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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嫁娶 一个女人

着湖水被冲回了肚中。

上官姨娘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少,而且都很轻、很软、很暖和。

可是此时掉到水中,那些衣服就越来越重,都变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石头般,冰冷沉重的拉扯着她,不断的加重不断想把她拖进水的深处。

老夫人叹口气:“还不叫人来?紫珏。你也太胡闹了。”话虽然说得很严厉,目光也含有怒气,可是她并不是真得怪紫珏。

她恨不得上官姨娘能淹死在湖中呢,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让人去救上官姨娘;在她身边的人里可没有会水的,等把人叫来总要再等一会儿:上官姨娘的性命。嘿。

能如此除此一根心头上的刺儿,老夫人可真感觉很值得;因为是紫珏踹的上官姨娘,和她无关啊;喏,她可是让人去救上官姨娘了,可是上官姨娘挺不住那也没有办法不是?

如此一来她就不用再看到上官姨娘在自己眼前晃;至于紫珏会不会被池老太爷责罚,她才不在意呢。

反正紫珏也不过是个可以带来好处的东西罢了,是能带给她钱还是能给她除去心头刺,她并不是很在意。

紫珏看到上官姨娘沉下去的时间越来越长,知道她能坚持的时间不多了;虽然她会水但是这么冷的天儿她可不会为救上官姨娘而跳下去。

其实上官姨娘死活她并不在意。只不过她并没有杀过人;打人是一回事儿,害死人就是另外一回事儿,还有就是她也不想如了老夫人的意。

所以她提裙跑到一旁堆在一起,清理湖底的东西前,看了看一脚把一根足有一抱粗的木墩踹了下去。

那是清湖的人以防万一准备的,此时倒正好用来救上官姨娘。

因为无大风湖中也无浪。上官姨娘一直在岸边,那木头又比人轻,且是圆的滚的较快,落在水中的时候就在上官姨娘左右。

上官姨娘却挣扎挥舞胳膊,反而把木头推远了;紫珏看着撇嘴:“真是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旁人。”

就在众人认为上官姨娘抱不住那根木头的时候,她居然再次浮起来的时候就在木头边上,伸手就搭在木头一侧的钉好的把手上,终于让自己不再沉下去。

但是此时的上官姨娘也吓坏了,除了大哭外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什么要接女儿回府,什么要教训紫珏报仇之类的,都不在她的脑子里。

上官姨娘脑子里有的只有水,到处的水、可怕的水;所以她牢牢的抓住木头后,就一直大哭,就算偶尔被湖水灌一口,她咳起来的依然还在流泪。

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可怕的人;到了此时她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个人,很平常的人,不比谁高更不比谁有本事多少。

池老夫人的眼中寒光闪过,看一眼紫珏垂下眼皮没有开口说什么;拳头在袖中握了起来,指甲刺在自己的掌心带来的疼痛让她清醒不少。

可是就算没有发作,看着眼中钉居然没有死掉,她的心中窝着很大一团火。

多少年了,每每在她把上官姨娘逼到死路上,或是上官姨娘自己胡闹把自己弄到绝路上时,总会在她的眼皮底下再次死而复生,就是死不成!

今天,上官姨娘又在她的眼皮逃过一劫,池老夫人就算是信神佛的人,也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老天。

紫珏回到老夫人身边,伸手去抱老夫人的胳膊时,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因此她微笑起来:“祖母,看,那只落汤鸡,看她还敢不敢欺负我。”

老夫人咽下一口气才干巴巴的应道:“紫珏,你不能如此对上官姨娘,她有万一你怎么办?那可是杀人。”

紫珏不以为意:“她欺负我,被揭穿了还要诬陷我,让她喝几口湖水醒醒脑有什么?这不她没有死嘛。”

老夫人就是因为上官姨娘没有死才心痛的,听到这里瞪紫珏:“回头再找你算帐。”她定定的盯着紫珏,看了紫珏半晌才转过头去。

但是紫珏就和她对视没有移开目光,而且还是很委屈的样子,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法再发作。

紫琦的头低下了,没有再和紫珏的目光相碰;她想,如果上官姨娘做得更过份一点儿的话,紫珏会不会真得想把上官姨娘害死呢?

