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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烽火情天by尉迟兰心

菲利普恼火的是,一架米格…3似乎故意和他过不去,死咬住他不放。这位米格…3的驾驶员明显比他以往见过的苏联飞行员技术高出很多,他认准了汉斯菲利普的座驾,与他纠缠不休。以汉斯·菲利普的技术,要解决掉它并不难。不过,另一架毫无章法的米格…3让他吃了大苦头。在与其他队友的战斗中,明显技术不过关的苏联人座驾被击中,坠落时胡乱打了一串机炮。在机头已经不稳的状态下,乱飞的炮弹不仅扫射到了汉斯·菲利普座驾的尾翼,更误伤了另一架幸存的佩…2。me…109冒出了一缕黑烟,汉斯·菲利普无奈之下,只能迫降。

汉斯·菲利普落地之后,迅速判断了一下方位。令他略感安心的是,这片区域还在德军的控制范围内。他可以选择原地不动,等待救援。但考虑到这里距离苏联人的阵线不远了。为了不被俘虏,他跳下飞机,在树林中狂奔起来。

泥泞的道路让他的行进异常艰难。没有罗盘,阴暗的树林也难以辨别方向。汉斯菲利普漫无目的的依靠直觉前进着。周围一片寂静,除了呼呼的风声,只有他剧烈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枪炮声。这让他心中一紧,赶忙又加快了速度,又是一阵奔波。一段时间过去,汉斯菲利普实在跑不动了,靠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他剧烈地喘着气,将手中的手枪握紧了一些。过了一会儿,他觉得体力恢复了一些,准备继续动身。却凭着敏锐的听觉,听到大概十个士兵在向他的方向走来。

汉斯·菲利普全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了。他无法猜测等待他的是什么。他无法分辨靠近的士兵是德国人还是苏联人。他举起了枪,准备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斗。如果不幸被苏联人找到,他要努力打死几个苏联人,然后留一颗子弹给自己。脚步声越来越近,汉斯·菲利普在树后面等待着最后的判决。他缓缓摸上了自己胸口处的衣兜,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的奥利维亚温柔地笑着,仿佛周身都沐浴在明媚的春光里。再见了,我心爱的姑娘。汉斯·菲利普想道,如果我真的不幸阵亡了,你会为我流泪吗?你会记得我吗?他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衣兜里。迅速转身,对着已经离他很近的人开了一枪。

“又是该死的俄国佬!”这个声音对汉斯·菲利普来说犹如天籁。他按捺住劫后余生的狂喜心情,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德国人!”身后传来气愤地声音,“你他妈的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我是汉斯·菲利普上尉。jg52的飞行员。”汉斯·菲利普现在确定自己安全了,“非常抱歉,我以为你们是苏联人。”他缓缓地走了出来。高举双手向来者致意。

“派普?”当汉斯·菲利普看到领头的军官时,不禁愣住了。

“汉斯·菲利普上尉,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派普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请您和我们回去吧。不过首先,我要确认下您是否受伤。”

“我没有受伤。”汉斯·菲利普说道,“谢谢你们的营救。”

当汉斯·菲利普随派普回到警卫旗队师的营地后,先得到了迪特里希的召见。汉斯·菲利普向后者汇报情况之后,迪特里希告诉他自己会和jg52的联队长联系。稍后他们会派人来把他接走的。汉斯·菲利普向迪特里希表达了谢意,走出了指挥所。他一出门,就看见派普站在门外,一边抽烟一边等着他。

“你什么时候回去?”派普递给了汉斯·菲利普一支烟。

“一个小时之后。”汉斯·菲利普接过烟,猛吸了一口。今天的他,用大难不死形容,完全不为过。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11连的营地,汉斯·菲利普跟着派普走进了帐篷。刚坐下,派普就对他说道:“为了营救你,我损失了一名优秀的士兵。”

“我很抱歉。”汉斯·菲利普说道。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里很不好过。

“你不用为此感到介怀。这在战场上是无法避免的。”派普掐灭了手中的烟,自己的部下牺牲,他的心里更加难过。

“但还是很抱歉。”

“多打下几架俄国佬的飞机吧,就算是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仇。”

“我会的。”

“我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派普看着汉斯·菲利普的眼睛说道。

“谢谢你的营救,现在还清了。”

