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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登科

,就已到了位极人臣的程度,这样的升迁速度,换做旁人是想也不敢想的。

能得到那样的殊荣,就要禁受同样的压力。

就像是曲清言在翰林院中时不时会听到旁人的非议与冷嘲热讽一般。

他们祖孙二人已是被架在此处,除了让自己从容的走下去,早已没了回头路。

曲文海倒是没想到会从曲清言耳中听到这样的安慰,他笑了笑抬手在他们二人的肩膀上拍了拍:“祖父等一下就会去周府寻周大人,陛下既然是责令工部翻新重建,那这逾制之处,他们就不能当做没看到。

“现下半个月过去,这宅院只是简单的翻新旁的丝毫未动,祖父也正好去问问周大人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这位工部尚书周泽廷出身同顾恩阳一般,也是祖上出过阁臣,在京中经营多年背后的能量不是他这种初初入京之辈可比。

他现在就如同抱着天降的胡萝卜,周围全是垂涎之辈,不知何时就会有人克制不住的上前将他同胡萝卜一口吞掉。

这周泽廷一向话少,本着谨言慎行之道,他早就想知道他对自己的看法,这倒不失为一个契机。

心动便行动,曲文海也顾不得什么章法,连夜就去了周府。

兄弟二人在宅院中又细细查了一番,只他们对会典中内容也不太过清楚,只得让生疑之处记下来,让曲清希去查。

曲文海身为礼部尚书登门,哪怕没有事先投拜帖,哪怕此时天色已暗,他就如同之前顾恩阳那般,心中不耐烦着可还是要将人迎进来。

“这么晚了,曲大人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曲文海也不兜圈子,只笑着说道:“今日府中两个小辈闲来无事去了趟灯市口正在翻建的宅子,倒是惊奇的发现那宅子里游湖楼阁一样不缺,景色美的很。”

周泽廷闻言面无异常在,只继续奇怪的看向曲文海。

“曲大人今日前来就只为告知本官此事?”

“自然不是,”周泽廷没有让他坐,他倒是极为不客气的寻了个官帽椅就坐下去,还特意喘了几口粗气。

“说来本官调入京城已是一年有余,倒是从未来周府做客,还有些不知周大人府中是否也是厅堂中凿绘藻井,院中游湖亭台一样不落呢?”

他问的愈发直接,周泽廷也便不继续装傻。

“今日倒是不巧,不若改日相邀曲大人过府一叙。”

曲文海摆了摆手,笑的憨厚:“那宅院都还要麻烦周大人帮着翻建,哪里还敢劳烦周大人,要不就这样吧,京中宅邸的定例本官知道的也不甚清楚,不若周大人就按着周府的定例帮本官改建灯市口的宅子如何?”

周泽廷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早就听说这曲文海为官没有丝毫文人的风骨,他之前还不信,现下倒是见着他这泼皮无赖一般的行径。

“曲大人,陛下只命工部配合翻建,却是未曾交代要按照我府上的规制去改,曲大人今日到访就是为了强人所难?”

“周大人这是哪里话,我今日急匆匆的到访还不是看到那游湖什么的被吓得不轻,这工部接手翻建已是有半月之久,这又是游湖又是亭阁的,你说日后这陛下追责下来,这让我怎么交代是吧?”

周泽廷既然摆明了放任不管想要坑他一把,他前来告知一番也算是好心。

不然真等宅子弄好,他直接去景帝那里告黑状,这周泽廷就至少落得个监管不利。

尤其那宅院里逾制的地方实在太多,不管之前景帝出何目的赐给他,他都不能由着周泽廷再坑他一把。

周泽廷坐在主人主座上久久不语,曲文海倒也不急,反正那宅院他只要一日不搬进去,就算没有翻建完成,那院中的一切他都可以推脱干净。

“曲大人想要如何翻建?”

这话问出口就意味着周泽廷不愿再同他纠缠下去。

曲文海倒也爽快,只丢下一句:“周大人也知道我胆子小,那些个逾制的地方一件都不敢留。”

“那院中可是有游湖!”

“我看到了,”曲文海摊手,格外无辜:“可按制京中官员家中不可挖湖。”

“好,好,”周泽廷不愿同他再多理论:“我明日会责令下属一一去查,只这般工期不能保证,曲大人还是不要心急。”

曲文海笑眯眯的点头,他当然不急,跟小命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院中的游湖需要填平,湖旁的亭台需要拆去,屋顶的藻井需要涂去,就是屋顶的脊兽都要换去。

每一件都是一项极大的工程。

周泽廷让下属估算了工期和用报到了户部,顾恩阳只看到填湖一项的用就直接驳了回去。

何府也算是老宅子,院中的游湖到底出自何时已是无法得知,但挖湖容易填湖难,要将湖水抽干,抽出的水一桶一桶运送到城外,再自城外运土至灯市口大街。

这曲文海是在开玩笑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成亲联姻处处难

顾恩阳想都不想的直接将预算驳回,周泽廷捏着驳回的折子直接给了曲文海。

曲文海捏着折子,几番思量还是寻了个时机直接将折子递了上去。

他也不指望景帝会给出怎样的结果,院子的翻建停了下来,所有人一切照旧。

这番波折只几个当事人知晓,旁人眼中的曲家依旧是一步登天又入了景帝的眼,曲清闻出身高又中了进士。

那些四五品官员不敢惦记这位嫡长孙,但曲清希、曲清鸿二人都是庶出,又正是议亲的年纪,之前铩羽而归的媒人们又纷纷找上门。

柳氏、陈氏身为那二人的嫡母,实在不愿应付这些媒人,不说曲清闻身为兄长亲事一直没有定下来,他们就越不过去。

这些媒人给说的都是些什么人家?

这是当他们曲家是破落户没见过世面,还是当她们这些嫡母就见不得庶子好?

曲清闻进了翰林院,在这个家中的位置再不是几个弟弟可比,就是曲清言没了父亲都无法相比。

庶弟不会造成威胁自然就该添些助力,他们曲家想要在京中迅速站稳联姻已是必不可少。

可联姻也有讲究,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们现在安身不稳怎么可能会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