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49 节(1 / 1)

作品:《淫色大唐


站起身形,再次望向窗外,良久,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喃喃道:“希拉克略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对手鲁师,你可真是个混蛋”

飞马牧场后山。

安乐窝。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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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捧着本厚厚的书仔细研读的鲁妙子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揉揉鼻子,鲁妙子嘟囔道:“肯定又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你做的恶还少吗”

一阵香风吹过,商青雅已坐入鲁妙子怀里,语带嗔怪地道。

鲁妙子尴尬一笑:“好像还真不少,嘿嘿。”

商青雅又白了鲁妙子一眼道:“珣儿有消息已经传来,这几日,洛阳的归属应该就定下来了。”

鲁妙子听后严肃地点了点头:“宋智那里可有最新消息传来”

商青雅答道:“萧铣派人去过山城,似是被周围势力呀得喘不过气来,打算与宋家结盟。”

鲁妙子道:“如果能暂时出一小部分兵,借机掩人耳目,先将南方海域拿到手就好了。”

商青雅点头道:“山城那边也是如此打算的。目前我们还是只管好自己就可以。”

鲁妙子又问道:“西域那个奸细的事,查得如何”

商青雅颓然道:“根本不知他去了哪里,只能肯定他一定还活着。”

“不要紧,他定不会放弃的,只要他再来,我们就绝不放过他”

鲁妙子安慰道。

商青雅长长叹息一口气,再未开口。

元越泽滔滔不绝,讲得口干舌燥,长呼一口气后道:“大概就是这些。”

沈落雁听得不住地点头,元越泽拉她起身道:“走吧,杨公应该已经安排好所有事情了,我们先回去见他一面再说。”

沈落雁扭捏道:“你可要在姐妹面前为人家说几句好话。”

元越泽刮了她脸蛋一下道:“知道了,先回去再说。”

抱着沈落雁飞奔的元越泽片刻后便到达南城门外,浓重的血腥味道依旧漂浮在空气中,与城内充盈着大胜后的气氛形成一道怪异的风景线。许多士兵都在打扫着战场,须数人方能推动,载满尸骸的手推车来回行驶于战场间,远处浓烟滚滚。

连沈落雁都不忍多看,将螓首埋在元越泽怀里,二人直奔杨公卿府邸而去。

客厅中,杨公卿,独孤峰,张镇周与其他几员外地城防大将皆在,见元越泽与沈落雁并肩而入,众人慌忙起身迎接。

会议进行了一个多时辰。

结束时,时间已近黄昏。

与众人道别后,元越泽带着沈落雁回到家中。

几乎所有人都在客厅里谈笑,连一直打坐的红拂都难得跑来凑热闹,尚秀芳不知去了哪里。

见元越泽出一次门就领一个夫人回来,宋玉华的脸色愈发冰冷,红拂则是眼神深出闪过丝丝的不屑。

元越泽哪有闲心理会她们,为自己的妻子们介绍完沈落雁后,让扭捏的沈落雁与众女大谈经历,自己迷迷糊糊地直接睡在单美仙极具弹性的玉腿上。

时间紧迫,为第一时间内提高沈落雁的实力,当晚元越泽就必须要为其炼化身体,否则坐上城主之位时,定当不会被各方心怀叵测的人士放过,阴谋,刺杀等等手段都可能会用上。

拥坐了良久,二人渐起反应,元越泽开口道:“怪不怪我太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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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雁并没答话,只是温柔的摇了摇头。

“我元越泽在此立誓,如日后对落雁有半分辜负,就让”

元越泽话未说完,沈落雁芬芳柔软的香唇已经贴上元越泽的嘴唇,一回生二回熟,精明聪慧的女人总是这样可爱,这不,已经开始用那条柔软的在挑逗着元越泽的追逐了。如捉迷藏一般,你追我赶,你来我躲。元越泽情急之下,一把将其按住,掌握起主动来。

迷糊间,沈落雁只觉胸口一凉,睁开春水朦胧的秀眸时,自己已经是地躺在床榻上了,元越泽则同样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玲珑优美,绵延起伏的美景。沈落雁下身的毛发并非整齐的倒三角形,有些类似方形,不多不少,很是诱人,元越泽为之失神。

