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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新剩女时代

这也是意料之外,陆西若竟然尚记得自己的理想婚姻。这给了刘林一定的信心。她握住拉环转了有两分钟,终于应承了,虽然仍然不是很确定,但她想自己可能只是还有点恐婚,可以慢慢适应的。

陆西若方始肯脸露笑容。

走入婚姻,这是他和刘林最终的结局,从一开始确定关系时,这结局就已经确定了。不管中间他与刘林之间会产生多深的矛盾,这结局始终不会改变。因为矛盾都可以解决,而他也不允许任何矛盾阻碍他们步入婚姻。这是他的坚持。

再说,自前几天在中信广场吃了刘林派的那颗定心丸后,他便一直筹备着要找机会向她求婚,而今天这机会,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简直就是老天特意安排的。他当仁不让地不错过。

没有买保险的人

杨杨仍旧不肯见金谷。她的理论是,见他其实就是暗示他自己愿意给他机会,因为坚决不给他机会,所以坚决不见。

就目前来讲,这对金谷或许的确有些残酷,但纵观以后长远的现实生活,刘林对杨杨的做法还是颇为认同。两个人相爱可以很容易,可以不需要考虑现实的条件,包括年龄差距,身份背景的悬殊,这些在相爱的时候或许还会被认为很美。但生活是很现实的事情,所有在恋爱中觉得很美的东西,一旦随入生活,便会原形毕露,到时候年龄上的差距,或者身份背景的悬殊就成了喉中的那根梗,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如果在最开始有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倒是无妨一试,就如她与陆西若一般,她设定的防备就是万一过不到一块,就会干脆地退出,仍旧做朋友。当然,想像的状况永远都比现实状况来得理想。

刘林赞同杨杨的做法,只是在心里,并没有在言辞里更或行动上表示出来。她认为金谷其实已经不是小孩,所以决定以成年人的方法公平地对待这一件事,即由得他们自己去处理。

这天和杨杨带了小思琳去逛超市。

她之所以这天有时间,是因前天晚上上课的时候,鼻子突然流血,她怀疑是在中信广场被那个男青年肘破了鼻子里的毛细血管之类的器官,所以这天便请了一天假去看医生。医生给她做了透视,让她第二天再去拿化验单。她因之才有半天的时间休息。

走了一段路,杨杨突然问她:“刘林,你觉没觉得有人老跟在我们后面?”

刘林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后面有很多人,并没有发现哪一个是特意跟住他们的,便道:“没人。你别疑神疑鬼的。”

杨杨没作声,再走了两分钟,突然猛地转了身去,金谷即被抓了个现形。

杨杨气愤道:“我就知道是这小子!”

金谷顶着她恨恨的目光小心翼翼挪近前来,讪讪笑道:“我想思琳了,来看看她。”这藉口编得真是够烂。

刘林就道:“正好,你来抱她。这小家伙没多大功夫胖成这样,累死我了。”

金谷知是刘林故意帮自己解围,感激不尽,连忙伸了手去她怀中抱思琳。

杨杨却抢先一步,也伸了手从刘林怀中来抱思琳,一边将金谷伸过来的手拨开,力气用大了,金谷又没防备,手顺势就反弹起,不偏不斜,恰好拍在刘林脸面上,顿然将刘林拍得鼻血长飙。

杨杨慌了,一边骂金谷,一边又不知所措,半晌才想起来将思琳眼给遮住。

刘林很有经验地仰起脖子,一手去拍后劲,一手伸过来示意他们给她纸巾。好不容易将血止住了,两只鼻孔里各塞了一团纸巾,要等血凝固了才敢取出来。

杨杨道:“你这鼻子纸做的啊?”

