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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雍京梦华录

与无奈。

第64章

洛青阳意识清醒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全身似乎被碾压一般的疼痛,酸软无力的感觉叫他几乎不能挣开眼睛,倒是一声轻吟先泄了出来,随即有一只大掌覆上他的额头,迷蒙间,似乎有人说了句,

“世子有些低烧。”

“嗯。”立在一旁的霍启有些自责,张信刚从床铺前挪开,他就坐到床侧,重复方才张信的动作,再一次试了试洛青阳的体温,掌间传来的低热叫他皱起眉头,“他身体太差了些。”

张信听了这话,手里的动作一顿,张了张嘴,一向话不多的他还是没忍住说了带着点责备意味的话,

“世子的身体底子不好是真,但是将军昨夜有些过火了,就是正常的男子,也,”张信断了话语,似乎在想合适的词,“也很难承受。”

听了这话,霍启一句反驳的话也不说,只是点点头,心疼的替洛青阳掖了掖被褥。

张信难得从霍启脸上看到这样柔情的神色,忍不住又瞧了瞧床上躺着的人。

洛青阳发着低烧,脸色苍白,睡梦中都不安稳,时不时梦呓,说的话却是听不清,不过看他紧皱的眉头,估计梦中发生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今日一大早去将军的大帐,却发现帐里根本没人,向帐外守夜的士兵一打听才知道,将军竟然整个晚上都在随军小世子的帐中。

两人明明就有独立的大帐,为什么还会睡在一处?正当他不解时,霍启也正派人在找他。

掀开大帐的那刻,张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军中一向不苟言笑的将军此时却衣衫不整,侧身坐在床侧,抚弄着躺在床上的世子,嘴里低声说着哄劝的话,他虽听不见具体内容,但从将军的神色推测,一定是极为温柔的话语,只是秀眉紧蹙的世子似乎并不领情。

张信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他是家里的长子,小时候跟着乡里的郎中学过几天医,在行伍里摸爬滚打多年,自己的小病自己看,也时常为别人治病疗伤,是以有一手拿得出的医术。

霍启见他来了,站起身来,又恢复了平时一丝不苟的表情,只向他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寥寥几句,却让从来不爱显露心思的张信震惊不已。

军营里的龙阳之事不少,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将军会和安和王府里千宠万娇的小世子……

好半天他才从怔忪中清醒过来,这会儿再看床上躺着的洛青阳,才发现他不仅眉头紧蹙,脸色也很苍白,忙不停抛下脑中的杂念,开始为洛青阳把脉。

待号过脉象,张信才松一口气,洛青阳并没有大问题,只是发了低烧,出着虚汗,不知身下的伤口有没有被清理。

他想检查伤口,才掀开被褥的一角,霍启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伤口我已经清理过了,你只需要开些药就行,他的身体虚得很。”

得,既然伤口不许看,张信只能盲人摸象,仅凭把脉就下了药。

号过脉,要用的药张信心中也有了计较,可他心里半点轻松的心思也无。

洛青阳是天潢贵胄,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只怕昨夜是将军霸王硬上弓,那这王府的小世子醒来之后,将军该怎么处理?

他这边满心焦虑的为霍启想着方法出路,霍启眼中却似乎只装得下躺在床上的少年,将张信杵着一动不动,口气有些不太好,

“药可有了计较?”

“有了,只不知军中那些药材是否都有。”

“不齐,你就亲自去前面的广平把缺的药材买好。”

张信应下了,却还是立在一旁不动,霍启心中烦躁,昨夜他将洛青阳反反复复从里到外折腾了个够,后半夜,青阳支撑不住,几乎已处于晕厥状态,东方露白时,霍启突然发现他怀里的人体温有些不正常的高,嘴里的呻吟也变了调,掺杂着一丝痛苦。

这下霍启才真正的慌了神,不想让随行的军医知道情状,只好将张信叫过来。只是洛青阳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心也越来越凉。

洛青阳从来都是受尽宠爱的人,自己却叫他吃了这样大的苦。

“怎么,你还有话说?”

霍启言语中的不耐,张信自然能听出,但有些话他还是不得不说,

“属下,属下确实有话要讲。”

“说。”

“将军喜欢男子,张信不敢置喙,只是世子身份特殊,若是行军途中小世子有任何闪失,只怕雍京那边,不好交代。”

他话中所言,霍启哪能不懂,昨夜他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才会失去理智,才会那样不顾小东西的意愿强要了他,事已至此,洛青阳醒来,想要怎样惩罚他,他都会无条件接受。

张信见霍启神色复杂,知道他的将军已经明了他话中意思,至于最后应该怎样处理,也不是他张信能左右之事。

“世子低烧不断,属下恐其病情加重,这就下去为世子配药。”

“去吧。”

其实洛青阳早醒了,只是碍于帐中还有张信,这会儿确认张信已经出去了,他才真正睁开眼睛。

霍启见他醒来,挣扎着要坐起,俯身想要去扶他胳膊,却被洛青阳侧身躲过,霍启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最后只能无奈垂下。

洛青阳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是以好半天才坐立起来,甚至已经有些气喘,霍启凑近他,身后在他背后为他顺气,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青阳从未觉得起身坐起竟然是这样一件困难的事,几乎了九牛二虎之力,听见霍启问他那里疼,也就没注意此时霍启靠近的动作,他想说‘浑身都疼’,开口的嗓音却嘶哑如裂帛之声。

霍启一听,皱眉道,

“你昨晚叫得太厉害,嗓子已经沙哑,一会儿我叫人开点药,服药后会好很多。”

霍启这看似宽慰的话,却换来洛青阳一记横眼,也注意到了霍启此时与自己的距离近得很,他将霍启推开些,只是洛青阳自己不知,谅是他已是如此疲态,方才那幽怨的一眼却含着十足媚意。

都说承过欢的人,眉眼之间会带上惑人而不自知的媚态,此时霍启方知,这话不假。

洛青阳揉了揉自己的嗓子,好半天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水,我要,喝水。”

听见洛青阳要喝水,霍启忙起身为他端来茶碗儿,怕他身体乏力,他直接将茶碗儿送到了青阳的嘴边儿,可洛青阳并未领情,挣扎着自己接过茶水喝了。

霍启见他如此动作,知道小东西正在生气,也不恼,甚至欣喜于情况似乎比他想的要好很多。

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更没有怒发冲冠的指责,小东西甚至平静得让霍启意外。

解了渴,洛青阳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