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才反应过来，不知道谁递了根钢管过来。

钢管插进缝隙，秦越重重喘了口气，有男同事想过来帮忙，但秦越一声喝力，硬是用钢管撬开大门，男同事纷纷涌过来，合力扒开两道金属门。

电梯停在二十三层靠上，高于地面半米。

秦盛昏倒在地，人事不省。

秦越咣当丢掉钢管，单膝跪上电梯把他抱下来。

他焦灼而小心的将秦盛平放在地上，小幅度拍他脸试图将他唤醒。

秦越：“秦盛……秦盛……”

恍惚中好像感觉到一些朦胧的亮，秦盛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眼皮颤动。

秦越骤然反应过来。

秦越：“谁有手电筒？！手机灯都打开！”

众人连忙打开照明设施，秦越拿着一个手电筒在他眼皮上晃。

周围人员奔走的气流带起微风，薄薄的眼皮透进粉亮的光，秦盛内心深处的恐惧与光芒对抗，他不安的动了下头，紧接着一只手轻柔覆盖在他额头，那只手温暖、干燥，抚平了他不安的内心。

秦越：“已经不黑了，别怕。”

低沉舒缓的男声在他耳边宛如诱哄，秦盛费劲的抬起眼皮，被近在咫尺的手电筒刺得偏头眯起。

有人惊喜道。

秦盛眯起眼睛看周围，四面八方传来的光芒闪耀刺眼。他长长得吸上一口气，悠长的吐出来。

秦盛抬手挡住眼前的那个手电筒，渐渐看清那个离自己最近的逆光人影。

秦越的手还覆在他额头，秦盛看着他笑了下，他脸色太苍白了，笑起来也很无力，但依然是个好看的笑容，只是太轻太薄，让秦越心中莫名一跳。

秦盛：秦盛嗓音嘶哑：“我好想信你一次啊。”

明明一开始避之不及，却渐渐对他有所期待，想向自己证明，秦越不是一个丧失理智、不问是非的人。

结果却很可笑。

他用自己最恐惧的东西赌人性本善，秦越让他差点输掉性命，他明知道他畏惧黑暗，还是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了他。

或许秦越在最后的时候后悔，来救他了，也或许是怕他真的死了，但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他在黑暗中的灭顶恐惧谁都无法感同身受，发生过的事再也不能挽回。

秦盛踉跄着爬起来，缺氧造成四肢绵软，他才站起来又踉跄了一下险些跪倒。

秦越伸手要来扶他，秦盛却猛地向旁边挪了一步，及时而微妙的避开了那只手。

秦越伸出的手尴尬停在空中，手掌落空的时候，心里仿佛也空了一下。

说不清被什么东西击中，他在得知秦盛在电梯里遇险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他收回手，逐渐恢复冷静自若。

秦越：“你休息下，我叫了救护车，待会儿去医院再做个检查。”

秦盛：“不用了。”

秦盛冷淡回绝，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

秦盛：“做了坏事再装好人，不累吗？秦越，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秦越一向镇定自若地脸今天已经第二次坍塌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盛。

秦越：“你在说什么？”他心里浮起一个荒唐的念头。“你以为停电是我做的？”

秦盛不说是或不是，只用冷漠质疑的眼神看着他。

那双总是弯弯的眼中有什么东西消失了，秦越不知何故有些慌张，他上前一步想解释。

周围的员工面面相觑的看着他们，内心恐怕已经脑补出了一出年代大戏。

即便要跟秦越闹翻，在这么多人面前秦盛仍想给彼此留一点体面。

他重重呼了一口气，揉了把脸，让自己缺氧的脑袋清醒些。

秦盛：“不重要了，就这样吧。”

秦盛转身向楼梯间走，错身而过的时候，秦越手动了动，两人手背轻轻蹭了一下。

一触既分的触感十分微妙，秦盛轻轻瞟了他一眼。

秦越微微垂目，长睫遮住眼中情绪，他依旧是那个冷酷的秦总，那轻微一碰，仿佛只是个错觉。

秦越是想拉住他，但一秒迟疑后他又收回手。

这一刻两人的处境奇妙的调换了。

之前是他不相信秦盛，现在是秦盛不相信他。

原来真的有因果报应这回事，并且这么快就报应了回来。

他竟然想不起来为什么总是轻易就相信了许沐的话。

再回想许沐在他面前似有若无的倾诉，话中明里暗里针对秦盛的控诉拙劣低级，他当时那么容易就被蒙蔽了？

秦越努力回想自己当时的心理反应，却混沌一片，仿佛已经是很遥远模糊的记忆。

第25话：规则

秦盛今天实在没有力气工作了，他打电话请假回了自己的租住的小窝。

发病时浑身冒冷汗，秦盛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冲个澡。

然而脱下的衣服后，他却“咦”了一声。

白色t恤背面沾了血迹，已经干涸发暗。

难怪在路上行人看自己的眼神微妙警惕。

可是，他并没有受伤，血是怎么沾上的？站在背面的话……

难道是秦越的血？

他昏迷中恍惚觉得自己被秦越抱出电梯，如果是那个时候沾上的，就说得通了。

秦越受伤了？

刚冒出这个念头，秦盛立刻甩甩头，压下自己那一点点担心。

冲完澡后，秦盛随便倒在床上昏天黑地的睡了一通。

他精神不济，断断续续做了几个梦后，系统托尼上线了。

系统人形只能在他的意识中维持，其他时候都是一个浅灰色框框。

系统蔫蔫的垂着头。

秦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