刘林道:“前一阵子给人用手臂捅了一下,估计是把血管给整破了。我今天去了医院,明天才能拿化验单。又花了我好几百。现在的医院简直就是周扒皮。”

因为鼻孔给堵住了,声音听起来有点呜呜的,蛮搞笑。思琳正是学语阶段,对这类的声音很感兴趣,学她:呜呜呜,然后拍手掌笑,再学:呜呜呜。

刘林气得直冲杨杨嚷道,“你这养的什么孩子?有这么幸灾乐祸的吗?”越嚷,呜呜声就越重,思琳学得更起劲。

杨杨边笑边阻止思琳再学她呜呜。

金谷问:“刘林姐,你没有买保险吗?”

刘林:“以前在公司里做事的时候,有买养老保险,里面好像包括住院险。我哪里想到要跟医院打交道,还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进医院呢,开店时正缺钱,就给退了,全填里面了。”

刘林退保的真正缘由实际上是因为不相信政府。

最初的时候,应该是二零零七年之前,公司给交的那部份养老保险金,是可以退还给个人的,后来一个什么狗屁政策下来,务工人员退保的时候只给退自己交的那部份,公司给交的进入社保基金,无端端捋走务工人员大半应得利益,还说那么好听是为了保障务工人员的利益,也不用脑子想想,来深务工的人,有几个是打算在深圳养老的?明抢了,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所以刘林趁现在外地来深的务工人员还能退保的时候,赶紧给退了,钱拿到手里才踏实,省得到时候又来一个什么狗屁政策,个人交的部份也不给退,那无疑就等于是白白拿自己的血汗钱喂白蚁。

这些事不提也罢,一提起来,刘林便活活地被气成一愤青。不是因为政府这样的作派,她便不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急于退保,上次住院的时候也不至于弄得倾空钱囊,且要负上巨债。

金谷道:“要不,你再重新买份医疗保险?我有一朋友就是做保险的,我把他介绍给你。”

刘林回头一想,怎么扯着扯着扯到买保险的事上来了?她发现自己这一阵子很不对劲,集中力特别差,总是绕着绕着就跟随了别人的话题跑远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一直就在琢磨着与陆西若的婚事是不是快速了点,要不要稍微往后推些时日,所以闹得容易走神。

已经走到超市门口,她找了凳子坐下,道:“也行,把你朋友的电话给我,我先了解一下,好的话就给我妈买一份。”一边从杨杨手中接过思琳,又对他道,“要买很多东西,杨杨一人提不动,你去帮她忙。”

杨杨反对。

刘林道:“反正我鼻子流血,干不了重活,要休息。你自己能搞定的话,金谷就陪我呆这里,我没意见。”

杨杨道:“反正我不要与他一起。”

第54节

刘林好笑,

觉得她赌气得像个小孩,也清楚她确实是因为于这件事上束手无策,不知道可以怎么处理,同时心里在气

金谷不该对她产生这样的情感,以至使关系无法继续正常维持。

刘林道:“你想这件事早点解决,最好的办法就是面

对面一次性讲清楚,想一个解决的方案。你要老避着他不见面,他得不到明确的答案,一直都会来烦你,

你信不信?”

杨杨思虑了一会,认同刘林的说法,转

对金谷道:“走吧。”一边领先去了。

金谷感激地道

:“刘林姐,谢谢你。”

刘林笑

道:“对你来说,我可不敢保证是好消息。”

刘林和

思琳呆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其间两人共吃掉五只麦当劳的冰淇淋,要去买第六只的时候,金谷和杨杨出

来了,虽然两人相处还是不特别和谐,但比进去之前很显然轻松了很多。

一问,果然他们想了一解决方案,就是两人订了一份

口头协议,等金谷三十岁的时候,如果还没有找到满意的结婚对像,又或者还是放不下对杨杨的感情,到

那时杨杨再考虑是否接纳他。

刘林看

去杨杨,悄声道:“这办法你想出来的?行啊!再过四年,你都三十五了。要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娶一个三

