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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雍京梦华录

恍如荡开于天地之间,和尚不解其意,本有心要探究一番,但见此人行为诡异,加上夜色深沉,不禁背脊生寒,又有阴风阵阵,不觉两股战战,只能作罢,心下惶恐,终匆匆回了屋中。

月下院中,此时,只留这疯癫一人,飞絮蒙蒙,裹挟舞动于周遭,有残叶粘发,这人停下手中动作,将那枯叶捻在指间,原本白皙修长的指已经又红又肿,残破污秽,到与这落败之冬‘相得益彰’,大风起,卷走那枯叶,疯癫之人复又扫洒起来,口中却续了那未完之话,

“嗟呼,嗟呼,呜呼哀哉,”

满月东升,银辉漫洒,江左正润,岭南空无。

“红尘十丈,山河美人,切切回望,闵者何人?煌煌赫赫,吟唱靡靡,醉醒浮生,雍京梦华。”

第66章

洛青阳再醒时已是日迫西山,睁眼四望,大帐里空无一人,只有床边小木桌上冷着一碗飘着热气儿的汤药,那药中苦涩味道散满帐内,单是闻着就叫人舌根发苦,可洛青阳知道自己低烧未退,不得不支起身体去够那药碗,勉力起身,视线抬高后才发现药碗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盒,盒里放着蜜饯,想是霍启也觉着汤药过苦,所以备好蜜饯,消除口中苦涩味道,只不知这行军途中那人是从哪里取得了这些小点心。

用完药后,洛青阳百无聊赖,浑身绵软的他俯趴在床上,手里拿着张鹤赠与的小圆炉把玩,看着看着神思却已飘远,竟不自觉的又想起霍启来。

这一切发生得都太过突然,明明两日之前二人都还守礼克制,哪曾想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从之前的相处来看,霍启并不是那种喜怒形于色之人,更何况是对他做出这般……枉顾礼节的事,莫不是昨夜自己言辞中有什么话刺激到了他么?

青阳细细思量一番,依稀记得霍启话里曾言,问自己是不是为了监视他才跟着南下荆州,男人言语之间又多提天成哥,难不成霍启是将他当成天成哥派来的细作?

可笑自己明明是为了他才不顾父王劝阻跟来的,这样一想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啊,但就算霍启对自己有所误会,也不应该不顾意愿,就那样强行要了自己,更过分的是,昨日夜里边行那事还边用言语对自己几番‘羞辱’,可,可为何那人眼中又满是无奈和暗淡神色,难道他早知道做了这样的事,我定不会原谅他么?

既然都已经不顾念他的意愿了,又何必在乎原不原谅这样的事呢?更可笑的是自己,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被迫承欢之后,却还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揣度着对方的心思,明明自己该恨他的折辱,该立马回京在天成哥面前参他一本,让他下水牢,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可是为什么,心中一点恨意也无,反而满满的酸涩感,因为男人的无解而委屈不已?

洛青阳抛了手中暖炉,用被褥卷住自己,滚了几滚,最后将头全埋于被中,片刻之后,头上被褥却被人扯开。

原来是霍启已进帐,却见洛青阳将自己全身都蜷缩于被褥之间,以为他身体不适,几步上前将他从被中掏出,却见少年发丝凌乱,亵衣松散,锁骨以下裸出大片带着红痕的雪白肌肤,可少年望着他的一双眼睛却带着红,那样委屈的眼神看得霍启心中怜惜之意大起,微微俯下身,用手覆住少年的额头,轻声问他,

“可是身体不适?哪里疼,你且告诉我。”

看见罪魁祸首回来了,也终于知道询问他的境况,洛青阳心中腹中却是委屈难,本就低热缠身,昨夜又被霍启折腾得全身酸软,说是不记恨,但心下到底意难平,被霍启这番温软慰问,最后竟委委屈屈的落下泪来,他怕霍启瞧见自己这番出丑模样,只能将头埋进软枕中,支吾开口却难掩哽咽之声,

“疼,浑身都疼,你管我作甚,你,你昨夜为何要那般对我?”

一直被捧在心尖尖儿上的人突然落泪,这让才进帐中的霍启有些不知所措,但美人垂泪,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人,他便是铁石心肠此刻也化作了绕指柔,他搂过洛青阳,掰正少年巧的下巴,俯下身去同他一起侧躺在床上,用指腹轻轻揩拭洛青阳细腻肌肤上的泪痕,洛青阳不愿看他,只闭着眼,但泪珠子却没有因为霍启的爱怜而停下,反倒是越掉越多,霍启无法只能细细吻上洛青阳的眼睫,轻声安慰,

“阳儿莫哭,昨夜皆是我的不好,我不该不顾你意愿强要你。”

洛青阳被他吻得眼睫轻颤,微微的痒意让他不自觉的蜷缩身体,向霍启怀中又靠近几分,霍启一手搂过洛青阳纤瘦的腰肢,一手覆于少年的后脑勺,细碎的吻渐渐向下,直至二人鼻尖儿碰着鼻尖儿,洛青阳这才不情不愿的睁眼,二人四目相望,霍启望着近在咫尺的红润嘴唇,忍不住上前轻啄一口,洛青阳只是轻轻眨了一下眼,并无抗拒动作,霍启放下心来,他念着他身上的被自己弄出来的红痕,手在洛青阳的腰上摩挲一番,问他,

“昨夜我在你腰上颇用了些力道,为你换里衣时,发现腰侧已经青紫,现在还疼不疼?”

洛青阳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霍启是在说昨日被他那双大手狠掐住的腰侧疼不疼,其实是有些疼的,但他怎么好意思说,只是摇头,用黏糊的声音道,

“不,不算疼。”

“恩”霍启点点头,身后的大掌却开始不安分的下移,最后覆上了洛青阳挺巧的臀,揉了揉又问道,

“那这里呢,昨夜这里肿得厉害,虽说上了药,也不知恢复得如何了。”

“唔~”洛青阳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掉,臀部因为男人的触碰而微微瑟缩,见霍启并无其他动作,才渐渐放下心来,但被这样发问还是脸红了一大片,支支吾吾的回到,

“这里,这里还有些疼。”他不知想起了什么,脸皮上的薄红竟然染上耳根,半响嗫嚅道,“你那处太大了,下次要轻些才行。”

说完这话却换来霍启一声嗤笑,洛青阳不解,回味一番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期艾着为自己辩解,

“唔,方才,方才只是一时口误,我……”

霍启有心为难他,捏了捏他薄红的耳垂,

“我知你只是一时口误,但都说以口言心,世子你……”

洛青阳不待他说完,便赶忙伸手捂住霍启的嘴,霍启眼中少见的含了笑意,伸出粗粝的舌头在那细嫩的掌上一舔,洛青阳吓得立马又缩回手,只瞪着眼睛瞧他,霍启不忍再逗他,自胸前衣襟中掏出一管儿药膏,晃了晃,道,

“你方才喝了汤药,低热不久就能消退,这膏药能活血生肌,我且为你下面上些药,好得快些。”

“不,不可以,”听霍启要为自己上药,洛青阳也不管身上软不软了,忙伸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