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微笑，蹲下来捏住了凛的下巴。

“我一定会好好补偿这一年来的分别之情的，凛！”

这时，凛注意到了，樱捏着她下巴的手背上，那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黑色圣痕。

相似的圣痕，她曾经在父亲和师兄手上看到过。

令咒！

“爸爸，把她们抓回去吧。我倒要看看，远坂时臣听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被抓了之后，有没有胆量来问我要人！”

她最后听到的，就是这么一段冷酷的话语。……

由冬木市的繁华街道向西直行大约三十公里处。

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国道，横穿过远离村庄人迹罕至的大山。而这条国道的两旁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这一森林地带仿佛被波涛汹涌的土地开发热潮所遗忘了一般。

这片土地或许是国有的土地，但是从土地的登记名簿上看却是属于一家外资企业的私有土地，而这家外资企业是否真正存在尚无法确定。如果非要对这块土地进行调查的话，那么第一个让人费解的就是这个神奇的都市传说了。

传说这片茂密森林的最深处，有一个“神话之城”当然，这个传说只是一个无聊的怪谈。虽说这片森林尚未有人开发，可是从冬木市区驱车不到一个小时便可抵达这里。如果真的有一座那么奇异的城堡的话，一定会众人皆知。实际上，过去也曾经有人数次在这片原始森林进行土地测量，可是一次也没有发现过人工建筑物的痕迹。

可是每隔数年，总会有人重新提那个传说。

一群孩子们怀着一半游玩一半探险的心情走进了这片森林。还有一个迷路的徒步旅行者。他们看见在迷雾中突然出现了一座古城，这个城堡由岩石砌成，十分壮丽。城堡中没有任何人居住，好像一座弃城。可是城堡中设施齐全，一切都井井有条，让人不由得产生似乎有人居住在这里的错觉。据说是一座异常离奇的古城。

当然了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传说。它充其量也只是苦于没有新闻素材的三流杂志，在夏天的怪谈特辑中用一页纸的版面来讲述的一个故事。

只有极少数的魔术师知道这个城堡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城堡每隔六十年才迎接一次为参加战争而进入城堡的主人，总之是一座魔道的城堡。

这个城堡被多层的幻术和魔术结界所笼罩，除了极为偶然的情况之外，决不会显露在外。这是一个奇异的空间。知道这个城堡存在的人们都把这片茂密的森林叫做“艾因兹贝伦森林”彼时正值在冬木市举行圣杯战争，艾因兹贝伦家族的族长尤布斯塔库哈依德觉得在死对头远坂家的直属领地上设立据点，是不妥的举动。所以他充分利用家族的财力，买断了距离冬木市最近的灵脉之地，作为艾因兹贝伦家族的根据地。那是第三次圣杯战争的前夕，恰好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那个剑拔弩张的时期。

这片广阔的原始森林被结界笼罩，与外界完全隔离，艾因兹贝伦家族把自己原有的城堡全部转移到了这片森林里。由此可见艾因兹贝伦家族的庞大财力和对追逐圣杯的执着非同一般。当时远坂家为了在冬木购买土地进行了种种交涉，并为在当地的隐蔽工作而劳碌奔波，这些与艾因兹贝伦家族相比，只能是令人发笑的举动了。

如今，六十年的周期到来，传说之城再次复苏，在深邃的密林深处，宛如通话中的城堡，亮起了明亮的灯火。

第147章 争执

即使是在夜色和森林的掩饰下，艾因兹贝伦之堡也是如此的辉煌。

然而，这座占地面积超过十公顷，足以容纳上万人的巨大城堡，此刻却只有寥寥五人，点缀的灯火让黑色的城堡看起来仿佛黑暗中的一颗宝石。

同外表相比，城堡的空间也非常辽阔。先一步抵达城堡的仆人们，早已将一切都准备妥当，然后离开。所以此刻正在举行会议的会场，显得无可挑剔。从桌脚到茶杯都是一尘不染，花瓶中还插着生机盎然的花朵。使人完全想像不到这里已经是六十年都没有人居住了。

但是，昨晚飙车来到城堡的爱丽斯菲尔依然显得有些疲倦。虽然好歹算是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会，但无论是这次外出，还是同犬夜叉的重逢，以及那场惊世大战，都让爱丽斯菲尔的身体和精神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

