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

以手臂和左肋的伤势暂时解决了一条缎带，绮礼立刻朝着卡莲的方向奔跑而去，同时大声喊道。

“scalp！”

（斩）话音刚落，森林之中就传来了肯尼斯的回答。银色的匹练狠狠的抽向卡莲的后背，却被白色的魔力屏障挡下。

“哈哈哈……连我的魔力屏障都无法打破，你们怎么可能赢得了我！”

卡莲发出清脆的笑声。

“主啊，纯洁的人将会得到天使的守护！”

一声吟唱，卡莲身上再度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纯白色的魔力凝聚在她的后背，形成了一对长达三尺的巨大羽翼。白色的羽毛飘落下来，掉在地上后化为圣洁的魔力消失。

“去死吧！”

天使之翼朝着银色匹练飞来的方向猛的一扇，一道魔力形成的飓风应声而出，呼啸着轰向森林深处。

咔嚓嚓……

沿途所有的树木都被飓风绞碎，在白色的飓风前方，显出了隐藏在暗处的肯尼斯的身影。被拍飞的他鼻子已经塌陷，眼角和嘴唇也在渗着点点血丝，体面的礼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看起来就跟二战时的犹太人难民一样可怜。

看着迎面而来的飓风，他瞪大了眼睛，猛的启用了令咒。

“lancer！”

已经将berserker逼入绝境的lancer瞬间出现在肯尼斯身前，“破魔的红蔷薇”向前一刺，击破了魔力的飓风。

绮礼这时已经顺利逼近到卡莲近处，他双手上多出了两个十字架，低声吟唱出一段咒语后，猛的拍在保护着卡莲的魔力屏障上。

十字架瞬间化为粉末，而白色的魔力屏障，也融出了两个手掌大小的缺口。

绮礼的双手朝着女儿的后背用力拍去。

“自寻死路！”

背对着绮礼的卡莲，在这危险的瞬间，低下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神圣风暴！”

轰！

犹如恒星爆炸一般，黑暗的群山之中，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强光。圣洁的光凝聚成一颗颗光点，以卡莲为中心飞速的旋转，形成了一场剧烈的风暴。

绮礼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卡莲的身体，就被风暴吹打着卷上了天空，远处的lancer和肯尼斯在“月灵髓液”的保护下，也就坚持了十几秒钟，就步上了绮礼的后尘，被风暴卷了上去。三人一次又一次的接受着风暴的洗礼，精神，肉体，魔力，在风暴中一点点的被摧残破坏。

持续了整整三分钟，风暴慢慢平息下来，魔力几乎耗尽的三人如同破烂的抹布掉在地上，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第187章 时臣和雁夜

“真是粗糙的战斗方式！”

退到后方的时臣看着同archer战斗在一起的樱，冷静的评价道。

archer刚开始解放的宝具只有c等级，但是威力已经不凡。然而在突入黑雾不到一半，就被狂暴的魔力吹飞了。紧跟着无穷无尽的魔力弹就蜂拥而来，铺天盖地。

如此奢侈的使用魔力战斗的方式，在时臣眼中，自然不符合时臣优雅的审美观。

如果他也拥有如此强大的魔力，理由咒语和术式，绝对能够将其发挥出十倍以上的威力。但是，这没有丝毫技巧，只是硬碰硬的战斗方式，却正好和archer棋逢对手。

archer的战斗方式，是将所有宝具之原型以“王之财宝”像子弹那样击出来战斗。这样相比破坏力，魔力的效率极佳。而樱，则如同时臣所说，只是将无穷无尽的魔力凝聚成如同炸弹一样的魔力弹来进行攻击。这在魔术师之中，是属于最粗糙的攻击方式，毫无技巧可言。

但是，就是这纯粹的力量碾压，却足以同archer的宝具进行对抗了。

这样看来，双方的战斗就看谁先撑不住了。在惊讶于樱的魔力足以同archer对抗的同时，时臣也想出了解决现在这种事态的策略。

趁着樱被archer拦住，潜入间桐家，将凛和葵救走。

他悄悄的退入森林，然后出现在间桐家围墙的西侧。一个简单的漂浮魔术，他的身体飞上了天空，越过高高的围墙，然后缓缓落下。借助重力操作与气流控制的自律下降。对熟练的魔术师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或者应该说，熟练程度是由姿势的优美程度来划分的。

