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十五天中,在二十位名人堂作的作品评论区表150字以上书评,即可成为有效加帖。结束之后,名人堂作从中推举出二位或四位金牌点评人候选人参与最终评选。

咳,某江有幸荣列于名人堂作之列(虽然公告出来之前,我也不知道有这个活动)。

所以,六月一日之后,有意愿的读可以在《大汉嫣华》书评区150字以上有效加油帖。我会从中择优推举金牌点评人候选人。赢取《女书》一本和可爱玩偶小兔兔(喵,为什么是读有奖品,不是我有奖品?)。

最后,上一章,是我一时情绪激动了。

不过还是继续求粉红票。值此,五月倒数第三天。

正文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五一:问言

清凉殿上演的风波一直隔绝在外,直到第二日寅时,王美人小产下了一个男婴,报信的人才终于得卫尉放行,进入椒房殿。

刘盈起身的时候,虽依旧不知道前事,却已从殿外韩长骝惶急的声音中敏感的察觉到不好。身边,张嫣探出头来,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声音含糊而睡意迷离。

他安抚道,“天色还早。你再睡一睡吧。”按了按她的被衾,披衣走出来。

远方的天边吐出了一丝鱼肚白,未央宫的亭台楼阁在晨霭中现出了轮廓。

“好好的,怎么会小产?”刘盈走在匆匆赶往清凉殿的路上。沁凉的晨风将他的最后一丝睡意也吹散,急急问道。

“听说,”韩长骝此时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状况,只能捡着大概的情况说给主子听,“昨儿个小半夜里就开始腹痛,急急请了太医,却已经没法子保了。”

说这话的时候正是在沧池边,刘盈忽然停下了来。跟在他身后的皇帝仪仗一时间停不住脚,险些撞上了前人。好一阵子才全部停下。

清清的渠水沿着飞渠直线而下,哗的一声落入沧池之中,溅起雪白的水花,水意打在临池而站的人身上,带着一种寒凉。

他看了清冽的渠水好一阵子,方道,“走吧。”

声音虽轻,韩长骝自幼随着他,却知道这一刹那。刘盈是在为那个还不及出世的孩子难过。不由怜惜的觑了皇帝一眼,只觉得他今日地眼神,分外的幽黑。

王珑正背着身躺在榻上殷殷哭泣。听见刘盈进来的声音,忽然转过身唤了一声,“陛下。”神情哀怨。

“咱们的孩子。孩子……”她哽咽了一下。几乎说不下去话,一口气没有喘上来。险些要晕厥。

刘盈看她面色苍白,双颊深陷。比上次见的时候要瘦上一大圈,心下亦惨然,抚慰她道,“事已至此,你好好将养身子罢。”

“陛下。”王珑摇摇头,使劲拉住他地衣袂,悲声道,“你要给孩子报仇啊。”她眼神怨毒,恨恨道,“是皇后,是张皇后要害我地孩子。”

刘盈吃了一惊,断然道,“不可能。”

王珑怔了怔。恼道。“怎么不可能?太后前次欲赐妾红花汤,幸得陛下及时赶回来。才救下臣妾与孩子两条性命。但太后已经是容不下我和我的孩子。张皇后一向和太后亲善,自然便帮着太后来对付我。”

“珑儿,”刘盈抚慰她道,“我知道,这个孩子没有了,你很难过。但是,皇后不会做这样地事情。”他的语气很坚决。

阿嫣一直是那个在原野中笑地灿烂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从来不会因为出身娇贵而骄纵为难下人,偶尔遇到路边的一个小乞丐,也会倾力襄助。

这样的阿嫣,绝对不会恶意的去伤害一个人。

他一直这么相信着。

王珑心中很是失望,怨言道,“我本来好好地。若不是吃了她送来的杏花酥,又何至于如此?”说到最后,情绪近于癫狂。

刘盈无言了一会儿,最后道,“你好好将养着。此次之事,朕定会查清楚。”为了你,也为了朕自己,以及那个无端死去的孩子。

王珑没法子安睡,似乎只要一闭眼,就看到那个血泊中的孩子睁着空荡荡的眼睛问自己,“为什么,阿母?”

