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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烽火情天by尉迟兰心

“我们会的。”汉斯·菲利普轻拍着梁紫苏的后背,轻声细语地对她说道,“埃莉诺,虽然现在并不太合适,但我还是要说,过去的事,试着把它放下吧。人们总是要向前看,向前走的。”

“我懂。”梁紫苏答道。这些浅显的道理,她怎能不懂?但心上的那道伤疤太深太重,恐怕要很久很久才能慢慢愈合。

chapter 165 梁氏胎教

10月中旬的时候,jg54增加了一位新的女助手,维尔玛·蒂舍尔小姐。这位蒂舍尔小姐是一名海军少校的女儿,不过她对大海没什么兴趣,反而从小醉心于飞行。不仅掌握丰富的专业知识,还考取了飞行执照。当然,飞行联队并不需要她驾驶战斗机和苏联人拼命,她的到来,是为了协助指挥部记录和整理资料。

维尔玛是一位体态丰盈的姑娘,相貌有些清冷寡淡,用汉斯·菲利普的话说,就像一盘忘了放盐的土豆汤。不仅相貌疏离,她对人也是淡淡的,不太爱说话。工作起来非常认真,近乎苛刻的要求自己。很多时候,连最严格的特劳夫特上校都已经认可的成果,她都还要继续完善修改一遍。这样的姑娘,让联队里那些原本跃跃欲试的小伙子们各个打了退堂鼓。不过,维尔玛对汉斯·菲利普倒是挺客气。这又让梁紫苏暗笑了一阵。汉斯·菲利普果然是个大太阳,到哪儿都有向日葵。

对于梁紫苏来说,维尔玛不过点头之交。平日交流不多,工作上是个得力的伙伴。令她高兴的是,因为维尔玛的到来,特劳夫特上校给了她一周的假期。就这样,梁紫苏收拾好东西,回到了柏林。

如今的柏林之于梁紫苏,已经不再是一个美好的存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处角落都留下了她和施特雷洛的足迹。每一处街景都能让她回忆起两人绚烂的曾经。她沉浸在回忆中悲伤不已,特别是当她看到街上三三两两走过的国防军军人,他们洋溢着笑容的面孔让梁紫苏更感到一阵凛烈刺骨。

梁紫苏回到柏林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了施特雷洛的父母。施特雷洛的父母已经渐渐从痛失爱子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生活也趋于平静。他们看到梁紫苏的时候,表现得很高兴。施特雷洛的母亲还劝说梁紫苏要尽早为自己打算,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她不知道的是,当施特雷洛阵亡的那一刻,梁紫苏的心也跟着他进入了坟墓。她再没有了爱人的力气。

第二件事就是去看望凯瑟琳,这时候凯瑟琳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很担心梁紫苏,想说点什么,又生怕让她触景生情。梁紫苏倒是一副轻松的样子,对凯瑟琳肚子的娃娃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她首先向凯瑟琳讲述了一大堆孕期注意事项,从怀孕第一个月讲到了第十个月,一边讲一边喝了好几杯茶。在现代,梁紫苏的表姐怀孕时,她没少跟着一起受这类教育。现在全部把它用在了凯瑟琳身上。凯瑟琳从来没有听过这些,她以一副虚心学习的姿态听着梁紫苏的科普。

除了科普孕期注意事项之外,梁紫苏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大堆男明星、纳粹宣传海报,坐在凯瑟琳家的沙发上仔细挑着,一边挑还一边念念有词。凯瑟琳一边吃水果(郝斯特要求她每天必须吃新鲜的水果,梁紫苏认为这简直太奢侈了,当时的德国水果已经非常贵了),一边好奇地看着梁紫苏的举动。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埃莉诺,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胎教。”梁紫苏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

“谁也不愿意生个丑八怪出来,对吧?你怀孕的时候多看看帅哥,眼睛和心灵得到了净化与升华,生出来的孩子也一定是帅哥。”梁紫苏拿起了一张男明星的海报,欣赏了一阵后说道,“这个太严肃了,不好。”随后,又拿起了一张空军的宣传海报。

“这个家伙挺漂亮,不过太妖冶了,也不好。”说罢把海报放在了一边。

“咦?”凯瑟琳拿起了那张海报,“这不是马尔塞尤?”

