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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妖妃乱

样。”

我道:“皇上天资卓绝,臣妾便不得不多方设防,更知皇上暗哨广布,想必在流将军的属下也安插了不少密探,如若不然,皇上怎么能以金铸火神之像来代替白檀木像,尽破我们的计划?所以,对于皇上,我们的计划是不会瞒着的……所瞒的,只那一两处而已。”

不错,西夷已成半壁河山,若要与夏侯烨比人员,比资源,当比不过,但我们不用比,所以一切,不会内外相联,不过征兆一出,各方行动开始……如有一环出错,便环环皆错,全盘皆输。

但是,西夷已至如此,还有什么可输的?

而我,却还有什么可输的?

幸而,这一局,我们没输。

他轻叹了一声:“枉朕侦骑四出,可又怎么能及得上你事先的布局?又怎及得了流将军暗自的手段?”

在如此情况之下,他依旧淡然自若地讥讽流沙月的行为,不期然地,我居然看清了流沙月属下居然也有人眼里露出倾佩之色,我暗叫不好,家乡之人皆是草原男儿,素崇拜英雄,夏侯烨轻而易举地将临桑城并入他的国土,一部分原因是父王的暴虐,另一部分,却不也同样因为夏侯烨的英雄与假扮的仁慈?

绝不能让他影响到这些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英雄未路

我从袖中拉出一片汗巾子,走上前去,捏开夏侯烨的嘴,欲将汗巾子塞进他的嘴里,冷不防地,却看清了他眼里的戏谐之意,忽地,感觉指法微暖,却被他舔了一下手指……想要缩回来,却是实不想看到他得意的模样,只得忍着气将手指避开,将那汗巾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虽堵住了他的话语,可他眼里的神色实在让人不想看,我避开他的眼眸,低声对流沙月道:“我们快些走吧,别节外生枝了。”

流沙月低低应了一声,却是眼神有些复杂,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再说。

这地道是进行这个计划之时便早已挖下了的,流沙月率部众出来之时,洞口瘫塌凹陷,断裂的青石地板便将那洞口封死了,西夷武士搬开之后,洞口才露了出来。

进得洞后,不过一米之处的地方宽阔能容下数十人,道路其它处却是狭小之极,只容两人通过,有一夫当关之效,自是为了防止夏侯烨派人从入口进入地道,暗杀抢夺。

不过布刻功夫,那一层薄薄的岔道土层便被挖开,我们进入之后,再行封上,等到守到普仁寺外的那三位大人察觉不对,便已经太迟了,待得他们醒起地道之中另有乾坤,查到此处之时,我们却已经早已走远了。

他们以为僵持之局布下之时,我们便已经无路可逃,就连夏侯烨不也以为,我们逃不出他的皇土,所求不过了他的御书,可他万没有想到,我们当真胆敢将他挟裹而走,以冒被中朝所有侦骑如蜂般地跟踪追探的后果。

当我们走出地道之时,却是夜半时分,月亮初升如银,铺满了整个院子,我看清夏侯烨眼里露出的惊讶之色,显然,他认出了这里是哪里。

流沙月扯下了他嘴里塞着的布巾子,轻声笑道:“皇上,您没想过,我们会来到这里吧?”

他脸上已没那么痛苦,可却全是疲弱之态,我便明白,加诸于他身上的禁制已经起效,纵然拥有盖世的武艺,他如今却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可他却低低一笑:“朕倒是没有想到,你们会来这个院子,何不去听涛阁?那里是朕批阅奏章会见外臣之处,对于行宫来说,岂不是更为隐密?”

不错,这里便是夏侯烨的行宫,与普仁寺不过一里相隔之地,是每次皇家祭祀之后的休憩之处,因夏侯烨此次的出行,此处早就增加了侍卫宫女,算得上守卫森严的地方。

但这个守卫森严,却只是和以前相比,如今来说,这里却成了暂时上最安全的地方。

那条从山脚之下挖上来的地道,入口联通着最隐秘的小路,走出那条小路,便是密林茂盛之处,发生如此大的事情,此等善于隐身的地方,却成了最吸引人之处,它会将夏侯烨所有的侦骑全都吸引往那里,于是,这座行宫,便成了暂时上最安全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二章 地道

银色的月光从树梢之间倾撒而下,照得檐头的戗脊兽身上如镀了一层晶白,琉璃黄瓦如是蒙上一层浅灰,整座院子,却是寂静无声,恍无一人。

“皇上莫非不记得了,这可是臣妾等将要住进的地方,到底自己要住之处,还是熟悉一些。”