眼角向下一撇,沈落雁没来由地芳心巨颤,轻轻闭上双眼,暗忖那东西太可怕了吧

元越泽一双坏手已经开始抚上眼前的象牙白玉,敏感的窍丨穴似是都被他把握得一清二楚。元越泽手指每接触她一下,沈落雁都觉得体内多了一股热流,似是有规律,又似是杂乱无章的游走在她的经脉及血肉内。沈落雁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那种让人害羞的声音,可最终,在私壑处遭到对方舌尖轻微的触碰后,她的大脑中不复清明,娇羞地一声声不由自主地娇啼轻哼。

元越泽一个热吻吻遍她的全身,再大过手足之瘾后,双手停在那对美丽娇挺的白兔上,嘿嘿一笑道:“请问美人儿军师,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呢”

沈落雁本是春情勃发,早就在扭动着水蛇腰,想要开口让元越泽快点来填补自己的空虚,又觉得羞涩万分,不好开口。突然听到元越泽的邪笑声,当即睁开朦胧的双眼,桃腮绯红,丽色娇晕,无力地嗔道:“不许那样唤人家,还不快快来”

她此刻哪里还有平时掌管万千瓦岗军的那种威严,完全一副媚死人不偿命的跳脱精灵模样。

“得令”

元越泽缓缓压到她雪白诱人的身体上,坚硬灼热的巨物正好顶着沈落雁的小腹,又低下头去吻她的脸。沈落雁脑中一顿混乱,滔天欲潮奔腾泛滥。且她本就是豪爽女子,在心爱男子的挑逗前,她放开自己,探出丁香小舌,与元越泽纠缠起来。

同时大手开始游走在她细致白皙似绵雪的玉臂、如瓷器般光滑的裸背、纤细小巧不堪一握的柳腰、嫩滑无比却弹力惊人的雪臀、娇挺饱满的双丨乳丨和上面充血挺起的两点嫣红、最后来到那片流出滑腻yin水的小森林中。

沈落雁热情被点燃,娇躯剧烈颤抖扭动,藕臂死死地搂着他的后背。不知天高地厚的迎合着。

两人互相吸吮,热烈的吻含吸吮着对方的唾液,那里包含着彼此亲密无间的之爱。他们使劲的拥抱着对方,抵死纠缠。沈落雁娇哼连连,身体各个敏感地带不断传来的那种酥软麻痒的快感正令她无法招架,脸泛上红潮更浓,呼吸由急促变得沉重。

前戏充分,沈落雁幽谷中早就是流水潺潺,润滑无比了。元越泽的枪头终于抵上她春水泛滥的肉洞口,准备直捣黄龙。

长枪顶破那曾象征chu女的肉膜,开始向沈落雁滑腻紧窄的动人身体更深处前进。梅花初放,钻心疼痛袭遍全身的沈落雁略显苍白的玉手死死扣住元越泽的后背,柳眉紧皱,贝齿用力咬着樱唇,眼泪在眼圈中打着转,却依旧没哼出一声。

元越泽知她一向要强,所以才没喊出声来。便怜惜地停下动作,逐一吻去她流出眼眶的泪水。

“都都进来了吗”

沈落雁疼痛感渐消,颤声问道。

元越泽撇了撇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沈落雁向下望去,心头大惊,那壮硕的巨物至少还有一半在外面。

“第一次是这样的,一点点适应了就好,宝贝别紧张。”

元越泽安慰道。

沈落雁自己试着掌握主动,秀眉紧蹙,轻轻扭腰吞吐那凶器,破涕为笑道:“谁是你的宝贝人家都被你戳戳裂了”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元越泽摇头晃脑地吟道。

聪明如沈落雁哪还能听不出意思,扑哧笑出声来:“这是谁作的yin诗噢”

趁着转移她注意力的档儿,元越泽终于一枪到底

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感,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舒畅感走遍全身,沈落雁的空虚终于得到填补。

元越泽继续挑逗着她,在她疼痛感渐渐消失后,才由慢至快的抽插起来。长枪在花道内不断地进出着,粉嫩的小花瓣被带得翻进翻出,泛滥的yin水不断随二人的激烈动作射出,二人下身和床单湿得一塌糊涂。沈落雁被快感弄得神智模糊,呻吟声越来越高,由起初的有节奏变为疯狂的呐喊,身体亦扭动迎合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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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花道很深,与云玉真像是两个极端。无数褶皱组成的肉壁按摩着长枪,令元越泽深深迷醉其中,舒爽无比。他一边动作着,一边亲吻着她的小嘴和玉丨乳丨,大手则向下按在她的柔软饱满的花阜,最后摸上花阜下方摸到一颗小小红豆般的阴di,沾满滑腻yin水的手指开始在那上面揉动起来。沈落雁浑身玫瑰色更浓,乱扭香汗淋漓的娇躯,隆臀狂摇,红润檀口中的仙乐更嘹亮,卧房内一片yin糜气息。

