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李商周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一边脱外套，一边问正在灯下看史料的妻子：“那两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枯骨复原出来的？”

“事关木子，我有必要骗你么？”没有久别重逢的开心，这对老夫老妻早就习惯了你出差后我出差的日常，分开一段时间，跟没分开没什么两样。

李商周坐到吕玉对面，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电脑：“当年我曾经向老师表示过，也许历史像四季一样，也是一个循环，也有规律可寻，老师说我疯了，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其实即便到了今天，我们下过那么多墓地，史料始终表明历史是不断向前的，我心里的疑问依旧没有找到答案。”

“老李你可以啊。”吕玉瞪了一眼李商周，“做科研做到女儿身上来了。你想怎么办？把女儿抬出来证实你这个荒诞的猜想么？”

“合理的猜想有助于科研事业发展。”李商周皱眉看着妻子发给自己的那两张复原图，“看来你我只能慢慢努力去接受小唐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对于丈夫的脑回路，吕玉简直无言以对，“这是木子主持发掘的第一座古墓，如果没有成绩，她后面的路会难走很多。可是这个成绩到底该怎么说？拿着这两幅复原图说这世上也许存在前世今生？甚至存在轮回么？”

“我始终认为，你的那款复原软件没有必要发布。”李商周抛出了另外一个话题，“如果没有你那款软件，木子不过是发掘出一座古代墓葬，其他古墓怎么操作，这座古墓就怎么操作。我看木子发展的路不错，何况你和我都回来了，女儿就剩下一片坦途。”

吕玉哼道：“你就胡说吧。你的项目木子会参与么？我看不会。”

“吕玉你平心而论，是我强，还是蔡教授强？”李商周合上笔记本看着妻子。

吕玉放下手里的史料，反问道：“你想我怎么答。”

李商周推了推眼镜：“据实。”

“你们两个分属不同领域，是各自领域的顶尖好手。”吕玉起身坐到了床上，“我有的时候真的会想，我们两个当初把木子留下，是不是一种错误。如果带着她一起走，也不会有今天这件事发生。”

“夫人，该发生的事一件都少不了。”李商周在洗手间洗漱完毕后，换好睡衣，坐到另一侧床上，“先过年，大半个月的时间，你和我加在一起，还想不出一个完满的解决方案么。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你就当你从没用过那款软件，木子的工地让木子自己去研究。”

吕玉没有李商周这么心大：“你女儿知道她老妈我手上攥了这么个宝贝，如果她求着我给她用，我怎么办？”

“问了就先说软件有故障，目前为止用不了，什么时候能用，你自己也不知道。”李商周打了个哈欠，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个也不是她研究的重点，她也不会揪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