“谁?”梁紫苏好奇地问道。东线就是个天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地方,除了飞行员就只能看见飞机了。梁紫苏与外界消息隔绝了好久了。

“非洲之星。”凯瑟琳说道,“一名很优秀的飞行员。”

“哦。”梁紫苏淡淡说道,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趣。马尔塞尤最辉煌的时候,正是施特雷洛刚刚阵亡不久,梁紫苏伤心回东线的那段时间。她不认识马尔塞尤也在情理之中。

凯瑟琳见梁紫苏没有再继续探究马尔塞尤的生平,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就在9月份的最后一天,这位优秀的飞行员阵亡了。和施特雷洛相似的是,他们都曾约定回家后要与心爱的姑娘结婚。他们的阵亡对国家是损失,对于深爱他们的人来说,却是灾难。

“凯瑟琳,你想什么呢?”梁紫苏碰了碰陷入沉思的凯瑟琳。

“没什么。”凯瑟琳赶忙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她冲梁紫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我看你还是别费心思找这些了。他们哪个也没有郝斯特英俊。”

梁紫苏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用一种全新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凯瑟琳一阵,笑眯眯地说道:“果然婚姻使人进步啊,凯瑟琳,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对于再次听不懂梁紫苏的语言,凯瑟琳感到十分欣慰与高兴。

“不过你说的对。你家郝斯特确实足够英俊了,天天看他照片就行了。”梁紫苏托着腮帮子感慨了一阵,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要怀的是女儿怎么办?我改天再去找些女明星照片来!费雯丽!她最漂亮!”

“不会是女儿的,一定是儿子。”凯瑟琳突然固执了起来。

“你喜欢儿子?”梁紫苏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

“不是。我想郝斯特应该会喜欢男孩。”凯瑟琳摸了摸肚子,一定要是个儿子。

梁紫苏撇了撇嘴角,没有说话。原来重男轻女的不止中国人呀。

“埃莉诺,能不能陪我去街上逛逛?我想买点水果。”凯瑟琳说道。

“好。唉不对,陪你上街?逛逛?”梁紫苏像猫儿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一边猛摆手一边说,“你想吃水果我帮你买去。陪孕妇逛街我可不在行!”

“你怎么了埃莉诺?”凯瑟琳疑惑不已。

“我不擅长遛孕妇!”遛狗行,遛孕妇,太可怕了!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万一有个闪失,郝斯特不把她劈成八段!

梁紫苏反应如此之大不是没有理由。在现代,有一次她和挺着大肚子的表姐一起逛街,一辆横冲直撞的电瓶车扫到了她俩,两个人都摔倒了。梁紫苏直接趴在了表姐的肚子上,表姐的孩子差一点早产。因为此事,梁紫苏被父母训斥了整整一个礼拜。从此,她的心理蒙上了阴影。

“嗯?”凯瑟琳又听天书了,不过大概意思她到是明白了。“我自己去好了。”

“不行!你自己出门太危险!”梁紫苏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

“那怎么办?”凯瑟琳彻底被梁紫苏绕晕了。

“你在前面走,我在五米之外看着你。”

“……好吧。”凯瑟琳无奈地接受了这个决定。于是,在这个深秋的午后,柏林的大街上出现了一副奇景:一位身材娇小的孕妇在前面走着,几米之外的后面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那名孕妇,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

chapter 166 升迁

10月份,温舍结束了柏林军事学院的课程,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了毕业证书。与此同时,他获得了少校军衔。并被委任为已修整完毕的警卫旗队师第一装甲团一营营长。10月底他就要去法国,与驻扎在那里的警卫旗队师汇合了。临行前,他又去看了看凯瑟琳。碰巧梁紫苏也在,不过谢天谢地,这一次这个姑娘没有再瞪他了。温舍一早听说了施特雷洛的事,看向梁紫苏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怜悯。梁紫苏忙着和凯瑟琳说话,并没有注意到温舍的眼神。反倒是凯瑟琳察觉到了温舍的目光,她趁梁紫苏削苹果的时候,冲温舍轻轻摇了摇头。她不需要同情和怜悯,她需要的是能支撑她新生的力量。

早在8月份,蒂洛喜获麟儿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温舍的耳朵里。他又给她寄去了很多礼物,这次去法国前更是如此,他几乎把新生儿一岁前的东西都买全了。事到如今,温舍已经不再奢望与蒂洛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他只希望能够以一名朋友的身份关心她。刚出月子不久的蒂洛在收到这些礼物时,既感动又感伤。不过她总算是接受了这些礼物,把它们一一收好,留给小恩斯特用。