对“圣杯战争”的担心，对犬夜叉的思恋，对战争的震撼。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爱丽斯菲尔才感觉那些激荡的情感稍微沉淀下来，现在回到房间，一定会马上躺下睡着吧。但是不行，因为此刻坐在对面的解说的切嗣，几乎一刻都没有休息过。

切嗣和舞弥在到达了城堡时，已经是将近正午了。可是他们刚到城堡就接到了冬木教会的传召，操作使魔，确认监督者的通知等等。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忙于处理各种杂务。昨夜，仓库街之战过后，切嗣等人袭击了lancer的master肯尼斯，甚至还遭遇了言峰绮礼。又进行了一场激战。可是切嗣没有显露出一丝的憔悴，那么爱丽丝菲尔也没有理由会抱怨劳累了。

不过，这种沉闷的空气，依然让爱丽丝菲尔感到鲜血不时。不知道第几次了，她叹了口气。

“您累了吗？夫人！”

切嗣问道。爱丽丝隐藏起忧郁的神情，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不累，你接着说吧。”

爱丽丝催促着切嗣。切嗣又接着讲述有关冬木市的各种情报。在切嗣眼前的桌子上，展开着一幅描绘了整个冬木市的地图。

“有两个地方是整个地域的中心。一个是second master远坂的宅邸。另一个不用说大家也知道，那就是圆藏山。周边一带的所有灵脉都汇集在圆藏山上。详细的情况就如阿哈德族长所讲述的那样——”

不过，爱丽斯菲尔叹气的理由，其实不仅仅是因为自身的疲倦。

“以圆藏山山顶上的柳洞寺为基点设置强有力的结界，如此一来，除了servant以外。其他的自然生灵都只能通过山路进入结界。saber行动时要注意这一点。”

这种提醒阿尔托利亚注意的话，直接面向她说明就可以了。可是切嗣还是没有看那个依然穿着男装、坐在爱丽丝菲尔旁边的少女一眼。

使空气变得凝重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阿尔托利亚对切嗣表现出了坚决拒绝的态度。她的这种态度并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从到了艾因兹贝伦城堡之后变得更加明显而已。

“而且除了这两个地方，在新都中还有另外两个地脉集中的要地。一个是南之丘上的冬木教会。还有一个便是都市区以东的新兴住宅区域。总而言之，具备进行圣杯降灵的灵格要地在冬木市内共有四处。”

“那样的话，为了更加万无一失地迎击caster，不是更应该首先应该击倒lancer吗？”

可是面对爱丽丝接二连三的提问，切嗣摇了摇头。

“caster出现之后，我们也没有必要正面迎击他。你只要最大限度地利用地理位置的优势，saber可以逃跑，扰乱敌人的视线就可以了。”

爱丽丝菲尔大吃一惊。而阿尔托利亚听到切嗣的这席话之后，已经气得瞠目结舌了。

“不与caster……交战吗？”

“其他所有的master都已经瞄准了caster。不用我们出手，自有别人解决caster。我们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了。对于那些追逐caster已经满眼充血的master而言，caster可是一块大肥肉啊。caster将目光锁定在了阿尔托利亚身上，只要caster有所动静，那么追逐caster的master之中肯定会有一两个人踏入这片森林，我们就从侧面袭击那些master。全神贯注追逐caster的master万万不会想到他们会从猎人的角色转变为猎物的角色。”

原来如此，真不愧为切嗣的战术。切嗣的眼中既没有人类的伦理观也没有作为魔术师的骄傲，他只是按照弱肉强食的公式而推导出来的狩猎工具而已。

本来切嗣没有打算来到这个城堡，为什么他突然改变方针和自己汇合，爱丽丝菲尔终于明白了切嗣的用意。

“master，你这个人……究竟想要卑鄙到何种地步？”

阿尔托利亚高声怒斥，爱丽丝菲尔也感觉心中隐隐作痛。现在阿尔托利亚的愤慨，与昨晚受到rider的嘲弄以及caster大放厥词时产生的怒火不同——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更加激烈的愤怒。