“这次不算。因为不论是谁,我都会去营救的。记住,我依然欠你一个人情。”

“你受伤了。”汉斯·菲利普注意到了派普膝盖上已经干涸的血渍。

“不碍事。”派普倒了两杯咖啡,用眼神询问汉斯·菲利普要不要喝,后者点点头,接过了咖啡,轻轻吹着漂浮起来的雾气。

“太糟糕了。”汉斯·菲利普耸了耸肩膀,略带戏谑地说道。

派普明白他的意思,汉斯·菲利普想表达的是,很不幸,这个伤势无法让他获得离开前线回家的资格。甚至连战伤勋章都拿不到。不过派普丝毫不在意这些,他只是笑了笑。随后端起了一杯咖啡。

“今天简直糟透了!一大早,我的衣服就被洒上了滚烫的咖啡。当然这不算什么,关键是,弄脏了丽薇亲手为我织的毛衣。”

派普故意把“丽薇亲手为他织毛衣”这几个字咬得很重。他满意地看到,汉斯·菲利普端着咖啡的手抖了一下。

“她好吗?”汉斯·菲利普艰难地问道,“我听说她的父母……”

“她的事不用你费心了。”派普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他气势汹汹地瞪着汉斯·菲利普,一字一句地说,“我警告你,别想打她的主意!”

“你少来警告我!”汉斯·菲利普没好气地说道,“喜欢她是我的自由!”

“很好。”派普猛得站了起来,上前揪起了汉斯·菲利普的脖领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想要挑战我吗?”

“你不过是比我早遇见她!”汉斯·菲利普毫不示弱地反击道。

“你……”派普真想一拳打瘪汉斯·菲利普的脸,不过最终,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随便你好了,反正你什么也做不了。”派普放开了汉斯·菲利普,尖刻地说道。

汉斯·菲利普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努力忽略从心头涌上的酸意,一个闪身冲出了帐篷。他大口呼吸着外面寒冷的空气。心中的那个影子愈发清晰,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他重重甩了甩头,想要把这种忧郁的心情甩开,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与此同时,派普在帐篷里,又点燃了一支烟。他有些后悔刚才冲动的行为,但只要他一看见汉斯·菲利普对奥利维亚眷恋不已的样子,他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气。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过了一会儿,派普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他走出了帐篷,看到汉斯·菲利普站在不远处,仰头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派普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我陪你在营地转转吧。说说看,我们的空中优势还能保持多久?和地面部队的配合还需要哪些改进?”

chapter 132 疑心

三月份的柏林,虽然空气中还带着丝丝寒意,但四处已是一片生机景象。春天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了人间,整个城市像刚从一个漫长的睡梦中苏醒过来。春天意味着新的开始和新的希望,对于凯瑟琳来说,更是如此。

自从和郝斯特结婚以后,凯瑟琳才真正发现和体会到,原来自己曾经认为遥不可及的幸福,竟是如此的简单。它就像野草一样蔓延,像空气一样弥散于每个空间。郝斯特对她极好,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微笑着看着她,对她的要求也一一答应。郝斯特把家中的财权也交给了她。他称赞她敏捷多思,心思细腻,以后家里的事情可以都由她做主。一开始,凯瑟琳还有点惴惴不安,怕自己尽不好一个妻子的本分,但当她逐渐上手之后,一切都步入了正轨。郝斯特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两个人的家庭生活虽如清水一般,但郝斯特在很多微小细节上对凯瑟琳的关怀和照顾,时时刻刻都能让她感到甜蜜温暖。

随着春天的到来,郝斯特的伤也基本痊愈了。几天前,他又接到了帝国师的传召。命令他月底前回师部报道。凯瑟琳刚想帮他收拾行装,这个命令就被豪赛尔制止了。豪赛尔在叶里尼亚战役中失去了右眼和部分下巴,和郝斯特一同被送回了后方休养。如今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高层希望他能够组建党卫军装甲军,并指挥该军参加接下来的战斗。豪赛尔接受了任务,他同时提出了由他自己挑选参谋和副官团队的请求。还特地点明要郝斯特派普继续做他的副官。这个请求一被提出,马上就被批准了。于是郝斯特派普暂缓了回到前线的行程。继续在家等待豪赛尔的召唤。这对凯瑟琳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她又可以和丈夫多相处一阵了。

