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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红楼]如海他妹[完结+番外]

林浣轻轻摸了摸平坦的肚子。这事,她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虽说她如今不过十五岁,并非生儿育女的最好年龄。可,徒明谚是王爷,如今他们正值新婚也就罢了,再过个几年,她要怎么挡住要进府的女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儿子,她的地位始终不稳。这个时代不会允许她再等几年。几年的时间太长,会有太多的变数。她不能让这些不利的变数产生。

孩子,可以稳固她的地位。可以让她与徒明谚之间更加亲密。有了这个孩子,林家和徒明谚,和忠平王之间的关系才越发牢靠。

一举多得。她确实应该提上日程。

林浣垂头轻声应了,贾敏这才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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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坠,落日余晖,晚霞染透了半边天。

徒明谚牵着林浣的手,一步步走入忠顺王府。日近黄昏,虽没了白日的炎热,但地面受了一日的艳阳炙烤,依旧往上冒着热气。也只有偶尔自池塘处吹来的几丝凉风或可缓解一些。

王府的池子不大,却也不小。满池开遍的白莲花,池边还停了两艘小舟。平日里闲来划舟泛游,自大片的荷叶间穿过,身旁犹闻莲叶的清香。

常记溪亭日暮,

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

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

惊起一滩鸥鹭。

这样的美景,林浣便是想一想,也觉得醉人。不由得暗自赞叹了一番徒明谚的远见卓识。

只是,泛舟?她还是看看好了。

林浣摇了摇头,不自主地便往池子边走。徒明谚自也跟着转了方向。

人还未至,便已听得一阵欢声打闹之声。少女的笑声清脆,在夏日燥热的空气里飘荡,像是一串串抖落的音符,美妙动人。

林浣抬眼望去,正是两个十五六岁的丫头在玩水。或是玩的太过尽兴,一时竟未瞧见徒明谚与林浣。待得瞧见时,二人已离得近了。

两个丫头一阵慌乱,忙自池子边爬了上来,跪在二人面前,却只唤了声“王爷,王妃”,便不知该说些什么。

夏日的外衫本就轻薄,遇了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越发衬得二人身材娇小玲珑,凹凸有致。且两个丫头跪着,徒明谚与林浣站着,俯视的角度看过去,虽然青涩却依然发育的良好的山峰挺立着,在二人或有些害怕而有些紧张局促的气息起伏间上下摆动。甚是诱人。

林浣转头瞧了瞧徒明谚,徒明谚的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没有久看,眼神已挪去了池子边的小舟。

林浣笑了笑,也学着徒明谚的模样,淡淡地扫了那两个丫头一眼,道:“下去吧!”

两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虽有几分并没有遭到训斥责罚的庆幸,却更多了几分失望。又瞅了瞅徒明谚,只徒明谚并不瞧她们,也只得咬了咬牙,起身告退。

这些,林浣自然都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一时却也不去计较。

徒明谚早已乘上了舟,伸出手,朝林浣道:“上来!”

林浣走了两步上前,在水边徘徊了一阵,右脚几次踏出去却有缩了回来。有些为难的对着徒明谚摇了摇头。

徒明谚皱了皱眉,道:“有我呢!不怕!”

林浣的笑颜有些勉强,双脚又缩回了两步。徒明谚察觉出不对。一跃下舟,道:“你怕水?可是以前……”

一般人便是有几分畏水,也不会露出这般的警惕和恐惧。且,林浣自京城下姑苏,走的便是水路。可以想见,她并不怕江洋,而只是怕池塘。可,林浣五岁的时候,他曾见过她在千鲤池边逗鱼,那么便该是五岁后的事了。

林浣低头道:“我……我七岁那年,在姑苏落过一次水。差点便没能回转过来。”

林浣七岁,正是魏王叛乱,林侯爷护驾身死的那年。又是在姑苏出的事。年幼失怙的兄妹二人,一群如狼似虎,野心勃勃的族人。不必再说,徒明谚已能猜得个七七八八。对于这落水是意外还是人为,或者本就是林浣计谋的一部分,却也不再重要了。

徒明谚心里突然一痛,轻轻搂过林浣,“没事了!都过去了!”