保持着完全垂直的直线轨道，如羽毛一般轻盈地着陆。衣服、发型丝毫不乱——看到时臣这种堪称典范的熟练手法，普通的魔术师一定会发出由衷的惊叹。

但是，此刻看到这一幕的魔术师，除了憎恨之外，只会对这份优雅感到恶心。

那是已经化为一个异类的间桐雁夜。他心里完全没有对魔术的崇敬和憧憬。敬畏变成憎恨、羡慕化为愤怒。对于身形被扭曲得无比丑陋的雁夜而言，时臣的优雅华丽，该受到诅咒。

“你这家伙——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站在间桐家宅邸的屋顶，为了迎击敌人而被葵从地下室中放出来的狂犬——间桐雁夜，俯视着下方潜入的远坂时臣，发出了充满憎恶的诅咒。

他的言谈、他的举止，那种高贵的气质。自从出现在葵与雁夜面前的那天起，这个男子就是“完美”的。那种优雅与从容，一直使雁夜产生“落差”感。

不过，这也仅限于今晚了。

这个男子最重视的优雅，在相互厮杀的战场上什么都算不上。令远坂家自豪的家训，在这里一定要尽情地践踏、粉碎……

时臣优雅的抖了抖裤子，朝着间桐家的后门走去。就在这时，从天而降的破空声，让他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去，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野。

因痛苦而扭曲、僵硬的左半边脸如同僵尸一样，燃烧着憎恨之火的右眼如同恶鬼。

间桐雁夜，在一年之后，终于从地下室中走了出来，同远坂时臣面对面相遇了。他身上只是简单的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遮住了自己的容貌，可从那露出来的半边脸，也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刻印虫的折磨下，那坏死的细胞和惨白的肌肤。

远坂时臣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眯起的双眼中透出的敏锐神色，显示出临战前的从容，对雁夜进行着挑衅。

“放弃了魔道，却对圣杯仍有迷恋，还以这副样子回来……你一个人的丑态，足以使整个间桐家族蒙羞。”

雁夜带着嘲笑的口吻回答，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就算他自己听起来也如同虫鸣一般。

“远坂时臣，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要把樱托付给脏砚？”

“……什么？”

听到意外的问题，时臣皱起眉头。

“这是现在的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吗？”

“回答我，时臣！”

时臣叹着气，对激动地雁夜说道。

“不用问也该清楚。我只是希望爱女能够有幸福的未来而已。”

“什……么？”

得到了难以理解的回答，雁夜的大脑中出现暂时性空白。雁夜呆住的时候，时臣语气平淡地说道。

“得到双胞胎的魔术师，都会出现烦恼——秘术只能传给其中一个。这是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个孩子沦为平庸的两难选择。”

平庸——这句话在雁夜的空白的脑海里回响着。失去笑容的樱，以及与凛和葵一同嬉戏的样子……时臣的话，混进了他那小小的幸福回忆之中。

那很久以前的母女的样子——这个男人，仅用一句“平庸”就割舍了吗？

“特别是我的妻子，作为母体十分优秀。无论是凛还是樱，都是带着同等的稀有天分而降生的。两个女儿必须有魔道名门的庇护。为了其中一个的未来，而夺走另一个的潜能——作为父亲，谁都不会希望这样的悲剧发生。”

时臣滔滔不绝说出来的理由，雁夜完全无法理解——不，是不愿理解。即便是只理解了这个魔术师理论的一小部分，他也觉得自己会当场呕吐起来。

“为了延续姐妹俩人的才能，惟有将其中一人作为养女送出。因此，间桐之翁的请求无疑是上天的恩赐。作为知道圣杯存在的一族，达到‘根源’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便我无法完成，还有凛，凛无法完成的话还有樱，总会有人继承远坂家的宿愿。”

为何他能不动声色地讲述这样一个绝望的事实。

为何他的心肠能够冷酷到这种地步。

第188章 动摇的凛

同时以“根源”之路为目标的话，这意味着——“……互相争斗吗？两姐妹之间？”

