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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阿里布达年代记

经过了一番骚动,我们三人一豹好不容易才扬帆出海,但不知道是否错觉,当我回头望向力夏达港,想为东海之行留下最后一眼的印象,却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倩影,傲然踩立在港口的旗竿顶上,衣袂飘飘,额上龙角在明月照映下发着淡淡白光。

无言也无声,我们就在这样的静默中拉远了距离,顺风驶向外海。

厌恶吗?怨恨吗?

不,我心里没有那些感觉,其实……一直都是她在对我好,想要把她的手伸给我,只是我不能握住,必须要放开她。

(……别了……我的画眉……)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那道劲风中傲立俯视的倩影,就象徵着她的武功与威严,但在我看来,却只见到浓得化不开的伤感……与寂寞。我的不告而别至少证明了一件事,就是我在李华梅心中并非毫无地位,但明知如此,我却仍是得做这个选择。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茅延安的声音在我身后出现,听在耳里有点怪异,那多半是因为我在成功闯出追杀人群后,痛扁了他一顿,导致他还鼻青脸肿的关系。

「不过,贤侄你做得对,没有被美色所迷,这是英雄好汉所为啊。」

尽管这是悦耳的疗伤药,但我却很清楚自己的情形,事实上,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拼命在忍住想要挟持船长掉头回去的冲动。

「大叔,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把阿雪带开了,她在场的话,可能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这个啊,没什么啦,大叔我也不想看见小阿雪哭啊,不过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捨得从这里离开,李提督很器重你呢。」

「大概是……我不喜欢被人器重的感觉吧。」

不管从哪个方面说起来,李华梅都是个令人梦寐以求的女性,明艳英媚的倾城之姿,武功绝世,智勇双全,又是手握雄兵、独霸一方的领袖,能够得到她的垂青,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了宝来,一百个男人中有九十九个会趋之若鹜,但我却偏偏成为唯一的那个傻瓜。

李华梅曾经说过,希望我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人来看待,不要把她当成夏华天女,也不要把她当成名震东海的龙女提督。这是她发自真心的要求,无奈当我真正能做到的时候,却也是我们之间出现分歧的时候。

最早与她相遇、相识的时候,我是单纯倾慕着「龙女提督」的传说,同时也一直沉浸在征服四大天女之一的荣耀感中,不过随着我对「李画眉」的认识,她的闪耀光芒在我眼中逐渐消失,回归一个平凡的女人后,我却清楚看到了我们之间的不同。

在李华梅的视线中,有远比我更重要的东西,就是这支反抗军和所谓「东海海民的福祉」,除非我愿意留下,和她朝同一路线奋斗,否则一定是要分开的。

这次李华梅铲除加藤鹰等人的手法,我完全能理解,身为一军之将,她势必得要铲除所有潜在威胁,而加藤鹰与她之间没有妥协余地,这个铲除动作有其必要,换成我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会做同样的事。然而,我却不愿意坐上那个位置,为了这点,我在彼此间分歧演变成嫌隙之前,选择了离开。

我作为追迹者的生涯才刚刚开始,多一点历练,多一点见识,也许我会看到更多不同的东西,目光能看得更高更远。

等到将来我有所改变,或者李华梅有所改变的时候,我必会回来,况且,为了铲除黑巫天女,早晚我会回来清算这笔帐的……

「捨得,捨得,贤侄你今日愿意捨弃,他朝才会有所大得,大叔很替你贺喜啊!」

自顾自地说着风凉话,茅延安从怀里掏了根雪茄,点燃吸了一口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对我说话。

「对了,贤侄,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这趟东海之行,大叔打听到了不少事,其中大多数都已经告诉你了,不过还有一个秘密中的秘密,是大叔凭着自己的魅力与腰力,摆平了几十名饥渴怨妇才探听到的大事。」

「什么狗屁大事?是哪个女军官的内裤颜色?还是你把哪个良家妇女搞大了肚子?」

「呵呵,都不对。你想不想知道,李提督为什么当年要派人围杀黑龙会的妖女吗?还有,为什么当年加藤鹰没有去赴约?」

……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还用得着说吗?敌人奸细来勾引己方大将,当然是要找机会干掉,不然难道是李华梅妒忌妖女,所以才偷偷干掉情敌吗?我所知道的李华梅,可不是这样的善妒女人。