“哎”

国色天香,貌美如仙,香汗淋漓的俏军师芳心一片眩晕,大脑一阵空白,柳腰拼命弓起,鲜红诱人的柔嫩樱唇一声娇媚婉转,高亢嘹亮的娇啼,终于第一次爬上了的极乐巅峰。她的花道开始一阵急促的抽搐,花心节奏最猛烈,并狂喷出大股阴精。

沈落雁的战斗力大大出乎元越泽意料之外,第一次竟然可以坚持到大半个时辰,望着娇喘吁吁,媚眼如丝,玉肤粉红的佳人,元越泽柔声细语抚慰起来。

恢复力气半晌,伏在元越泽胸前的沈落雁感受着下面那依旧在蠢蠢欲动的小小泽,面红耳赤地低声道:“夫君,我我还”

元越泽接口笑道:“还想要,对不对”

沈落雁大窘,刚刚欲仙欲死的滋味蚀骨销魂,让她忍不住想再尝试,又怕元越泽笑话她,是以期期艾艾,想说又不好意思说。

“落雁是不是太放荡了”

沈落雁小声问。

元越泽咬着她晶莹如玉的耳珠笑道:“在自己夫君面前放开胸怀最重要,在外人面前是贞女,在床上是荡妇,你那些姐妹都是这样的,嘿嘿。”

“那你还不快来”

沈落雁一个媚眼甩给元越泽,娇声道。

“来就来,我还会怕你”

“不要,这次人家要在上面”

“哇小心点儿啊,你刚破了身”

“宝贝,你今年多大”

“二二十一啊怎怎么了”

“你怎么好像三四十岁的样子,太凶猛了”

“哎轻点,人家要被你捣捣散了”

第051章 李唐之邀

再次睁开眼睛时,外面天色已经渐亮。

元越泽扭过头,忘向躺在自己臂弯里的女子,昔日瓦岗军中的红粉军师,蛇蝎美人沈落雁。

只见她秀发凌乱披散,俏脸眉梢春情未消,玉容更胜往日,俨然多了一层从未有过的圣洁之色。这正是炼化后身体的最明显特征。

元越泽昨晚就已是惊讶万分,初夜中可以力敌元越泽的,目前为止,只有沈落雁一人。

沈落雁早就醒来,仰卧着瞪大那双澄明深邃的美眸,盯着屋顶。

察觉到元越泽的细微动作,沈落雁扭过头,以单肘支撑起上半身,似笑非笑地望着一脸猪哥相的元越泽半晌,开口道:“落雁其实不是败在你的手里,对不对”

元越泽点了点头。

沈落雁将螓首贴在元越泽胸口:“那人家和你的赌局就算作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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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愕然:“那怎么成哩,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沈落雁心一虚,登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昨天与单美仙几女谈了数个时辰,大概弄懂了眼下的形势。以沈落雁这般巾帼英雌,都没信心能好好坐上洛阳城主的位置。这是长久以来形成的根深蒂固的想法。她一方面想为女性争一口气,另一方面又深深被时代男尊女卑的思想所禁锢着,正好造就出她的矛盾想法。今日醒来许久,她反复思索,越想越没信心,尤其是元越泽说得很清楚,就是所有事都由沈落雁自己作主,元越泽不会做出半点扰乱她意志的事情。刚刚谈起赌局,并非是沈落雁为难元越泽,只是想找个理由拒绝掉这个城主的位置,哪知元越泽却不干了。

娇笑一声,沈落雁媚声道:“休要用激将法,人家才不上当呢”

元越泽抚着她的秀发,叹道:“如今这一切都是被逼的,假如没有暗中那些可恶的势力,我们完全可以将二哥捧起来。但形势并非那般,所以才要靠你。有美仙她们在背后帮你,你还怕什么”

沈落雁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嗔道:“人家也是个人嘛,自然也有软弱的时候,是需要身边的人来鼓励的,谢谢夫君。”

元越泽隔着被子轻抽了一下她的香臀,失笑道:“拿出往日的瓦岗寨军师的风采来,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会在背后支持你。”