行宫内的倾影宫,向来是前来祭祀的后妃们居住之处,三进的院落,东南西北四个寝宫,可居住四位妃子,只因这一次够格参与祭祀的,仅我一人而已,所以,整个院子显得空荡荡的,寂静无声。

而这个地道口,便挖在了院子的后花园处,却更是一个静得连虫鸟都几不闻其声的地方。

流沙月带来的人只剩下十多个不到,且大半负伤,如此时被人发现,恐怕只是一个简单的侍卫巡队,便会使我们身陷危境。

夏侯烨显然知道我们的处境,却并没有什么小动作,反而整暇以待……只不过,即使在黑夜之中,他的目光也仿佛不在地灼于我的身上,使我要强自压抑,才能忍着不拿把刀子将他的眼珠子挖了出来。

“锦儿,本来今夜露花倒影,金柳扶风,朕原是准备与你共赴汤池,来一场鱼龙戏的,可未曾想,事与愿违,不过还好,月依旧,影倾斜,依旧如蓬莱佳境,不如……”

原就被他的目光所扰,再听得这样无耻的言语,我实忍不住,从流沙月的腰间拔下短刃,比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冷地道:“皇上,这出虽是佳境,可待一会儿,可无佳事!”

原就知道威胁对他毫无用处,课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依旧的漫不经心,依旧的毫无惧色,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依旧调笑依然,我便忍不住想着,那锋利的刀刃,刺进他的脖子上,会是什么感觉?

可他却是将身体往前凑了凑,我一个收手不及,他的把盘子便渗了出血,却是笑道:“锦儿,朕倒是越来越期待了。”

我避过他灼热的眼神,把手里的短刃收起,低声道:“月哥哥,把他的嘴堵上。”

“你叫他月哥哥?可真……”他的嘴被堵上,可这一瞬间,我看清了他眼神露出一丝狠意,仿佛雌伏的狮子,见了猎物,偶一睁眼,便凌利如刀。

他这眼神,当然被流沙月察觉了,他道:“皇上,您还以为自己在金銮殿上吗?”

即使在寂静小院黑暗之中,两人也如身临战场,持戈拔剑。

我不愿他们两人相起冲突,便伸出手来,抚在流沙月的手背之上,才使他略平静了一下心虚。

我感觉到了流沙月手背却是青筋暴起,背上肌肉绷得极紧,显然他对夏侯烨已是怒到极处,我暗暗生警,流沙月原就是一个喜怒不动于生色的谦谦君子,他是太子哥哥伴读,太子是一个冲动易爆的脾气,如在别处惹了气回来,必定是要发生在身边的人的身上的,在西夷王宫之时,我不知多少次看见太子哥哥将气撒在流沙月身上,可他却总是云淡风轻,温文尔雅,甚至连些微的怒意都不曾在他眼里看见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警意

可他面对夏侯烨的时候,却仿佛夏侯烨一个小小的动作,一句言语,便能使他失了控制。

想到此处,我的心更生了警意,心中更恨,为什么他都不在金銮殿上了,没有了披在他身上的光华,却还是能影响人心?

即使是背对了他,也能感觉到他投于我身上的目光,仿佛要将身上的绸缎冕服射穿一般?

这个时候,远处却传来了隐隐的铜锣轻响,那是宫里应诺的锣声,表示有贵人来到了这个院子。

我回头对夏侯烨道:“皇上,午夜微凉,金风送爽,却也是看戏的好时机,皇上猜猜,等一会儿,会有什么好戏上演呢?”

他眼内灼灼的目光终变得有些迷茫……此一刻,只要能打消他的自信与无时不刻都存在的尊崇,我便心中隐隐有了一些快意。

我们沿着九曲回廊,来到南边寝宫的偏殿之中,这原是我将要住进之处,有几名侍婢在内守着,流沙月派人吹入了迷药,使她们昏倒之后,我们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偏殿之内。

室内与各房连同的铜管早已安装好,在这个锦玉绫罗之处,可清楚地听见隔壁传来的声音。

看清夏侯烨眼内露出的惊诧之色更甚,我便道:“皇上,您一向喜欢潜行暗事,臣妾投您所好,便使您听一场‘隔墙有耳’……”

却听得隔壁有珠环佩响,绸衣摩索,有女子声道:“你怎么来了?”

另一女子道:“你都来了,我怎么就不能来?”

