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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妖妃乱

我候地一动,望向夏侯烨,却见他听了这话,眼眸却是冷酷之极,甚至,我还看清了他嘴角隐隐的笑意。

忽地,一个想法浸入我的脑内,曹家,当真就能毫无察觉地送了那么些恶物入宫?还是困为,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不敢想下去,这个人,连自己的后代子嗣都可以毫不在平,何况其它,我能用什么来彻底地打击他?

急风  第一百四十九章 希望

自小身处深宫,教会了我,无论什么事,不能将希望放于一人身上,就比如曹杜卿,如果没有流沙月使端木蓉逃亡在外,使得曹杜卿如有刺在脊,不得不反,那么,他便会有万一的希望,便不会照我们的计划行事。

但又不能让端木蓉知道皇上在曹杜卿之处,甚至于她发布消息的时间,也要控制得恰恰好……这每一步的算计,每一步的控制,如以往一样,略有疏忽,便会满盘皆输,尤如在刀尖上跳舞。

可终我一生,从小到大,每时每刻,何尝不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曹杜卿没有亲自送我们,这也在我的意科之中,皇城局势瞬息万变,他又怎么舍得这已没了皇上的皇城?

有曹家遍及全国的商号,以及遍及全国的力量,孙长忠的侦骑再厉害,林必顺的大内高手武功再高,又怎么能找到我们的踪迹?

待到端木蓉将曹杜卿叛国的消息传了出去,引起孙长忠等的怀疑,等到他们证实之时,想必曹杜卿已有了和他们对抗的力量,中朝的局势便会乱上一阵子了,他们疲于奔命之间,我们或已经到达了临桑城。

我没有太大的野心,也未曾想过夺回西夷江山,但,身为西夷的公主,这里是我的家,如没有了家,我便如端木蓉,荣婷一样,尤如孤女,落得和她们一样的下场,我一向善于自保,自不愿自己和她们一样。

因而,我永远不是一个会为了一个男人抛弃所有的女子。

为防有人跟踪,我们先转道水运,沿运河而下,过了富饶繁华之处,再转马车行走。

而乘座的,却是由战船退役转为商船的二层楼船,九桅十二帆,巨大无匹,曹家富甲天下,三年前便拍下朝廷废弃退役的楼船,加以改造,去除内里武器炮台之后,改造为商船,自此,曹家的楼船在运河上乘风破浪之际,便也成了运河之上官府不敢轻易测查的商船。

我们转换身份,成为曹杜卿的手下,趁着楼船押运一些南方商货往北方的时机,混进其中,沿运河北上。

而夏侯烨则被易容成一名病入骨盲的书生,被两人搀扶着上了楼船。

至于荣婷,上了楼船之后,她便苦求我要我使她呆在夏候烨的身边服侍,我想着此行机密,夏侯烨身上的禁制使他行动不便,而找,却是不可能再去给他端茶递水的,再说两人在一处,监视起来也方便一些,荣婷此人我知道得较为清楚,自是玩不出仟么妖蛾子的。

这是上了楼船的第一晚,来到这船上,离目地地更是近了一步,我便有些放心了。

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今日是一个漫天寒霜的日于,连窗根上都结了薄薄一层白色,冷风吹来,不由身上感到了阵阵寒意,不由用双手环住了自己,却是感觉有温暖棉柔之物从肩头而落,包裹了找,却是感觉身上寒意顿消。

急风  第一百五十章 寒露

回过头,却是流沙月脸上含了微微的笑意望了我:“深寒夜露的,怎么站在舱外?”

月亮从云层之中钻了出来,将清辉撒于他的肩头,明晖细翦,碎鬓眉好……使我感觉,这世上,总算还有我一位亲人。

“我们会救回奶娘的。”他低声道。

我想起那个时侯,她胳膊尤流着血,她花白的头发半垂半落,却是道:“你错了,孙大人,和公主比起来,老奴的命值得了什么?……你用老奴来威迫公主,当真是老奴的耻辱!”

可我却不能救她,甚至还让流沙月射出了那箭,使对方不能用她要胁。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流哥哥,我对不起她……”我低声道。

“阿锦,事已至此,我们不得不如此。”

只有他才能理解我的痛苦与无奈,就如年少之时,只有我们俩能在西夷王宫相依为命。

鼻端隐隐桐花蜜香,却是他手里端了一个细瓷盘子,上面放了几个金黄色的糕点。

他含笑将糕点递于我的手里,道:“阿锦,我的手艺不奸,也不知道这桐花蜜糕合不合你的口味?”