沈落雁极其配合,夸张地哎哟一声,又道:“昨日与姐妹们谈了许多,你们几乎将落雁的所有计划全算计好了,却没有算计到一点。”

见元越泽好奇的表情,沈落雁笑道:“其实杨公卿,王世充的所有行动,都被人家掌握在手中,只是没想到姐妹们个个都是才华横溢的人,真正策划所有事情的并非杨公卿或者王世充。”

元越泽接口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安排了一个非常隐秘的细作在王世充身边”

沈落雁点头道:“玲珑娇手下有一个叫任郓的人,是她的心腹,但你们谁都想不到,人郓其实是我们的人。比如贞贞姐与杨公卿走得很近这种极其机密的事,都是任郓秘密告诉人家的呢。”

元越泽惊讶道:“那我必须快点通知玲珑娇了,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落雁哩。”

沈落雁笑道:“李密如今一败,任郓哪里还敢再留下去。”

元越泽正要再说话,屋外卫贞贞敲门声响起:“夫君起来了吗,有人来拜访了。”

卫贞贞已经算这一家人中最有礼貌的了,还知道敲门,听到元越泽声音后,进得屋来,眼神望了一眼变化明显的沈落雁,呆滞一下后,对元越泽笑道:“外面来了一些客人,都要见夫君,美仙姐着我来通知你。”

沈落雁对卫贞贞羞涩一笑,将脑袋埋在元越泽胸口。

元越泽坐起身形,问道:“都有谁”

卫贞贞坐到床头:“有东平的王通,欧阳希夷前辈,还有伏骞,李世民及李秀宁,另外还有突厥的那个与夫君比试过的跋锋寒。”

想起前几日他们还围攻自己,如今又来拜访,元越泽失笑道:“这些人来得也真够快,除了跋锋寒外,其他人到此该都是与政治目的有关。”

卫贞贞答道:“夫君和落雁妹妹起来准备一下吧。”

语毕,轻笑着抚了一把沈落雁的长发,出门去了。

元越泽就要下床,沈落雁忙也坐起来,秀眉猛地一皱,开口道:“落雁侍侯夫君更衣。”

元越泽回头望了她一眼,将她按倒笑道:“扯到伤口了吧我有手有脚,不用别人侍侯。习惯被人侍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就乖乖躺着吧。恢复好以后,想再好好休息就很难了。”

沈落雁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休息好后,落雁还要尽量去找到瓦岗军从前的一些忠义将领,尽量在他们投靠其他势力前将其劝降。”

随即又羞涩地低声道:“夫君能帮人家拿镜子过来吗”

元越泽知她定是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当下利索地穿好衣服,将镜子放递给沈落雁前开口道:“劝降的事不用勉强,而这镜子,你要等我出去后才可以照。”

沈落雁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元越泽快步走出门外,果然,屋内传出沈落雁的一声喜悦中夹杂幸福的高声尖叫。

元越泽住的这所宅院本来就不大,几方来客皆被分散安排到不同的客厅内,按照卫贞贞的指点,元越泽率先进入重要的主客厅。

王通与欧阳希夷正在单美仙的陪同下品茶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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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推门而入,屋内三人皆起身迎了上来。

边走边伸出右手,元越泽笑道:“二老从何而来今日为何有兴趣到我家中做客。”

这时代握手还不如拱手施礼流行,但王,欧阳二人只是一愣后便上前握手。

“希夷兄想来拜访公子,老夫就厚着脸皮跟来了,希望公子见谅。”

王通自嘲道。

单美仙并没像寻常女子那般作福身,只是轻点头告了声罪后走出门外。

元越泽三人端坐好后,见茶几上居然放着一些香烟,想起自己来到这个空间后,都没再尝过了,定是刚刚单美仙为招待这两个客人而拿出来的。当下三人各自点火,开始吞云吐雾。

“一别近月,二老过得可还好”

元越泽深吸一口后道。

欧阳希夷显然对这后世香烟很感兴趣,沉醉其中猛听到元越泽开口,忙笑道:“我们两个老头子还好,公子的修为看来又有长进,真是不服都不行”

元越泽亦笑道:“欧阳前辈见笑了,两位今日所为何来”

真正让元越泽心甘情愿以前辈相称的只有欧阳希夷。从第一次见面起元越泽就如此称呼他。

王通道:“公子如此直接,老夫亦不拖泥带水,老夫想问问王尚书的现况如何”

