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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新剩女时代

母亲道:“你不用担心,我还不算太老,还能照顾孩子。”

猪猪插言道:“孩子带去美国,从小就说英语,以后就不用像我这样,辛辛苦苦地去补习了。再说了,刘老师一打工的,养一孩子多吃力,哪能跟你们比。”

母亲道:“现在养一孩子确实不容易。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陆西若有自己的考量。他最初将小亮寄放在刘林处,确实是因为需要她的帮助。只是到后来,实际上已经渐渐地转变为自己对她的变相帮助了。一个月给她一万用以小亮生活之需及付她的酬劳,其实哪需用如此多钱,不过是他借口从经济上给她帮助,助她减轻生活的压力。

只是母亲说的也没错,刘林总有一天要结婚,然后生孩子,小亮总放她那边,不可能不对她将来的生活产生影响。远的不说,刘林现在都已经将小亮与她母亲及房供列在了一起,成了她生活中的三大压力之一。何况抚养一小孩也远不只是经济方面的事情,那几乎需要耗费一个人全身的精力。

可是,如果将小亮领回来,甚至送去美国,那他与刘林之间最后的那根纽带也没了。他不会再有比这更大方的借口去找她,见她。只不过,就算见了她又能怎样?他已经将她排除在结婚对像之外了,这就意味着绝断了和她发展的机会。当两人的关系无法再往前进一步时,当机立断,适时打住是最好的选择。拖泥带水,只会带给自己更多的痛苦。

也许,是时候把小亮领回来了。

机会

陆西若向刘林表达了要领回小亮的意愿。

刘林只道:“给我几天时间。”她不是需要时间考虑,这件事并不容她来考虑。小亮终有一天要被陆西若带走,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她今后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接受这个现实以及适应将没有小亮的生活。但是眼前,她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情。

也许陆西若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不想放弃小亮。也或许是他向家人转达的时候,并不清晰,令猪猪产生了误会,认为她不舍得小亮。

总之,次日课后,猪猪将她叫住,道:“刘老师,你把小亮还给我们吧。”

她用了一个很奇别的字眼“还”,就好像刘林绑架了小亮一般。

刘林当即不乐意,道:“什么叫还?你说话注意一下用词。”

猪猪道:“我了解你的心情。我和西若结婚,你不开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可问题不在我这,你要不和西若吵架,这机会也轮不着我。”

刘林道:“我和陆西若吵架?什么时候的事情?”从西藏返深后,他们几乎都没有面对面说过话,何来吵架之说?

猪猪道:“反正,我不想你再见西若。小亮要是留在你那,西若和你见面就有了借口。”

刘林道:“小亮的事我会安排。至于陆西若和我,你用不着担心。”

猪猪道:“我怎么不担心?西若瞧你的时候那眼神都不一样。”

刘林心里一动,却又转瞬淡漠了,问她:“你很爱他?”

猪猪沉默片刻,方勉强应道:“有一点。”

“有一点?”

猪猪:“他那么老,而且我认识他才几天?说有一点已经很给他面子,你还想怎么样?”

刘林:“我不想怎样。就想知道,你既然不爱他,为什么又要和他结婚?”说完这话,她就想到其实是白说了。不爱一个像陆西若这样的人,却和他结婚,意图不是明摆着吗?

果然,猪猪道:“他有钱!我第一次见他,看到他戴着一块劳力士,就知道他很有钱。我没什么大的理想,一辈子就想嫁个有钱的男人。对我来说,他是一次机会。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会那么快就结婚。”陆西若的拉环求婚,她起先也有些犹豫,但她又深谙过了这座村,就没有那家店的道理,所以很好地抓住了那次机会。

陆西若有戴劳力士吗?刘林没印象。由一个人的穿戴推测出其身份,并不是她的特长,所以也不会去留心。但很显然,猪猪精于此道。她是八七年生人,其实也可以划归为九零后了,网上流行一种说法,说九零一代是享乐的一代。吃喝玩乐那原本就是他们的生活,一中学生,身上的行头,只怕都比一七零后或八零初的白领都讲究。猪猪能够一眼瞧出陆西若的身家,也便不足为奇了。

