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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红楼]如海他妹[完结+番外]

是否终究与她越走越远?

唐嬷嬷瞧着贾敏神色,忙到:“老爷既然向着太太,心里有太太。太太如今也该放了心。更应安了心思好好养胎才是。”

贾敏点了点头,这才发现朱衣仍旧跪着,道:“你起来吧。此事便就此算了,只以后,若再擅作主张,闯出祸来,我可决不轻饶!”

朱衣跪谢了。贾敏又转头与唐嬷嬷商量,“嬷嬷明日去将玉竹的爹娘唤进来,叫她们领了玉竹出去罢。玉竹这些年伺候老爷也算尽了心,赏她一份嫁妆,也算是老爷和我的一番心意。”

“老爷不是说……”

贾敏笑着摇了摇头,“老爷既然说了由我处置,那便自有我做主。老爷如今正在气头上,也是为了宽我的心,才有说‘发卖’了的话。玉竹到底服侍老爷一场,虽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可这些年来,到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林家待下人向来宽厚,也是她的福气,送了她回家也便是了。灵芝与玉竹相交一场,玉竹出府之前,你让灵芝

去瞧瞧吧,也算全了她们姐妹间的情分。姚黄便按老爷的意思,遣送到庄子上去吧。至于翠儿……”贾敏冷哼一声,“将高方一家子全都给我发卖了出去!”

对于翠儿,这般心思玲珑,有手段有头脑又善使坏的丫头,贾敏气愤也在常理。何况,贾敏本就有意找机会处理了高方一家。再说玉竹,不在府里头,不在贾敏林如海跟前,发卖了还是遣送回家都一样。且如今林如海气头上说出这些话,不难保以后不再想起玉竹的好来。到时候,如今的话虽是老爷说的,可叫来发卖的却是太太。唐嬷嬷眼珠子一转,灵芝与玉竹一道服侍林如海,玉竹出了这种事,不知灵芝做何想法,叫灵芝去瞧瞧玉竹的处境是好意提醒,也是警告。

唐嬷嬷思虑了一会儿,笑着点头应了。见窗外天色不早,贾敏如今身子不能累着,想着林如海与林浣兄妹谈话,只怕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便自唤了朱衣上前服侍了贾敏先休息。贾敏想着腹中胎儿也不拒绝,只心里想着,林如海既已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她便也该做出跨步。彼此间若能坦诚交心,她们往后的日子才能走得更长远。

☆、31 第三十一章 准备

林浣倚在窗前的贵妃软榻之上,瞧着窗外飘零的落叶出神。昨日梨花似雪,今日已成萧瑟。渐入了深秋,京城的气候慢慢寒凉了起来。青琼虽早已垫了石青色银鼠毛毡子在贵妃榻上,仍有些担心,又自柜里翻了银白狐裘毛毯盖在林浣身上。

林浣瞧出青琼眼中的担忧,笑了笑,道:“关了窗吧!”

青琼听了,大舒了口气。

林浣转了个身,瞧着屋子角落里正和一个木制的老鼠玩具斗得欢畅的阿吉,轻笑了起来。前世里,她也曾养过一只狗,不过并不是吉娃娃,而是贵宾犬。只是,大周朝似乎并未曾见过贵宾犬,吉娃娃也是娇小可爱又不失警惕英勇的名犬,她瞧着也很是喜欢,因而寒山寺之事后便带了回来。寒山寺一事,阿吉好歹也是大功臣,总不能过河拆桥吧?

“阿吉!”

听得林浣叫唤,阿吉一撇头,放下口中的玩具,一溜蹿进林浣怀里,在软软暖暖的狐裘毛毯上蹭了蹭。

林浣一把提了起来,瞧着阿吉的眼睛,“阿吉啊阿吉,你说我该怎么办?”

阿吉虽有些灵性,却如何会回答这般的问话?只瞅着林浣似有许多心事,不快活,伸出舌头舔了舔林浣的手,以示安慰。

林浣浅浅一笑,放了阿吉落地,转身吩咐青琼:“你去将我的绣架支起来。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些上好的玻璃丝纱,你去和嫂子说一声,取过来。只说我要用。”青琼自知林浣是要刺绣,忙端了水过来给林浣净了手,这才转出去做林浣吩咐的事。

朱璃上前接手伺候,林浣端了盒子翻找里头的绣线,说来,她也有好几个月不曾动这玩意儿了。绣线儿备的也并不齐整,家中虽有针线房,这些东西自是不缺的,且针线房负责主子们的衣物所用的东西也不差。可林浣要绣的东西却半点马虎不得。又嘱咐了念韶,“你去和王妈妈说一声,让她明日出府去锦绣阁卖些真丝绣线回来,各色的都要,且多找些好的金线。我刺绣用的东西素来也是王妈妈卖的,她去我也放心。”

