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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断续飘翎 作者:猩

黑暗中,韩断垂下眼睛,胸膛微微起伏,不再挣扎。

我也是一个月没有见你,我也想你──心里想,身体想。

或许独孤苍柏说的没错,自己就是个欠操的婊子,即使被异类侵入过,这身体,在碰触到叶翎潇的温暖後,又会变得潮湿淫荡。

想要张开腿,想要被他坚挺的欲望插入,想要他射进身体,想要让那已经被玷污的内脏重新染上他的气息。

黑暗中,叶翎潇粗重的呼吸与韩断清浅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韩断仰著头,瞪大眼睛,一只手牢牢抓住了身下的被褥。

身体被打开的瞬间,叶翎潇没有马上挺动,而是停了很久。

那坚硬的欲望,渐渐失去了火热和力量。

韩断在黑暗中泛著粉红的身体,也渐渐失去了热度。

“翎潇……”试探的问著,韩断觉得耳畔有水珠落下。

冰冷的水点落在耳廓上,一直凉到心底。

是汗水?还是?泪水……

是叶翎潇的,还是自己的……

韩断感觉不出。

“我赶路,真的是累了。”软成一团的欲望从韩断的体内滑出,叶翎潇支起身子,似乎在怔怔的望著他。

韩断闭上眼睛,又睁开。

有月光的黑暗,和没有月光的黑暗,并没有区别。

闭上眼睛又能逃到哪去?

实在是哪里也逃不去啊。

身旁床褥发出悉悉索索的轻响。

韩断知道那是叶翎潇在穿衣服。

“别走。”伸手,却只捞到一片衣角。“我知道这麽说很下贱,”韩断轻声道:“可是,我是被迫的。”

叶翎潇立在床边,静默的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像。就在韩断以为他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叶翎潇忽然问了一句话。

“你被强迫的时候,也被操射了吗?”

韩断猛的咬住嘴唇,这话,他,无法回答。

手指渐渐没了力气,握在手中的衣角被叶翎潇抽离。

“每次你都说是被迫。你是谁?你又不是弱质女流,你是冥狱的韩一,如果你不愿,谁能强迫你!你抵抗不过,大可以咬舌自尽啊!我却不信,一个男人如果不愿,谁能强迫得了!”

叶翎潇走到门边,怒火慢慢平息,有些黯然的停住了脚步,说道:“幸好你呕吐不是真的怀孕,不然我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会是谁的。”似乎被自己的话逗笑了,叶翎潇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韩断,我并不在乎自己的伴侣曾和别的男人发生过什麽。我没有洁癖,可是,我也会嫌脏,对不起,一想到用过你的人比我认识的人还多,我就硬不起来。”

“你方才还说过,你我之间,原是用不著说抱歉的。”

韩断躺在床上,赤裸的身体暴露在黑暗的月色中,泛著珍珠般的光泽。

叶翎潇深深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石屋。

韩断依旧静静的躺著。

屋里静的仿佛连气流拂动发丝的声音都听得到。

片刻之前,叶翎潇说:“傻瓜,我爱你。”

然後,他发现这个身体又被人用过了。

他没问是谁,是谁在那寒冷的冰牢中,用怎样残酷的手段将这个身体打开。

他只是问,你被操射了吗。

他说,你抵抗不过,为何不咬舌自尽。

然後,他说,他嫌脏。

韩断的身体颤栗起来,不是惊恐,不是悲伤,他只是在笑──笑得全身都抖成了一团。

早该习惯了不是吗,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韩断几乎要以为叶翎潇和独孤苍柏是商量好的──他们配合的如此默契──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给予最窝心的温柔对待,让自己充满不切实际的期待。然後在自己幸福的飘上云端的时候,狠狠的将自己拽下来,毫不留情的踩在烂泥里。

“叶翎潇,你既然不爱我,又何必一次次对我说爱我……”韩断捂住胸口,一口血涌到嘴边,又被囫囵吞下。

第十八章 上

第十八章

那个女孩穿著一身男装,不著脂粉的小脸,肌肤吹弹可破,表情却跋扈飞扬。她摘下一朵牡丹,笑得既天真又张狂。可是为什麽,只是转眼间,她的表情就变得如此悲伤?

她流著泪在说什麽?

