞,不解的问:“不接纳?云家不接纳,怎么会给你们办那场全上海滩最盛大的婚礼?这个儿媳妇儿,我是接纳的。”穆佳佳顿时目瞪口呆了,疑惑的看着云震天:“老爷,你不是说,让我好好教教她怎么做好云家的儿媳妇的吗?你不是说让我做主的吗?怎么?”

“我是让你教她如何做云家的儿媳妇,没让你赶她走啊。”

“可是,自从她进门,就给我们云家带来了霉运,她哥哥还杀了我们的佣人三姐,这怎么说?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留?”穆佳佳辩着,一心要把飞飞赶出门。

“这不是她的错,警察不是还在调查吗?”云震天又对夏木和飞飞说:“别走了,留下吧,好好在云水童话别墅住着,都别折腾了。”

外面街口的大屏幕上,正在现场直播一班从香港飞往上海的航班在机场备用跑道迫降,并起火的事故,机上有十二名乘客在事故中遇难,十五名乘客重伤,五十五名乘客不同程度轻伤,而阿布的养父母正准备在香港旅游几天转机回到法国的,却听到了阿布被抓的消息,登上了飞往上海的航班。

遇难的乘客名单中,有阿布养父的名字,而重伤的乘客名单中,有阿布养母的名字——

66 抢救

阿布赶紧开车把飞飞送到抢救重伤员的医院,陪她在抢救室外等着手术中的“养母”,从心里,飞飞是非常感激这个善良的女人的。

若不是她,飞飞她这个冒牌的“女儿”,阿布他那个冒牌的“哥哥”,也早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云家所有人的眼下了。飞飞焦急的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不时的看一看门顶上的显示器——手术中。

长长的等待的时间里,飞飞的把对这个善良女人的感恩,努力转化成了“爱”,亲情,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这个善良女人的“女儿”。她不由的想起两年前母亲躺在急救室里被抢救的情景,冷清的白色聚光灯下,躺着奄奄一息的和病魔做最后抗争的惨白的母亲是啊,母亲那样强烈的求生欲望,想要活下去,想要回归到美好的生活里,暖暖的阳光下,可是,就是那样美好的母亲,怎么会自杀呢?

飞飞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也不能相信,飞飞坚信母亲的死,不是自杀,而是谋杀,是他们,是那些想要把她们母女赶尽杀绝的人。

她想念母亲,随时随刻,这份对母亲心心念念的想念,住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填充了她所有的梦,像血液一样流满了她的身体,像骨头一样长进她的身体里,随着时日的延长,不能回忆,一回忆就会千刀万剐般的疼,那样那样疼的滋味,让飞飞常常的梦里一千次一万次的祈求生死之神,把自己寿光的三十年,交换母亲再活三十年

可是,每次恶梦醒来,总是泪,没玩没了的泪,长长的无尽头的梦,这一生对母亲的想念,是长在了她的梦里,她爱那个美好的女人,用她的整个生命在爱着,就像当年母亲那样奋不顾身的用尽全部的力气去爱她。

或许也是因为母亲想念她的缘故,因此,会常常来到她的梦里探望她吧。飞飞正想着,在路道的尽头出现一个人影,他背着阳光,看不清脸,只隐约的有一层金色的轮廓,那是谁?

是的,是阿布,也是常常出现在她梦里的一个人,飞飞想,她是爱他的,尤其在他被警察带走,背负上莫名的罪名的时候,她放佛看到了他心里的委屈,他心上的伤疼,他所有所有的光华背后的不眠的夜晚

“哥,你来了——”飞飞慢慢走向阿布,泪流满面的阿布把飞飞拥入怀里,嘶哑着声音,低低的问:“你,你还好吗?”

傻瓜,呆瓜,都什么时候了,第一件事想到的仍然是她,担心着她的状况,现在最疼的应该是他啊,他不愿意在法国拖累各有家庭的养父母,才选择回国,他对养父母一直都有深深的爱,这份爱胜过对未曾谋面的生父母的爱,对生父母始终只怀有一种不理解,就算是有天大的原因,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无论如何都让阿布觉得无法理解,和不可原谅。

而现在呢,他这个不是亲儿子却早已胜似亲生儿子的养子,还没来得及报答养父母的养育之恩,怎么灾难就来得这么突然?这让阿布毫不设防!

