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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逐风流,小鱼大心

银钩当时正一口酒含在口中,听娆池女如此说,当即知道自己踢错人了,而此人不是别人,还是自己的岳母大人,这脸不由得一烧,喉咙被酒呛到,转过头,一阵咳嗽。

众人心中明白了因由,皆偷偷笑起。

猫儿低头去看,见娆池女的鞋子脏了,这才明白银钩誓要踢自己,却踢娘娘脚上去了。见银钩红了脸,猫儿屁股一挪,坐到了银钩身边,打趣道:“你有事找我就说话,踢娘娘做什么?你可不知道,酒不醉叔叔可宝贝娘娘了,小心他给你好看。”

酒不醉儒雅的脸庞被猫儿闹红了,笑嗔道:“你这毛头!”

猫儿拿起筷子,给每个人夹菜,口中囔囔道:“吃吃吃,我可饿坏了。”

众人宠着猫儿,也纷纷给她夹菜,一顿饭吃下来,倒也其乐融融。

饭后,曲陌与花耗去书房商量军事。

猫儿看着两人背影,问:“怎么还商量军事?霍国还不消停吗?”

斩猪刀啐道:“能老实吗?”

猫儿去看银钩,银钩见猫儿终于正视自己,两步就挤到猫儿椅子里,将猫儿往自己腿上一抱,还美其名曰:“天冷,坐卧身上暖和些。”

猫儿红了脸,小声道:“娘娘还在边上呢。”

银钩装傻:“我看见了啊。”随之将猫儿放在椅子上,站起,郑重其事地对娆池女行了个大礼,唤道:“岳母,小婿给您见礼。”

娆池女微愣,被银钩的突然袭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转而却是笑了,点头应下,讲话道:“我听闻你生性风流,但见你对猫儿却是真心,望你日后好生待她,莫要辜负。”

银钩慎重一笑:“谣言止于智者,猫娃娘子知我,岳母姑且信我。”

娆池女听闻银钩此言,真是越看越觉得这个姑爷不错。

银钩转而对酒不醉恭敬道:“岳父受小婿一拜。”

酒不醉笑得不见眼睛,脸上光芒万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瓶子,塞到银钩手中:“贤婿啊,此乃保养之药,望你早日给我们多添儿孙。”

银钩讨喜道:“还望岳父给猫娃添几个兄弟姐妹,不让猫娃太过孤单。”

酒不醉偷瞄着娆池女,笑得连汗毛都抖擞起来。

娆池女的脸已经红成一片晚霞,扫了一眼猫儿,示意她让银钩不要说了。心里不禁寻思着,酒不醉与银钩倒是臭味相投,常常把风花雪月挂在嘴上,但若动了情,还真是死心眼的认真。不过,就是那两张嘴上都没个把门的,怎么什么犊诳诘?真想臊死人不成?且不说她还没和酒不醉成亲,即便成亲了……得,不想了,越想越不消停。

银钩转向斩猪刀,行长辈礼道:“谢您教猫儿武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不嫌弃,也能够亦尊您为叔叔。”

斩猪刀忙摆手:“不嫌弃,不嫌弃……”

银钩一路追击:“听闻斩叔您喜好美酒,银钩开了几间酒楼,不如年后去那边安顿下来可好?”

斩猪刀一听美酒,口水就泛滥;一听酒楼,就想到小倌。当即猛点头,大赞道:“有前途!有前途!”

银钩回身抱起猫儿,对众人道:“岳父,岳母,斩叔,小婿与娘子先休息了。”

猫儿刚要开口唤娆池女聊天,却是被银钩一个热吻落下,当即没了思想,只能晕乎乎地被银钩抱回房里,细细拥吻,痴情缠绵,琐碎低吟着一室旖旎春潮。

第五十九章生命消逝无归期

围绕在猫儿身边的人,是个小家,然而那些人所决定的意向,却又全关天下。在猫儿努力纵情快乐时,正是三国朝野动荡不安之时。

曲陌因猫儿的身体状况而焦躁不安,心情在这种无法靠近的悲情调子中变得肆虐残暴,有种想要摧毁一切的冲动!

他洞悉霍国异动,明白霍国想在自己羽翼未丰时攻占离国,他便开了一处弱口给他们,让霍国以为可以乘虚而入,实则却是诱敌深入,曲陌暗度陈仓,将所有精锐部队调出,欲在自己的痛楚中,杀霍国一个天翻地覆,血染山河!

