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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登科

已就藩,可朱瑾睿同样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也不能不管。

已是有两个儿子要管,按说要操不完的心,可皇后偏心头还是不愿放过曲清言。

曲家一而再的撞到她的手上,她总要想个法子去整治一番才是。

太后那里的五公主景帝定是不会为她去破例,她倒是可以让人在聂家寻上一人塞到曲家。

她身为皇后赐婚给当科状元,成就一番雅事就是景帝那里也说不得什么。

余有台离京时,曲清言还不是为人称道的文三元,曲清言同曲清闻原想去送行的,被余有台回信拒绝。

待文三元一事沸沸扬扬的传开,曲清言反倒是到了余有台的书信,只书信上无非是劝她要保持一颗平常心。

平常心……曲清言反复念着这三个字,突然失笑。

都已是阴差阳错间变做现在这般,又是状元又是连中三元,她若是失了平常心岂不是离投江也快了?

她摇头笑着,再不去理会头顶的封号。

四月初十,她同曲清闻要一道去翰林院报道,在此之前他要到午门外接受御赐的六品朝冠、簪花,以及朝服、补子、带靴。

再由她去代所有进士上谢恩表,只这个谢恩表应请前科状元代作。

曲清言还未待赶往翰林院去寻前科状元,就自曲文海那里到对方重病已是两月未能当差的消息。

可这谢恩表哪里能省去,寻到再前一科的状元送了润笔之资这才将谢恩表做好,亲自入宫谢恩。

一番忙碌下来,她那稍稍喜欢轻省,不愿多同人打交道的毛病彻底被治愈了。

待到了她同曲清闻一道进了翰林院,这一科科举引发的种种似是都随着京中新的传闻被压了下来。

升任礼部尚书的曲文海每日里早出晚归,礼部的一应事务他都需要熟悉和上手,偏礼部之事涉及礼法向来繁琐,只记那些条条款款让他头发又花白了不少。

曲家似是真的在京城中站稳了脚跟,只不论是曲文海还是曲伯书、曲清言等人,大家行事都越发低调起来。

升任正二品京官又是位列内阁,赵堂子胡同的曲府规制已是配不上曲文海的身份。

景帝的行事风格向来不算绝辣,对何平丘的处置上却让人背脊发寒,全族上下流配辽东,永世为奴。

曾经正二品的内阁大臣转眼就苍凉流放,所有人心道天子无情时也都明白这是他犯了景帝的忌讳。

景帝的忌讳能是何事?一干人只看破不说破,全都越发的谨慎。

曲文海家中人丁不算兴旺,现今的曲府已是够用,但景帝不知是何做想,散了早朝将他传至武英殿,当这一众阁臣的面,将曾经的何府赐给了他。

那座宅院在曲文海手中就如同烫手的山芋,他丢不得还要感恩的叩谢。

景帝御赐,责成礼部全权负责,又命工部对院子进行翻新重建。

这皇恩浩荡得只让曲文海几乎站立不稳,他作为礼部尚书又哪里敢交由旁人去办,只得亲自督促着。

又每日陪着笑,凑在工部尚书周泽廷身边,只求不要大操大办,让他们能赶紧住进去就是。

景帝的行事风格向来难以寻到痕迹,曲文海都是每日战战兢兢的候着,更不要说没见过景帝几面的兄弟二人。

翰林院的差事并不忙,每日按时上差到了时辰按时下差,生活规律的让她忍不住生出几许恍惚。

要不是一众同僚下了差经常会凑在一处去饮酒,她都会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

“四弟,祖父刚差人来交代,命咱们二人下了差去新宅子看一下情况。”

何平丘在京中经营多年,就是入阁也有数年,何府就在灯市口大街上,规模气度丝毫不亚于顾府和周府。

何府维护的极好,按说丝毫不需翻新,但皇恩浩荡扫到他们身上就只能生生的受着。

兄弟二人明白曲文海未细细交代之意,曲清言微微点头就各自继续去忙手上的宗卷。

待到下了差,兄弟二人坐着马车一路到了灯市口大街上的新宅院,何府左邻顾府右临张乾远的府上,按说位置极佳。

只现在,一路提拔曲文海入阁的钱疏本都未能得到如此殊荣,细细想去就格外值得玩味。

高宅大院,两间三架的门房,桐油重新刷过的大门黑亮黑亮,入门就是一块白石玉雕琢而成的影壁,其上是连年有余。

绕过影壁向后沿路行至正院,五间七架的厅堂堂顶绘着藻井,四周抄手游廊上也绘着吉祥纹样。

这还是曲清言第一次到这曾经的何府,她心中带着震惊总觉这宅院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大哥,按会典所定这宅子是……逾制了吧?”

曲清闻心头一颤,终于是也回过神来。

“我先命人送口信给祖父,让他今日务必过来一次。”

☆、第一百三十五章上有旨下有对策

御赐的宅院,与其说是殊荣,不如看做是一次试探。

曲文海几乎是滴着汗将这整座宅院看过一遍。

按制……京中官员家中不得凿湖制亭,按制……官员家中不得用藻井,就是游廊上吉祥纹样也有规定。

这宅院赐下不足半月,不论是屋顶的脊兽还是房内的藻井,亦或是后院的游湖亭台都应该不是工部所做。

曲文海之前只顾着避嫌,怕跑得勤快了越发的惹得钱疏本有顾忌,就一直没来这宅院中看过,现下看完他就觉得自己简直要蠢死。

一直知道景帝已经容不下何平丘,却从没想到这也是其中一点原因。

“祖父,现在该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是好,自然是要改,但凡是一丁点的逾制都不能有。

“祖父这个礼部尚书做的太突兀也太扎眼了,三位阁老同时举荐,陛下心中应是已经生疑,而其他几位阁老……。”

这些时日钱疏本待他已是再不如从前那般宽厚。

这中间的变化他倒也能理解,从上下级变做对等关系,这中间虽有他的推动,可一旦真的变做事实,他又忍不住会去怀疑和戒备。

“祖父,您现在是礼部尚书,又是阁臣,出门有无数人会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你。”

入京不足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