茅延安摇头笑了笑,口中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缓缓道:「他们都说不出口,所以没有告诉你吧?其实……当年黑龙会派出来的那个女间谍……是加藤鹰的亲妹妹。」

「啊?」

「加藤鹰自幼被反抗军抓去当兵,与家人分离,而他的妹妹则被黑龙会所吸收,两兄妹在成年以后对决沙场,却互不相识,直到相恋后才认出彼此。这件事情,当时知道的人很少,而李华梅之所以狙杀武藤兰,就是为了消灭这桩丑闻,免得动摇军心。」

茅延安把手中的雪茄丢入大海,抬头望向天上深邃的星空,声音忽然变得悠远起来。

「坦白说,像这样的例子并非个安,在东海上有很多。一家人被强分为两个阵营,互不相识地见面厮杀,这种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加藤鹰或许就是为了杜绝这种命运,所以才觉得无论哪方获胜都好,只求早日结束战争吧。」

无法判断茅延安的话是真是假,我陷入了茫然,尽管觉得这种事滑稽荒谬,但心里却又知道这肯定是真的。

帆船迎风向西驶去,我低头望向船外,目光凝视平滑如镜的海面,看着雪茄的星火渐渐沉没下去,想到深海中的华丽宫殿,还有宫殿里头的那一双男女,最后又想起那天在山洞里,加藤鹰对于自己没有能够赴约,导致武藤兰遇害时,他所流露的悲痛与后悔……

『比起爱着整个东海,我只想要把爱给一个人。爱,是存在的,但我们之间的鸿沟……太大了……』

浩瀚深海之下的男与女,这样子的了结,真的算是好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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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后话:

十一集是东海篇的结束,从下一集开始,阿里布达进入下一部的「金雀花」篇。

东海篇发展至今,主线思想是黑龙会与反抗军的斗争,里头所描写的东西,不晓得有没有传达到读者的心里去,虽然这是情se小说,但作者偶尔也想传递一些思想给读者,就是不晓得这个做法是否适当了。

在东海篇具有最大争议的,大概就是李华梅这个角色了,很多喜欢她的读者,大概觉得这个角色破灭了,但以为人父母的角度来看,我却很欣慰。

我的另一部作品里,曾经有一个女角色,设定她的时候,她有着自己的梦想、事业、抉择,但是随着故事的发展,我因为害怕这样的角色不被读者接受,所以就把那些部分尽量修剪、捨弃,最后变成了一个无条件为男主角牺牲奉献,不管男主角搞了多少女人,她都能笑着接受的角色。

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有个使命,或者该说,每个人都是为了做某些事而来到世上的,当这些使命被剥夺,人就会变成行尸走肉,而角色就会变成... 花瓶,这是我非常遗憾与愧疚的一件事。

写一个女性领导人,就该有女性领导者的样子,这次写完东海篇,写完李华梅,我可以想像读者的不满,可是在我把东海篇完稿的那一刻,我很想握着李华梅的手,流泪对她说,「对不起,直到现在才能把灵魂还给妳」。

这是我对另一名女主角的愧疚,却一直到此刻才敢贯彻,身为作者,我也是非常怯懦的一个。

此外,有人问到加藤鹰的动作,问说他为何不直接做出选择。我的答安是,因为这世上就是有那种彆扭的人。

加藤鹰认为反抗军的存在,对东海不好,但他不会正式敌对反抗军,也不会夺李华梅的位置,只是消极与黑龙会合作,只要黑龙会不来找他麻烦,不来火奴鲁鲁骚扰平民,那他就持续与黑龙会合作,提供点情报。