面对雁夜的责问，时臣失声笑出来，表情冷淡地点了点头。

“即便导致那样的局面，对我族末裔来说也是幸福。胜利的话光荣是属于自己的，即使失败，光荣也将归到先祖的名下。如此没有顾虑的对决正是梦寐以求的。而现在这种情况，虽然在我的意料之外，但恰好证明了当初我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只是没想到，樱居然会背离魔道，被无聊的憎恨所支配，真是太没用了！”

“你这家伙——已经疯了！”

面对咬牙切齿的雁夜，时臣只是冷淡地一瞥，嘲笑般地叫道。

“说给你听也是白费。你这根本不理解魔道的高贵之处，曾经离经叛道的家伙。”

“别胡说八道了！你可知道，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的魔力之所以如此强大，正是因为承受了相应的痛苦和恐惧。”

一想到樱所承受的痛苦和绝望，超越极限的憎恨与愤怒，瞬间激活了雁夜体内的刻印虫。恶寒与剧痛传遍全身。即便如此，对现在的雁夜来说，这是祝福。

侵蚀吧，吞噬我的肉体。由此产生的一切魔力，将化为对仇敌的诅咒……

被灵力修复后的肉体，再度成为刻印虫的食量，制造出足以被雁夜支配的魔力。然后，化作复仇的武器。

虫如同奔涌的潮水般，从周围的阴影处爬出来，聚集到一处。这是形态像蛆虫，大小如老鼠一般令人生厌的爬虫。这一切，是雁夜成为master之时从间桐脏砚手里接过的牙——应对非常理战争的武器。

“我饶不了你……卑鄙的魔术师！”

接受了雁夜怨恨的虫，一起痛苦地抽搐扭曲起来，接着从背后裂开一条缝，露出翻着钢铁般黑光的甲壳与翅膀。

一支接着一只——爬虫蜕变为巨大的甲虫，嗡嗡叫着展开翅膀，围绕着雁夜飞舞并组成军团。眨眼间便聚集起一大群，这些不断咬合着锋利的颚发出声响、展现出凶残本性的“翅刃虫”调整好战斗姿势。这是身为虫使的间桐雁夜最强的攻击手段。

在可以在瞬间啃光一头牛的大群肉食冲面前，远坂时臣的神情依旧泰然自若。

本来，他作为魔术师的级别就远远高于雁夜。所以雁夜拼尽性命所释放出来的秘术，在时臣看来既不值得惊奇，更不足为惧。他甚至可以从容地，与这个昔日的情敌一决雌雄的决斗中，对命运的捉弄发出嘲笑。

“魔术师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拥有‘力量’者。而且，总有一天会得到‘更大的力量’。在觉悟到这种命运之前，这种责任就流淌在‘血液’中。这就是，作为魔术师之子降生于世。”

时臣冷淡的说着，举起文明杖，从杖头镶嵌着的巨大红宝石中发动炎的术式。

在空中描绘出远坂家家徽形象的防御阵，化为红莲之火燃烧着夜晚的空气。这是将所触及之一切燃烧殆尽的攻击性防御。虽然在如同外行的敌人面前，这显得有些孩子气，但完全不是手下留情。

因为——“由于你拒绝继承家业，间桐的魔术就交到了樱的手里。在这点上我得感谢你……不过，我绝对不会饶恕你。”

逃避血脉的责任，这种软弱，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卑劣行径。间桐雁夜，魔道的耻辱。既然再次见到你，就只能将你消灭。

“别胡说八道了……你这没人性的家伙。”

“你错了。对自己负责是做人的首要条件。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配为人，而是狗。知道了么？雁夜。”

“虫啊，吞噬这家伙吧，撕咬这家伙吧。”

迎击蜂拥而上的虫群，是舞动的灼热之炎。

“看到了吧，凛，那就是你的父亲！”

二楼的窗口，葵带着被叫醒的凛一起站在这里，望着庭院里的战斗。从时臣出现，到他和雁夜的对峙，双方的质问和对答，都看得一清二楚，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你的父亲！