曲陌的心思无人知晓,更无人知晓他的触角伸到多远。在不为人知的时候,银钩曾以斐少爷的身份掌控了霍国大多数经济动脉。

曲陌让银钩,也就是斐少爷,暗中收集霍国各大官员的罪证,将他人软辫抓紧在手,为己所用,若无罪证,那便下套做诱饵,只要是人,就会有软弱处可拿捏。

若说曲陌此生唯一算计失误之处,便是猫儿和银钩。一个是自己挚爱,一个事自家兄弟,他想过,若用强硬手段,定然会夺来猫儿,但结局如何?他何尝需要一具冰冷的身体?他千般算计,却独独丢了自己的感情,这便是难以两全的责难。

在曲陌无处宣泄的痛苦中,整个关口笼罩在草木皆兵的气氛中。

霍帝则是眼见离国日益强大,并隐约察觉出国内出现了问题,各大元老重臣趋于半隐化,原本主战的武将亦有些萎靡。在这种情况下,霍帝原本想一统三国的野心变得压抑,一怒之下,竟亲自挂帅,挥剑冲来,想在关口拿下曲陌!

娆国虽一直避开两国战乱,但娆帝实则万分记恨离、霍两国,表面上看似努力维护各国和平,实则却是在偷偷添乱。一如娆帝曾经所做,表面与两国交好,实际上干的却是背后捅刀子的行径,而这一切纠葛,不但是因为国仇家恨,更是为了永远无法得到的挚爱娆池女。

三国的感情很复杂,搅合在儿女情长中,更是深陷泥泞。

娆帝派出太子来到三国边界处,以和事老的嘴脸出现,却是密令太子搅和两国关系,最好能大打出手!但,结局绝对不允许一方胜出,不让一国坐大。

今天天气不错,轻轻柔柔地飘起了小雪,猫儿坐在观望台,望着三方兵马在寒夜里悄然对峙,不晓得明天是否还会如此平静祥和,怕到时鼻息所闻的都将是那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儿。

感觉有点儿冷,猫儿搓了搓小手,银钩将狐狸毛披风包裹在猫儿身上,温情地问:“冷了吧?”

猫儿点点头,依偎进银钩怀中,喃喃道:“银钩,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打仗呢?多好的生命啊,流逝了怪可惜的。”

银钩环抱着猫儿,嗅着她发中幽香:“他们不懂珍惜。”

猫儿轻声叹息:“快过年了,三国却僵持在这里,他们不想家中妻儿?”

银钩应道:“很多人以为自己追求的便是建功立业光耀门楣,殊不知,他们不过是弄权者手中的棋子,丢了可惜,但却并不珍惜。”

猫儿感慨:“还是自由自在的好,只要有饭吃,有个热炕头就好。”

银钩吃味:“难道不需要一个好相公?”

猫儿认真思考:“我想想啊。”

银钩挠着猫儿的痒痒:“猫娃慢慢想,为夫替你查数。”

猫儿躲闪着,笑得力不可支:“哈哈……哈哈……需要,需要,不用查了,真需要。”

银钩紧紧抱住猫儿,动情道:“无论何时,你的左手边,躺的一定是我。”

猫儿眼眶一湿:“银钩,你知道我不喜欢哭,那滋味真不好受,所以你别让我哭,别让我在睡梦中哭。无论……无论我睡着后是否醒来,我都要看着你好生活着,不然,我的灵魂会哭。”

银钩紧紧抱着猫儿,半响,才沙哑着嗓子说道:“猫娃,你可知,若没有你,活着,又是怎样的痛苦?每日撕裂在想你的痛苦中,若不疯,怕是无法过活。你可忍心如此待我?”

猫儿窝在银钩怀中,缓缓闭上眼睛,心中溢满苦涩的甜美,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两人相依相偎间,猫儿打了个哈欠,银钩却是心头一紧。

猫儿咧嘴一笑,晃晃脑袋道:“我不困。”

银钩苦涩一笑:“若想睡就睡吧,我陪着你。”

猫儿伸了个懒腰,跳出银钩怀抱,抓了把白雪精神一下:“银钩,我饿了。”

银钩宠溺道:“想吃什么?我们去厨房偷偷取些曲陌的小灶如何?”

猫儿馋嘴样地点头:“好啊,给他准备的点心,一直都是最好的。”

银钩牵住猫儿的小手溜去厨房,心里明白,曲陌从来不吃点心,那些精美糕点全都是为猫儿准备的,方便她随时偷吃。

两人钻进厨房,刚偷吃了点心,就听外面铁甲声声,看样子是有情况了。

猫儿抓着糕点忙往外跑,在城门处看见策马前来的娆国太子娆沥,老朋友相见,自然分外开心。

猫儿挥动小手,在娆沥下马时迎了上去,笑眯了眼睛。

娆沥没想到能在战前看见猫儿,心中欢喜,又见猫儿嘴角残留香屑,手抓糕点,看样子是匆忙间跑出来见自己的,他心思一动,伸手去擦猫儿唇角,动作亲昵自然。

众人看在眼中,并不言语。银钩却是变了脸,眯起了危险的眸子。

众人进入屋子,娆沥与曲陌见礼后,一开口竟问:“猫儿,你我相约之事,是否作数?”