元越泽好奇道:“这问题不该来问我吧洛阳现在不仍然是皇泰主在主持吗”

王通笑道:“公子性格直爽,眼下只有我们三人,当知老夫话中含义。老夫刚刚已与尊夫人谈过,只不过是想与公子确认一下而已。”

元越泽想起单美仙刚刚走时的安心眼神,该是已经与王通二人谈过些什么,王通之所以要见元越泽,正是他不敢确认单美仙所说的话,毕竟男人当家作主的情况在这个年代还是最普遍的。

见元越泽的表情古怪,欧阳希夷亦笑道:“元小兄弟不必猜测了,王兄所言的都是事实。其实现在有心人都清楚,洛阳最有说话分量的就是你,杨侗的确又被独孤阀捧了起来,可独孤阀与你是什么关系再想想你们从前在皇宫那场打斗,结果不就很明显了吗我们二人要问王尚书的消息,皆因数十年好友交往,不忍心看他下场惨不忍睹而已。”

欧阳希夷所言句句在理,元越泽点了点头笑道:“美仙该已经与二位说过了吧,问不问我都没什么关系,我家里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作主的,她们任何一个人的话,就等于我的话。”

王通二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随后脸色不自然道:“不知公子可否着我二人与王尚书见一面。”

元越泽皱眉道:“二位与王世充交往多年,我冒昧问一句,二位对他的所有事情都了解吗”

欧阳希夷道:“老夫只知他的心机与武功深藏不露,其他的倒真不知晓。公子意思是他还有什么秘密”

见王通点头附和欧阳希夷后,元越泽将所知关于王世充的所有事情讲了出来。

惊呆半晌后,王通率先道:“如不是清楚公子的品性,老夫定认为你是在含血喷人。没想到他竟然是域外邪教的上一代原子。”

欧阳希夷亦叹道:“这次洛阳之战前,他本派人邀请老夫来相助,老夫当时正在闭关,出关时才发觉到信函。没想到他隐藏得如此好,几十年都将我们蒙在鼓里。”

元越泽道:“二位如此轻易便相信我,看来很不适合从政。”

王通大笑自嘲道:“老夫只是个酸儒,希夷兄只是个乞丐,哪里和政治会扯上关系。”

元越泽同样笑道:“说得好,元某人也是个懒散人,最不适合搞政治,今日就请二位留下做客,元某好好与二位喝几杯。”

欧阳希夷讶道:“公子既不喜欢政治,为何又要趟上洛阳这片混水”

元越泽答道:“说来话长,让美仙与二位细说吧。二位不要见外,我还要去见见其他客人。”

告辞出得客厅门口,元越泽呼了一口气,还好有单美仙,卫贞贞几女在,否则他根本应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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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西厢的小客厅,正在陪着李世民兄妹及一个丫鬟说笑的商秀珣眼中闪过一丝解脱,见到元越泽这救命稻草,直接起身告辞。

落座后,李世民大方拱手道:“前几日事出有因,世民身不有己,今日特来向元兄赔罪。”

李秀宁则与那丫鬟垂首而坐。

元越泽想起李世民的作为,心头虽然不爽,却也轻笑道:“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过去的事情就不必说了。”

李世民大概清楚了一些元越泽的行事风格,如他今日不带李秀宁来,那元越泽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眼下李秀宁在这里,元越泽虽对她情绪说不太清,却也有着丝丝顾忌。而李世民开场又毫不避讳地公开承认错误,使得元越泽即便想说他的不是,此刻也不好开口了。

李世民脸色不自然道:“唉,说来好笑,世民都觉无脸面再见元兄,可想到元兄曾救秀宁与危难之际,不来亲自感谢就太说不过去了。”

不提起这事倒还好,一想起李世民的计谋,元越泽就心头冒火,看李秀宁的样子,定是将所有苦果都憋在自己心里了。但以李世民的心思,又岂会察觉不到什么所以不管李世民到底清楚不清楚他的计谋已被识穿,他都不会放弃用李秀宁来与元越泽扯上关系。

仅凭开场几句话,李世民更清楚把握到元越泽对李秀宁的心意。

元越泽淡淡道:“世民兄不必客气,令妹当时的处境,我想只要是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不理的。”