阿布的天空,好像突然崩塌了,阿布的胸口,像被千刀万剐着

飞飞把这样伤疼的浑身都在发抖的阿布紧紧抱在怀里,紧紧抱着,想要把身上的体温传递到他隆冬的体温上,心疼万状的摇摇头:“哥,我还好,就是对不起你,对不起爸妈,我对不起你们”这中间的意思,阿布懂得。

在云夏木听来,他的心里也说不尽的愧疚,他总有一种预感,这冥冥之中的一切,似乎都和他有关,都和云家有关,他也要负上一定责任的,而云家,是欠飞飞的,欠阿布的。

而阿布的理解却是,飞飞总认为是因为自己,给阿布的家里带去了这样的厄运,因为她,不仅让阿布陷入了牢狱之灾,还让这样巨大的灾难降临在了阿布养父母的头上。

“傻瓜,这跟你没关系。”阿布抓起飞飞那双冰凉的手,温柔的握在手掌心里,抬头看看抢救室门上显示器上的字,这个时候“手术中”那三个血红的字,正好熄灭了,门打开了,阿布的养母被推了出来:“家属,这个病人的家属在哪里?”

“在这里。”飞飞和阿布迎上去,医生摘下口罩说:“这个病人虽然从死亡线上强拉了回来,但是危险期还没有度过,而且她的脊柱被严重压损了,脑部也受到严重撞击,损伤很严重,即使醒过来也会成为终生植物人,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的表情有点难过。

“谢谢医生。”阿布哑着声音说,跟着车子,一直到了重症监护室。

飞飞看着阿布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心疼。

“哥,妈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有奇迹发生的!”飞飞的声音很小很轻,却像春雨,润进了阿布的心里。

这在阿布,就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有力量,最温暖的声音。

这时,李薇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医院,看到了泪流满面的痛苦的憔悴的阿布,不管阿布愿不愿意,直直飞奔到阿布的面前,把阿布抱在怀里,“对不起,我迟到了,我刚刚才得到消息,往监狱那边打电话,那边说你已经到医院这里来了,要节哀,阿布也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李薇一边说一边喘着气,她看了看休息椅上坐着的两名警察,知道阿布很快又会回到监狱去,便担忧的说:

“阿布,我知道你很难受,我知道,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阿姨会醒过来的,你会很快被带回看守所吗?你放心回去吧,家里的事,有我在,我会替你好好处理好的,阿姨这边我会过来陪着的,你不要担心,阿布一醒过来,我就会第一时间告诉你,阿姨会醒过来的,一定会醒过来的!”

李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才看到边上的飞飞。

云夏木正把飞飞揽在怀里,飞飞和阿布隔着大玻璃窗,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插满管子的养母,护士在记录着什么数据。

67 情不知所起

忽然,护士的脸紧张起来,惊慌的跑出来向医生呼救:“王医生——王医生——快来啊——这个病人突然没心跳了——血压也没有了——”

阿布抓住护士问:“什么?没心跳?没血压?手术不是很成功吗?怎么会突然没有心跳和血压呢?怎么会这样呢?王医生王医生救救我妈,求你救救我妈,求你一定一定救活我妈,求你了”阿布连声哀求着王医生。

“好的好的,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的,一定会的。”王医生从楼道里急急忙忙跑过来,一边匆忙安慰了几声家属,一边问护士:“病人什么情况?快准备抢救设备!”关上了门。

这样的一幕,让飞飞联想到两年前母亲被送到医院,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样子,被医生和护士团团包围在中间抢救,她咬着牙齿,缩着身体在外面的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走着,不敢想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只是一心想着:妈,你一定要醒来啊,妈,你一定要没事啊,妈,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不能扔下朵儿一个人啊妈,朵儿不能没有你啊妈——

然后,她就以为她心里这样的呐喊,病房里的母亲也是能感应得到的,母女十指连心,是有心电感应的。

现在,躺在里面正在抢救的那个善良的女人,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跪在大玻璃隔离窗外的这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