“卫宫切嗣，你是在侮辱英灵。我是为了避免血流成河，才参加到这场战争中来的。争夺圣杯，不要无谓地流血，把牺牲降到最低，一个人代替千军万马背负着命运的使命，在此竞争……这才是我们servant应作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将参战的责任交给我？昨夜在袭击lancer的master之时也是这样，走错一步，就差点让舞弥遭遇不测。我已经说过了，无论是lancer还是rider，都交给我就可以了。还是说，你怀疑我的实力，所以不得不使用卑劣的手段呢？”

这激烈的质问，终于让切嗣稍微抬起头看向她。

“如果是之前的话，让你出战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我们的敌人，除了其余原本的六个servant，还要加上父亲大人。那个男人的实力，不用我说，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切嗣的话令阿尔托利亚顿时语塞。

犬夜叉的实力如何，她自然了解得一清二楚。然而此刻从切嗣口中说出来，却让身为“骑士王”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

“卫宫切嗣！”

“现在我们同父亲大人已经成为‘圣杯战争’的对手，桔梗夫人也已经暴露，其他的servant在感受到我们和父亲大人的威胁后，极有可能采取联合的手段。在这种时刻，尽量减少桔梗夫人出战的机会，才能让他们将目标放在父亲大人那边！”

阿尔托利亚是明白的，这种战术确实能够避免很多麻烦，尤其是将敌人的目标转到犬夜叉身上这一点，让她非常赞同。

但是，在心理上阿尔托利亚无法接受这种卑鄙的战法。

第148章 猎人和猎犬

见到阿尔托利亚不出所料的同切嗣发生激烈的对峙，爱丽斯菲尔焦急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大量了几遍，最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上座的桔梗。

从作战会议开始，桔梗就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喝着茶，仿佛会议中的争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一般。

直到爱丽斯菲尔看过来，她才抬起头，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了敲。切嗣同阿尔托利亚的对峙顿时戛然而止，两人一齐看了过来。

桔梗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到她那平淡如水的眼神，阿尔托利亚的愤怒和切嗣的冷漠都不由的压了下来。

见到两人安静下来，桔梗才开口。

“我已经同犬夜叉商量好了，最后获得圣杯的人，一定是阿尔托利亚，所以现在争执这些根本无关紧要。切嗣，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其他的servant，而是你自己！”

桔梗静静的凝视着切嗣的眼睛。

卫宫切嗣，既不是英雄也不是武士，而是一个杀手。他没有用生命与别人竞争的勇气和傲骨。他是一个懦夫。所以他的目标就是小心谨慎地，用最小的风险确保取得胜利和生存的权利。对于猎人来说，最大的恶梦就是成为他人的猎物。

睿智的桔梗早已经看出来了，在得到舞弥报告的他的意图被言峰绮礼看穿的那一刹那，她就猜到，那个让舞弥都感到棘手的男人已经盯上了卫宫切嗣。

无论是出于同娜塔莉亚的交情，还是切嗣身为阿尔托利亚master的身份，桔梗都不允许他遭遇生命的危险。

从桔梗的注视下，切嗣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一切软弱和秘密都暴露在空气中，一种无声的压力令他绷紧的脸庞如同粉碎的枷锁，再也无法维持那副冷酷无情的表情。

他低下头，表达了自己的谦卑。

“是，桔梗夫人！”

“阿尔托利亚，不用在意切嗣的话，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就行了。我和犬夜叉已经决定了你是捧起圣杯的人，那么这就是毫无疑问的事实，没有任何人可以推翻，哪怕是神都不可以！”

紧接着，桔梗再次安抚了阿尔托利亚一声，阿尔托利亚也低头表示了同意。

“好了，你们继续说吧！”

深深吸了口气，为了避免阿尔托利亚同切嗣再次发生争执，爱丽斯菲尔提出了一个问题。

“……监督者提出的新的战争规则该如何应对呢？他不是要我们和caster以外所有的敌人进入休战的状态吗？”

“不用理会那个新规则。监督者只是提供了执行新规定的补偿，并没有制定违反这项新规定的惩罚细则。如果监督者真的要找我们麻烦的话，我们就佯装不知道这项规定就行了。”