“韩断,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何对我这般的好……”

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何对我这般的好。

她手中握的牡丹,娇豔的花瓣瞬间变得灰败。

然後,一瓣一瓣的,掉落在尘埃。

韩断蓦地睁开眼睛。

刺眼的阳光从窗棱间射进屋里,在金色的光线中,细细的尘埃跳跃著,飞舞著,闪动著莫名的光斑。

屋中有人走动。

韩断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著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又梦到了洛阳,为何又梦到了唐果。

他只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体依旧未著寸缕,而且正暴露在两道鄙夷的视线中。

那两道视线也不知盯著他看了多久,除了不加掩饰的鄙夷,似乎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夹杂其中。

韩断坐起身,那目光的主人,长著一张圆脸的年少侍童似乎没注意到他早已醒来,被他的突然起身吓到,向後退了一步,险些撞到另一个白衣侍童身上。

“妖、妖孽!你要做什麽!”口中叫著,圆乎乎的脸上露出惊怒的表情。

韩断没有理他,只是默默抓起床边揉成一团的衣裳。

“哼,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光著身子睡到晌午才起,现在才想到遮羞。”那圆脸的侍童知道自己失态,心下更是忿恨,忽的走过来,一把夺过韩断手中的衣裳,丢在地上,狠狠踏了几脚。

瞥了他一眼,韩断附身捡起被踩上脚印的白衣,随手掸了掸,穿在了身上。

桌边,那个比冰还要冷的白衣侍童,沈著脸正在排摆著碗碟。

“少主人让我们给你准备的早饭,都给你热了两回了,你快去吃。”圆脸侍童颐指气使的指著桌面,说道:“哼,你这贱人怎的得罪了少主人?少主人昨夜在崖边凉亭喝了一夜酒,早上宿醉头痛还不忘吩咐我们给你准备早饭。你倒好,就知道睡懒觉,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啊,赶快起床去吃。”

在崖边凉亭喝了一夜酒……

宿醉头痛……

韩断眸光一黯,心口有些揪痛。

也许,那人对自己,并不是全然无情吧。

目光飘到桌上,盛在白玉碗碟中的清粥小菜,此时还微微冒著热气。

淡淡的香味钻进鼻孔,韩断鼻子一酸,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你哭什麽,难道嫌这莲子粥太过清淡?我就说你这种人定是吃不惯春笋莲藕的。哼,不管你爱不爱吃,你都得把它吃光。”圆脸侍童将筷子啪的摔在韩断面前,“快吃!今日周师兄大喜,来宾众多,本就人手不够,我们却还要照顾你这废物的吃食!”

韩断拿起筷子,将小菜都拨入碗中,然後并不落座,端起碗,一口气将粥喝光。

圆脸侍童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禁目瞪口呆的望著他。

韩断放下碗筷,忽然说道:“叶翎潇在哪,我想见他。”

一直冷眼旁观的白衣侍童此刻忽然说道:“少主人此刻在周师兄的新宅,招待来宾观礼,你想见少主人,可是少主人未必想要见你。”

“劳烦你带我去见叶翎潇。”韩断擦去眼泪,露出一抹苦笑,“见不见我是他的事,可我若不去见他,定会後悔一辈子。”

那白衣侍童定定的看著韩断,粉雕玉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意味难明的微笑。

我只怕,你去见他,才会後悔一辈子。

韩断,主人果然料得没错。

无论多聪明的人,陷入了感情之中,就愚蠢盲目的好像无头的苍蝇。

“妖孽,你以为我们会带你去周师兄的喜宴吗?你不嫌丢丑,我们还嫌晦气呢。”圆脸侍童双手叉腰,话音未落,却见白衣侍童已然点头,说道:“好,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少主人。”

周腾本来住在天都外围的下苑,现在成亲了,也就是有家室的人,自是不能再与其他的天山弟子住在一起。聂水天将靠近山腰的一座大宅修葺了一番,送给周腾当作了新居。

叶翎潇昨夜回山,入夜并没有在不老峰自己的住所休息,反而是来到了周腾的新居,拉著周腾喝了一夜酒,在黎明时分才齐齐醉倒在花厅中,被仆从搀扶到客房歇息。

晌午时分,叶翎潇被鞭炮声吵醒,他揉著额角,头痛欲裂,心口像悬了一块大石头,满满腾腾,却又空空落落。

不知道,他,怎麽样了。

叶翎潇忽然有些後悔。

昨夜离开石屋,韩断那悲哀到空洞的眼神,一直在他眼前晃动。

唉,早就知道韩断不像莫舒雨那样干净不是吗。不是一直以为,只要在一起时舒服,大可以不在乎那地方被多少人用过了吗。因为舒服,所以不在意的尽情使用,等觉得不舒服了,用够了,就干干脆脆扔掉好了。

这打算,本来很好。

可是为什麽,昨晚进入到那个熟悉的地方,瞬间察觉了那羞耻难言的变化,自己的反应会那麽大?