她从大汗淋漓中惊醒过来,天色已暮,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走进来,吃了一惊,刚要喊叫,那人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惶急道,“夫人,是我。”

“是魏姑姑啊。”王珑松了口气,斥道,“好好的,干嘛不堂堂正正的。”

“夫人。”魏姑姑眉间藏着忧色,道,“陛下已经令廷尉宣义入宫彻查此事。”

王珑怔了怔,神情茫然,道,“陛下就那么信张孟瑛。那半篮带着红花地杏花酥都摆在眼前了,他都没有宣张孟瑛来质问?”

她一直见到地都是在自己面前的刘盈,年轻地皇帝其实很是好脾气,有时候宁愿委屈他自己也会迁就一下她。她便以为自己是他心中的最爱了。这个时侯却有些动摇起来,也许,也许,她所以为的厚爱,只是他平素以待人中的区区一个,而她一直以为陛下只是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待着的小皇后,在他心目中,也有着不一般的分量。

“姑姑。”王珑忽然抱着自己的肩抖起来,不确定道,“这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魏氏怜悯的看着她,直到现在,她依旧不敢告诉王珑,那个小产下来的婴儿,虽然还未育完全,但已经可以清清楚楚的辨认出来,分明是个男孩。

似乎,她的心亦有些颤,她们掉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那个织网人不知面目,躲在帷幕后面轻轻微笑。

“陛下,”清凉殿外,宣义拱手道,“那篮冷掉的杏花酥中的确有红花。听清凉殿的宫人说,昨日王美人将那篮杏花酥亦赏了两块给贴身宫女,而这两位宫人也有葵水提前前来的迹象,此是食用过红花的后症。”

“不会是皇后。”刘盈摇摇头道,“昨日里朕是亲眼看见椒房殿宫人将杏花酥分篮送出的。张皇后亦亲口尝过。”

宣义垂眸笑了笑,身为廷尉,除了要擅长治狱外,更要学会的便是揣摩帝王的心思。

如今看起来,陛下这是定心要保下张皇后了。而他亦没有得罪吕太后与宣平侯的打算,便顺着皇帝的意思揖手道,“陛下既然亲自作证。那就是说,杏花酥在送出椒房殿之前,都没有问题。出问题地便是在椒房殿送往清凉殿的路上,以及清凉殿中。”

宫道之中,时有卫尉军巡行。一个小小的宫人想把红花下入糕点之中是不大可能的。反而是清凉殿中……

宣义心中其实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只是始终参不透其中一个关窍。

对王美人而言,能够产下一个皇子。绝对是益大于弊,若说她要亲手害死自己地孩子。只为了也许能够构陷张皇后。

这从常理上讲,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地。

他正蹙眉疑惑中,忽听得内殿里一个高昂的女声骤然道,“你说什么?”

王珑失魂落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耳边只回旋着那个小宫人地话语,“可惜了,那个小皇子。”

皇子,皇子。

她决然牺牲掉的,竟是她梦寐相盼地皇子。

这一切,究竟算什么呢?

她呆怔半响,忽然笑出声来,回过头看见刘盈。忽的疯的求道,“陛下。你要为我们的儿子报仇啊。”

宣义皱眉。忽然脑海中连通起了一个关节。于是招来属吏,“查查看。近来清凉殿近侍宫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行迹。”

“舅舅这些日子看起来很沉默啊。”宣室殿外,张嫣瞧着静坐其内地刘盈,轻轻道。

“是啊。”韩长骝陪着轻轻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小皇子逝去,对陛下都是一个打击。”

张嫣垂眸。

她一直以为,刘盈在听到王珑的指控之后,会来椒房殿质问她的。然而他却毫无理由的选择了信任她,甚至在王珑言及那篮杏花酥之前。这让她感动之余又未尝没有一丝心虚。

舅舅,我再不想做一件让你伤心的事情。你,你也不要再给我这样的机会。

刘盈忽觉疲惫,端取茶盏饮了一口,却觉那茶淳香扑鼻,是张嫣亲手煮出来的口味,不由微微一笑,觉得心中暖了一暖,问道,“张皇后刚刚来过了?”