切嗣将多余的软弱排除体外，再度带上了冷酷的面具。

“而且这次战争的监督者本来就难以信服，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藏匿了assassin的master。同言峰绮礼，还有archer一起对抗卡莲和berserker就是最好的证据，他们三个是一伙的！”

“……”

切嗣将违规当成吃饭喝水一样的态度，再度令阿尔托利亚气愤得全身颤抖，爱丽丝菲尔心中有千丝万绪，一时之间两个人竟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且，caster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将saber当成了圣女贞德，从他的自我介绍看，可以推测他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那位使用黑魔术的法国元帅吉尔斯·德·莱斯。为了追寻贞德，他一定会自投罗网。夫人，您应该已经掌握好这片森林的结界术式了吧！”

“嗯，大致已经掌握了，而且桔梗姐姐还额外布下了一层结界！”

切嗣点点头，阿尔托利亚曾经说过，桔梗的实力还在她之上，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并不令他意外。

“那么会就开到这里吧。请夫人和桔梗夫人留在城堡之中，为caster的袭击作准备。舞弥回到城市之中收集情报。有什么变化就向我汇报。”

“遵命！”

舞弥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离开了会议室。稍后起身的切嗣将桌子上的地图和资料收集好之后也离开了会议室。

在他离开后，愤怒的阿尔托利亚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那个卑鄙的家伙，为什么是他是我的master！”

“托利亚！”

爱丽斯菲尔温柔的将手放在了她的拳头上，阿尔托利亚看到爱丽斯菲尔那关切的眼神，眼中的怒火稍微减轻了一些。她反手抓住了爱丽斯菲尔的小手，汲取着平息愤怒的女性温柔。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尔托利亚剧烈起伏的胸口慢慢平息下来，脸色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样瞪着caster上门，根本就不够。他的邪恶行径是在让人难以忍受，也许就在我们进行会议的这一刻，就有无辜的生命遭受着他们的伤害和威胁。我们应该在受害范围扩大之前，先发制人，将caster消灭！”

“你不是讨厌那只青蛙的吗？”

“如果知道那只青蛙居然利用无辜的人来获取魔力，昨天我就干掉他了！”

面对爱丽斯菲尔调节气氛的话，阿尔托利亚一脸不甘的回答。

确实，虽然对方拥有令咒这个逃生的手段，可并不是全无机会，而且至少可以消耗对方一个令咒。但是这样做的话，认识到双方的实力差距的caster可能会选择逃避。

结果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本来除了assassin之外，caster就是被誉为逃命机会最多的servant。

突然，爱丽丝菲尔胸口强烈地悸动起来，她不由得全身紧张。刚刚把森林的结界掌握在自己的魔术里，她的魔术回路中就出现了反复而又强烈的振动。

那是警报。

“已经来了吗？”

坐在上面的桔梗站了起来，走到窗口眺望着外面。

同样布下了一层结界的她，和爱丽斯菲尔在同一时间感知到了入侵者。

“我去找切嗣！”

爱丽斯菲尔起身说道，阿尔托利亚抓住了她的手。爱丽斯菲尔对她点点头，转身走出了会场。在城堡前院的阳台上，他看到了依靠着栏杆的切嗣的身影。

听到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切嗣掐灭烟头，转过身来。

不过，爱丽斯菲尔的鼻子中依然飘进了一阵微弱的香气。那是烟草的气味，爱丽丝第一次见到娜塔莉亚和切嗣的时候，这对母子身体上就存留着那种烟草的味道。爱丽斯菲尔还记得当时对这种气味很是讨厌。

自从三年前切嗣再次回到艾因兹贝伦之堡，她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闻到这种气味了，现在切嗣身上再次散发出烟草的味道。或许这就是战场硝烟的味道吧。

现在的切嗣毫无疑问已经变回到了三年前的切嗣，犹如一只冷酷无情的猎犬，正在嗅着猎物的气味。

“夫人！”

注意到了爱丽斯菲尔眼中一闪即使的厌恶，切嗣有些尴尬。

他知道爱丽斯菲尔讨厌烟的味道，可只有这种味道，才能让他回忆起战场的感觉，然后化身为那个冷酷无情的“魔术师杀手”爱丽斯菲尔停下脚步。

“敌人已经来了！”