林老太太善双面绣,林浣也自传承了这一项绝活,以往绣屏风绣绢帕绣纨扇等等的时候也是常有的,只却没有哪一回如今天这般郑重。屋子里的丫头虽不明白,但对于林浣的吩咐均不敢有丝毫怠慢。

林浣自盒子里挑了剩余的绣线分了起来,朱璃流萤忙上前帮忙。林浣手指翻动,心里却想

着别的事。

忙活了几日,林浣终于将绣图的大致框架描摹好了。与此同时,林如海也送来了消息。李珣的哥哥确实便是当日广济寺所见的李璘。二人虽都为嫡出,却并非一母同胞。李璘是家中长子。李老爷的原配夫人难产而死,后来续娶了如今的李老太太。李珣为继室所生。

李璘早已娶妻,且已育有一女,如今不过周岁,取名李纨,正是红楼中贾珠的妻子,贾兰的母亲。李家阖府上京,便是为了李璘与李珣二人的科考。只不知是长途奔波,还是水土不服,李璘到得京城不久便病了,这一病便病了两月。还是李大太太精心照料,这才好转过来。只是却错过了科考。

李璘病了是当真自己身子不争气,还是暗中有人使坏,林浣并没有再深究,因为已无必要。因着此事,林如海心中有了芥蒂,说起李珣之时,眉宇间掩不住的厌恶。李家与她自是已经不可能了。既不会再嫁入李家,李家内宅之事又与她有何关系?她如今自身难保,忙都忙不过来,哪里有这闲心去看戏?

李家的事便这般撇开,林浣不再过问,林如海也不再提起。

这般又过了几日,便传出,李珣定了郑国公府庶出的七小姐郑宁儿,只待过了年便完婚。林浣听了也只微微一笑,从许薇到李珣。虽许家李家均有自己的目的,可郑国公府也在积极地为义忠亲王拉拢新贵人才。

李家清贵,虽如今没落了些,但大家族几百年的根基,烂船也有三千钉。总有那许多崇尚大儒崇尚书香门风的学士举子,李家数代教书育人的威望声势还可瞧见几分。

支持义忠亲王的,大多是权贵,以已故去的皇后娘家为中心。对于书香清贵人家,却寥寥无几。大周朝尚儒,义忠亲王自然不能放过有底蕴有能力的清贵人才,这也是为何林家林如海这般被多拉拢的缘由。

林家四世列侯,在权贵一派中犹有声望。且林家还是传承了数百年的书香大族。更显清贵。不论是谁,只要是对那把龙椅有兴趣的,只怕都不会轻易放过。

因而,才会有义忠亲王的求娶,才会有郑国公府和广济寺的事情。也才有四皇子勤亲王和六皇子恭亲王的蠢蠢欲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此语单独听了,不过是忠顺王的一句玩笑。可后头一句便言及四六两位皇子,却不得不让人多想。

遣了李璘来告诉她,李家不是可靠人家,

又言及勤亲王与恭亲王的“君子”之心,便是提醒她,她已经被多方惦记上了。也透出另一层意思,如今形势,忠顺王是她最好的选择。

并不是说在诸多皇子中,她只能赌一把忠顺王。虽说,以她的认知,忠顺王是最稳妥的一个,但是,红楼中有了她这个变数,一切也许便都会不一样了。这些个皇子便都有可能。只是……不论是义忠亲王,还是,三四六几个皇子,皆是已有妻室。如今还未有王妃者,便只剩了忠顺王。

经了寒山寺一事,忠顺王大约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以林浣的自尊高傲与聪慧,会选择去给人做妾。

所以,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有告诉她,他愿意娶她,愿意结盟的意思。

林浣开口言谢,不是为了忠顺王赠药之事,而是为了忠顺王的这番心。也是为了之后要“劳烦”忠顺王的相助。

皇上已向林如海过问自己的婚事。林如海不能欺君,只得如实回答,不曾婚配。皇上话里话外均透着指婚之意,只这指婚的对象却还是未定。

勤亲王与恭亲王不可能自己贸贸然去求皇上指婚。她是内院女子,他们是外男。他们没有机会可以相见,林浣也素来没有美名外扬,皇上若问起为何会求娶她,勤亲王恭亲王都不好回答。