他并不是想要说出伤人的话语,他本打算,就算到了抛弃时,言辞也要含蓄有礼,不会令那人难堪,更不会令自己难堪。可是事到临头,充斥在胸中的愤怒和嫉妒,来的是这样凶猛,这样莫名。仿佛一头丑陋的怪兽,吞噬了自己的忍耐,也吞噬了想要强装出来的温柔。

一想到别的男人,也会用手抚摸那比冰雪还要洁白的肌肤,在上面留下啃咬的痕迹,也会侵入那温暖柔嫩的甬道,被那鲜美的膣腔包裹摩挲,也会在无数次挺进中,击打著肠壁喷发出带著雄性体味的浊液──叶翎潇握紧拳头,霎那间,恨的想要毁灭一切。

如果是舒雨,如果是舒雨被人强暴,自己会如何?

会恨的想杀人?

还是抱著舒雨用自己的真心安慰他的伤痛?

叶翎潇努力的假设著,却颓然的发现这假设竟是如此虚弱无力。

在这不著边际的假设里,他既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心痛。

只因为,他的心,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的每一滴血,都已被对韩断的愤怒和心痛填满了。

叶翎潇捶著额头,忽然想到一个他没问,韩断也没说的关键问题。

那个,或者,那些──男人是谁。

是谁,为了什麽,在自己离开天山的日子,将韩断的身体糟蹋成那个样子?

叶翎潇眉头渐渐蹙到一起,一个人影在脑海里慢慢变得清晰。

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不轻不重的拍门声。

“大师兄,起身了吗。典礼就要开始了,师父让我叫你,洗漱完毕去前院,和几位前辈见礼。”独孤苍柏的声音平静低沈,一如往昔。

叶翎潇抬起眸子,眼中的寒光,直直落在映出人影的门扇上。

“大师兄──”

“我已经起身了。独孤师弟,你帮我回禀师父,稍待片刻,我马上就过去。”叶翎潇的声音也很平静,静的就好像他的头并没有疼得像要炸裂,静的就好像他目中并没有闪动著能将人分尸碎骨的寒芒。

“是,大师兄。”独孤苍柏隔著房门,微微躬身施礼,转身离开。

叶翎潇待他离去,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青瓷茶杯,仰头灌下了杯中的冷水。

然後,喀的一声轻响,上一刻还完好的瓷杯,陡然碎裂在手中。

瓷片割破了手指,叶翎潇呆呆的望著掌中染血的碎片,头痛的更加厉害。

韩断跟随那两个侍童来到山腰,离大宅还有些距离,就听到喧嚣杂乱的鞭炮声,还有震耳欲聋的丝竹唢呐声。待到近前,只见宽敞的大门紧闭著,只有一扇小门虚掩著,门外一片冷清,地上落满了爆竹的红衣。门里却人声鼎沸,时不时传来粗犷的欢笑声。

“韩断,此刻周师兄与唐姑娘拜堂成亲,少主人就在厅内观礼。”那白衣侍童仰起下巴,虚点了下门里,说道:“我这就去帮你禀报,不过今日来的宾客众多,少主人要打点一切,可能没空见你。”

“我在这里等他。”韩断望著红砖碧瓦的大院落以及高大的青砖院墙,轻声说道。

白衣侍童点点头,进了小门。那个圆脸侍童一脸不耐烦,立在韩断身後,忽然说道:“真没见过像你这样无耻的人,人家师弟成亲,你却巴巴挡在门口触霉头。”

韩断皱了皱眉,走到青砖院墙下,让出了门口。

那圆脸侍童却还是得寸进尺,居然跟过来继续挑衅道:“你说你这人,明明是个男人,年纪也一大把了,又不是像莫师兄那样的青春少年,怎麽就好意思腆著脸赖在少主人的床上呢?你看你看,周师兄比少主人还要小几岁,现在都在主人的恩许下娶了妻子。大概过不了几天,少主人也会娶妻生子,哼哼,到了那时候,你若还这麽不要脸的勾引少主人,小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