这样半调子的脚踏两条船,一定没有好结局,加藤鹰自己是知道的,但他就是无法真正抉择其中一方,因为他两边都不想选。

李华梅要杀他,与其说他通敌,倒不如说是把加藤鹰当敌人,因为加藤鹰代表的,是东海沉默的大多数,如果有一天,这些大多数不再沉默,那就会变成正义的怒吼。

而东海... 不需要两个正义。

比起黑龙会,加藤鹰才是真正威胁反抗军存在基础的人,这也是两师兄妹最后反脸动手的理由。

这是我对东海篇所下的结语,希望阿里布达的读者喜欢东海篇,或者,多多包含了。除此之外,也顺便作个宣传,就是阿里布达年代记由于市场断货已久,又不断有读者询问,所以改版重出,目前也开始销售了。

重出版除了少少修改与订正外,封面与封底也完全采用河图现行的细緻制作,还有配合插图,对于有心收藏的读者,应该是比较理想的版本,不过,由于因为这次重出版的印量较少,有意购买的读者,最好别存着等一段时间再买的想法,要买就要趁快,不然如果又断货,再重出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不,我想是没那种机会的。

阿里布达年代祭第2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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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赐礼物

结束了幽灵船事件,离开了东海之后,我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追迹者生涯,暂时远离政治与军事方面的纷扰,纯以一己之能,走遍各地大山大水,寻找埋藏于各地的传说秘宝。

不过,在离开东海上陆的路上,我们仍然有一点余波荡漾,这些余波的源头,就是在火奴鲁鲁岛上到处勾引人qi的茅延安。他到处和人家一夜夫妻百日恩,搞到一堆绿云罩顶的妒夫出海追杀,让我们这一路上颇不安宁。

另外,也因为不良中年的关系,我们的追迹者生涯尚未开始,就多了一位同伴,一名不在计划之内,甚至不应该存在的同伴。说起来很可笑,这名让我至今仍头大如斗的同伴,居然是被快递邮寄过来的。

当时,我们正秘密乘船,回归大地。由于我与伊斯塔有血海深仇,又正被阿里布达王国给通缉,只能改向东南,取道哥本哈根,从那边上岸,谁知道一上岸就收到通知,说是有寄给约翰·法雷尔先生的包裹,请去哥本哈根的港务局仓库领取。

「给我的包裹?直接丢到海里去吧,我仇家那么多,谁知道包裹里头是毒药还是炸药?」

一点起码的危机意识,是行走江湖所应有的警戒,但茅延安却认为,能把我的行踪计算准确,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很有可能是李华梅送给我的礼物,就这么搁置不看,未免太过可惜。

说法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要能把握到我的登陆地点,除非是专业的追缉人才,不然就是在东海有偌大势力,李华梅确实符合后者的条件。然而,当我看到那件「包裹」时,仍是吓了一跳,毕竟一个裹着彩色缎带的黑色木箱,看上去像棺材多过包裹的东西,实在很难说是一件礼物。

「拿、拿去丢掉!这东西一看就不吉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东西收下了一定后患无穷。」

不是随便说说,在看到那个裹着十字彩缎的黑色木箱时,我确实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隐隐约约感到这东西的极度麻烦。

「别这么急着下判断嘛,贤侄,堂堂当世英雄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胆小呢?说不定箱子一开,里头是个超级美女啊!」

「你怎么知道里头是超级美女?你装进去的?杀人弃尸还装作礼物送人,你不是这么变态吧?呃,别告诉我你雇了个妓女,裸体躲在里头,要开那种破箱出来的冷玩笑吧?我会有这么强的不祥预感,这个妓女一定是有病的……」

话说到这里,黑色木箱突然破开,碎屑纷飞,一道香风狂吹过来,重重将我一下扑倒,刹那间,我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这……这种扑倒法,似曾相识,该不会是……)

热情的拥吻,雨点般落在我的面颊上,毫不掩饰地表达爱恋,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而在我约翰·法雷尔的生命中,会在床上以外的其他地方,对我有如此爱恋表现的女性,只有一个……最糟的那个!