语气重重地落在良心二字上。

李秀宁闻听后香肩轻轻一颤。

李世民脸色依旧不变,赞道:“元兄万事皆由心意所发,真是值得我辈学习。今日秀宁要亲自来道谢,世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元兄多保重。”

元越泽皮笑肉不笑地客气一句,望着李世民起身告辞后,心思飞转:因为正如刚刚欧阳希夷所说,独孤阀如今大张旗鼓地再捧杨侗回来作城主,那元越泽与独孤阀作的那场戏就肯定瞒不过有心人了。李世民竟然半句都没提到洛阳的事情,这有点太离奇了。须知眼下有李秀宁在一旁影响元越泽心神,李世民还是有机会打探到一些事情的。

李世民走后,屋内只剩下元越泽,李秀宁,还有那个丫鬟。

元越泽好奇地看了那丫鬟一眼,没说什么。

李秀宁更是端坐在那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茶,不发一言。

屋内气氛逐渐有些尴尬,元越泽终于开口了:“秀宁这几日过得如何”

李秀宁终于抬起头来,看得元越泽心头剧颤,她憔悴了好多。

终是不忍心,元越泽伸出手:“把你的手给我。”

李秀宁疲累的玉容上飞起两朵红云,毫不犹豫地伸出苍白的玉手,搭在元越泽大手上,一股极具生机的元气如小溪般流入体内,运转几周后,李秀宁的精神好了许多。

抽回手,李秀宁低声道:“多谢公子。”

元越泽望了那个依旧垂头在一旁的丫鬟,笑道:“秀宁留下该是有其他事情要说吧。”

李秀宁抬起头,苦笑着点了点头。那一刹那,她内心的激烈斗争仿佛写在了脸上,苦笑中更是带着说不出的凄美。

元越泽不忍看她如此,开口道:“不用自责,你为了你的家族,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李秀宁低声道:“公子如此刻强行赶走秀宁,远比说这些理解秀宁的话更让秀宁安心。”

那垂头的丫鬟终于轻轻动了一下,似是在偷偷拉扯李秀宁的衣角。

这种小动作岂能瞒过元越泽,元越泽已猜到定是李世民有话要询问元越泽,自己不好发问,便着李秀宁来询问,而她身边的丫鬟,则明显是李世民派来监视李秀宁的。由此可以看出李世民已经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妹妹了。

元越泽也想知道李世民到底托李秀宁来打探什么,当下笑道:“不是我理解你,而是你有这个魅力。我不会赶你走的,但是你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我就要离开了。”

李秀宁忙开口道:“不要秀宁其实是闻听公子一家人喜欢游历的生活,想想想邀请公子与尊夫人半年后到长安作客。”

见她越说声音越低,元越泽哑然失笑:“这又有什么难的,不给别人面子,也要给你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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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说,元越泽心思却不停运转:这定是李世民的意思,去长安,还要带上媳妇。在外人眼里将是碍手碍脚。而杨公宝库在长安的消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难道是李世民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引我去踩陷阱李世民也正是看清了李秀宁可以钳制元越泽这一点,才让李秀宁来邀请元越泽。

但元越泽真的会束手束脚,陷入被动那可就不一定了

天下间只有一种人可以限制元越泽:那就是讲道理的人。

政客是不讲道理的,李秀宁在个人感情与家族利益的夹层中苦不堪言,元越泽对她却有些动心,但更多的只是同情,可怜而已。

爽朗一笑后,元越泽再道:“秀宁如没有其他事,可以留下来吃一顿饭,我正好要下厨招待一下今日的宾客。”

李秀宁从前来过元越泽家中几次,还真的没有被邀请过同席用餐。元越泽的厨艺远在他的武功之上,这个说法于岭南大婚后就传遍江湖,今天李世民交代她的任务也完成了,虽然心里一直觉得对不住元越泽,注意力此刻却被吸引到美食上,立即露出天真少女的娇态,笑道:“那秀宁就不客气了”再客套几句,着商秀珣来陪她,元越泽再去面会其他几方客人。

果然不出所料,这些人都是为了洛阳之事而来。元越泽家中几女分别应付了他们,但他们却依旧要见元越泽,主要就是不认为哪个女子可以作得了一家之主,更何况是元越泽这等闻名天下的人的主。

让元越泽高兴的是,他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再与那些人周旋,因为几女已经将那些客人应付得差不多了,元越泽只需去点头确认即可。