终于会水的人来把上官姨娘救上来的时候,上官姨娘已经冻的牙关咯咯直响,可是那泪水却一直没有停下来。

在看到紫珏的脸时,她尖叫一声想躲开;可是已经冻到麻木的身体不听话,她就这样被紫珏活活的吓到晕死过去。

被池老太爷放在掌心里多年,她早已经不是早年前那个卖豆腐的姑娘了。

紫珏撇撇嘴,这么点胆子还敢来害自己?嗯,看来可以在上官姨娘身上问出点什么来:她还是认为,上官姨娘所为很奇怪,应该是谁给上官姨娘出的主意才对。

相比起韩氏来,紫珏认为上官姨娘要好对付的多。

池老夫人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只是让人把上官姨娘用被子包了送回房去,同时让人看紧了上官姨娘。

说到请大夫的时候,连紫琦都抬起头来看了看她,因为那份不甘心实在是有点明显;可是人没有死,老夫人做为主母不请大夫的话,不只是池老太爷会不会高兴的问题。

让人知道也是她妇德有损,所以心里巴不得上官姨娘死,却还是要花银子请人来救她。

紫珏看着上官姨娘走了后,走过去牵起紫琦的手来:“二妹妹,你还在生姐姐的气?”

紫琦差一点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没有,姐姐想多了。”就算再掩饰声音还是带着几分颤抖。

紫珏回头对老夫人一笑:“祖母,你看二妹妹已经不生我的气了;二妹妹,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相处的,对吧?”

紫琦点头:“姐姐说得是,上次的事情是妹妹小不懂事儿。”

老夫人哪有心思理会孙女们间的斗气,带着紫珏等人回去,向老祖宗说明了一切,同时向老祖宗请了罪。

她请罪的意思,就是把事情推到老祖宗的身上;反正此事老祖宗已经伸手管了,要把上官姨娘赶出府的话,现在就指望老祖宗了。

老祖宗听完叹口气,然后扶着鹤儿的手站起来:“你看着处置吧,我是真得乏了。”事情明白清楚,但是她却不说如何处置上官姨娘,就打算这样离开。

紫珏有些不太明白池家老祖宗的意思,如果说是来帮她的又为什么要帮她呢?再说要帮她的话为什么此时不好好的教训上官姨娘,反而把她交给老夫人处置。

她认为老祖宗会狠狠的罚上官姨娘,可是老祖宗却撒手不管了;原本她还想借老祖宗的手,再出口气呢。

上官姨娘罪不至死,但是只让她喝点湖水的话,紫珏认为还是太便宜了她;让池府的人重责她,才能打消池府中某些人对她的算计。

老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请老祖宗……”

“多年前我就不管事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府里的事情向来都是你做主。”老祖宗打断老夫人的话,摆摆手就向外走:“你看着来就行。”

074章 奉命

池老夫人咬了咬牙只能相送,心里却把婆婆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嫁娶。

上官姨娘可是池老太爷的心头肉,她和其斗了多少年,每每都是败在老太爷的回护上,才让她一直不能把上官姨娘如何。

不要说赶出府之类的,就算是要动上官姨娘的皮肉,也要想一想池老太爷的反应。

对,内宅是女人家管的,做为男人,做为池家的男人,池老太爷摆出来的是不理内宅的事情的样子;可是,池府是姓池的。

今天她敢罚上官姨娘,那接下来就等着池老太爷的冷落吧,少说一个月对你不理不睬,多了三个月半年不到你房里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而且上官姨娘的嘴巴会说啊,如果添油加醋一说,她处置上只有半点错就等着池老太爷的怒火吧:总之,池府是姓池的,她们这些女人们也是看池家男人脸色过活。

如果池老太爷不到你房里来,你年年月月的守空房就算了,可是无儿无女的傍身,等着你的可不只是老景凄凉,很有可能会因七出而被休呢。

就算是有了儿子傍身又如何,男人想收拾你有什么法子使不出来得?其它的不说京城近几个月就有一桩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男人要纳妾妻子不许,最终如何?