我用余光望过去,见夏侯烨眼中异色更深,却是低声解释:“皇上,这两位,您想必很熟悉了,玉姐姐,和华姐姐……哦,对了,还有荣婷,未曾想,我们四个人隔于一壁,却全都聚齐了。”

荣婷被一名武士扶着,捆了双手,封住了嘴,置于一角,一路奔波,早已钗环散乱,狼狈不堪,听了我的话,却是勉励抬头,眼里又惊又恐。

墙上的壁画被移开,露出上面狭小的窄条,通过这个窄条,可清楚地看见隔壁屋里的一切。

眉梢犹如雨后初晴的端木蓉,娇弱有如弱柳之姿的曹玉润,一人斜倚在贵妃榻上,春意妖娆,而另一人,却是立于拼花大理石地板智商,卓然俏丽。

从侧面看过去,两人的神色却都是冷如霜冻。

除她们二人之外,再无其他人在场,侍婢们显然都已被谴退。

华妃原是品级排于玉妃之前的,玉妃见了她,理应上前行礼,可是,玉妃如今却是倚于榻上,瞧着自己染了豆蔻花汁的手。

华妃原就是心高气傲之人,虽未列后位,却早已将自己当成了后宫第一人,见她如此作派,却是容颜更冷,俏丽的面孔现出几分戾气来。

“玉妃好闲情,以为躲在此处,便可置身事外了吗?”

“臣妾却是不知道华姐姐说的什么?”玉妃手撑了贵妃榻,缓缓地坐起,拂了拂头发,才站起身来,走至华妃面前,微微一弯,行了一个半礼,神色却是漫不经心的,“姐姐深夜至此,莫非深宫寂寞,要与臣妾下盘棋不成?”

第一百四十四章 激斗

她语气之中的揶揄,华妃怎么听不清楚,清丽的脸上更显出几丝狠色,却是道:“玉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未曾想连植树养物直发也甚是精通,那金弹桔以异法栽种,近日我才闻得由玉妹妹亲手施行,不曾假手于人……本妃倒真是要谢谢你!”

她最近一句话,却是从牙缝之中露出了丝丝冷意,犹如毒蛇吐芯。

玉妃却是脸上毫无慌乱之色,反而一笑:“哎哟,未曾想被你发觉了,当真不好意思,其实妹妹也是一番好意,你从南越二来,根基未稳,正是好取悦皇上的时候,却怎么能够怀孕呢?皇上精力充沛,如若他近年许不近姐姐的身,姐姐在中朝又午后家撑着,如生下一位公主,日后课怎么办阿?”

玉妃全没了往日里娇怯怯的温柔和顺,巧笑嫣然之中,却是连消带打,使得平日端正贵雅的华妃反而一时间无话可说。

良久才道:“既然你已承认,本妃领皇上圣旨,暂管后宫之权……”

玉妃却是哈哈一笑,打断了她的话:“华姐姐且慢,妹妹想问一句,如若说是犯了后宫家法,那秽乱后宫之人,却是应不应当一并行处?”她一笑,“哦,这种事儿,到了民间,可是要男女一起浸猪笼的,姐姐……”

她语气之中的隐晦暗指,华妃如何听不出来,身为女子,最忌之事,便是自身清白,更何况这当朝最高之人,华妃勃然大怒,倏地向前,冷不防地,挥起手掌便刮了玉妃一巴掌,屋内倏地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玉妃非曾想过她说打就打,等反映过来,却是被打得身子侧向了一边,半边脸立刻红肿了起来,她嘴角渗出了血丝,挂于洁白如玉一般的面颊之上,却犹如落日残阳,凄美狠利。

她抚了抚面颊,却瞬间将手掌放下,大声道:“还不快来人,要等我死了,你才进来么?”

话音未落,便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裙裾鬓影之中,有一人却是盔甲刀剑穿戴整齐走在前头,正是玉妃的哥哥,此次护送夏侯烨前来普仁寺的侍卫长曹杜卿。

与此同时,华妃却是拍了拍手掌,倏时之间,便有数人从窗棂之间身手极灵活地穿窗而入,围在了华妃的面前。

不过片刻功夫,屋内成了剑拔弩张之势。

我却是回过头,朝夏侯烨道:“皇上,不知你有没有兴趣知晓,玉妃为何以秽乱后宫之中责问华妃,华妃所说的金弹桔又是什么?”

他嘴里被塞满了布条,自是不能回答,可额角却冒出了青筋,眼睛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