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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登科

“尽人事吧。”

派去永丰镇的人手知道关城门也没能返回来,邓秋平的脸色已是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曲清言他们二人很有眼色的先一步回了客栈,只之后又过去了两日,县衙中依旧没有传来任何结果。

曲清言心下无奈,却也知道邓秋平与她不同,背后没有当阁老的祖父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就会被挟制着举步维艰。

“老师,明日若是再无任何结果就回长安城吧。”

他们二人的职务有些尴尬,虽在三司却不掌实权,他们在这里还是派了下人到此处,差别已是不大。

“我已是去了书信到京城,西北战事在即民风教化短期内无从抓起,不若转职入三司,正五品按察司佥事就刚刚好。”

余有台说话间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的面色,只他这番话却是让曲清言格外惊奇,在她印象中余有台向来不喜这种复杂又如同引起诸多牵扯的职位才对。

这位恩科状元何时开始如此有上进心了?

她面上的诧异太过不加遮掩让余有台略微有些不自在,不论身世究竟如何他都没了之前安逸淡然的心境,他需要能力更需要可以抓在手中的权利。

这样才能在任何的万一中有一分自保的能力。

“老师的品级做佥事倒也算刚刚好。”

曲清言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可最终也只能化作这样一句无用的话。

邓秋平那里同冯茂斗智斗勇正到了关键时刻,他们二人没了继续留在此处的必要,第二日一早就各自上了马车回长安城。

被阁老一而再的搅和,陕西境内一片人心惶惶,顾恩阳身为吏部尚书想要将余有台的职务略作调整倒也不算难事。

不用惊动景帝也不用惊动朱瑾睿,调令送至长安城,已是九月末,西风卷着枝头的枯叶,四散飘落。

曲清言看着余有台简单整了屋子里的东西,就搬至了按察司所在的府衙入职。

原本就有些空荡的屋子,余有台离开后就显得更为空旷。

曲清言扯了扯身上的斗篷,推开房门就觉风中带着一丝水汽,一场秋雨一场寒,又要落雨了、

三司办公的地点并不在长安府府衙,两处中间隔了条马路,坐上轿子从胡同中出发倒也不算远。

曲文海走前特意去寻了余有台,不知他用了怎样的借口,他离开后两处院子中间的小门就又封了起来。

曲清言上差走到晚,下差回来的早,一晃半个月过去,竟是一次都没在院外遇到余有台。

她不是没想过也调了差事去布政使司,有些实事可做总比这般每日坐在房中耗散时间要有用得多。

但一来她年岁太小当差时日还短,二来她酒量太浅想要应酬也有心无力,思前想后还是守着眼下的一亩三分最是适合。

☆、第二百七十四章

进了秋日就一日凉过一日,独自一人在空旷的屋子里身边放上两个火盆子依旧不觉得暖。

曲文海找来的那个擅长医术的下人给她用针用了半年,也不过是堪堪能让她在月事上不会太过遭罪。

夏日炎热几乎没有落雨,入秋没多久气温就掉的飞快,进了十月没多久就洋洋洒洒的开始落雪。

随着第一场雪而来的是边关的战事,春日里就开始的异常一点点积累,一旦爆发就火速绵延了西北整条防线。

战事越打越有些惨烈,进了十二月滴水成冰,边关传来消息二十五万大军已经折损一半。

鞑子的伤亡同样不小,可之前探子送回的消息有误,北鞑子的首领整合草原所有部落,又不知从何处弄来箭矢兵器,大明的将士不说主动出击,就是守城都变得格外艰难。

有消息传来说朱瑾睿在营帐中大发雷霆,可他因何而怒曲清言就不得而知。

她不知却不代表景帝不知,奏疏十万火急的递到京城,景帝当场就砸了武英殿。

“查,给朕狠狠的查,居然敢吃里扒外勾结鞑子,被朕知道是谁敢私卖武器给北元,朕要扒了他的皮!”

六位阁老跪了一排,他们身后大理寺、刑部、都察院所有四品以上官员几乎要将武英殿跪满。

曲文海跪在一行人中间暗暗庆幸,若他还是正三品的刑部侍郎,依着钱疏本的性子他这次不倒大霉也会因着这案子而被扒掉一层皮。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送武器到北元……胆子实在是忒肥了。

景帝的暴怒持续了整整三日,这西北简直就是从根子上全都烂了!

之前朱瑾睿要整顿吏治,他还心存忌讳,以为这个儿子的心太大,结果还没待如何现实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孔慕贤、钱疏本、孙士恩,朕明日要看到结果。”

那三人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明日……就是景帝喊着今日傍晚需要结果,他们也要弄一个出来!

“吴金川,调兵,西北不能失守必须给朕顶住。”

先祖能守住的国门他若是守不住就是他的无能!

景帝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明明兢兢业业,却只能落得一个无能的评说。

“臣遵旨。”

吴金川趴在地上,兵部只要掉兵权却无统军权,想要调兵五军都督府那里他怕是要走上一遭。

“这一次怕是还会派钦差大臣去陕西,只是这一次更难了。”

曲文海的书房中,曲清闻同顾若鸿全部都在,顾恩阳捻着胡子,面上是前所未有的严峻。

“这事怕不是一日两日了,现在想去查也不见得能查到结果,对方若是一早就已手,痕迹怕是全部抹去了。”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着,落在曲清闻同顾若鸿耳中就全部有些懵。

“陛下咽不下这口气,这个闷亏绝对不会吃,只不知最终会是谁比较倒霉。”

这才是眼下所有人最惧怕的结果,若是一定要寻一个人顶罪,官职低于三品都没有那样大的能耐。

“你说这事会不会与同福楼有关?”

“同福楼?”顾恩阳一怔,接着就忙摆手:“张乾远哪里会如此不知分寸,内阁首辅已是位极人臣,除非他有不轨之心,不然就没有必要。”

他对张乾远也算是格外了解,那人汲汲营营了一辈子,对现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