「妳、妳不是被带走了吗?怎么又……」

「羽霓不会离开主人的,不管相隔多遥远,我一定会回到主人身边,认真伺候您。」

破箱而出的少女,赫然是羽霓。本来应该被心灯居士带走、治疗的她,不晓得怎么出现在这里,变成了一件天上掉下来的烫手礼物。

「哎呀!不是妳伺不伺候的问题,我答应妳妹妹不搞妳的,妳这样子我很难对她交……哦哦哦哦!」

漂亮的美少女,热情投怀,本该是一场令所有男人憧憬的美梦,无奈这个美梦之后的现实,牵连着太多的责任与麻烦,让我招架不住。我拼命想躲开,但没等我站起身来拉远距离,羽霓就像熊抱一样紧紧搂住我,让我没法脱身,只能向旁边的人求助。

「浑蛋大叔,你还在那边笑?还不快点过来把她拉开!你这样子袖手旁观,不会对不起你的好朋友心灯吗?」

「哈哈,大叔可不是那种古板闭塞,会阻碍年轻人恋情的人啊!自古英雄有异性就没人性,为了你们年轻男女的爱情,我决定对不起心灯老友了。」

茅延安点头笑道:「我们在东海的时候,大叔我就觉得古怪了,贤侄你有才有能,羽霓丫头也漂亮,你们两个明明是郎才女貌,为什么大家都要棒打鸳鸯呢?其实贤侄你想开一点,有个这样听话温驯的小恋人,带出去也有面子,刚好填补你被李提督甩掉的空缺,有何不好?」

「浑帐!心灯居士找我算帐,把我大卸八块的时候,我不会忘记拖你一起下地狱的!」

我搂抱着羽霓,她纤细的娇躯在我怀中激烈扭摆,小小的鸽|乳|摩擦过我胸口,造成阵阵心猿意马的冲动,几乎令我克制不住,但偏生想起羽虹的警告,又像一头冰水淋浇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僵局,最后是被阿雪给化解了。好像被羽霓的突然出现给吓到,终于回复清醒的她,轻轻用手中的魔法杖碰触地面,一股莫名大力从地下传来,将我和羽霓柔柔地弹站起来,跟着,阿雪提出了她的意见。

「什么?妳要我别赶她走?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羽霓她中了……嗯,羽霓等于是个病人,病人就该好好接受治疗,她跟在我们旁边,病情只会越来越重,对她一点好处都……」

「贤侄,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认为……」

「闭嘴!」

「哇啊!你被这样子抱着还能插我的眼!」

在不良中年伸手捂眼,惨叫着踉跄跌退的时候,阿雪也说出她的理由,虽然惊愕,但我之前确实没有发现,羽霓的气色不佳,发丝散乱,衣衫上满是污垢,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尤其是手腕、脚踝上有深刻的血痕,一看便知道是挣脱铁炼枷锁,负伤冲逃出来的。

「羽霓她是被心灯居士带走,照理说应该受到严密的监视,还有妥善的治疗,但她还是找到这里来,过程中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人家是觉得,就算要把羽霓送回去,也不能在这里赶她离开,不然以她现在的状态,一定会很危险,而且、而且……」

俏脸泛起了一层绯红,阿雪捂起了脸,像个害羞的小女孩般细声道:「阿雪也很崇拜师父你的,如果与师父长距离分开,一直见不到你,肯定也会像羽霓这样不管一切都要赶过来,所以……所以人家……」

或许是受了羽霓的刺激,阿雪难得地撒着娇,清纯又迷人的艳姿,仿佛一朵绽放中的吐露牡丹,让我为之迷醉,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是的,不管相隔多远,只要是主人所在的地方,羽霓无论如何都会赶来与您相会。」

仿佛是坚定的承诺,羽霓说完了话,趁我还没回过神来,竟然闪电献上了香吻。

「唔……」

吻的时间很短,因为羽霓就像是骤然放松身心压力,在这一吻之后,整个人昏倒在我怀中。

一切都仿佛那么顺理成章,连紫罗兰都在旁边叫得特别大声,而在事后,除了阿雪的积极建议外,茅延安也提出了一个让我难以拒绝的说辞。

「于公,小阿雪已经说了;于私,贤侄你怎么也该为自己想一下。」茅延安道:「男女交合,是为王道;女女yin媾,是为圣道;男男搞基,是为邪道;至于现在的你……就是所谓的惨无人道!」