只有跋锋寒是纯粹路过探望,与元越泽倒是相谈甚欢。

亲手做了一顿大餐,招呼一众宾客后,众客逐一离去。

忙活一天,夜色逐渐深沉,元越泽独自站在墙头吹着习习凉风,听着不远处小池塘里的蛙声。

“蜃气为楼阁,蛙声作管弦。”

素素动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阵淡淡的香风吹过,人影已飘上墙头,来到元越泽身侧。

元越泽侧头望了一眼,问道:“这是素素的作品吗”

素素白了元越泽一眼,嗔道:“夫君又来戏弄人家,素素还没有那么高的才气呢”

元越泽眉头轻皱道:“那是谁的作品李白的还是杜甫的”

素素娇笑道:“夫君读了那么多书,不会脑子里已经糊涂了吧,是贾弇的。”

元越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我是读了许多书,可也不可能全部都记住吧,诗词那么多,只能记住一些自己感兴趣的而已。”

素素抱上元越泽的胳膊道:“今日真是忙怀了,姐妹们逐一应付那些客人,没有哪个是简单角色。”

元越泽问道:“仔细说说。”

素素答道:“首先是王通他二人,欧阳老前辈还要好说一些,毕竟是江湖中人,为人又仗义,可是依旧觉得夫君是魔门中人,眼中总是有不信任的神色。而王通算是个儒家的代表,如能将他说服,对日后实行改革大有裨益。”

元越泽点头道:“他们在我面前还说了解我的性格,我当时一听就觉得那些都只是客套话,其实真正了解我的,除了我们一家人外,也就寥寥几人而已。”

素素点头道:“美仙姐果真不一般,给王通讲了好多儒家,法家的大道理。又给欧阳老前辈讲了一些正邪皆在乎一心之说。虽然短时期内还无法改变他们的固有态度,却也算开了个好头。而且最重要一点,就是夫君虽然是魔门中人,却从未做过什么坏事,他们想拿话柄都没机会。”

元越泽想起了婠婠,当下哭笑不得道:“我是稀里糊涂间被骗进魔门的,还有那什么邪皇,完全是我一时胡乱开口编造出来的东西,现在可倒好,外面传得风言风语,即便我说实话,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素素当即笑得前仰后合,半晌后又道:“至于李世民的事情,该是像夫君所想像那般,我们日后只要兵来将档即可。而伏骞他们就更不在话下了,贞贞姐与他们相对完全不落下风,就让他们先与铁勒斗吧。”

元越泽点了点头,揽上素素道:“真是苦了你们了,说来惭愧,我除了立个大志愿外,连最基本的以身做则都不会,事情几乎都是你们姐妹们在忙前忙后。”

素素笑道:“为夫君尽力,是姐妹们的荣幸。再者,夫君其实已经变化很大了。想从前夫君只为了自己自由自在,再到后来一点点参与到与人斗智斗力,这对夫君这样一直坚持自己原则的人来说,已算难得。素素相信夫君还会更进一步融入这俗世的。”

元越泽点了点头,素素所言的确不假。他的确在变,只是变化速度慢得惊人。当下惭愧道:“我随性过头了,明明是入世,却在自命清高,真是虚假,今后还得多多学习才是。”

素素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洛阳如今已定,杨公再无法继续封锁城市,明日各方代表该会离开洛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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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沉声道:“应该有许多人认为洛阳其实是我在作主的吧眼下还是杨侗在位,他们就如此放心离去不想看看我有什么动作”

素素笑道:“夫君有什么动作又有何关系,人人都相信洛阳城主无论是谁,都会与夫君关系最密切,只这一条就足够了。离不离开又有何妨”

宋玉致的声音也在后方响起:“的确如素素姐所讲。”

二人回头,跃下墙头,望着宋玉致手里的纸条,元越泽道:“致致可是有最新消息”

宋玉致点了点头,递上纸条。

三日后。

寿县南,安丰塘畔。

本是环境清新而幽雅。良田万顷,水渠如网,绿柳如带,烟波浩淼,水天一色的风景附近,却有着一副与之格格不入的画面。

二十几个脸色疲惫,衣衫不整的人在烈日下向东前进着。他们中有男也有女。

这些人似是累坏了,刚刚准备坐下拿出水袋喝上一口,突然发觉后方烟尘隐约可见。

其中一个看似是小头领地慌忙起身道:“还是甩不掉他们,我们继续上路”

他身侧的女子却喘着粗气道:“不行了,走不动了,还不如被他们捉回去好。”

