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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红楼媚妃黛玉劫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咱们有这么多人,他只不过是个死了爹娘的小丫头,还怕治不了他?”

说着,便对着王夫人露出邪恶的自信的微笑,。王夫人见她这般自信,信心不由得也安了下来。对于林黛玉,她是千般痛恨,万般厌恶。但是她知道,自始至终,她们是一群人,而她只有一个人。将凤姐搀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叹了口气,问道。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法子,快说便是。”

凤姐掏出手绢抹了抹眼角,整了整微皱的衣衫,这才不紧不慢地靠近王夫人,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依我看来,先将她劝回来,到时候老太太见了他,必定也消了这口气。现一时半会儿的,宝兄弟身边也少不了她。至于接下来,她和老太太的关系也不是不能离间的,您要知道,老太太最最宠爱的还是宝玉,只要利用宝玉,一定能够让老太太彻彻底底不想再看见她。另外宝兄弟那儿,就烦劳太太去物色个绝色的,身家背景清白的女孩儿,送进园子里来,到时,宝兄弟的心就自然而然的离了那个丫头。等到她,失了人心,再往什么深山里一送,随便找个屠夫人家,就够她苦一辈子的了。”

王夫人听了这话,便觉此事可行,此时,薛家的人一个个都进不了贾府,王夫人除了凤姐也没人可以商量了,也就只好吩咐凤姐尽快去办。而自己则去了迎春那里,虽然一直没有机会和贾母提要过继的事情,但是王夫人却先和迎春说好了。迎春并不是邢夫人的亲生女儿,因此邢夫人也从来不管她的事。现在有了王夫人的处处关心,反而让迎春整个人都陷入了一个叫做亲情的陷阱里去了。

凤姐受了王夫人的吩咐,直径去了贾母那里,贾母午憩刚醒,正在用午茶。正好,此时宝玉前来请安,贾母看见宝玉好了很多,心情也开朗了不少,早已吩咐下去,给怡红院里的丫头论功行赏。

正巧又看见凤姐进了来,便让她坐下几个人也好说说话。此时,宝玉正缠着贾母,定是要她让人去北静王府把黛玉接回来。贾母听了宝玉的话,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将宝玉搂在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背。

“孩子,不是我不愿意接你妹妹回来。实在是我对不起她啊。她生了我们这一家子人的气了,她不愿意回来了。”

说着说着,一时间涕泪俱下,呜咽起来。众人忙上前劝慰,凤姐趁热打铁,正好给贾母出计,不仅解了贾母之忧,又不让她怀疑自己,顺便还卖了一个人情给贾宝玉,谁都知道,宝玉日后必会是荣国府当之无愧的主人。

“老祖宗莫伤心,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也不知道是行不行得通。”

贾母听了凤姐的话,就知道她已经想好了法子,此次前来就是专门来献计的,也就止住眼泪。

“有什么办法还不快说,拐弯抹角的作什么?”

凤姐笑盈盈的扭着腰肢上前去,凑近贾母的耳朵,嘀咕了几句,贾母听后粲然一笑。

“你这猴儿,有了主意还不快去办,要是办的好了,自然少不了赏你的。”

凤姐听了,告了退,又扭着纤细的腰肢出去了。宝玉看见凤姐这般神秘,好奇地想知道她到底对贾母讲了些什么,便赖在贾母身边不肯走了。宝玉趴在贾母的身上,扭股糖似地撒娇。

“老祖宗,凤姐姐到底说了什么好计策,让您这样高兴,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贾母淡淡一笑,脸上随即露出神秘的颜色,闭口不谈方才的事。宝玉呆久了自觉无味,也就不再多问。只是小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退了。

其实,贾母一直很担心宝玉和黛玉两个人的关系。因为宝玉和黛玉最近一直走得很近,而北静王也一直都有意要娶黛玉为妃。至于黛玉的意思,确实模模糊糊的,始终让人捉摸不透。她很担心,万一黛玉爱的并不是宝玉,而宝玉却用情太深,到时伤害的反而会是一群人。

因此,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让宝玉断了对于黛玉的念想,撒开手了,也就没什么了。这也正好如了王夫人的意。贾母也想着要找清白身世的女孩儿给宝玉配成一对儿。也不求什么名门望族,只要是个干净漂亮的女孩儿,能给贾家多添男丁就可以了。