只这一句却有好像是再说自己。母妃死后的那么多个日夜,虽是皇子,只在宫里头,他与三哥只怕只林浣和林如海还要惨淡上几分。面对争与不争的问题,他和三哥决然选择的争。不争便是死!即便侥幸苟延残喘,留的性命,却也要凄凉一生。这样的日子,他不愿意,三哥也不愿意。更何况,还有母妃的仇没有报。

徒明谚吸了口气,拉着林浣的手,一步步往舟上去。不过是对池塘有一份畏惧,并不是大事,只要不上舟,不近池水便也罢了。只徒明谚却不愿让林浣因此而只得枉负了满池的幽香。他没有错过林浣见着莲花开遍,莲叶田田时双眼所放出的欣喜。她是喜欢的,只是,因为心结,并不敢罢了。

既是心结,便要解开。徒明谚握着林浣的手又紧了一分,尽量让林浣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感觉到自己是她可以时刻依靠的人。有他在身边,便是安全。有他在,便没有解不开的心结!

☆、46 第四十六章

林浣试着踏上小舟;只一遇了力道;小舟便微微摇晃起来。林浣一惊,脚不自觉的又缩了回来。徒明谚一笑,转身一把伸手将林浣抱上了船。

脚踏在船上;并不像踩在实地那么让人安心。林浣紧抓着徒明谚,半点也不敢松手。徒明谚瞧着林浣闭着眼睛;身子微微颤抖,笑了笑;扶着林浣相偎坐下。

主子要泛舟;下人哪里会这般没有眼色?王府池子向来有专人料理。也备了会划船的小厮;便是防着主子一时兴起的泛游。若是冬日倒也罢了;只夏日里,小厮自然是要随时候着的。见两位主子兴致;早已一溜烟跑了过来。

徒明谚抱了林浣上船,这才示意小厮开船。

小小的木舟自莲叶间穿过,林浣虽闭着眼睛,依旧可以感觉自两旁拂过来的徐徐微风,轻轻吹过脸颊,像是爱人轻柔的安抚。风里夹杂着清新而又幽韵的莲香。偶尔有伸出来的莲枝莲叶擦过脸庞,带着湿漉的池水,林浣痒痒地轻笑了出来。一点点睁开眼睛,满目的莲池,碧色的荷叶与雪白的莲花相映成辉,煞是好看。

之前的恐惧似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林浣不自觉伸手去摘两旁的莲花。握了一只在手里,凑在鼻尖闻了闻,大片的花瓣中央凹陷处藏着晶莹清亮的露珠,被夕阳的余晖一照,反射出金闪闪的亮光。

林浣一时欣喜,想要伸手再摘一朵,只这时船只已驶向了池塘心,水面渐渐开阔起来,莲花离得稍远。索性站起身来,侧身去摘。只一时忘情,这一下起身略微突然,船身摇晃了两下,因侧身伸长了手,本就不太平衡,经了这一晃又有些害怕,惊叫了一声,人竟往水里掉去!

幸而徒明谚眼疾手快,转身便将林浣抱住,只因着惯性,二人竟是一起往下落。徒明谚一急,只想着林浣落过一次水,不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受一次苦。忙抱着林浣往回拉,二人双双摔在小舟里。徒明谚未免林浣伤着,转了个身,却是自己在下,林浣在上。

彼此鼻尖对着鼻尖,相隔不过一个指甲盖的距离。

舟身承载了二人这忽然的一下力道,摇晃的越发厉害,水面溅起了高扬的水花,呼啦啦落在二人身上。

清凉的雨花将二人从各自的神游间拉了回来。

林浣尴尬地站起身,低声道:“多谢王爷!”

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面上因着歉意带着几许羞红,徒明谚眉宇微微一皱,将林浣拉进怀里,转身背对着小厮,挡住旁人的目光。只那小厮也不是傻子,这种犯忌讳的事情哪里会做,嫌命太长了吗?自打两位主子上舟,便只顾慢悠悠划船,眼瞧着远处的莲叶,不论身后有何响动,只巍然不动。

湿了衣服,自然便也不能再游下去。夏日里凉风虽不冷透,但穿着湿衣吹久了,也恐着凉。

徒明谚又取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林浣身上。他身在下面,背抵着船板,上头又有林浣压着,身上倒是没湿多少。将林浣裹了个严实,只心里依旧担心湿衣穿在身上不舒服,若伤了寒,便更不好了。下了船,一边儿吩咐池边守着的丫头准备热水,一边扶着林浣往屋里走。

只又嫌弃林浣走的太慢,干脆抱起了林浣。双脚悬空,林浣吓了一跳,惊道:“王爷!”

