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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登科

要磨烂了。

受了这么大的罪好不容易进到朱瑾睿的帐中,结果又被这浑身骇然的气势压的气都喘不过。

小太监心里那个苦,可这些话是赵全交代他要一字不落的全部说出来的。

朱瑾睿我在长剑上的手攥的咯嘣作响,他在这一刻前都从没生出过不该有的心思。

为什么要怎么逼他!

他不过是不想像其他藩王那般缩在王府中终日无所事事、混吃等死,他都已经把把自己流放到西北,流放到边城,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不肯放过姜家。

“孤知道了,退下吧。”

空荡的营帐中挂在一侧的地图已是变得无端的讽刺,可是他是皇室中人受着百姓的供养,他就要送他们太平盛世。

迸射的厉芒眨眼间已是起,“传张副将。”

漆黑的夜色里,一队人马趁着夜色疾疾的向着康城奔去。

年关越来越近,这是曲清言在外度过的第二个新年,只这一次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身负重任的顾恩阳无法回京,同样要留在长安城里过年。

曲文海不是没来过书信询问她是否要回京,若她想曲文海也能寻到办法。

但不说这滴水成冰的天气在路上会有多遭罪,现在各处的局势都不明朗,稳妥起见她还是应该继续留在长安城。

毕竟,钱疏本到长安那日说过的话她还记在心里。

她这些时日不遗余力的抱顾恩阳的大腿,就是怕钱疏本来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将他们祖孙二人定为叛国罪。

赶在这样诡异的形势里,若是景帝就只需要有人担上这个罪名,曲文海礼部尚书正二品的身份真的再合适不过。

她将自己的顾虑写在书信中送去京城,曲文海了信立马就给顾恩阳又去了信,连夜发了出去。

“清言小子,本官在你心里就当真是个不管不顾的人?”

他的问话让曲清言还有些摸不清头脑,还是看到了信封上那熟悉的字体才猜出了一二。

她心中暗骂曲文海是个猪队友,“祖父的心思向来难测,小子不过是解释为何春节不回京城。”

“嗯,那个家伙有时是比较容易小心眼。”

将书信丢在一旁,顾恩阳命人去传来余有台和顾若鸿。

“刚刚到消息,清言小子说的那个账册应该并不存在。”

怎么会不存在!曲清言心下莫名的涌起惊骇,她清晰的记得前一年上元节是自己同那些手艺人说过的话,明明已经了好些年宝钞。

“顾大人,您手下的人当真全都找过了吗?”

☆、第二百七十九章

顾恩阳一直在做两手准备,除了寿阳县旁的县里他也派人去探查过情况,就同曲清言说的一般之前路上的小摊贩们之前都曾用宝钞付过保护。

只从今年三月开始,那些人就再不肯宝钞,不少小摊贩手中存的宝钞就变成了废纸,为此各县还闹出过几起人命案。

在顾恩阳看来这些人手中就不应该没有账册,这显然是需要团伙行动,分利时总要有所依据。

可他派锦衣卫到寿阳县将周和水和冯茂才一行人的院子只差翻个底朝天,结果什么都没见到。

“清言小子觉得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之前我同老师到寿阳县也算是有些打草惊蛇,所以周和水同冯茂才他们应该有所防备,但寿阳县一处不行我们还可以去临县试试看。”

顾恩阳深深的看了眼曲清言,垂眸捋了捋胡子:“去过了,也没有。”

陕西一省一年中前前后后来了三波钦差,若他们是这里的地方官员也会心存一些忌惮。

既是如此曲清言也已是没了办法,她为难的看着顾恩阳,“小子一时间想不到旁的法子了。”

“嗯,我会写奏疏送去京里,你们也不要多想,还是准备过年吧。”

再有几日府衙中就要封印,一旦封了印到来年开印中间就要有近一月的时间。

曲清言总觉顾恩阳提起过年是带了一些深意,但究竟为何,他一时间又有些判断不出。

只得同余有台他们一道应了下来。

这是在陕西的第二个新年,曲清言也好,她院中的千山、大安、王嬷嬷也好,都已是变得格外淡然。

新年间的吃用还有院中的修正打扫进行的有条不紊,只西北战事不断曲清言原本是不想在府中挂太多红灯笼,总觉这是对边关战亡的将士的不尊重。

“他们若是泉下有知,自是会因着你的缅怀而感到欣慰的,但你可有想过他们为何会战死沙场?他们求的无外乎国泰民安,若是红灯笼可以带来这样的好头,他们怕是巴不得你将院中挂满。”

年二十八,看着清冷的临院,余有台还是没能克制得住穿过小门将曲清言拎出来教育了一番。

曲清言自嘲的笑了笑,心下倒是因他这番话有些释怀:“是我又钻了牛角尖。”

只这个时候匠人都已经回家,院中想要修葺一新已是有些来不及,就只能用红绸红灯笼尽可能的布置得喜气有些。

“想不到有生之年会同你们几个小辈一道过年。”

顾恩阳捋着胡子端着酒杯,房中四角放了火盆一室暖意,他之前就已是饮了几杯酒,此时面上泛起微微的潮红,倒也显得人的神好了许久。

曲清言也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同顾恩阳这样的内阁权臣做坐在一处吃年夜饭。

她坐在最下手的位置,虽不会感到拘谨可也没有随意的出声。

“你们几个怎么都这么安静,这可是大年夜,不管这一年中有多少的烦心事,今天晚上咱们都要放下,过了今晚就是新的一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论是边关还是朝堂还是这西北,新的一年全部都会好起来。

三人因他的这番话,心中隐隐的都带出了几分豪情,他们三人年纪都不算打,正是满腔热血的年纪。

顾恩阳这样的老狐狸就算是喝醉了都知道要如何忽悠他们。

有风打着旋的鼓开了窗子,一阵冷风夹着雪沫子从窗中钻入,曲清言忙起身去将窗子关了。

“下雪了,好,好啊,瑞雪兆丰年,真是和好头。”

顾恩阳仰头又是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