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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烽火情天by尉迟兰心

,而德军也损失了11。4万人。与盟军充足的人力物力后备不同的是,德国已经陷入了后援短缺的绝境。他们已经无力抵御盟军在欧洲大陆上的继续推进。

毫无疑问,诺曼底战场是战争领域所出现过的最大屠宰厂之一。那里的通道、公路和田野上,到处塞满了毁弃的武器装备以及人和牲畜的尸体,甚至要通过这个地区都几位困难。战争过后的诺曼底,景象只有但丁能够加以描述。走在诺曼底的土地上,脚步全是踩在死人和腐烂的尸体上……

如果用“好狗抵不过赖狗多”这样的俗语总结诺曼底战役,私以为并非不合适。这是一次惨烈的战役,纳粹德国几乎被全世界所孤立。像一头垂死挣扎的孤狼,只能不断发出心有不甘的哀嚎与鸣泣。当他们踏入别国领土的那一刻,是否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全天下唾弃;当他们4年前在欧洲大陆上无往不利的时候,是否想到过短短4年后的今日,敌人会以同样的方式横扫战场上的自己?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德国的军人们在战场上用生命支撑着第三帝国最后的尊严,一颗子弹便可以让他们干脆利落的死去,而不必操心身后之事。此时此刻,他们反而成为了幸福的人。因为,对于无数的德国民众来说,深重的苦难才刚刚写下了一个序。

chapter 217 刺杀希特勒

在盟军诺曼底登陆成功的同时,苏联人也没让德国人好过。这个春天,苏军解放了乌克兰东部,收复了克里米亚半岛,为进攻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条件。就在6月份,苏军在北冰洋芬兰湾对芬兰实施突击,芬兰军队疲于应对,投降只是时间问题。6月底的时候,苏联又开始进攻白俄罗斯,这场战役让德军整个中央集团军群被击溃,白俄罗斯全境被解放。而更令德国人胆寒的是,苏联人很明显想要通过白俄罗斯直取波兰。如果波兰被侵,则意味着德国本土即将不保,这是每一个德国人都无法接受的结局。德国如今已陷入被东西两面夹击的狼狈境地,彻底失败的结局已是无可挽回。

1944年7月20日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星期四。在希特勒的老巢“狼穴”中,一切工作都和往日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由于墨索里尼要在下午两点半到达“狼穴”与希特勒会晤,所以第一次每日汇报会从下午一点提前到十二点半举行。今天的会议有两位年轻的国防军军官迟到了,也许是因为匆忙赶路的缘故,两人的神色有些紧张。正在听陆军副参谋总长豪辛格将军汇报的希特勒抬起头来看了两人一眼。两人中的上校问候了希特勒,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希特勒注视着这名左眼失明,两只手皆失去了两根手指的军官,微笑着回复了他的道歉。

“没关系,施陶芬贝格上校。”

施陶芬贝格上校轻轻站到了桌子旁边,把皮包放在了桌子下面一个坚实橡木底座的里面一边,离希特勒的腿约两米远。豪辛格将军继续讲着,不时指着摊在桌上的作战地图。希特勒和军官们俯身在地图上仔细地看着。施陶芬贝格上校和他的副官哈夫登中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他们看了至少五次手表。就在众人聚精会神地聆听汇报之时,施陶芬贝格上校偷偷溜了出去。不一会儿,他的副官也离开了会议室。原本站在施陶芬贝格上校身边的一名军官俯身想要更清楚地看看地图,却发现施陶芬贝格留在会议室的那只鼓鼓囊囊的皮包非常碍事,就用一只手把它捡起来,放到了桌子底座的靠外一边。厚厚的底座隔开了希特勒和皮包。

豪辛格将军的汇报即将结束,最高统帅部部长凯特尔想要暗示施陶芬贝格准备好接下来的汇报,却发现施陶芬贝格竟不在那里。他想起在进入会议室之前,施陶芬贝格曾经对接线员说自己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如果打来要马上叫他。于是悄悄退出了房间,准备把这名年轻的军官找回来。不过遗憾的是,凯特尔并没有找到施陶芬贝格,管总机的上士说,他匆匆忙忙地出去了。凯特尔无可奈何地回到会议室,这时,豪辛格正在结束他的汇报,当他说到“如果我们在贝帕斯湖周围的集团军不撤退,一场灾祸……”时,轰地一声巨响,炸弹爆炸了。

