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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登科

酒倒入喉中,放下酒杯就忍不住拍手赞叹。

顾若鸿有些担心的攥紧了酒壶:“祖父,太医说您身子不好,不能多饮酒。”

“你小子懂什么!现在是过年,我就应该多喝。”

曲清言淡淡的看着他们祖孙之间的说闹,曲清闻同曲文海在一起时也是这般放松的,毫不拘谨的想说什么说什么,从不用去细细思量是不是有那一句话说的不对。

顾恩阳敞开了肚子喝掉了两壶酒,被余有台和顾若鸿搀扶着去了后院休息。

他们三人守在房里却是要守岁。

“你晚膳用的不多,不如我让管家备上锅子,一边赏雪一边饮酒一边守岁,如何?”

余有台这话问的是曲清言,可回答的却是顾若鸿:“好好好,正有此意呢余大哥。”

这余大哥三字叫的余有台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余有台不是没有纠正过顾若鸿,可那个家伙不管怎么说都不肯听,让他颇为无奈。

“老师,我唤你一声老师,清冲却是唤你兄长,为什么我想来算去的都觉得他在占我的便宜?”

看着余有台皱眉,曲清言也跟着凑热闹,顾若鸿每次喊完余大哥那得意的眼神就会往她的身上落,当真以为她没看到吗?

“不要跟着凑热闹。”

想着从曲清言的口中喊出一声余大哥……余有台的心中就格外别扭,可为何会别扭他又有些说不出。

“若鸿,我当年也曾与你的姑姑议过亲事,不论从哪里来算你都应该将我视作长辈,余大哥……下次不要再喊了。”

被曲清言一搅和失去了跟余有台称兄道弟的机会,顾若鸿心中格外不爽。

可他每每喊余有台余大哥的时候,顾恩阳都不在场,若是被顾恩阳听去,他怕是会被顾恩阳好一通教育了。

毕竟有那样的身世在,余有台也算是他的舅舅。

又下人摆了锅子在廊檐下,桌旁四角又摆了火盆,只就算如此,曲清言一出门还是被呼啸的被风卷的差点背过气去。

“你身子骨怎么那么娇弱,看你小身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姑娘家。”

顾若鸿因着刚刚被夺了余大哥的称呼,心下正存了口气,此时看着曲清言这般模样就很是欢快的怼了过来。

曲清言向来不在意旁人说她娘娘腔,她只用包容又慈爱的目光扫了眼顾若鸿。

“嗯,既然知道我身体不好经不得刺激,想必清冲日后一定不会在言辞同我有冲撞,是吧。”

☆、第二百八十章

左右两侧皆是火盆,身上又裹了新制的灰鼠皮氅衣,倒也没了刚出门时那般冷。

不同于之前顾恩阳见到下雪时的欢喜,这一年的冬日下雪的日子实在太多太多,多到曲清言对飘扬的雪花已是没了任何感想。

不过文人凑在一处就总是喜欢酸上几句,顾若鸿端着酒杯已是开始文绉绉的念上诗句。

“可是还觉得冷?”

见曲清言不住的扯着氅衣,余有台已是有些后悔命人将锅子摆在廊檐下。

“没有,不过是稍稍有些滑。”

王嬷嬷平日里无事就喜欢去街上转一转,见到好的物件她就喜欢往回买。

这银鼠皮还是她在一家皮草行里遇到的,西北同辽东是最为盛产皮草之地,往年里没有战事的时候各大商行从关外带回来的皮草花样更是繁多。

皮草!

商行!

曲清言猛地站起身,在余有台和顾若鸿诧异的目光中急匆匆的向着后院行去。

顾恩阳刚离去的时候脚步都未乱,并没有醉酒。不过是觉得有他在,他们三人就会觉有些不自在罢了。

风雪大,她脚下穿着毡靴走的并不快,还未行至房门前就被顾若鸿一把扯住了手臂。

“祖父已经睡下了,不论何事都等明日再说。”

这是大年夜,不论是谁都应该过一个好年,顾恩阳之前就已是说过要把烦心事全部放下。

顾若鸿扯着她的手臂不放,曲清言原本就是脑中闪过几道思绪,被他这样一说倒也觉得没必要非要赶在大年夜里。

“是我失礼了。”

她回手臂转身又朝着前院行去,只脑中那些零散的念头汇聚在一处,之前的一些疑问就如同找到了答案。

那锅子再是没心情去用,她同余有台匆匆告别,一头钻进了自己的书房。

一直到了大年初五,余管家穿过小门又来叫曲清言过去一道用膳。

余有台的院子里这些时日访客一直不断,有阁老在又是吏部尚书主管职位调动,不论是三司中人还是府衙中那些四五品官员,排着长队的来送礼拜年。

曲清言大年初一时曾想通过小门去寻顾恩阳,结果被他院中的阵仗吓到,又趁人不注意跑了回去。

破五,按说这一日应到城中走走转转,可曲清言又懒得动又贪生怕死,不愿出门给自己找不自在,就被顾恩阳直接提溜了过去。

她进门就只见顾恩阳独自一人坐在太师椅中喝着茶水。

“他们两个去了钱疏本同孔慕贤那里。说说吧,大年夜你找我想要说些什么?”

房中只他们二人,余管家在她进门后就将下人赶退了廊檐,曲清言寻了处位置坐下,慢慢的说着。

“顾大人可能未曾留意,小子院中的嬷嬷冬日里在街上的商行为小子寻了几张上好的灰鼠皮,制了一件氅衣,当年我父亲曾用过的那件斗篷就被小子仔细的了起来。”

她说的似是格外不经意,顾恩阳也不着急只笑眯眯的继续看着她。

“大人可是知道小子这几张银鼠皮花了多少银子?说来也是奇怪,嬷嬷曾提过一句,今年冬日里街上各商行中的皮货似是一点不缺,并未因着战乱而引发缺货。”

她话已是说至这般程度,顾恩阳若是再听不明白,那就白白的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

“你是觉得这些皮货的来处有问题?”

“大人公事繁重对这些妇人家才会在意之事并不了解,嬷嬷在给小子制氅衣时曾念叨着这里的皮货价格实在是便宜,应该给京中的祖父和母亲一道买上几张送回去。

“小子当时也曾疑惑,不懂这皮货是如何个便宜法就问了嬷嬷,嬷嬷只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