自从温舍回到前线以后,凯瑟琳恪守着对他的承诺。每隔几天就要去探望艾米利亚,有一次还带她出门逛了逛街。她发现艾米利亚是个聪明的女孩,说话办事非常知分寸,从没有半分逾矩的要求。和她相处感到十分愉快。不过艾米利亚似乎陷入对温舍的爱恋无法自拔了,她总会有意无意地提到温舍。而且每一次都会洋溢着一种叫幸福的表情,脸上飘着可疑的红晕。凯瑟琳猜想一定是温舍的某些举动让艾米利亚误会了什么。可这又难怪,对着酷似爱人的女子,任谁也不能无动于衷。偶尔的,凯瑟琳会有点嫉妒艾米利亚。自己暗恋温舍多年,温舍却从未对她如此上过心。即便艾米利亚之于温舍只是蒂洛的替身,但完全被蒙在鼓里的艾米利亚对此可谓甘之如饴。温舍给的支票凯瑟琳并没有用。她把它锁在了抽屉里,用自己的奖学金为艾米利亚购置物品。其实艾米利亚一个女孩子平日的花销非常少,她又懂得节俭,所以凯瑟琳根本没花费什么钱。

三月中旬的一天,凯瑟琳突然发现家里的现金少了许多,银行的存款单上也少了一大笔钱。这让她非常疑惑,因为郝斯特每次用钱都会告诉她,而且她想不出他需要这么一大笔钱做什么。与此同时,凯瑟琳发现郝斯特突然忙碌了起来。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甚至有一天彻夜未归,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而且不告诉自己他去了哪儿。她也曾试探性地问过郝斯特,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这更令凯瑟琳感到不安。她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但又被一一推翻。脑海中不断蹦出的各种念头折磨着她的神经。最后,当某一天上午郝斯特又匆匆出门的时候,凯瑟琳决定跟踪他,看看他到底去了哪儿。虽然在心底里,她认为这样做并不好,但她实在无法继续承受胡思乱想带给她的煎熬。

凯瑟琳跟着郝斯特的车经过了几条街区,在一个路口赫然发现许久不见的玛蒂娜站在那里。她和当年一样婀娜动人,只是神态有掩饰不住的疲惫。玛蒂娜看到郝斯特之后,露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凯瑟琳看不到郝斯特的表情,她想他一定同样笑得开心。玛蒂娜上车之后,郝斯特带着她驱车离去。凯瑟琳却突然失去了继续跟着他的勇气。算起来,郝斯特和玛蒂娜已经认识十二年了,两人交往也有七年。即便做不成情侣,但两人之间千丝万缕的感情恐怕也很难变质。凯瑟琳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里。下礼拜她就要开学了,原本她借来了几本书,准备开学前预习功课。可现在,她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凯瑟琳的大脑飞速转动着。她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玛蒂娜一家都在斯图加特,到底什么原因又让她来到柏林?还要特地找到郝斯特?她是否知道郝斯特已经结婚了?凯瑟琳肯定这几天他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他们会不会旧情复燃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凯瑟琳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拧在了一起,痛得发慌。

凯瑟琳在不断的纠结中,时间慢慢过去,太阳逐渐移到了西方,郝斯特还是没有回来。她跑到了书房,开始无意识的翻箱倒柜,整理东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找什么,整理什么。直到从一本书的夹层里,她看到了一封信和一张照片。

信封上的日期是1930年8月,但信纸除了折痕,和新的没什么两样。由此可见保存它的人是多么的小心珍视。这是玛蒂娜写给郝斯特的一封信,字里行间都流露出缠绵的情意。信中的内容表明,这是他们刚刚交往时所写的。凯瑟琳看到一半便看不下去了,匆匆将信装了回去。玛蒂娜的每一个字句,无一不在凌迟着凯瑟琳的神经。照片的时间要近一些,是郝斯特和玛蒂娜依偎在一起,大笑着伸出手展示他们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他们订婚之后照的。凯瑟琳突然觉得所发生的一切是如此荒诞,她前不久刚刚同情过艾米利亚,现在就轮到自己了。她胡乱把书放了回去,又心不在焉地收拾好了其他的东西。一头扎进了卧室,趴在了床上。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流了下来,浸湿了被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