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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登科

内阁首辅之位早已是格外满意,谋逆之事他怕是想都没想过。

不是所有人都有颗登临宝座的心。

“西北现在一团乱麻,想要揪出幕后之人怕是千难万难了。”

曲文海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事虽然还烧不到礼部的头上,可未来之事又有谁能说得准。

曲清闻同顾若鸿身为小辈,这事原本就不知前因后果,此时听着他们二人这如同打哑谜一般的交谈,更是摸不着头脑。

曲文海看着曲清闻茫然的双眼,心下忍不住又有些叹气。

若是曲清言此时在京城,就算想不到办法也不会是这般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明知不该将两人放在一处去比较,可就是有些忍不住。

被曲文海又有些想念和惦记的曲清言也是刚刚听到消息,正一脸茫然。

她第一时间的感概就同曲文海一般,就觉那幕后之人胆子着实是太大了,这算是通敌了吧,算吧算吧。

被景帝抓到将头拧下来当球踢那都是轻的。

边关数万的人命,只这一条就无人担待得起。

又何况滴水成冰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缺兵少将,若是不住城门,城门被攻破的那日她是跑呢还是跑呢?

曲清言在府衙中再是坐不住,坐了软轿刚刚进了胡同就被余有台派出的下人将轿子一路带到了他院子的门前。

“清言可是到消息了?”

“老师是指什么?”

几乎是两月未见,两人间不知何时已是带起一分生疏,曲清言习惯性的又带出一丝戒备。

她的话让余有台一滞,心头突然就带起几分难以名状的不适,他几乎是瞬间就皱起眉。

“为何如此说话?为师不会害你才对。”

他的责问让曲清言垂了头,眼中的难堪一闪而过。

“老师多虑了,我确实不知老师要问什么,我今日就只到一则消息,说来倒是有些骇人。”

她那梗着脖子不肯服软的模样倒是让余有台没什么办法,他也不再去抠字眼只说着:“这次的事太过恶劣,陛下那里定是会派钦差到西北,若是王爷那里没有特别的指令,这事你不要插手,可是明白了?”

“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我在老师心中就是一个愣头青的模样吗?”

曲清言抿唇笑了笑,余有台的关切让她心中一暖,那份疏离的戒备随之消散。

她的俏皮话缓和了房中的那份紧张,余有台揉了揉眉心:“这西北就是多事之地,当初你我都不应到此。”

他这般感叹着,曲清言不由得有几分心虚,她记性向来好,当初还是她同朱瑾睿建议将余有台弄到这西北来……

☆、第二百七十五章

就算景帝下了死令,要求必须在第二日给出一个结果,可这要如何能给出结果?

第二日早朝,奉天殿外跪了一片朝臣,严冬腊月,地上的石砖刻骨的寒凉,身娇肉贵的朝臣们却已经来不及在意这些。

曲文海跪在最前方,哪怕不去看景帝都能猜到那张脸上是怎样的阴沉。

这一年的冬日格外的冷。

边关不断的有战报送回,吴金川还未能同五军都督府协商出调兵事宜,就有加急情报送入京城,甘肃镇失守,守城的永宁侯连同守城军全部战死。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永宁侯姜家历经几朝,世代镇守边城,历任皇帝最信任的就是姜家,虽然在军权上会有一二的牵制,却从不怀疑他们的忠心。

就是这样能让历任皇帝放心的将边疆交到他们手上的姜家,正值壮年还能上马排兵布阵的永宁侯……死了。

景帝几乎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将自己关在武英殿中,不论是谁都不肯召见。

永宁侯府门前的红灯笼被撤了下来,全服上下一片缟素。

景帝连封永宁侯世子的诏书都未来得及下发,边关又传回一道急奏,前方再失一城,永宁侯世子战死……

永宁侯夫人到消息就昏死过去,姜晋锋常年在边关,世子夫人去世后,继室都未娶,现在就这样战死了。

永宁侯府后继无人,真的要……败了。

曲清言到消息时微微有些恍惚,她依稀记得自己想要去山东搏下场时,同姜晋锋、姜晋昌兄弟二人同路去的济南。

那个总是一年严肃,又对胞弟百般包容的永宁侯世子就这样……不在了?

曲清言不知心下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只窗外又开始飘雪,这一年的冬日真的又阴又冷。

边关连失两城,主帅都战死了两人,边城现今只有朱瑾睿一人,可战线绵延百里,眼下缺兵缺将,这一遭要如何躲过去?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这样的疑问,可吴金川去到五军都督府却是吃了闭门羹。

到了这样的时候居然还想着争权夺利?

同永宁侯私交甚好的吴金川目眦欲裂,一道奏疏递到了景帝眼前,第二日五军左右都督,共十人全部职!

有眼色的都暗道一声活该,永宁侯父子战死沙场、边关形势危急,这样的时候居然还想着趁机从吴金川身上捞到几分好处,这不摆明了脑中灌了浆糊,不清爽。

军权暂时全部交落到了吴金川手中,只有军无将也是眼下最为窘迫之事。

永宁侯府中,姜晋昌跪在永宁侯夫人身前,一再的恳求。

“娘,姜家历代镇守边关,父亲和大哥不在了,儿子必须代替他们出征,哪怕站死沙场也好过现在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好过?哪里好过?你大哥……你大哥就留下了那么一根独苗,这两年娘要帮你说亲,你死活不肯!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去边关,你去了边关,姜家怎么办,永宁侯的爵位怎么办?

“那是你父亲和大哥用命换来的!你就算不稀罕也要抗在身上,这就是你们姜家人的命,明白吗?”

永宁侯夫人红着眼,死死的瞪着姜晋昌,几日之中先是没了丈夫又没了儿子,她能这样死死的撑着不让旁人看笑话,全凭了不能让永宁侯府落败这一口气。

现在,唯一的一个嫡子跪在她身前说要去边关?除非从她的身上踏过去!

“娘,就因为这是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