金黄色的桐花蜜糕堆成山形放于碟盘之上,灿灿的金色衬着细白的瓷器,光是看了,便使人馋涎欲滴。

“你还记得?”我接过那个瓷碟,却是不敢抬头,怕一抬头,眼泪就从眼眶倾下。

“每年这个日子,辰妃娘娘总是会亲自动平为你制最爱吃的桐花蜜糕,我的手艺,自是没有辰妃娘娘的好……等回到杜青山,我在为你补办十六岁生辰。”

他还记得,一直记得……

我掂起一片糕点放入嘴里,只觉那糕点在嘴里慢慢融化,竟像要将舌头都要化开,美味无比,更难得的是,有母妃以前制的糕点的味道。

他不知道化了多少心思在这糕点之上,就如以前,每次我被王宫里的兄弟姐妹欺辱,想尽了办法来唤我的,也只有他而已。

河面偶尔有从水面跳起的银鱼,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落于水面,涟漪便慢慢地散开,船声喑乃,岸边传来一两声鸦鸣,虽身处于碧波荡漾之中,我却是感觉岁月静奸,只想时光就此停止。

忽地,却有人声从舱尾传了过来,有碟碗摔碎之声,尖利的叫声,一瞬间便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流先生,小姐,病人不肯吃饭,在发脾气……”隔了良久,有侍卫匆匆来报。

我望向流沙月,他却是紧皱了眉头,向我微微点头,道:“他已经两天滴水未蘸,我们想尽了办法,他也不愿进食,想来……”

“不是派荣娘去侍候他了吗?”我道。

“没有用,荣婷和他在同一个船舱,她怎么劝解也没用。”

说起荣婷之时,我看清了他眼里弥漫起来的哀伤,在进行这个计划之时,我早就知道,必有变数,但万想不到,变数却是她,她将利刃插进了自己表哥的胸膛……虽是看惯了宫廷之间的背叛,但她还是深深地伤了他的心吧?

“我去看看……”虽然我实不愿意在见到他,我伯我看见了他,压抑巳久的恨意便会瞬间释放。

急风  第一百五十一章 怜悯

“如果你不愿意看到他,便算了,总会想到办法让他吃东西的。”

“流哥哥,你以为他还能影响到我么?现在的他,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我们要想办法将这个工具利用到尽,不是吗?”

他点了点头,眼里却是如秋火悠悠,怜悯之意尽显。

沿着雕花的船栏向前,还没走近,就听到船舱里传来碟子摔碎之声,有重物跌倒之声,荣婷抽泣着道:“皇上,您吃一点儿吧,臣妾求您了。”

“你们不是都想朕死吗?朕就死给你们看……”他在船舱里有气无力地笑着。

我拉门进去,却见他脚踝有铁镣脚铐,斜倚床头,嘴角却是含了淡淡的笑意,床头的木质地板上,全是摔碎的瓦砾碎片,既便是清瘦苍白如此,却仍如一头雌伏的狮梓,随时便会起身而噬。

而荣婷却是跪在他的脚下,脸上俱是泪水,哀哀地望了他,见我们进来,先是跪行了两步,拉了我的衣襟道:“公主,您劝劝他,劝劝他……”

流沙月冷冷地道:“你有什么资格求公主?”

她抬起头来,怯怯地望了流沙月:“表哥……”

“这等时候,倒是听你叫了一声表哥了?”流沙月冷笑。

“对不起,表哥,我对不起你……可是皇上,皇上再不吃东西,只怕就不成了,表哥,您也不希望这样,是吗?”荣婷低声抽咽,“公主,奴婢求您了,您劝劝他,只有您的话,他才会听了进去。”

我一挣,便挣开了她拉着我衣襟的手,向夏侯烨走了过去,对他道:“未曾想,皇上也有今天?要用绝食来对抗?皇上一向不是擅长的金戈铁马,袭扰暗杀么,到如今,却要使用妇人的方法了么?”

