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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混在三国当神棍

跪迎天子之诏。”

“喏。”

燕清温和一笑,恭恭敬敬地撩起袍襟,俯身下拜。

“……卿受命于危难之秋,敢为常人所不敢为,是国之栋梁,社稷之臣也。朕素知卿等忠义,现怜久战劳苦,以汝等无粮,特赐谷五百斛,细布五十匹,以御寒冬,望卿善加运用,励勇将士……”

粮食燕清已然不缺,但这些布匹,倒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起码省了他派人去别的州郡倒腾粮食,以换取缝制战士衣袍的布的功夫。

燕清表达感激之意时,就不由在做出来的诚惶诚恐、感激涕零里,多了两分真来:“臣向蒙国恩,刻思图报,不敢妄称功绩,今得陛下厚赐,臣不胜惶恐,定以死报之。盼陛下善保龙体,以社稷为重。”

言罢,燕清方站起身来,躬身接过诏书,命人妥善保存,再引王允落座。

“实不相瞒,”燕清苦笑道:“此地县令畏罪潜逃,留下堆烂摊子,清前些时日,又体感微恙,无法理事,现设简宴一场,还望王大人见谅。”

王允笑道:“允慕燕司空风采久矣,今能得见,已觉毕生有幸,岂会看重盘中餐?”

燕清莞尔,长揖一礼,握住震惊欲避的王允双手道:“王大人如此错敬,却是折煞清了。”

“那些时日,阉党横行,唯您对陛下忠心耿耿,揭发奸邪,又敢于亲自披挂上阵,大破黄巾贼寇。为人宽宏贤能,刚正不阿,纵受苦囚不折傲骨,受人言激不变初衷,此等隐忍坚持,正是我辈所追寻的君子的风范气节。”

“清出于微末,昔日躬耕于颍川,不过乘运而上,幸得陛下看重,方得居高位,可无论是资历风骨,都不比王大人的高风亮节。”

燕清这番话,倒也有一半是发自真情实意。

尽管在扳倒董卓的暴.政后,王允要么是因抑制久后的彻底膨胀,要么就纯粹是老糊涂了,竟转为胡杀滥害,以至于做出将大家蔡邕下狱害死的蠢事来。

而在早期,无论是王允于董卓之下时的假意顺从,实则蛰伏,心周旋,劳力布局;还是看在更早期的党锢之争中,他面临宦官张让的迫害寸步不退,志向不改,始终尽忠尽责上;即使垂垂老矣,饱受蹉跎,还是为了汉室呕心沥血,树立皇权出谋划策,稳定政局、消除乱贼,倾尽毕生心血。

看在这些份上,哪怕对方掌权之后,称得上是晚节不保,燕清都愿意对这位老臣,送上与其德行匹配的敬意。

王允听出燕清话语真心,又得熨帖搀扶,到上位落座后,不思及自己在朝中一度举步维艰,险些丧命的经历。

眼眶微微一热,竟差点落下几滴老泪来。

燕清在他背上轻做拍抚,命人送来美酒佳肴,却并不在主座落座,而是挪动桌席,与王允紧挨着坐下。

在燕清有意推动下,这一老一少于推杯换盏间,可谓言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燕司空病体初愈,还是莫要多饮罢。”王允观燕清面色苍白,不由关心道:“不若以茶代酒?”

燕清从善如流:“王大人如此美意,那清便却之不恭了。”

王允开怀大笑。

然而他不愧是在官场沉浮多年的老辣角色,哪怕燕清心存试探,又表现得恰对王允脾气,还有烈酒打混意识,都没能撬出对方的具体来意。

最后见王允伏案醉倒,不省人事,燕清便派遣亲卫,将他抬上轿子,送回府去了。

“如何?”

王允一被送离,燕清头也不抬,兀自抿了一口热茶,看似没头没脑地问道。

此话一出,在那扇初荷望柳的屏风后头,就走出了郭嘉和贾诩二人。

郭嘉情不自禁地嗅了嗅空气中残存的酒味,露出些许馋意,却还是好好地忍住了:“这位王大人,装醉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燕清笑了:“哦?何以见得?”

郭嘉扼腕叹道:“可惜那难得美酒,怕都被他泼入袖中,全给浪了。否则何来这般浓郁酒气?”

燕清忍俊不禁:“在这方面,奉孝确实是无人可及的行家了。”

遭到揶揄的郭嘉,只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燕清也不理他,笑着继续道:“他那忠节不渝的为臣之道,我是极欣赏的。只是这回看他戒心如此之重,怕是来者不善,图谋不小啊。”

郭嘉尚未开口,一直在边上沉默的贾诩忽道:“诩斗胆,想问主公一句。”

燕清敛了敛面上的玩笑之色:“先生请讲。”

贾诩淡淡道:“不知主公认为,王允究竟是陛下的臣,还是袁隗的吏?”

燕清略略一忖:“若我所料不差,定是陛下的。”

值得一提的,也相当有趣的是,早在王允惨遭诬陷,身陷囹圄,险遭杀害时,是太傅袁隗、大将军何进和司徒杨赐(后被王允接替官职)联名上书,为他求情,才了即将临头的死罪。

宦官、士族这两个水火不容的派系的领袖,都曾为王允挺身而出,于他有救命之恩。

王允非是有恩不报的人,这点从何进召他进宫后,就毫不犹豫地出任了从事中郎一职上,就可见一斑。

然而当今陛下刘辩,是不折不扣的何氏血脉;正与他针锋相对,为朝权争夺不休的袁隗,却是王允的另一位恩人。

燕清正因为清楚这几层关系,才有开始那么一瞬的犹豫。

可一旦思及王允在董卓废立皇帝、毒杀刘辩、他并未过多言语,而是继续捍卫新帝刘协的行为,就不难明白王允最忠诚的,还是那实际坐在皇位上,拥有江山的皇帝陛下。

这么想来,王允如此直截了当地向他这个曾跟袁家翻脸、有毁誉之仇的保皇派,释放好意的行径,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贾诩颔首:“虽难以确知王允图谋,却不难看出,他才是有求于人的一方,定也是他先沉不住气。主公不必不安揣测,只消以静制动便可。”

燕清轻轻吁了口气,至此再不担忧,笑道:“文和先生所言极是。”

就是王允贸然过来,又折腾这么一出,倒让他心生警惕,不好开口索要貂蝉来送给吕布了。

他现阶段只想闷声发大财,根本不想用这点少得可怜的资本,去参合到洛阳的乱局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