听到这句话，切嗣脸上的尴尬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狩猎的冷酷面容。

“居然在舞弥刚刚离开后抵达，对方难道一直监视着这里吗？还是说，是assassin？”

“你是说言峰绮礼会和caster联手？”

爱丽斯菲尔诧异的道。

如果言峰绮礼真的和冬木教会，还有远坂时臣有勾结，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发布讨伐caster的指令，为了夺取“圣杯”caster的行为虽然出格，可并不在无法接受的范围内。

“不一定会联手，但是言峰绮礼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最坏的情况，是其他的servant都已经联手，至少在消灭拥有两位servant的艾因兹贝伦家和间桐家之前，他们会选择合作！”

就如同言峰绮礼看穿了卫宫切嗣一样，卫宫切嗣也看穿了言峰绮礼。

不过目前为止，言峰绮礼只是串联了一个lancer，远坂时臣处于魔术师的骄傲和管理者的威严将caster排除联手之外，而rider目前还没有找到。

“麻烦您准备眺望远方的水晶球，我等会就来。”

“好的！”

事情的发生比预想的快得多，森林里开始刮起了战斗的旋风。

第149章 凄惨的间桐祖孙

间桐家，因为没有找到犬夜叉和樱，加上在教会受到的挫折，卡莲彻底暴走了。

无处发泄的她，第一次主动踏入了那令她恶心不已的地下虫库，见到了正在虫库中被无数的虫子淹没侵蚀的间桐祖孙四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三个人！

间桐脏砚和名义上的孙子间桐慎二融为一体，接受着虫子的改造。而他的代行体，因为自“圣杯战争”开启以来，间桐脏砚已经失去了作用，樱以对方太恶心为由，直接将他的代行肉身给摧毁了。

如今，间桐脏砚就控制着间桐慎二在这里接受改造，增加魔术回路以及积攒魔力。

第二个人，自然就是代表间桐家真正参与“圣杯战争”的间桐雁夜了。为了维持提供berserker战斗行动的魔力，他从召唤当夜就留在了这里，无时无刻不在接受着刻印虫的啃食，用自己的生命和灵魂提炼出魔力。

第三个人，却是间桐雁夜的大哥，那个原本已经被抛弃的家主间桐鹤野，间桐慎二的亲生父亲。虽然聊胜于无，但他的魔术回路比起普通人还是多了不少，间桐脏砚就是利用他来改造间桐慎二的身体，从而在短时间就恢复了被樱重创的灵魂。

祖孙四人夜以继日的在这原本属于他们的虫库中接受着虫子们的蹂躏和折磨，直到今天，卡莲踏入这个污浊的所在。

“果然，每次看到你们，我都在想，世界上恐怕没有比你们更恶心的存在了吧！”

卡莲捂着鼻子走进虫库，手上出现了一颗白炽的光球。

光球散发出温和的光芒，但是对于这个虫库而言，却宛如一颗炽热的太阳，污秽的空气发出了类似于烙红的铁块和冷水相遇的嗤嗤声。以卡莲为中心，空气在不停的被净化着。

同时被净化的，还有那污秽的魔力。

假寐中的脏砚首先感知到了空气中传播过来的威胁，睁开眼睛，看到了楼梯阶的顶层，站在虫库出口的卡莲，以及她手里那颗蕴含着强大光明属性的魔力光弹。

“卡莲大人，不要！”

“哈哈哈，多么令人愉悦的声音啊，给我叫得再激烈一点吧！”

卡莲陶醉的倾听着脏砚的惨叫求饶声，狞笑着将光弹高高举起，然后猛的砸了出去。

轰！

光弹击中了漆黑的虫海中心，宛如恒心爆炸般绽放出了刺眼的光芒。足以令身患绝症的病患痊愈的圣洁光芒，对于间桐祖孙四人而言，却如同灼热的激光医院，灼烧着他们的身体。

脏砚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虫子瞬间被清空出一大块区域，化作黑色的粉末消失。青色的地板上，只有如同被烈日曝晒的深水鱼一样痛苦的翻滚颤抖的三个人型物体。

他们的肌肤在被光照到的一瞬间就被灼烧融化，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