“是的。”韩长骝揖道,“皇后娘娘刚刚来过,看到陛下在忙,就没有打扰,回去了。

“难为她了。”刘盈淡淡道,王珑之事一日不清查,张嫣便顶着洗不掉的嫌疑恶名,却依然在宫人面前微笑以对,只在夜深人静之时,朝他哭诉抱怨过一回。

“陛下。”宣室殿外侍中启禀道,“廷尉宣义求见。”

刘盈忙让他进来,问道,“已经有一旬了,清凉殿之案,可查出真情了。”

宣义拜道,“臣有事向陛下启奏,请陛下先屏退旁人。”

待宣义告退之后,刘盈在宣室殿中独自坐了很久,忽然问韩长骝道,“朕待她不够好么?”

韩长骝心中打了个咯噔,赔笑道,“奴婢不知道陛下说地她是谁啊。”

刘盈轻轻嗯了一声,道,“朕想去清凉殿一趟。”

小产之后半个月,王珑地身体迅速的颓败下去,只在见到刘盈来到之后,目光又蓬起了神采。

“陛下,”她殷殷道,“你找到了杀我地孩子的仇人了么?你要替他报仇的。”声音几乎有些神经质,却在刘盈奇异的目光下渐渐不自然了起来,勉强笑道,“怎么了,陛下?”

“是啊。”刘盈点点头,“朕是应该为朕的孩子报这个仇。”他一转声调,问道,“长安东市的谭姓女医,你可认得?”

王珑遽然色变。

“新丰城医馆,大夫说上个月有一位老太太购买了一份红花,经指认,认出是你的母亲。珑儿,朕没有料到,你竟然已经准备了这么久?”

“为什么?”刘盈问道,“朕对你不够好么?”

咳,舅舅大人别的地方也许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是至少在对阿嫣的信任上是没有问题的。

五月倒数第二天,喵喵呼唤粉红票。

正文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五二:祈雨

“为什么?”刘盈问王珑道,“朕对你不够好么?”

他性子并不好女色,除了惠帝元年纵情于酒色一段时日,这些年,留在身边的女子,都是少年时的旧人。 王珑从潜邸之时便跟随自己,多年情分,自问待她不可谓不厚。

到最后,她却这样回报自己。

“我,”王珑一时间无地自容,这些日子,她一直惴惴不安,深悔当日一时鬼迷心窍,竟如傀儡操纵一样,做下这些事来,一步错,步步错,到了这个时候,却已经回不了头了。

她忽然跳起来,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刘盈宽广的衣袖,嘶声道,“是谭和在害我。她说我的孩子是个女儿,我这才一时错动。结果根本是她在说谎。一定是背后有人在指使她。陛下,你让廷尉府去查查看啊。”她的眸中染上一抹热切,声音疯狂,“一定是她们在害我啊。”

刘盈抽回了衣袖,目光看着她,有着掩不住的怜悯和憎恶,只淡淡问了一句,“是她让你饮那碗红花的么?”

王珑忽然怔住了。

那抹憎恶,就像是一把刀子,在剐着她的心。

“谭和诊误之事,自然是错。廷尉亦有计较。但,”刘盈苦笑了一下,“就算你怀的真的只是一个女儿,你就该忍心拿她来害人?王珑,”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出出言斥道,“朕与你这么多年。倒从来没有看清楚,朕的枕边人居然是这样一个恶妇。”

王珑怔了怔,恶妇,是他对她最后的判决。而她眸光中最后一抹神采,便都没有了。

他看着她形容枯槁地模样。也觉得有些可怜。

那一年。如意在他眼前死去之后,他对自己说。从此以后,要坚强起来。才能保护那些自己倾心想要去保护的人。

他是真的想护住那个孩子的。为此,可以与母亲对峙,但是,千防万防,又岂能防住那个孩子的母亲。用一碗红花汤结束了那个孩子地生命?后宫倾轧并不是什么光彩地事情,他亦不想用这个罪名来惩治王珑。但是,从今以后,他亦是再不能毫无芥蒂的与她相见相拥了。

他萧瑟地望了望殿顶,温言道,“小产最是伤身,你既在坐小月子中,就好好待在这清凉殿中保养身子。朕不扰你,先走了。”

转眼就到了六月。夏日炎热。骄阳像是火一样的照在关中土地之上,长安郊外地土地已经干坼。

丁酩拜访清凉殿的时候。 听见王珑高昂的叫唤声,“来人啊。这么大热的天,连个打扇子的人都没有,你们都是死人啊?”

她叹了口气,开口道,“王姐姐一向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