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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阴谋家一蟹不如一蟹小说

散心旅行的消息。

看着这些新闻,厉净凉连一向最热爱的工作都没了心思。

他单手撑头坐在会议室最中央的位置,双腿交叠,身材修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斯文深邃的凤眸半睁半闭,安闲俊雅。

他的耳边是下属的风险分析报告,有一搭没一搭落入耳中。等对方报告完毕等待评价时,他才微一抬眸,漫不经心道:“再说一遍。”

“……”众人默。

似乎是连自己都觉得这样不太好,厉净凉抬手按了一下额头,长眉轻颦道:“今天的会议先到这儿,把你们手上的文件都交给水修齐,我看过之后再议。”

下属们自然不会违背老板的要求,自觉交了文件之后就离开了。水修齐整理好文件来到厉净凉身边,问:“厉先生,要把这些送去您办公室吗?”

厉净凉点头,深邃的黑眸没有焦距,心思显然没放在工作上。

水修齐安静地拿着东西准备离开,没走几步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上面显示的名字吓得他赶紧接了。

“厉先生好。”

这个厉先生自然不是后面坐着的厉先生,厉净凉听见水修齐的话就知道是父亲打不通他的电话所以才打给了他的助理。

他也没怎么在意,站起身准备离开,但水修齐很快挂断了电话,对准备出门的他说:“厉先生,刚才董事长打电话说夏小姐在斐济的塞西酒店住下了,随行的有云若舟和都邦证券的聂政。”

云若舟不奇怪,但是聂政……原来他就是资助她念书和成长的人,真是冤家路窄。

厉净凉停住脚步,单手抄兜回眸睨着他道:“他还说了什么?”

水修齐恪尽本分:“董事长还说,如果没有陪伴自己的孩子出生,将会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

其实厉净凉也明白父亲的意思,虽然他阻止了他在媒体面前和云若舟“抢”女人,但他并不介意他娶一个女明星做老婆。简单来说就是,只要是他喜欢,人又不错,那么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都没有问题。因为本身条件已经足够优越,厉家已经不再需要靠联姻来锦上添花。

厉净凉一直沉默,清俊的眉宇间凝着一股天生的王侯贵气,只往那一站,不需语出半字,便已是不尽风华。

其实水修齐跟着厉净凉这么多年,一直很好奇他到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伴侣。因为像厉先生这样的男人,总觉得什么女人配他都差了那么一点点。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老板会和那些不入流的小富商一样,看上个女明星……

“在想什么?”

忽然的询问惊醒了他,他竟然在老板面前走神了,真是罪该万死。

“对不起厉先生,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厉净凉就挥手打断了他,简单吩咐了一句就走了。

他吩咐水修齐给他订了一张去斐济的机票,时间就在今天——单程。

夏璇这晚睡得很不好。

按理说她也不认床,以前拍戏时到处跑也不觉得睡不着,现在可以自由自在地睡懒觉了,反而醒的很早。

站在阳台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浮躁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她忽然就很想去海边看日出,于是换上裙子出了门。乘电梯到达酒店一楼,在步入大堂即将到达酒店门口时,她忽然回头看向了前台的位置,那里站着一个男人,高挑俊美,无比熟悉。

厉净凉。

他怎么会在这?

她这边脚步一停,对眼神特别敏锐的厉老板便回头看了过来、在对上她视线的一瞬间,他冰冷防备的眼神瞬间软化许多,涌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只见厉老板直接将公文包朝前台上一扔,解开西装纽扣,一边松领带一边朝她走来,脸上没有丝毫因为熬夜而产生的疲倦。

他面色随意又冷静,还透着一股彻骨的清寒,看得人背后发冷外加心头发虚。

夏璇转身想跑,怎奈厉净凉腿长步子大,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两人就这么在斐济凌晨的酒店中相遇,她背对着他,被他拉进怀中,他在她耳垂似笑非笑道——

“还想跑?”

☆、第29章

跨越万水千山在这异国他乡遇见,夏璇不会再徒劳地说服自己这只是偶遇。她很清楚,厉净凉来找她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的心意她是可以确定的。

回眸,夏璇淡然又疏离地望着他,可那双桃花眼眯起来笑的时候却泛着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妩媚,一双娇艳欲滴的红唇离得他那么近,如果不是在酒店大堂,他恐怕早就……

“你放开我。”夏璇开口,说着无情的话语,“又想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厉先生可真会做买卖。”她试着挣脱他,大概是担心会膈到她肚子的关系,厉净凉用的力道并不大,她这么一挣就挣开了。

厉净凉站直身子拍拍西装外套上并不存在的尘,眼神斜斜一瞥,那个高傲清贵的模样真是性感得令人心驰神往。

“你说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女人凌晨五点多出门是要做什么事呢?”

这话问的,分明说的就是她,旁敲侧击的有意思么?夏璇开口想要反驳,但酒店大堂经理却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去叫他的前台小姐,由经理用蹩脚的中文说道:“老板,要住哪个房间?我让人帮您送行李上去。”

嗯?怎么酒店的经理要称呼他为老板?难不成只是礼貌的称呼?不对,她可没见他叫聂政老板。

夏璇正在想这个,一时没注意厉净凉的动作,所以当厉净凉将她横抱而起时,她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她惊悚地注视着他,紧紧环着他的脖颈,生怕从他怀里掉下去动了胎气。

厉净凉稳稳当当地抱着他,修长迷人的丹凤眼轻瞥一侧,平淡说道:“送到她的房间就好。”

——标准的英文,还是英腔,倒是给中文不太好的大堂经理解了围。

那人松了口气,连忙让人将厉净凉的行李送去了夏璇的房间,夏璇无语道:“那是我的房间,他要住进去是不是得经过我的同意?”