猫儿一脸正气:“当然作数!”

娆池女关心地问:“猫儿,是何事?”

猫儿说:“我与娆沥打赌,我若抢来凤冠,他便要听我的,不然,我则要听他的。”

众人诧异,这猫儿也太敢与人打赌了吧?

娆沥笑得若童子般讨喜,瞧着猫儿笑吟吟地说道:“我已想好赌约。”

猫儿问:“啥?”

娆沥有意今日提起此事,便是要试探一下众人反应,于是笑吟吟开口道:“若你输了,就嫁我为妃,如何?”

娆池女手中的茶碗掉落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猫儿瞧着娆沥,由最初的惊讶变成捧腹大笑。

娆沥被猫儿笑得越发不自然,有些恼火,轻咳一声,问:“你笑什么?”

银钩报复快感涌起,伸手将猫儿抱入怀中,抬起猫儿下巴,低头,落下一吻,轻佻中却是占有味儿十足,挑衅道:“娘子所笑,自然是因她已下嫁于我,怎会另嫁你为妃?”

娆沥虽听闻猫儿与银钩过往,不过也知道二人并无瓜葛。银钩在“一笔因果”武林会上弃猫儿不顾,想来已经是一纸休书离弃了她,却不晓得二人何时竟这般要好了?他心中一愣,生了怒意。

猫儿红了脸,咬牙道:“银钩,你能不能别当着别人面啃我嘴巴?”

银钩无辜地看着她,引诱道:“那什么时候才能啃嘴巴?”

猫儿被银钩气到,脑袋不冷静地大吼:“没人时再啃!”

此声一出,众人哗然。娆沥更是攥紧了拳头,觉得自己妄作聪慧,竟遭此侮辱,恨得牙都痒了。他是喜欢猫儿,但并非非得不可,如今当众说出,竟遭此种讽刺,当真动了杀心。

猫儿的大眼睛一蹬,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将手中糕点捏得粉碎,纷纷掉落地上。

银钩那完全不要脸的主儿竟托起猫儿的小手,去舔猫儿手缝处的糕点屑,气得猫儿一拳头打过去,银钩痛得呜咽一声,捂住左眼,不敢再惹猫儿,如同受气小媳妇般眼巴巴瞧着。

猫儿心头一软,靠了过去,问:“疼了?”

银钩点头:“猫娃娘子可真是铁拳无敌,天下第一,打人真痛。”

猫儿嘿嘿一笑,用小手点了点银钩的脑袋,教训道:“你再不听话,我可还打你。”

银钩乖巧道:“听话,猫娃娘子说没人时啃嘴巴,为夫一准儿记下,好生听话。”

猫儿一跺脚,目露凶光:“银钩!”

银钩反手抱住猫儿,绝对厚颜道:“打也打不走。”

娆沥与一干人等愣了,对那二人的相处之道皆有些无法理解。但见猫儿笑得一脸灿烂,银钩更是甘之如饴的幸福模样,他们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愿打愿挨。

殊不知,猫儿在儿时见到银钩时,便是一顿拳脚伺候,如今偶尔动动手,却是让银钩倍感亲昵。

娆沥只觉得自己成了笑柄,眼中狠戾之气凝聚。

娆池女看出门道,站起身,示意娆沥随自己出去。

娆沥虽与娆池女并无深交,但他看得出娆帝极是在意此人,他自然多加恭维,不愿违背娆池女的意思,便起身跟去。

站在清冷空气中,娆池女将那些过往告之娆沥,一是希望他明白这些事命中注定,并非有意捉弄;二是在万般无奈中,希望娆帝能寻出解开“睡岁蛊”的办法。

娆沥听后,更觉得被命运戏耍!

他生来好胜,从来没有弄不到手的东西,如今被银钩抢了猫儿,便起了杀心。想着只要银钩死了,他便可以得到猫儿。却不想,猫儿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他对猫儿本不是十分上心,可人有时候就这么口口,往往越是得不到,他觉得越是弥足珍贵,尤其是在种种外作用力不允许的逆流情况下,更是埋下了扭曲恨意,仿佛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一般。

按照小白团的想法,那便是,人类湛诳冢险,还是深山老林安全。

娆沥虽然气恼,但国事却不能耽搁。掌灯十分,娆沥来到曲陌书房,与其秉烛夜谈,相互之间算计着对方的斤两,企图能拿捏住彼此的软肋。

几番深浅试探下来,娆沥只觉得曲陌的性子清冷得有些可怕,竟找不准攻击的弱点。虽然他来之前打探过曲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