如此平淡的一句话，却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剜在凛的心口。

这就是我的父亲，可凛宁愿他不是。如此残酷，如此冷漠，如此无情的男人，居然是自己从小就崇拜憧憬的父亲。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无法承受如此严酷的真相，凛的心灵因为遭受难以想象的冲击，而陷入了巨大动摇。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樱会对时臣那么憎恨了吧！她现在的力量，正是来源于她所承受的痛苦和绝望。凛，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而不是按照时臣的剧本，同自己的亲生妹妹骨肉相残！”

葵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击着凛的心灵。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娇小的身体慢慢瘫软下去。葵扶住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可随后就被坚定取代。

类似的话，她在一年前就已经听过了。而现在面对雁夜，时臣的言语比那时更加冷酷。

恐怕，在自己面前，时臣还有所收敛吧。葵心里对时臣的愧疚至此彻底消失了。她绝不会容忍自己的两个女儿，成为时臣那扭曲的魔道下的牺牲品。

绝对不会！

“凛，走吧！”

葵正想带着女儿离开，然而凛却在这时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等等！”

“凛？”

“我要留下来！”

凛顽固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我要看下去，母亲大人，请让我看下去！”

她的父亲，和雁夜叔叔的战斗！

“会很痛苦的哦！”

葵疼惜的揉着女儿的脑袋。

凛一脸坚毅，即使小小年纪，已经显露出那非同凡响的坚强和果断。时臣的话一点都没错，凛比樱更加出色。毫无疑问，是一位能够完美的继承远坂家魔道的天才。

但是，真是这份天赋，让她此刻不得不面临如此痛苦的抉择。

“好吧！”

无论是时臣还是雁夜，他们的生死都没有放在葵心上。不过，如果他们的死亡，能够让凛走出迷惘的话，也算死得其所吧。

第189章 赢了对决， 输了人生

以远坂时臣看来，这场战斗根本称不上是魔术对决，不过是场滑稽的闹剧罢了。

他只是默默地维持着防御阵，没有做出任何称得上是攻击的举动。然后成群的甲虫犹如飞蛾扑火一样前赴后继的扑向时臣的火焰阵。却连一直都没能突破防御，悉数被烧得无影无踪。

身为一个虫使，正面挑战火焰这一行为本身就是极其愚蠢的。尽管如此，雁夜的进攻还是没有丝毫松懈，削减自身生命驱使着虫子们徒劳地冲锋，变成了一阵阵飞灰。

飞蛾扑火——现在的情况简直是这一古老成语的再现。

本来雁夜的生命早在昨晚就已经彻底消失，是犬夜叉强行摄取的灵脉，给他枯竭的身体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可以说，他的生命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对于现在的雁夜来说，使用魔术这一举动本身就是致命的自杀行为。想必身为当事人的雁夜也清楚得很，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持续使用着超越自身极限的术，结果只能自食其果了。

雁夜现在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全身的毛细血管悉数破裂，血沫四下飞溅。他本人已经完全无法直立的、摇摇欲坠的身影仿佛被淹没在一团血雾中。那张因为过于痛苦而翻起白眼的脸庞已经让人无法判断当事人是否还有意识了。

这幅景象真是太可悲了，不管雁夜如何自残生命动员魔力，他的攻击却始终没能伤到时臣一根毫毛，而他自己却已处于濒死状态了。

“说得那么大言不惭……一动起手来却成了这副德性吗？”

时臣轻蔑的看着对面自取灭亡的雁夜。

这幅情形已经让人笑不出来了。对于这个弱到极点的敌人，时臣已经超越轻蔑的极限而开始有些可怜他了。不就，火焰就会把雁夜的虫子一只不剩地燃烧殆尽。而那时想必雁夜自身也会因为无法忍受痛苦而气绝身亡吧。时臣至要注意维持自己的法术，悠然的作壁上观就可以了。在他固若金汤的防守之下，升幅自然会分晓。

但对于遵奉高贵魔道的时臣来说，继续让误入歧途的堕落的魔法师的丑态暴露在自己眼前才是最大的不快。

“intensive einascherung（赐予吾敌苛烈之火葬）”

随着时臣的二节咏唱，防御阵的火蛇慢慢地向雁夜蜿蜒而去。雁夜甚至没有防御。对于这个现学现卖的魔术师来说，有没有对抗攻击咒文的知识都值得怀疑。

“杀……杀了你……你们……时臣……”