私相授受是错,结党营私更是错。

但是,两位亲王不能说,两位亲王的母妃却能说。

勤亲王的母妃不过一个贵人,且早已死了。可,勤亲王幼时便被甄贵妃抱养,甄贵妃无子,勤亲王早已改了玉蝶,写在了甄贵妃的名下。自前几年,皇后去后。皇上再未议后位之事,后宫大权全权交由甄贵妃打理。俨然已是后宫第一人。

恭亲王的母妃正是淑妃,淑妃虽有圣宠,却不如甄贵妃。但,淑妃身上还有一点,可以让她在后宫中横行,那便是淑妃是太后娘家侄女,与太后血脉相连。太后虽说早已避居延寿宫不问世事。但是,自宫中摸爬打滚出来的人,哪里是可以轻易忽视的?

因此,甄贵妃,淑妃……这两位的枕边风可不能小瞧。

忠顺王无母妃相助,虑着淑妃与恭亲王,太后只怕也指望不上。所以,皇上所意指的指婚一事,自然不可能是忠顺王,而只能是勤亲王与恭亲王。而这二人,林浣都不能选。趁着圣上主意未定,她必须有所准备。

只她在内宅,对这事的作用太小,可以忽

略不计。林如海在外倒是可以努力一把,只是,既有勤恭两位亲王的动作,又有义忠亲王在一旁虎视眈眈。林如海一人哪里能护的周全。这便需要忠顺王的帮忙了。忠顺王可与各个王府间常来往,也可自由进出皇宫,做起事来也便利许多。

林浣叹了口气,不再去想,接过朱璃穿好金线的绣花针,仔细地在丝纱上绣了起来。扬州的设局,广济寺的谋算。忠顺王的计策从来是环环相扣,细腻缜密,既然有心,必然能成。林浣放下心来,正好全心做好这副刺绣,以备太后千秋。

双面绣并非易事,极耗精力和时间,林如海与贾敏成婚她所送的那份屏风贺礼,足足花了她三个月的时间。好在,太后大寿是在明年二月,时间有余,并不急于一时,也好让她更细致的绘绣。

☆、32 第三十二章 太后大寿

九月是京城的多事之秋,勤亲王和恭亲王在差事上相继出了纰漏,被圣上训斥,此后又与义忠亲王因小事起了口舌之争,恰好被皇上瞧见,疑似兄弟不睦。

这本来都是小事,只凑在一起,却值扬州之事还未完全善后,边疆又传来军报,戎狄扰边。皇上心情难免不佳,责罚上便重了几分。之前有意将林浣指婚之心也暂且歇了。

十月初,争议不断的扬州知府的人选正式定下。

林浣知晓时轻轻挑了挑眉,忠顺王果然是不肯吃半点亏的。便是帮她暂时挡了灾,也要自己额外赚上一把,借此机会一箭双雕,将各方人马拉下去,把自己的人派遣去了扬州。

林浣叹了口气,与狐狸相处,看来往后她可要攒上十二分的心了。不过,若非是聪明之人,她又怎会甘心嫁与他?便当只是搭伙的同伴,那也要可以与她比肩匹配才行。这般一想,对于忠顺王,林浣倒多了几分聪明人见聪明人的惺惺相惜之感。只是,想到扬州京城,两次相见忠顺王的场景,林浣又不由得皱起眉头,却终究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至了年关。林浣也跟着忙碌起来。贾敏的肚子逐渐大了。林浣不放心,贾敏也想着安心养胎,这管家之权自然又落在了林浣的身上,因而那绣图倒是耽搁了下来。好在也绣的七七八八,待过了年关也不打紧。

二十三日祭灶,粘糖瓜。二十四日小年。大年三十守了岁,阖府的人分发了赏钱,京城每家每户均自喜气洋洋。

转眼便过了破五,许是新年新气象,扰边的戎狄在边城打了几场小仗,都没得到许多好处,搜刮的财物远远抵不上战争的耗资,只得撤了兵。皇上大喜,各位皇子也会看脸色,借着年节喜事,纷纷上演父子情深。

上元佳节,林浣正指挥着丫头在院子里挂灯笼猜灯谜,贾敏躺在一侧的软榻之上,一边儿笑看着,一边等林如海下朝回府。

闻得外头传来消息,林如海升任了从二品的兰台寺大夫。林浣拿着灯笼的手轻轻顿了一下,剧情一步步靠近……

晚间,三人好生庆贺了一番,贾敏身怀有孕,不得饮酒,却也以茶代酒陪着乐了一回。过了上元节,皇上便发了话,二月间太后大寿,责令内务府大办。

每隔十年才有的整寿,且太后上了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