此时宝玉刚走,屋中无人,鸳鸯给香炉里添了些香甜梦,好像是看穿了贾母的心思一样。对着贾母说道。

“老太太也不一定要挖空心思的,非要从外面找什么好女孩来。您想想,这金陵城最最好的女孩儿可都是在我们家的。”

贾母听了鸳鸯的话,恍然大悟。想来也是,家里的这几个孩子,哪一个不是在这金陵城里赫赫有名的。特别是黛玉和宝钗两个人,她也不是不知道宝玉私底下里干的这点破事。如如今这京城里,满是这几个女孩的闺阁之作。着者满城的王孙公子,那个不是睁着眼巴巴地望着的。

只可惜,黛玉已经离了府,住进了北静王府,此时,还有谁会敢打她的主意。至于宝钗,一心是想要嫁给天潢贵胄的,贾母深知她心比天高,是绝对不会看上这些凡夫俗子的。想着想着,贾母又想起了贾敏来。朦朦胧胧间,她似乎感觉到了贾敏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正乖巧的躺在她的怀里,冲着她笑。

贾母伸出枯槁的手,想要紧紧的抱住她,可是此时贾敏却这样消失不见了,贾母一惊,睁开眼睛,看见清冷的房中没有了一个人的身影,就连鸳鸯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贾母撑起年迈的身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卧在榻上,闭上了眼,想要在回味一遍方才贾敏在自己怀里的真实。

凤姐回到屋里,此时贾琏已经外出归来,正正在与平儿纠缠不清,凤姐将这光景,只站在门口不进去,看了他们良久,发现他们并没有看见自己。于是,佯装着轻咳了一声,平儿一回头,看见是凤姐,顿时羞得满脸绯红,推开贾琏。贾琏趁着凤姐不注意,又伸手臊了她一把,平儿顿时浑身一颤,羞着脸,低着头跑出去了。

凤姐这才进门,上前倒了杯水给自己,笑着看着贾琏,贾琏面对凤姐这样的笑脸,登时浑身汗毛战栗,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媚笑。

“是老爷让我回来的。”

“哦?!”

凤姐一挑眉,看着贾琏的眼睛,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面对今天凤姐,贾琏真的觉得他还不如直接拎起他的耳朵审问他来得好。

“宁国府珍大哥现些日子请了些贵公子弟们去射射箭,骑骑马,老爷听说了,便说这些都是些雅事,让我也去凑个数,多学着些。对了,我的弓和箭呢?”

凤姐听了贾琏的话,好像是相信了,放下茶杯,走进了贾琏的书房,将挂在墙上的弓和箭取了下来递给了贾琏。贾琏笑着拿过,喜滋滋地正要往外走,忽的又听见凤姐一声娇喝。

“站住!”

贾琏一惊,身形一怔,慢慢的转过身去,看着凤姐复有笑道。

“不知奶奶还有何吩咐?”

凤姐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贾琏,虽心中生疑,但是顷刻间就换上了一副笑脸,打趣道。

“我不过是想你带封信给尤姐姐,用得着吓成这样?莫不是要去做什么亏心事不成?”

贾琏听罢,脸色都变了,连忙摇手解释道。

“哪有什么亏心事,是你多想了,我只不过给你这样一叫,唬了我一跳。”

凤姐笑看着贾琏一脸窘迫的样子,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从桌前拿来了一只白色的信封,上面没有写一个字,贾琏伸手接过,只听见凤姐说。

“你既然要去那里,就帮我将这封信给尤姐姐,倒也省的我亲自再跑一趟了。”

贾琏连连点头哈腰称是,凤姐是何等的高明,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但是又想着,既然是去宁国府里,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事,更何况现今眼下的这些事都是急着要去处理的,也就没怎样在乎这贾琏的事情。

贾琏满以为凤姐不会再追究什么便高高兴兴地带了三四个小童,背上弓箭,牵了马去了宁国府。原来,这几日来,宁国府里贾珍、贾蓉等人应平日里不学无术,书自然是看不进去的,便编排出了一个理由说是要练功夫,就在家里的院子里摆上了大大小小数十个靶子,找了各家的子弟来。