虽然被活活地灼烧着，但雁夜却连叫都没叫一声，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低吟的诅咒。他那从内部被虫啃食殆尽的身体，可能已经不存在痛觉了。

“只有……樱……葵……只要你们……”

“住手！”

终于，一直在楼上默默观战的凛再也无法忍受发生在眼前的残酷现实，大声的喊了出来。

在这寂静的黑夜，少女悲切的呼唤犹如刺破黑暗的曙光。

时臣抬起头，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妻子。她们就站在二楼的窗口，完好无事。时臣不由的松了口气，但立刻，他的表情僵住了。

他注意到，妻子正以前所未有的冰冷视线注视着自己。而自己的女儿，凛看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对面那个正在烈焰的燃烧下痛苦的扭动着的雁夜。

“雁夜叔叔！”

凛喊的人，不是自己。

凛扑在玻璃上，眼泪漱漱的从脸颊落下。

时臣从心底感到一股强烈的愤怒，自己的女儿居然为了如此丑陋不堪的外人落泪，而对于辛苦前来救援的父亲视而不见，这算什么。

“凛，你在干什么！”

优雅和从容瞬间从时臣身上消失，他暴怒的喊道。

哐当！

玻璃突然粉碎，葵抱着凛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在庭院内。踩到实地的凛立刻挣脱了葵的手，朝着雁夜跑去。然而雁夜身上的火焰实在是太过强烈，炽热的温度让她根本无法靠近。

“雁夜叔叔，雁夜叔叔……母亲大人，救救雁夜叔叔！”

凛依然没有看自己的父亲，回头向葵求助道。

“不用担心，雁夜他会没事的！”

葵上前走到女儿身边，抬起右手。

“冰之精灵，以你洁净之手，编织出纯白之网，将我像初生婴孩般，温柔的包裹住吧——纯净之纱！”

一道白茫茫的冰雾出现在她手中，顺着手指的方向落在雁夜身上。包裹住雁夜的火焰瞬间熄灭，他身上也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冰霜。

冰霜不是很冷，恰到好处的将他伤口的痛楚麻痹。

“……葵，谢、谢谢你！”

艰难的爬起身来的雁夜，已经摇摇欲坠。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想在葵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

时臣恼怒的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葵。

“葵，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只是在满足女儿的愿望罢了！时臣，你呢？”

葵用同过去那截然不同的冷漠视线看着时臣。

“你又在做什么？”

“葵！”

“向女儿展示你魔术师的傲慢，还是鼓励她和凛姐妹相残，或者……”

“葵，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时臣用手杖重重的点了一下地面，葵这种冷漠的态度让他感到一直以来的威严受到了强烈的挑衅。作为自己的妻子，只需一切听从他的吩咐，协助他维持这个家，做一个人偶一样的贤妻良母就行了，其他一切都是多余的。

“真是太不像话了！还有，你什么时候学会魔术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时臣！我原本认为你是可以给我带来幸福的人，让那个空虚的我，让那个如同人偶一样，一无所有的我，能够感受到追求的强烈和充实。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葵用和樱极其相似的，空虚的目光看着时臣。

“时臣，我追求的，不是你的幸福！”

第190章 堵上生命守护的东西

远坂家和间桐家是世代同盟，远坂时臣也一早认识间桐雁夜，对于雁夜的青梅竹马，他不可能会上多少心，但也是知道的。

不为其他，禅城家虽然是已和魔术无关的家族，但体内流动的血液依然是弥足珍贵的。他在某个宴会上看见了她，黑色长发，披着纯白的披肩，安静柔顺的模样。不亮眼，不卑微，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没培养出什么气场，身边却也总不缺人。

葵是亡父有意无意提起过的，当然没强迫他，但总带着点父母之言的意味。他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让自己动结婚念头的女人，如果不出意外，他就会去追求她，然后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家庭，和她携手一生。

那么，就这样吧。

他想，然后朝她走过去。这是一早就决定好的事情，而他一如既往，将这个命运冷静收下，然后转为自己的决意，再坚定不悔地去执行。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