她视住猪猪,半晌没有言语。想不明白陆西若究竟冒犯了哪路神仙,一辈子怕被女人骗了钱,遇上的女人,却一个个都是冲了他的钱来。有一句俗语,苍蝇不盯无缝的蛋,那么多有钱人,偏偏只有他遇见一个女人是爱他的钱,遇见另一个女人还是爱他的钱,一次也罢,两次亦可,如果有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没有停止的迹象,这很显然就是有他自己的问题存在了。

如果是因为他自己的问题,这种事情将永远都无法杜绝。她可以应付玉敏,也可以应付面前的猪猪,但她不敢保证猪猪会是最后一个。如果这样的女人源源不断,那她将只能是疲于奔命。始才发现,保护他的誓言竟是如此苍白无力,她根本就是力不从心。

猪猪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道:“刘老师,你不会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西若吧?”又自我安慰,“你就算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才不怕。”

刘林道:“如果是别的人,跟我一点都不相干。但是陆西若不同,我一定要与他讲清楚。”至于他要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她是尽人事,听天命,图然求一个心安。谁让她起了那么一个为难自己的誓言呢。纯粹就是自找烦恼。

终于离去

第31节

关于亮亮这件事,刘林费了很大力气才做通母亲的思想。母亲最后也想开了,小亮由陆西若自己去抚养,对刘林来讲,是一种解脱,换而言之,刘林终于可以过回正常的生活了。如果与人相亲,胜算的机率也便大很多。这是最能劝服她的一点。在她的观念里,未婚女子养一小孩就是不正常的事情,于婚姻上机会就是不多。不可否认,在目前的中国,这也的确是实情。

只是,不管怎样,对小亮,自己毕竟日抱夜抱地抱了这么久,不舍,心里难受,那都是很自然的事。所以,陆西若去接小亮那天,刘林提前将她送去了刘蕾那里,就是因为怕她到时眼睁睁看着小亮被带走,更难受。

陆西若来抱小亮时,刘林刚刚好哄他睡了。以为可以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让陆西若抱走,不扰到他。但是才一从她怀中转至陆西若双臂间,他却一下睁开了眼,直直地盯住刘林。他像是明白这一切似的,乖乖地不哭不闹,只是直起脖子,紧紧盯住她。

一触到他纯净却执著的目光,刘林再无法控制,整个人瞬间崩溃,冲进卫生间痛哭。

陆西若抱了小亮在外面站了有两分钟,始才离去。他不敢留下来,她哭得他几乎心碎,他无法确定如果自己继续留下来会发生什么状况。所以选择在还能把控得住自己的时候赶紧撤离。

一直以来,陆西若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又在抗拒什么。刘林不是他的婚姻选择,他对她的爱还没有深到令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娶她。婚姻是一种包容,就如他的母亲对父亲,如此才会天长地久。这也是当初他选定玉敏的根因,他以为玉敏可以包容自己的一切。但对于刘林,他确定自己爱她,却同时也确定自己尚无法完全包容她的一切,这一种情况下,如果与她发展到走进婚姻,以两个人都太强的个性,几乎可以预见他们不会幸福,也可以预见那一些在婚姻生活里将要生成的伤害。他不想因为爱却反而伤害,只有放弃退避。既然决定放弃,就要放弃得彻底,干净利落,将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掐死在幼苗阶段,是对自己的仁慈。

走去很长一段路,小亮在他怀中,还是睁了双眼,紧紧地盯住车窗外。他一定还在想刘林。陆西若一阵心酸,几乎把持不住,要叫司机回头。但终没有。

他和刘林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桥梁。工作,玉敏以及最后的小亮,都没有了。他终于可以在情难自控的时候,不再有任何的借口去找她。终于可以放弃得彻底了。只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应该有的轻松。