十五岁的女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杨杨也是悄声

回道:“我现在这模样,估计还是能迷到一片人。等到三十五岁,可就真老了,鬼才信他那时候还肯娶我

。男人三十岁桃花运正旺,所以只拖他四年,我并不过份。”得意了一下。

刘林道:“老天保佑,让他在这四年里遇上一个绝世

美人,然后结婚生孩子,你就一世无忧了。”

杨杨眼

睛一亮,道:“这样最好。”

刘林斜了她一眼,结过

婚又离过婚,还生了一孩子,有时候却还是这么天真。她起身,招呼金谷道:“走了走了。今天苏月做饭

,有啤酒鸭。”

啤酒鸭是金谷最爱。

lfs症候群

刘林再请了半天假去医院拿化验单。从一楼到三楼,

整整跑了两个来回,问了有四五名护士,至少两名医生,方才在二楼的一个窗口找到自己的化验单,但横

看竖看却是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什么一点也没看明白,医生的字那叫一个龙飞凤舞。她便又拿着单问了两

名护士,这才找到昨天自己问诊的医生。

因为快到下

班的点,后面又还有好几人在等着候诊,医生显得有点着急,接过刘林手中的单匆匆看一眼,道:“鼻咽

癌。准备住院做手术吧。”

刘林一

听又是癌症,脑门顿时一片冰凉,眼睛都灰了。

医生

倒底还是有点仁慈心肠,看她这样,宽慰道:“这个病还好,能治,就是得花点钱。你别太着急。”

刘林缓过神来,恼火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这胃做

完手续还不到半年,现在又摊上这病。存心玩我啊?”

医生问:“你胃部做过什么手术?”

“切除

。也是癌。中期胃癌。你说这癌怎么都往我身上长呀。”

医生讶然,瞅住她好半天没作声。

刘林被她瞅得

心里直虚,就问:“医生,怎么了?”

医生却

突然问:“你父亲或你母亲有生过癌吗?”

刘林道

:“我爸十年前得了肝癌。”

医生的目光里便透出那

么些同情来。

刘林什

么风浪没见过?就算现实里没见过也从影视里瞧见过,瞧她这状态就知情况不会很好,便道:“医生,我

的病是不是很严重?你直说。反正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找别人问出来。”

医生踌躇了半天,刘林看得出来不是容易糊弄的那类

人,正如她自己所说,即便自己隐忍不告诉她,可是已被她瞧破自己的心思动态,她终是会找别的医生问

出结果来。想到此,终道:“这事你会很难接受,可我还是得告诉你,你可能患有lfs症候群,中文名叫

遗传李…法美尼症候群,这是一种遗传病,是肿瘤抑制基因tp53发生了突变,这种基因突变会引发癌症

林道:“我知道,一电视剧里有讲到这种病,那电视叫”声音中断了,她脑子里已是空白,什么都没

有,包括电视剧的名字,也包括自己的反应。几分钟过去,渐渐地脑子里终于有一些东西,却是电视剧里

的一个片断,那名患有lfs的女人躺在病床上,被频繁且匆匆地推进手术室,而最后一幕是白布将女人的

头蒙住了。那将是她的结局。

刘林“呀”了一声,从

椅中猛然站起身,同时重重顿了一下脚,仿若梦魇。

医生被

吓了一大跳,忙叫:“刘小姐,”

刘林回过头看她,

眼睛都湿了,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医生道

:“你去香港或者上海的医院再做一下检查,说不定不是这个病。”

刘林道:“我爸生癌,我生完一种癌再生另一种癌,

不会仅仅是巧合,检不检查都是十之八九的事。”

生徒然拍了拍她肩膀,无言。

如果爱可以继续蔓延

刘林从来不觉得死亡会有多么可怕,也不觉得这会是

一件多么难以面对的事情。一个人一出生就注定了死亡,生老病死,自然之规律。对于生死,她比一般人

要看得开,甚至会常常想像自己将会是哪种形式的死亡,暴病?意外?还是到八十岁的时候,所有生命机

能都无法再运作,而自然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