那妻子被找到证据说是与人通奸,最终娘家人被叫来,闹到官府一样还是被浸了猪笼;因为证据确凿。

嘿,证据如果想要的话,男人家不是有太多的法子可以想?而且衙门的大门自古都向南开,有理无钱你莫进来啊!

再说那官府大堂上坐着的可是男人家。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池老夫人在很早前就懂了,所以她才会忍了上官姨娘多年。

处心积虑多年来都败在男人的偏心上。她原以为今天可是老天给的机会。

如果由老祖宗开口处置上官姨娘的话,池老太爷就算再心疼又能如何?老祖宗总是他的母亲,他也只能乖乖的听着。

再心疼上官姨娘,池老太爷也不能发作他的母亲,只能接受生米变成熟饭的事实:按上官姨娘的做法。最轻也要送回娘家的。

可是老祖宗却来个虎头蛇尾。事情明了后把上官姨娘扔到她手上,拍拍手就走人。走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事情摆在大家面前,不处置上官姨娘是不可能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而池家可不是只有一个姨娘的。总要让大家知道什么事情是不能做得。

可是处置的重了,池老太爷肯定会心疼,肯定会把她这个做妻子的怨恨上;但是处置的轻了,她如何能心平又如何向府中众人交待?

今日不处置上官姨娘。他日再有姨娘做出相仿的事情来,要如何处置?身为一个主母。她真得有她的难处啊。

如果婆母肯为她担待一二,她也就不会如此难了。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多年前为了夺得这府中的大权,她是如何对的池老祖宗。

现在池老祖宗怎么可能助她?难处,那也是池老夫人自找的。

再说了,就算有孝道在,母子二人的相处也要讲究情份的;池老祖宗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喜欢的儿媳妇惹得儿子不痛快,让母子二人心中结了疙瘩呢?

说倒底,她这个母亲不也是靠儿子供养。

只有紫珏不知道池府的事情太多,所以才会对池老祖的做法有着不解。

“老夫人,老夫人,”月琴奔进来扑在地上:“您要为婢子做主,那个莫愁把婢子的脸抓花了……”看到池老祖她才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池老夫人瞪她一眼:“到一边去,没有半点规矩。老祖宗,您往……”

老祖宗却站定了,看向月琴:“出了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听。莫愁?那是素君的丫头吧——都说素君是个事少之人,她的丫头怎么会出如此重手?”

紫珏看着月琴也有些吃惊,她离开的时候月琴不走,便知道月琴还有事情要做。

但她也没有指望莫愁和挽晴真正能拦下人,毕竟莫愁二人吃的是池府的饭,她这个主子说是主子可是给过人家什么好处?

看看月琴的样子,披头散发如同一个女鬼,身上的衣服都破掉了,如果再脏些就像是街头乞儿所穿的衣物;而且脸上还真得有三道血印,血并不多,可是伤口不浅,能看到一点点白生生的肉。

紫珏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这是莫愁做得?那丫头看着真不像是个狠人,要知道她去姜婉那里大闹的时候,莫愁还是阻止的人。

老夫人急得使眼色,月琴就算有满肚子的委屈也只能吞回肚子里,往后退了退:“不敢劳动老祖宗,是婢子不懂事儿自请责罚。”

听到月琴的话,老祖宗回头看看老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可也没有移动脚步。

老夫人还真得有些着急,悔恨的只想给自己一个嘴巴,怎么就忘了月琴呢?只顾着上官姨娘了,把个月琴忘到了脑后。

但是现在她能捂得住月琴的嘴,却挡不住莫愁的脚。

莫愁和挽晴两人已经赶到,到了近前双双跪倒在地上:“请老夫人责罚月琴这个背主之人。”

她们两个人一开口就和月琴不同,月琴说莫愁伤了她要老夫人给她做主,可是莫愁二人开口就是一顶大帽子压了下去。

背主对奴仆来说可是大罪,是任何主子都不能容忍的错处。

老祖宗抿抿唇叹口气:“腰疼,唉,老了就是不中用啊;还是再坐坐吧,实在不行就在这里歇下——你不会……”

老夫人笑的比哭都难看:“媳妇当然愿意侍奉老祖宗。”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鸳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