除了探望凯瑟琳,温舍又去了趟沐瑙,给住在那里的艾米利亚送去了一张通行证。温舍告诉她,她随时可以离开。艾米利亚比几个月前看起来更消瘦了一些,脸色也不大好。她拿着通行证,一句话也没有说。温舍看着这个样子的艾米利亚,感到说不出的怪异。温舍临走时,艾米利亚对着他,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和温舍一样得到晋升的还有派普。10月份(注),他迎来了两件喜事。一是在10月1日那天,被授予东线纪念勋章。二是在10月14日,他荣升为警卫旗队师第二步兵团三营营长。在此不得不提到被解职调离的前任营长安哈特少校。这个倒霉催的家伙在接到免除指挥权的命令时,连个招呼都没打,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别说与跟随他多年的部下道别,就连与继任者交接这么重要的流程都给抛在了一边。

派普接手的是一支非常年轻的部队。安哈特少校的所作所为给这些年轻人的士气带来了不利的影响。派普选择了一个恰当的时机,向他的新部下们发表了一次既精彩,又鼓舞人心的就职演说。使年轻的士兵们重新点燃了斗志。之后,这位严厉的长官便开始了在全营范围内的实战训练,并下大力气整顿纪律。派普频繁巡视于三营各连,并且经常在训练场或讲堂上搞突然袭击,把官兵们弄得措手不及。魔鬼式的训练本应让官兵们叫苦不迭,但派普总有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服从命令。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派普便成功渡过了与新部下们的磨合期,并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全营。不过,令连长们感到心有余悸的是,长官大人著名的“毒舌”有时会突然发威,严厉尖刻毫不留情面。虽然这只会出现在他们没能达到既定要求的时候,但谁也不愿意当着士兵的面被训斥。为了保存颜面,三营的军官们成了全师最勤奋的军人。当团长提奥多尔·维施中校在某个公开场合拿三营的几位连长作为正面典型大加赞扬的时候,三营众人无不在心中暗自庆幸偷笑。套用中国的一句著名古话:孰知长官之毒舌有甚是蛇者乎?

虽然派普在三营的指挥生涯进行的有声有色。但他还是有几件不如意的事。一是在10月份,派普的上司维施中校推荐派普晋升为少校,并在报告中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同时,派普的前任长官,弗林茨·维特中校也在报告后面补充了大量好评。可惜这次晋升申请被驳回了,维施和维特皆表示不能理解。派普虽表现得很豁达,但内心不是不失落的。说起来,与他年岁相当的温舍也已经晋升了少校,派普自然不甘落于人后。失落归失落,派普并没有将情绪带入到工作中,依旧一丝不苟地履行着团长的职责。

第二件事,也是他最头疼,最郁闷的一件事。那就是奥利维亚仍旧没有原谅他。这些日子以来,派普像往常一样,不间断地给她写信,用各式各样、接连不断地糖衣炮弹“袭击”奥利维亚,但皆如石沉大海,奥利维亚连一个字都没有回过。派普不得已,使出了苦肉计。他拿出一颗子弹,把它用皮绳穿了起来,做成了一条项链,寄给了奥利维亚。告诉她这是春天的时候,打伤过他的一颗子弹。派普以为这下奥利维亚一定会心疼他的,谁知道小姑娘这回是铁了心不理会他。寄出去的东西连一点回音都没得到。这让派普彻底没了办法。在一次切磋乒乓球球技之后,派普一反平日伶牙俐齿的常态,支支吾吾拐弯抹角地询问自己的副官,也是三营原来的副官奥托·丁泽,如何讨姑娘的欢心。这让奥托·丁泽大惊失色,苦口婆心地给派普讲解了一个下午教义中的婚姻观。派普对此哭笑不得。

派普在法国郁闷,柏林的奥利维亚也没好到哪儿去。派普一封接一封的信搅乱了她的心绪,特别是当她收到子弹项链时,简直心疼的不得了。她仿佛能看到沾染到子弹上的鲜血,她恨不得马上追到法国去,好好看看派普早已愈合的战伤。可是,只要一想到海因里希·派普,她的心就又硬了起来。她赌气不去理会他,就像他曾经好几个月不联系她一样。她彷徨无措,迷茫不安。她想原谅派普,但似乎总是被某种情绪阻碍着。派普的母亲曾几次邀请奥利维亚到她那里去,奥利维亚不好意思拒绝,只得前往。在那里她看到了海因里希。派普不在的日子里,他被寄养在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