会议室被炸毁,房顶倒塌,墙皮剥落,窗框横飞,橡木桌被掀到了空中。站在100码外的施陶芬贝格看到爆炸引起的浓烟烈火,以为里面的人都被炸死了,匆忙和他的副官钻进等在那里的一辆汽车,趁乱通过三道岗哨,向机场驶去。

当天晚上,正在慕尼黑的家中小住的蒂洛听到了一则令她大吃一惊的新闻。

“今天有人企图谋害元首,除了轻微的烧伤和擦伤,元首的身体并无大碍,他已经投入到工作中来。施蒙特将军、布兰迪上校和参谋长助理伯格身受重伤,约德尔将军、科腾将军等人受了轻伤。爆炸发生后不久,在戈林元帅的陪同下,按照惯例,在下午听取了墨索里尼的简报,我们的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万岁!上帝的恩赐让他躲过一劫。稍后元首将对德国公民发表演讲……”

听到这条爆炸性新闻的时候,蒂洛正在卧室里看温舍写来的信。自从维森菲尔德阵亡之后,温舍就开始给她写信了。开始时几乎每天一封,诺曼底战役开始后,也基本保持着三天一封的频率。信的篇幅并不长,只是寻常的问候与作战生活的描述,有时还会有趣闻和笑话。温舍从来不提维森菲尔德阵亡的事,只是按部就班地写自己身边发生的事,就像当初两人还是恋人时一样。在瓦腾堡的时候,蒂洛根本没有心思看这些信件,直到她从丧夫之痛中慢慢走出来,并带着恩斯特回到慕尼黑小住时,才有时间一封封看温舍寄来的信。

关于元首遇刺的新闻在广播里循环播放,蒂洛没有来的一阵心焦,她放下信件下楼走到了客厅里。她刚刚到达,就见玛利亚女公爵一改往日优雅端方的做派,风风火火地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海因里希的肩膀,用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问道。

“海因里希,你对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参与这个行动?”

玛利亚女公爵的脸色灰暗,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儿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没有,妈妈。”海因里希平静地说道。

“你敢发誓吗?对着伟大的奥托一世(注)发誓!”

“我发誓,我没有参与到任何有关刺杀希特勒的行动中。”海因里希举起手发誓道。

玛利亚女公爵长舒了一口气,一下子跌坐在了沙发上。蒂洛快走几步,坐到了母亲身边,她轻轻搂住玛利亚女公爵。柔声问道:“妈妈,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有人预谋杀害希特勒,并企图发动一场政变。可是他们失败了,希特勒不仅没有死,还马上发起了镇压行动。盖世太保已经在四处抓人了。”玛利亚女公爵有气无力地说道,管家克雷尔递上了一杯加了冰块的茶,玛利亚女公爵破天荒地将它一饮而尽。

“我已经听说巴伐利亚的一些贵族参与了此事,他们当中有的人已经被逮捕了。”玛利亚女公爵看着海因里希说道,“我怕你也参与其中,幸好。。。。。。”

“巴伐利亚的贵族?”蒂洛说道,“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希特勒不死,德国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盟军和俄国人一定会将我们瓜分的!只有他死了,我们才有机会与盟军议和,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海因里希愤愤不平地说道。

“住口!”玛利亚女公爵声色俱厉地说道,“我命令你,以后决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妈妈,这是事实……”

“我不管是不是事实,我只关心你的安危!”玛利亚女公爵突然间压低了声音,“以希特勒的个性,他必然要让对他不忠的人不得好死,说不定还要扯上许多无辜的人。现在人人自危,你也给我老实点!最近不许出门了!蒂洛,你也一样!”

“是的妈妈。”海因里希虽然不甘,但不愿忤逆母亲,只得答应道。蒂洛也在一旁点头表示服从。

“乱了,全都乱了……”玛利亚女公爵喃喃说道,她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可怖的血雨腥风。

注:伟大的奥托一世 otto i “der grosse”,巴伐利亚的维特尔斯巴赫王朝第一任统治者。

chapter 218 遥远的承诺

正如玛利亚女公爵所预料般,德国国内的局势在当晚便乱了起来。刺杀希特勒的主谋施陶芬贝格及另外4名同伴被逮捕,并马上被执行了枪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毅然决然地高喊:“我们神圣的德意志帝国万岁!”施陶芬贝格的尸体被埋在刑场附近,但希姆莱仍然感到恨意未平,他下令把尸体挖出来焚烧,并把骨灰撒入污水中。施陶芬贝格的父亲也被枪决,而他的妻子和孩子们则被送进了集中营,生死未卜。