陆西若深吻在小亮额上,满心迷惑。于感情上,是否经过梦清之后,自己真的已再无冒险之胆魄?换作几年前的他,一定不会将这件事想得这么清楚,更不会想得这么复杂。既然爱,便奋力去追求,能婚或不能婚,是否有结果,暂且不管。可是,如今呢?不敢了!怕受伤害,也怕伤害到对方。

这是他的真实心理,但他总是企图掩饰,刻意地在众人心中塑造出一种冷酷无情的形象,以为这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不知受过感情创伤的男人,是否都如此,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消隐,而将自己坚固的另一面人为地放大,终令自己在众人眼中成了铜墙铁壁。

回到家中,陆西若才发现,刘林将自己当初给她的银行卡放在了小亮的行理中,贴了张小纸条,写着:密码未变。她用此举向他证明她并不是他所想的那种贪钱的女人。其实她又哪里明白,她之贪钱,实际上是因为那是他唯一可以攻击她的武器,所以频频地被起用,而几乎每一次都是有口无心。

房产证

小亮走后,刘林心中空空如也。她想找点什么事情做一做也许会好,便去蛋糕店想要帮忙,却将面粉弄洒了一地;去摆摊吧,碰上一场暴雨,她在雨中淋了有十来分钟,还是一好心的中年妇女劝告她,她才回过神来;去超市买菜,把钱付了,人直接走掉,菜没有拿;帮杨杨照顾小思琳,喂思琳喝水,却把奶嘴对准了思琳的眼睛,将杨杨和苏月惊出一身冷汗。杨杨和苏月都理解她的心情,可又不知如何开解她。看刘林实在晃神得厉害,最后苏月道:“我带她去喝酒。哪怕醉一醉,让她哭出来都比这样强。”

等苏月换好衣服出来,刘林人却没在,问杨杨,杨杨道:“我刚才在给思琳换衣服,没顾上她。是不是回家去了?过去看看。“

两人出来,赶去刘林这边一看,门开着,里里外外地找了个遍,就是没找着人。这下急了。

杨杨赶紧给金谷打电话,一电话还没讲完,就见刘林从电梯里出来,手里提了一袋子啤酒。

杨杨气得骂道:“你去做什么不会讲一声啊?“

刘林歉然,道:“我下去买点酒。喝点酒我就不那么犯混了。”

苏月道:“刘林,你要实在舍不得亮亮,我这就陪你去陆西若那里要回来。”

刘林:“亮亮还是跟着陆西若好。陆西若有钱,可以给他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跟着我,将来只能从最底层开始,忙活一辈子,可能最多也就像我现在这样,买套还要月供二十年的房子。再说了,是陆西若领养了他,由他抚养名正言顺。我充其量也就是陆西若请的一保姆。”又道,“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犯一阵子混就好了。”

杨杨道:“你想的那叫美!陆西若有钱,可你什么时候见他大方过?他现在结了婚,等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以为他对亮亮能好到哪去?你穷归穷,可你把整颗心都给了亮亮。”

刘林道:“别把陆西若想太坏了。他这人,是一椰子,就外面看着铜墙铁壁似的。”

苏月道:“他还椰子呢。他要是椰子,我就是柿子。其他的不说,就说玉敏,人家好歹跟了他四年,最后屁都没给人一个。虽然说玉敏有点错,可那也是给他逼的呀。”

杨杨道:“就是。别的不给也成,但玉敏住的那套房子,人都住了那么久,他也硬是给收了回去。”

刘林道:“什么房子,我怎么没听玉敏说起过?”

苏月道:“她哪敢跟你讲。她说你现在是拼了老命在护着陆西若呢。我开始还怀疑,想你和陆西若水火不容的,不能啊。现在看这情形,”斜了斜眼,“啥也不用说了。”

刘林道:“玉敏住的那套房子,不一直都是她的吗?房产证上写着她的名字,她要不愿放弃,陆西若就算想收回也没辙啊。”

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