大堂经理满眼不解地看着她,一脸的你在说什么请慢一点我听不懂的样子,夏璇……服了。

厉净凉就这么公主抱着与她一起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一切尘埃落定时才放她下来。

脚一落地,夏璇便立刻使劲拧了一下厉净凉的胳膊,顺便后退一步离他远远的,大概是想瞪他,可最后出来的眼神却风情万种,煞是勾人。

哎,这扰人的桃花眼。

厉净凉转开眼看向了一边,不自觉躲避着她的注视。说句实在话,谁也没办法否认厉老板天生的不凡外貌,不笑时威严端肃,微笑时风流跌宕,气质高贵,单单往那一站,就让人又是想看又不敢看。

幸好电梯很快到达了她住的一层,她心里已经有决定,所以没再和厉净凉废话,抬脚便朝外走,走到一间房间外时轻轻敲门,看她这动作就知道她回的不是自己的房间。

果然,她很快就开口道:“既然厉老板喜欢我的房间,那我就让给你好了,我和别人挤一挤。”

她礼貌一笑,在房门打开时满脸是笑地看向了屋里的人。

“聂叔叔,你起这么早啊?”

聂政其实早就醒了,已经出去跑了一圈,刚刚洗完澡换上衣服。他先朝夏璇点点头,随后看向她身后,眼中带着点疑问。

夏璇摆出忧愁的模样:“聂叔叔,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打搅你的,你看我,这外面有一个,屋里还有一个,男人多的都没地儿住了,只好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了。在我新开一个房间之前,可以先在你这儿休息一下吗?”

聂政自然不会拒绝,侧身给夏璇让路,可厉净凉怎么会允许她借宿在别的男人那儿?即便那个男人已是不惑之年。

“聂总,幸会。”

厉净凉一手抓着夏璇的手,眼神疏离随意地落在聂政身上,眸子上下一沉,锋芒内敛。

聂政含笑说道:“在这儿能碰到您厉先生,我才是三生有幸。”

“你们认识?”夏璇插嘴道。

厉净凉玩味看她:“不如你熟。”

这话说出来,怎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呢?

厉净凉自己都皱了皱眉,想润色一下,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圆,最终还是继续沉默了。

“ar集团的老板,想不认识都难。”说着恭维的话,可聂政的脸上却丝毫不见什么推崇,他淡淡道,“你不是累了?进去休息吧。”

夏璇想挣开厉净凉,可这次怎么都没法儿成功,她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算了,聂叔叔你先休息吧,我先回房间。”

看她有点气馁,聂政思索了一下说:“厉先生是你的……?”

这个问题正中某人下怀,他在夏璇开口之前回眸说道:“我是他的男人。”略顿,看看她的肚子,补充道,“孩子的父亲。”

夏璇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要是他在发布会上说这话,她一定会高兴地哭出来,现在说还有什么用呢?在所有人眼中,她已经是云若舟的女人了。

对于厉老板的宣言,聂政只是微微颔首,朝夏璇赞叹道:“两个都不错。”

……聂老板也不是吃素的,这话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眼见着厉净凉脸色阴沉下来,夏璇急忙拉着他回了房间,生怕他给聂政什么难堪,那可是她敬重的恩人。

进了屋,关好门,这位祖宗才松了手。他粗鲁地扯下西装外套丢到床上,再次将她横抱起来,虽是有些急切,却异常温柔地将她放到床上。接着铺天盖地的吻袭来,她一阵胸闷,不得不沉溺在这强势又小心的温柔之中。

当厉净凉精疲力竭地躺倒在她身边时,他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

夏璇盖着被子,眼睛闭着,与他间隔一条手臂的距离,谁都不说话,气氛少了暧昧,有些凝重。

“厉先生满意了么?满意了可以走了吗?”

许久,夏璇开口说话,语调很轻,像是累极,言词之间带着些戾气。

厉净凉很长一段时间没吭声,等她的话过去好久才响起他与往日无二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

夏璇诧异地侧眼望去:“您不用管您的公司了?”

“互联网。”他言简意赅。

夏璇冷哼一声,嘴角的笑有些骇人:“那你当我是什么?想起来了就玩玩,涉及到你的利益就丢到一边儿,我是你的玩物吗?”

厉净凉掀开被子下了床,赤着身子捡起地上属于他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你不是我的玩物,我他妈倒是快成你的玩物了。”

难以置信,风度翩翩绅士端庄的厉先生竟然飙脏话,夏璇的嘴巴直接张成了o型。

厉净凉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去衣帽间换衣服。等他穿戴整齐出来时,天已经大亮。

他拉开窗帘靠着窗户安静地待了一会,拿了烟盒抬脚朝门口走。

“等你和聂政见完面我再回来。”关上房门时,他已经将烟夹在了手中。

等她和聂政见完面?这是什么意思?厉先生说话越来越难懂了。

虽然有疑问,但等夏璇起床洗漱完毕后,聂政还真的来找她了。

想起自己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夏璇跟聂政一起去了餐厅,两人一边吃早餐一边说话,全然忘记了还有云某人在。

那么,云若舟没有来找夏璇一起吃早餐,却是去了哪里呢?

斐济,酒店外碧蓝的海滩上,厉净凉和云若舟并肩坐着,谁也没先开口。

“聂叔叔有话跟我说?”

因为惦记着厉净凉那莫名其妙的话,夏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聂政拿着叉子的手顿了顿,放下后笑着说:“你看出来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夏璇问道,“对了,来之前你说有喜事,是什么喜事?”

聂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过了一会才说:“喜事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他撤掉餐巾,抿唇说道,“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终于可以告诉你了,我也要解脱了,可不是件喜事么?”

“什么事?”她睁大了好看的眸子,那张精致完美的脸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