气急败坏的希特勒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了血腥报复,在他的指令下,大约7000名“涉案男女”被捕。其中不少人在盖世太保的酷刑虐待下屈打成招,然后马上被定罪。还有一些确实参与了刺杀行动的人则坦然地面对刑讯,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理念,微笑着面对死亡。

令蒂洛一家感到心惊肉跳的是,海因里希在刺杀发生的第二天晚上被盖世太保带走了。全家人焦急地不知怎么办才好,鲁普雷希特公爵动用了几乎所有的关系,要把自己的儿子捞出来。不过在这种非常时期,全国上下人人自危,谁还敢管别人的事?幸运的事,第三天下午,海因里希回到了家中。他没有受刑,只是神色有些疲态。他说自己只是被例行问话,而且前一阵子他一直在荷兰,没有和国内的任何人联系过,盖世太保找不到证据,也就把他放了回来。正当大家庆幸不已时,海因里希沉重地说盖世太保为了恐吓他,带他“参观”了一些嫌疑犯。那些人或是被钢琴上的金属丝吊着,或是被铁钩子勾着,有些人已经死了,有些人还奄奄一息。他们身上伤痕无数,鲜血淋漓。海因里希认出了其中几个人,都是他和蒂洛从小的玩伴。已经被凌虐得不成人形。说到这里的时候,海因里希紧紧抿起了嘴角,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蒂洛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当天晚上,最新的消息传来,10名将军为了逃避逮捕和起诉而自杀身亡,这个数字恐怕还要继续攀升。盖世太保也已经奔赴前线及防卫区抓人。鲁普雷希特公爵唉声叹气地说希特勒这样做简直是在断自己的后路,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玛利亚女公爵及时制止了。在希特勒还没有感到尽兴之前,说话做事必须小心再小心。

7月20日之后的整整一个礼拜,除了海因里希被盖世太保带走的那次,鲁普雷希特公爵一家没有踏出维特尔斯巴赫庄园半步。外界的一切消息都由管家克雷尔传递。小恩斯特仿佛也感到了情势的紧张,这几天来安静了许多,总是乖乖窝在母亲身边,瞪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大人们。人民法庭在这一个礼拜中无疑是全德国最忙的政府部门,他们审判了一批又一批疑犯,判处了一个又一个死刑,其中不乏国防军的高级军官。血雨腥风侵入了帝国的每一处角落。希特勒的暴怒一直在持续,他甚至不顾往日情分,将怒火蔓延到曾经的心腹大将上。10月份,隆美尔元帅的被逼自杀在一定程度上宣告了“7·20”事件后续镇压的结束。希特勒在理智尽失的状态下做出了许多令元老心寒的行为,这无疑于为第三帝国的毁灭从内部注射了一针催化剂。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让我们继续回到7月底的慕尼黑。最初的一波镇压在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人们得以喘息片刻。仲夏时节,乳白色的轻雾弥漫在空气里,笼罩着远处的林木。轮廓朦胧的云片悠闲地附在苍蓝的天上。在蓝天白云下,维特尔斯巴赫庄园的花园无疑是一副多彩多姿的画卷,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蓬勃地生长着,绚丽缤纷。如果没有战争,如果没有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腥镇压,这里无疑于世外桃源。

就在7月底的某一个清晨,一名年轻英俊的军人敲响了维特尔斯巴赫庄园的大门。

“先生,请问您找谁?”管家克雷尔已经认出了面前的男子,他敛住了神色,不动声色地询问着答案已经心知肚明的问题。

“您好,请问蒂洛小姐在吗?”来者彬彬有礼地问道。

“马克思·温舍?你怎么又出现了?”正要出门的海因里希在看到来访者的一瞬间气愤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瞪着这个让他怎么看都不顺眼的男人。哟,这家伙居然已经是中校了。

“温舍?”蒂洛闻声也走到了门口,意外地看着许久不见的人。她注意到他的额头上缠着纱布,她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

“蒂洛,你还好吗?”温舍完全无视海因里希的冷眼,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蒂洛身上。她清瘦了不少,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