贾政、贾赦听说了这样的事情便夸他们这些少年子弟用功,又叫了宝玉、贾兰、贾环等人都去那里多学着些。宝玉、贾兰去了两回,不觉得怎样,更何况这些子人,射箭射不了多少时候,便开始喝酒摆宴。更有甚者,每日有一家子弟做东,带了好酒好菜,又带了家中的好厨子来,开始攀比谁家的厨子厨艺好。

再后来,就干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以休养生息为名,暗地里其实是围在一起喝酒赌博,贾珍甚至还在家中找来了几个长的标致地娈童,伺候着。

贾琏兴冲冲地朝着贾珍那里去,正在这时,遇见了正要去天香楼探望秦可卿的尤氏,贾琏忙上前行礼。

“嫂子,小弟这厢有礼了。”

尤氏定睛一眼,原来是贾琏,忙笑着点头,问道。

“今儿个你怎有这闲心来这里?”

贾琏看着尤氏,眼睛还时不时地瞥着尤氏身后的两个姑娘,只见一个穿着水绿色的绸衫,身形风流,目光含情,而另一个则穿着大红色的鲛纱裙,柳眉朱唇、杏目绯颊,身段削瘦,神态妖娆,却别有一番高傲,让人不敢近身。

这两个女子各有各的惹人之处,贾琏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两人,一面回答尤氏。

“我是奉了老爷的命来这里跟着珍大哥练剑的。”

尤氏早已注意到了贾琏此时的神态,便知道他看上了自己的那两个妹妹,又是笑看着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贾琏说道。

“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传了出去,若是让你家那位听说了,可怎么是好?”

一说到凤姐,贾琏便从心底里打起一阵寒意,有些畏缩地从尤二姐和三姐身上收回眼神,恭恭敬敬得看着尤氏。一提到凤姐、,忽然想起了她在出门前交给自己的差事,便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尤氏。

尤氏接过信,没有马上拆开,而是拿在手中和贾琏道了声别,带着二姐三姐往天香楼的方向去了。

尤氏进了天香楼,秦可卿此时正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相比于先前见到时又清瘦了不少,见尤氏来了,挣扎着想要起身拜见。尤氏忙上前阻止她,淡淡的笑道。

“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这些繁礼能免的就都免了吧,等你哪天好了,自然还是少不了的。”

秦可卿听了这话,刚想说什么,忽然一阵腥味涌上喉咙,秦可卿掩着嘴猛咳了一阵,只见痰中带血,当时是便心如死灰,在人世间的那些个什么名啊利啊的都已经是过眼的浮云了。什么争强好胜之心都已经烟消云散了了。只是软绵绵的靠在床头,轻叹道。

“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也许就要这样带进棺材里去了。”

听了秦可卿这样说,尤氏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更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自己曾几极度喜爱和信任的儿媳妇。也许是出于嫉妒,她的心中甚至闪过一丝欣喜,她心头的痛终于就要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了。

但是,在此时她不可以表现出哪怕一丝丝的喜悦。因为在人前,她们依旧还是贤婆孝媳的样子。在这个早已腐朽的巨大家庭里,即使骨子里已经烂到满目疮痍,但是在它还没有完全倒塌之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义务将它粉饰成最庄严最肃穆的宁国府。

尤氏在秦可卿的床边静默的坐了半个时辰,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便掏出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然后起身,眼中流露出无限的不舍与无奈,又命自己的两个小妹妹留下来陪陪秦可卿,和她多说说话。回去之前又吩咐在天香楼伺候着的丫头们。

“一会儿,再去派人请太医过来瞧瞧,开副新药,别再请上回那个了,吃了这么久的药都不见好,可见他医术实在不怎样。”

尤氏一边说,秦可卿的贴身丫头小雪在一旁拼命地点头。尤氏正要踏出门去,忽然想起什么来似地,再一次回过头,看着眼前的这个虚弱但依旧美丽动人的女人,对着身边的贴身侍婢道。

“蓉儿,你也留下来吧,替我好好在这里照顾少奶奶,这样也好让我安心些。”

说罢,便三步一回头的,依依不舍的终于出了天香楼。秦可卿目送尤氏出了门,转头看了看依旧坐在自己床边的尤氏两姐妹,又看了看正忙着端茶倒水的蓉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就算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尤氏依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