他抬头望我,脸色虽是清瘦苍白,眼眸却是灼灼有光,却忽地一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荣婷道:“公主,你为何这么说?他必竟曾是你的夫君,公主,既是请得了皇上前来,想必您也不想让他如此吧……”

“你倒是好,算是彻底的将西夷忘了……”流沙月冷声道。

她到底对流沙月有几分悔疚,脸上便又现了畏缩之意,哆嗦着声音低声道:“表哥,皇上再这么下去,只怕挨不了几日了……”

他眼晖之间灼灼的目光仿佛要燃烧了起来,盯在我的脸上,使我感觉脸上有如有灯火舔过。

我垂目道:“皇上,看来您当真是要用妇人的方法来对抗了,我未曾想,纵横天下的玄武帝,到头来,却要饿死在这船舱里,如当真如此,便也罢了,没有了你,我们重夺后桑城,固然有些阻沸,但比起中朝的大乱,便又算得了什么?”

荣婷哀哀呼道:“公主……您就这么盼着皇上死?公主……”

“你刚刚吃了什么?”他却忽地一笑,低声问道。

我原以为会和他口舌相争,你来我往,却想不到他问出这样的话来,不由一怔:“你说什么?”

“朕闻到了,是蜜糕的香味,从你衣襟上沾着的碎屑看,金黄之中带了少许翠绿,再闻其香味,让朕猜猜,是要桐花蜜糕吧?想那桐花蜜却是采其开得最盛之时的蜂蜜,蜜浓而带着略许清香,再用五谷杂虫养成的鸡下的蛋,和以面粉,加入蜂蜜,用镇江冷泉泉水和之,再蒸成全黄色糕点,锦儿…朕不吃别的,就吃这个,不要旁人陪,就要你陪!”

急风  第一百五十二章 品评

看着他闲闲的品评说着,我气不打一处来,当真想一巴掌挥了过去,可我从他的眼里读出了笃定与从容……他当真极明白,我上面所说的一切,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我们离不开他,需要他的帮助,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我和他是同一样的人。

我感觉到了荣婷眼里泻出的绝望与希望,原是两种不同的情绪,却瞬间集中于她的眼眸之中,绝望,就如有人满心满意地将手里的东西捧给他人,可无论怎么努力,换来的不过是那人的忽略,而希望,却是对我的,她明白,我终于成功地劝得了他。

流沙月却道:“皇上?你以为当真还是皇上?”

可夏候烨却并没有望他,仿若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斜倚床头,连眼晴都闭上了。

荣婷颤拌着声音求道:“表哥,就让……公主陪皇上吃一餐饭吧,他手足都已经锁上了,想来不会……”

流沙月必是极为伤心的吧?遭遇青梅竹马的背叛,在他面前为另一个男人求情?

荣婷啊荣婷,你这样值得么?为了他,你当真可以抛弃一切?

做尽所有?

我真伯流沙月会忍了不住,甚至看清了他将身侧的衣带握得极紧,可他却终是渐渐地松开了掌,转头向我:“公主,我叫人给你重淮备餐食……你小心一点,我就在门外。”

荣婷跟了他低头向门外走去,有侍卫进来,收拾了砸碎的碗媒,重摆上吃食,当然,少不了那一碟桐花蜜糕。

只剩下了我们两人,窄小的船舱一瞬间便宽敞了起来,可不知道为何,和他在一起,我却有吐不过气来的感觉,暗恨自己,他如今已然这样,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皇了,我为何还会有这样的感觉……永远感觉得到他的逼人之气?

不,我不能如此!

缓缓地在备好的椅凳上坐下,伸手在他的杯子里倒上了一杯蜜酒,低声道:

“皇上,清用酒。”

可良久,却没有听到他的动作和声音,抬起头来,却是看见他用纤长的平指绕了鬓角一缕头发,似笑非笑地望了我,狭长的眼晴微微地眯着,发出如钻石般的光芒,他这样的神态,啸懒而危险,使我竟不由自主往后缩,要勉强控制,才不会离席而去。

我想要缩回斟酒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我便感觉他握住之处,有如烈火灼过,隐隐生疼……我的不自在落在了他的眼里,却引得他一声低笑:“锦儿这双手,当真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呢,朕当初倒真是仿如盲了一般。”

我缩回自己的手,轻轻一笑:“皇上英明神武,怎么会有盲了的时候?”

他却是拿起那放在桌子中间的桐花蜜糕尝了一口,笑道:“今日是锦儿十六岁的生辰吧,这道点心,想必有人于方百计地寻了来,只为了搏锦儿一笑?”

“也应如此,皇上才有口福,不是吗?”我道。

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