徒明谚微微皱眉,只说了一句,“小心着凉!”

自池塘到正院,颇有一段距离。林浣瞧了瞧院里的丫头,不论是正洒扫的,还是闲着晒太阳的,皆自站起身,却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林浣瞪了徒明谚一眼,这般一来,不等明日,她便成了全京城的名人了。徒明谚笑道:“你怕什么?”

林浣气得直想拍他不板子,“旁人不会说王爷,却只会议论我轻佻!我……”

徒明谚却是全然未曾想到这一层,瞧着林浣眼里怒色分明,讪笑了笑,道:“你放心!她们不敢传出去!”转而又朝满院里的丫头吼道,“谁要敢将府里的事儿透出去半个字,小心你们脖颈上那颗脑袋!不怕死的只管试试!”

林浣翻了个白眼,气得连连发抖,这……这……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只她却拿徒明谚没有办法,且徒明谚这一番警告却也不全然只说这件事。无奈只得罢了,将头转向一边,不愿再理,将眼睛闭着,瞧不到丫头们的低笑,便也当什么都没有。

而徒明谚却完全没觉得林浣的发抖是气的,只以为是冷的,步伐便越发快了起来。丫头得了吩咐,早已在屋里备好了热水,王府又专门烧水的婆子,分了两班轮流。不论何时,便是半夜也随时备着的。因而却也并没有花多少工夫。

从徒明谚的怀里下来,林浣这才呼了口气,紧了紧徒明谚搭在身上的外衫,却并不往净房去。

徒明谚皱了皱眉,一撇嘴,虽有些不情愿,还是转身出了屋。

林浣梳洗了出来,青琼拿了巾子为林浣擦干湿漉漉的头发。林浣躺在榻上,青琼一边儿擦着,一边儿按摩。伺候了她许久的人,力道上自然拿捏的精准。舒服的感觉让林浣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只眯了眼睛眼见便要睡过去,却突觉头上一痛。,

林浣皱眉,“青琼!”。

这一呼,头上的力道顿时减了几分,只却是忽重忽轻,没个精准。

“青琼,你今天怎么了?”林浣起身,回头一瞧,居然是徒明谚,而再环顾四周,青琼早已不知哪里去了。

林浣站起身来,“王爷!”

徒明谚摸了摸鼻子,“我的手艺就这么差?”

林浣一笑,学着徒明谚的口气,道:“王爷又不是正经伺候人的。自然比不上婢子。”

当日她做了莲花粥给徒明谚,徒明谚也是这般的回话。

徒明谚一笑,靠近林浣。林浣刚洗过头,乌压压的黑发垂在背后,又有几支自耳后垂在胸前。头发依旧带了几分湿润,还没有完全擦干,只却梳理的柔顺。还散发着一股清清雅雅的花皂的香味。

徒明谚凑近林浣的头顶,不自觉地闻了闻,“那么,王妃可肯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练练手艺?”

林浣哪里不知道徒明谚的真正意图,侧了侧头,为难道:“王爷!我……我的小日子来了!”

徒明谚一愣,眼睛一眨,“哦”了一声,笑看着林浣,道:“我可什么也没说,王妃这是等不及想要伺候本王了不成?”

林浣一噎。他什么都没说,可他那模样,她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来。只现在,却来取笑她。林浣气闷,跺脚转过身去。

徒明谚自身后将林浣环腰抱住。

林浣挣扎了两下,徒明谚却是岿然不动。不由皱眉道:“王爷,我……我不方便。”却只这一句,要安排人的话,林浣说不出,也做不到。

徒明谚下巴蹭着林浣的头顶,抱着林浣依偎着躺在贵妃榻上。把玩着林浣的头发,并不说话。

林浣见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也便由了他。只贵妃榻不大,若一人歇着倒是宽敞足够,只两个人,空间便有些不够。徒明谚却似是半分感觉不到拥挤。林浣动了动身,也不好拒绝。

“王爷今日可见着了陈国公家的人?”

徒明谚皱眉,“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浣将今日在张府见到姚氏的事说了。

徒明谚拉了拉林浣的小指,放在手心把玩着,轻轻嗯了一声。

林浣不知他这般模样,究竟是听没听进去,一时心急,转身瞧着徒明谚,略有些气闷道:“王爷可有什么打算?”

徒明谚笑了笑,“你做的很好。剩下的借给我们这些男人就够了!”

林浣皱眉,“王爷好歹也要让我知道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