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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帝妻 美人驭浪龙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又沉又缓,像是要将每个字烙印在她的心里,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坎上,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忘记。

梅宛如红了眼眶,紧紧地按住他的大掌,感觉他手掌的温度熨着手心,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将牢牢记住他的话,一直到死,她都要把他这句话带进黄泉里,就算是一个人走得孤单,她都不会觉得寂寞……

火盆里烧着药材,添暖之余,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湖畔的小阁里,雍纶与梅宛如同卧在一张宽大的长榻上,她倾着小脸偎在他的肩畔,直视着前方的美眸映不进半点光线。「下雪了是吗?」她忽然轻声地说道。

「雪花落地无声,妳怎么知道?」雍纶看着小阁外此刻飘落了雪花,转眸不敢置信地笑视着她。

「我听见的,自从眼睛瞧不见之后,我的耳朵变得很敏锐,就连很细微的声音都听得见,不,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现在什么声音都听得见。」她刚听见了在雪花落下之前,天地一片宁静的「声音」

雍纶挑起眉梢,倾首贴在她柔嫩的娇颜旁边,「真有那么厉害?告诉朕,妳都听见了些什么?」

「我能够听见人心里的声音。」她挪下身子,倾首将耳朵贴在他厚实的胸口上,「宛如听见皇上为我心痛的声音,每一天,当皇上来见我时,我就会听见,那声音就像是刀刃割在你的血肉上似的,好残忍的声音,我不爱听,有时候,我都宁可皇上不要再来见我,因为我不想再听见那恐怖的声音,那总会教我好难受,生不如死般的难受。」

闻言,雍纶喉头一阵梗塞,抿唇久久无语,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所以他不能反驳。

「停止为我而心痛吧!皇上,否则,我就要怪你了!」她伸出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脸庞,立刻被他给执握在掌心里,「我要怪你欺负我眼睛看不见,让我只能听见你的心碎声,却看不见你脸上的表情,好不公平,我也想看见,温公公和闽儿他们都说皇上看着皇后的眼神好温柔,盛着满满的爱意,他们都能看见,就只有我一个人看不见。」

「朕答应妳,绝对不会再让妳因为朕的心痛而难过,妳看不见朕眼底的深情不打紧,以后,朕可以天天说给妳听,让妳听到烦腻为止。」他执起她的纤手,轻吻着她的手心。

「好,在我没说烦了腻了之前,你不准停。」她笑着感受他唇瓣的温度烙在手心的亲昵感。

「是,朕只怕就算妳已经烦了腻了,自个儿却还是一古脑儿的想要对妳说,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听见他浑厚的嗓音说着像孩子般耍赖语气,梅宛如浅浅地勾唇笑了,直视着前方的美眸一瞬间添进了一抹深思。「妳在想什么?」他眼尖地注意到她的眼神不对。对于他日渐细腻的心思,梅宛如至今仍旧感到讶异与惊喜,只是容易被他看穿心思,她也觉得困扰,「我在想昨天叫闽儿把送子枕找出来,可是她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我想知道它究竟被搁到哪里忘记了。」

「朕把它丢了。」他轻哼了声。

「为什么?」她低声惊叫,「只是让我作作梦都不可以吗?而且,太医们都说了,我现在身子里的余毒已经解了大半,虽说已经出现的症状不见得能痊愈,但是,要生个健康的皇子应该不成问题呀!」

「不许妳再想生孩子的事!」他转过身,一双大掌捧住她柔嫩的脸颊,严厉地直视着她,「太医说妳的身子不适合生孩子,朕不要妳生孩子,这辈子,妳只需要宠朕一个人就行了。」

「可是,现在不是正好相反吗?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宠人的是你,现在是你在宠我,忘了吗?」

「这叫做现世报,报应得很快,是不?」他倾首在她的耳畔低语,浑厚的嗓音温柔而且软腻,「以前,是妳的无微不至把朕给宠坏了,现在,轮到朕无微不至把妳给宠坏,妳可以再对朕坏一点,任性一点,妳甚至于可以变得跋扈蛮不讲理,朕允许妳可以。」