「啊?这么严重?我是罹患了不举绝症还是怎样?为什么会是惨无人道?」

「你刚刚甩掉李提督,身边只剩下一个小阿雪可以搞,不小心还会被紫罗兰追着咬……唉,你是一个英雄人物嘛,如果学人搞什么一夫一妻,那不如去当死老百姓算了,生活哪有传奇性呢?你眼前正是每个传奇故事都会出现的素材:投怀送抱的美少女。如果连送到嘴边的肉都不能吃,只能每晚yin自己,这岂不是惨无人道?」

「说……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

「东海那个地方,遍地都是热情的yin荡妹,贤侄你左搂右抱,大鱼大肉,福利肯定是不错的,但当追迹者要长时间餐风露宿,待在荒郊野外,哪有那么多荡妇yin娃?你以后肯定有一顿没一顿还天天梦遗,这种生活是你该过的吗?就多带一个美少女在身边吧!有道是万家生佛,三点全裸,响箭升空,国庆烟火啊!」

不良中年的三寸不烂之舌确实高明,让我煳里煳涂地用力点头,被自己的欲望给控制住理智。于是,这份从天上掉下来的烫手礼物,就半强迫地塞给了我,成为我们的第五名同伴,加入了追迹者之旅。

乍听之下,追迹者好像只是单纯追逐着各类珍宝的情报,作着近似考古的寻宝工作。但事实上,只要与利益有所牵扯,事情就会复杂起来,让我们所接触的层面也跟着多采多姿。

在东北的大沙漠中,我们找寻传说中的黄铜之都,连续挖掘了十多座遗迹后,得到线索,找到了终年被沙暴所围绕,受到九座人面狮身巨石像守护的荒废古城,由矿脉里取得稀有的魔法金属。

在索蓝西亚边境的大草原上,我们意外与着名的「巴巴罗沙」盗贼团发生激战,策骑着独角巨虎与半人马,奔驰在望不着边的草原,千里追逐,有几次都险些全军覆没,但我们最后终于在古神殿里启动魔法阵,由阿雪主攻,把这批为恶当地几十年的盗贼团彻底消灭,顺道接收了他们的掠劫积蓄。

在哥本哈根的拍卖会上,本来只是想把手边珍宝卖出兑现的我们,意外被卷入了当地豪门的夺产谋杀案,当茅延安因此被捕入狱的时候,我大力奔走,很希望他因此遭到严刑拷打,永远也出不来,不过,羽霓和阿雪很认真地追查,结果不但找到真凶,还连着侦破一大堆豪门犯罪案件,我们因此声名大噪,被哥本哈根赠与荣誉市民奖章,还在市政厅前留下了阿雪与羽霓的纪念石像。

我们的追迹者旅程中,这件事情堪称是里程碑,因为追迹者也有成名与否的分别。像「铃刀」回休楚那样名气响亮的追迹者,会得到很多方便,不但一般盗贼闻风而逃,不敢找上门来,甚至还有许多人会偷偷送来情报,请求援助。

在我们正式打响名头后,终于尝到这种甜头,再也不用自己去翻书,找寻下个目标,各式各样的情报就随着援助请求,如雪片般飞来,我们每到一处,等上半天,就能在当地的追迹者公会领到大批书信,决定下一个目标。

捕杀肆虐村庄的凶残魔兽、调查大江源头的闹鬼事件、保护濒临绝种的赤羽珍禽、击退恶名昭彰的马贼团……每一个求援事件中,都隐藏着若干情报与利益,在寻常百姓的眼中,那些三头六臂的魔兽,都是死神的化身,但在我们看来,那些魔兽的每一个部位,都是黄澄澄的金币,要不是那些村民写信来求助,鬼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找这些魔兽。

能够在短短时日内闯出名声,这固然是天时地利的配合,时势造英雄,但更重要的却是人和,我们这五人队伍的真本事,是能够力闯无数惊涛骇浪的主因。

羽霓确实是追踪、收集情报方面的专业人才,取得情报的管道又多,非常派得上用场。无论是繁华大都,或是原始荒林,能够振翅飞行的她,都具有高度机动力,最重要的是,她弥补了我们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