此女虽然脸带风尘,却不损其眉目如画的出人姿色,衣着更是简单暴露,玲珑曲线尽显无遗。

那小头领当下急道:“我们答应过人家的诺言,拼死也要实现。再说如被捉回去,他们一拿到消息,定会叫我们生不如死的。”

其中另外一个脸色苍白,白得说闹心昴凶涌诘溃骸爸谖灰迤嘀谙赂屑げ痪。豢梢蛭谙露哿酥谖弧br >

那小头领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道:“没有谁连累谁一说,后面有抓你的人,也有抓我们的人,我们同病相怜,哪有连累与不连累一说”

说话间,烟尘大作,急剧的蹄声飞速逼近。

仔细一看,原来是八十多骑凶猛大汉。

眨眼间,二十几人慌张起身要继续逃时,那八十多骑已经逼近至十几丈内。

为首的一名容颜冷峻,双目神光闪闪的大汉伸手搭弓,一箭猛射向远处勉强起身的面色惨白男子。

箭势强猛,如出海怒龙般射出,那男子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嗖”

一道白色流光从远处射来,正挡在那箭矢尖端。

“铛”

清脆的声响过后,众人目光全落在射来的那道白光上。

一把带鞘的透明长剑,正插在地上,微微抖动着。

第052章 邪教隐秘

“这把剑,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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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空射来的长剑特征明显,分散在长剑两侧的许多人似是想到了传闻中某人的佩剑,脑中不约而同地想起一个传闻中的人。

显然,逃跑的二十几人脸上一片兴奋,相反,追击的八十多骑则有些慌乱,惟有领头的二人还算镇静。

“什么人”

刚刚射箭的大汉在马上怒喝一声。

“哈哈”

两声轻笑,那大汗脸色立变。

第一声明明在几十丈开外,第二声却犹如在眼前,耳边一般。但眼前却没有任何人,那种诡异的感觉直叫人惊骇万分。

顺着声音望过去,一道淡紫色身影正飘忽地逼近战局。

那身影动作看起来随意无比,甚至有些懒散,但几步间竟然已经由数十丈外抵达战圈中央,双手抱胸,站在插入地上的长剑后两尺处,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骑兵。

被来人那如宝石般深邃锐利的目光一扫,一众骑兵只觉心头仿佛被压上了千斤巨石一般,随着越来越困难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重重敲在心灵最深处,一股软弱失望感顿时蔓延至全身。

“呔”

为首右侧那大汗见情形越来越不妙,来者只凭眼神就可以制造出如斯力量,当下强守心境,以内气推动声音,喊出一句,惊醒众骑兵。

众骑兵猛然间打了一个冷颤,就在刚刚,如有人要取他们性命,他们此刻绝不会还有呼吸心跳。但他们都是日日过着到头舐血的日子,岂会轻易认输。当下散发出所有气势,策动战马跳蹄狂嘶,紧紧锁住悠然站在前方之人。

队伍左侧的年约五旬,手执狼牙棒的老者双目电光暴射,缓缓开口道:“如老夫所料不错,阁下该是名震天下的元越泽元公子吧。”

来者正是元越泽。

元越泽淡淡一笑,隔空捞起长剑,双手负背后点头道了声“兴会”眼见元越泽如此无礼,那老者面色更冷,闷哼道:“不知阁下为何阻拦我等行事”

元越泽回头环顾一眼那狼狈的二十几人,见他们眼中都闪过希望的光彩,轻轻点了一下头后对那老者道:“路见不平有人踩,仅此而已。”

那老者冷笑道:“阁下威名已成过去,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我们的事为好,否则”

话还没说完,元越泽就摆手不耐烦道:“你们为何抓他们你们又是何人”

那老者话被打断,脸色更显难看,沉声道:“他们是老夫仇家,老夫米放。”

元越泽低头沉思,暗忖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似的,却又想不起来具体线索,便回头问道:“他说的可都是真的我怎么没听过他的名字”

就在那老者脸色已经青白相间时,元越泽身后的二十几人放声大笑。其中小头领拱手道:“回元爷,这米放横行东北数十年,人称狼王,不过很久以前就投靠契丹人了。”

元越泽指着他笑骂道:“不许再叫我元爷,否则我第一个宰了你。”

那小头领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傻笑几声。

回过头,元越泽面色冰冷道:“我看你还像个汉人,没想到却投靠契丹,宁做民族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