「我不要,我不是三岁孩子。」她没好气地笑道,他的每一个字句都像是火种般,把她的心窝里烫得好暖。

「妳这句话是在暗骂朕以前是三岁孩子?」他没好气地玻溉耥头k频睾撬鳌?br />

「没有,我没有这么说。」梅宛如闪躲着他的呵痒,开心的笑声就像银铃般清脆动听,一扫眉心之间的阴霾。

「哼!朕谅妳也不敢。」他停下呵痒的举动,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长臂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白净的娇颜贴靠在他的心口。

「不要再想孩子,妳是皇后,该知道宫里的规矩,按照祖例,无论皇子皇女们是哪个嫔妃生的,妳都是他们的母后,以后,哪位皇子登上大位,都必须尊妳为皇太后,而他们的生母也只能是太妃,地位在妳之下,但是,如果妳仍旧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朕下令要人安排,看妳喜欢哪个皇子,就让他过继到中宫,让他正式认妳为亲生母后。」

「这对孩子的亲娘不公平。」她轻轻地摇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让双眼失明的她感到无比的安心,「我已经被人够怨恨了,你难道还想火上加油吗?」

「朕管不了那么多,朕只要妳开心。」他没好气地哼了声。

「我很开心,只要皇上仍旧还爱着我的一天,我就觉得开心。」她昂起娇颜,对他绽开一抹如花般灿烂的笑颜。

雍纶定定地看着她娇美的笑脸,心想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么迷人,多么令他心生怜爱,就算盯看着一辈子也不会厌倦。

「朕与妳约定,在朕有生之年,一定不会放弃为妳寻药,让妳可以重见光明,总有一天,妳能够再见到朕。」

「好,宛如相信皇上,总有一天能替宛如寻到解药。」她抿着笑意的嫩唇就像一抹月牙般弯起。

雍纶发愣似地盯着她紧揪住他心脏,令他为之疼痛的笑颜。

「梓童。」

听见他低沉的嗓音轻唤出这两个字,梅宛如愣了好半晌,才轻轻地启唇问道:「你刚才喊我什么?」

「梓童,朕最爱的梓童,这一生仅有唯一的梓童。」他凝视着她娇颜表情从怔愣渐渐转为喜悦,一抹笑容就像花儿般在她的唇畔绽放。梓童。她心里知道的,这是皇帝对皇后的昵唤,就像寻常百姓家里,夫君呼唤着娘子一般的亲昵称呼,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从他的唇间喊出时,却让她的心涌起一阵暖热。

她一直记得佟妃娘娘所说过的话,她说身为皇上,他会有很多不得已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他会有后宫三千。

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独属于她,那并不意味着这男人很过分,为了皇室的繁荣,他只是在做自个儿分内该做的事,而她也从来不敢奢望要独占。

她知道他不会独属于她,但她会是他独一无二的梓童,她会是身为帝王的他,仅此唯一的梓童。

他不会属于她,但她是他的「唯一」

梅宛如倾首偎进了他的怀里,脸上挂着最幸福的笑意,感觉他强而有力的臂弯紧紧地搂住她,够了!就算拚得粉身碎骨,只要有他这句话就够了,从这一刻开始,她的人生已经再无所求……

尾声

据史官载,雍纶是当朝史上最虔诚敬天的皇帝,他为百姓所施的德政,只仅次于被评为最英明的凤阙皇帝,一直到了后世,人们仍旧不断称许着他的聪明与仁德,只有在史上的一小角落,史官记载着他即位之初虽悬民心却不纳善谏的刚愎自用。

史上也记载了他无畏于众臣的反对,以及世人质疑的眼光,执意要再立失明的梅宛如为后,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但雍纶皇帝曾经在祭天之时,当着天、当着地、当着他的臣民面前说,没有宛如皇后,便不会有今日令他们称颂的帝君,对于她的深爱,将是他一生不变的矢志。

而一如亲口许下的承诺,雍纶皇帝一生从未放弃为心爱的女子寻找解药,而在当朝的史载上,宛如皇后终其一生,未曾为雍纶皇帝生下一子半女,因为当她体内的毒尽解之后,也同时被太医宣告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一名妃子在诞下六皇子之后便撒手人寰,她收了失去母妃的小皇子为亲儿,细心谨慎地抚育他长大成人,在雍纶皇帝之后,成为下一位令百姓们念念不忘的明君。

至于她的双眼是否恢复光明,因为当时记载后宫事录的史官得了急病,匆忙交接时有一小段的遗失,所以后世的人并不是太清楚明白。

只是,当初被宛如皇后收养的六皇子,也就是后来继位的皇帝,曾经在与大臣们闲话家常之时,笑提过一段儿时的往事,这段闲谈后来被记在野史之中,虽然没有加以考究,但人们以为可信度颇高。

他说,在八岁那年,一日阳光明媚的午后,他人还在房听太傅讲学,只听见门外一阵急杳的脚步声,原来是温公公派小恭子来唤,赶忙要他过去坤宁宫见母后娘娘。

犹记当日他赶到了坤宁宫,人还未踏进大门,就听见了里头的欢声雷动,有人哭着,有人笑着,进了门,才想绕过屏风进入母后的寝房,就被一旁的闽儿姑姑给挡下了。

他记得闽儿姑姑当时又哭又笑,请他在外头稍候片刻,直说两位主子已经太久不见了,需要一些时间仔细瞧瞧彼此。

而说起他儿时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每当秋风起,杏叶落地成毯时,他眼中高高在上的父皇,竟会像个孩子似的,与他最慈爱的母后娘娘一起只穿着袜套,或甚至于赤裸双足,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在金澄的阳光之下,他说,无论经过多少岁月,他们都仍旧恩爱,一如当年……

全书完!

后记

以前,在季小璃的学生时代,最拿手的科目就是历史,最爱的也是历史,这个科目是咱家就算再打混,都能够考到不错成绩的科目。也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份喜爱,所以在写古代稿子时,寻找数据对季小璃而言不算是苦差事,反而还满能够乐在其中的,但也就是因为如此,在决定「帝妻」要写的是一个朝代的故事时,就决定了不替它取皇朝的名字。

就让它可以是任何朝代吧!(当然因为发型的关系,要剃发留尾辫的清朝除外啰!)这是季小璃一开始的念头,最后也就一直贯彻了下来。

就让男主角的帝王生活更贴近现实吧!这也是一开始就有的念头,所以,除了女主角之外,他们会有其它的妃嫔,三年一次选秀,这是古制,也是为了充实后宫,强大皇室的生息,后宫里有多少女人完全无涉他们的爱与憎,宗室们只追究能否延续皇朝的盛世,所以在季小璃的心里,反而觉得这样的男主角更令人同情,这算是手贱的作者对男主角们变相的凌虐吗?哈!不过,在这本《美人驭浪龙》之中,被作者凌虐得最惨的人应该是梅宛如吧!最初,在设计后半段时,并没有打算让她失明,不过,就在季小璃去了东京之后,就决定加入了失明的桥段。

话说这本书有半本是在东京赤圾站前的tully‘ s coffee写的,因为季小璃人来疯,突然决定要去东京看枫叶,所以就在十二月初订了机票和住宿,拎着我家心爱的小笔电就飞去了!

很多人听到季小璃一个人去东京,都会紧接着问一句:「妳一个人去吗?」每当听到季小璃肯定的答复,又会再追加一句:「为什么不找人去?一个人去不会无聊吗?」

其实,这趟东京之旅找得到人陪才奇怪呢!毕竟,十二月初一决定初五就要出发,一去就是半个月,除了自个儿之外,还真不知道能找谁去?而且,季小璃还满爱一个人旅行的,年纪渐长之后,也不怎么怕无聊了,这大概是长年独自写作之下培养出来的特质吧!还记得有一位女性朋友告诉我,她说如果没找到人陪她逛街、找不到人陪她吃饭、找不到人陪她出国,那她宁可就一直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直至找到人陪她为止。

她也说了,感觉季小璃好像永远都知道自个儿下一刻要往哪儿去,她想要像我,可是她做不到。每当这时,我总是会哈哈大笑地回她,说她想太多,季小璃怎么会时时刻刻都知道自个儿要去哪儿呢?只是在咱家的座右铭上有着很明白的一条,就是这人生即便是闲晃,都要晃出个乐趣来。

所以,半个月的东京之旅,真的可以说是闲晃之旅,加上后来脚伤痛,每天也就真的只能去闲晃,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去看咱家最爱的老杏树,以及到咖啡馆去写稿这两件事情吧!

而梅宛如会失明,是在老杏树下想出来的,那一天,天气大好,十度的冷天气,天空却是蓝得像宝石一般,完全不同于前一日害我坐的飞机还要迫降到名古屋去的大阴天,季小璃起了个大早,赶着去见老杏树,经过昨儿个一天的大雨,约莫有一半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