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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楼难锁相思梦

“哼!我看你头脑清楚得很,哪里是失去记忆的模样!”这女子倒是聪明。玄衣说道:“你没有说错,我现在是头脑清楚,不过之前确实是失去了记忆,是因为不久前的那场大火,火没有烧死我,却令我的记忆复苏了,我还没有完全康服,不过正在慢慢恢复中。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做巫玄衣!”

“你姓巫?”蒙面女瞪大了眼睛看着玄衣,蹬蹬地住后退了三步。

“是姓巫,这有什么奇怪的?女侠又如何称呼呢?”玄衣问道。

她没有作答,反倒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玄衣,口里喃喃说道:“怪不得……怪不得你能让花听你指挥,舞动成团!”玄衣一愣,难道说这里姓巫的人都有自己这样的灵力?她不禁迷惑了。

“什么意思?”玄衣问道。

“这下我相信你是真的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了!”蒙面女说道,“别说是纪国,就是在瑶、亶两国,巫姓也是少之又少,而巫姓一族,据说是天神赐福,生来而有灵异,无论多少,均会一些法术,更甚者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男可知未来,以术治人。巫姓之人连皇上都要礼遇三分,法力越高,越得皇帝恩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若是到了瑶国,只怕你便是要半壁江山,那瑶国之主也会双手奉上,如此尊贵身份之人,又如何会委屈嫁给人做小?所以,你定然也是被人所骗,只是想不到什么人那么大胆,敢碰巫姓的人。”

玄衣听她说来,心头一阵冷,一阵热,百味陈杂,一时呆立住,心头烦乱,理不清思绪。她一时想,没想到自己这个姓氏这么吃香,早知如此,她就不会呆在这鬼地方了,凭着自己的姓氏,想办法让皇帝老儿帮她找人去,弄个告示在全国这么一贴,什么人找不到!一时又想,这么说来,自己是被人找来假扮南紫宁的了?她一醒来就身处天衣山庄,一定是实验出的意外将她带来了这里,正好落在天衣山庄附近,被山庄的人救了,见她失去了记忆,又得南紫宁碰巧长得一模一样,便让她来代替南紫宁嫁入了景家。

玄衣回忆起了和南空城相处的点点滴滴,明了他不是自己的哥哥,心头闪过一丝痛楚。曾经是那么地希望他不是自己的哥哥,只因为爱上了那双温和的眸子,那温暖的手,真的知道了他不是哥哥,心头不仅没有一丝喜悦,反而痛楚更甚。他对她的好,原来全是假的,试问亲哥哥怎会对自己的妹妹下毒呢?他下毒正是为了让自己不想起过去的事,好一直控制自己!

玄衣真希望南空城不知道一切,错把自己当成了妹妹,可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当初她问起手镯,南空城说是他买给自己的,玄衣还只当手镯也跟着穿越了,哪里想到这许多,如今看来,他一直都在骗自己!只是这一切,真正的南紫宁知不知道?她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南空城说南紫宁是不愿嫁入景家,所以离家出走,小雪却说嫁给景流觞,是南紫宁自请的,看今天南紫宁的态度,她夜探景府,是为了偷偷看看景流觞吧,这样说来,小雪说的是事实了!

“玄衣一切都蒙在鼓里,南家为何将我冒充南紫宁嫁过来,真正的南紫宁为何不来,他们有何阴谋,还请女侠指点迷津。”玄衣对蒙面女施了一礼,正色道。

“我亦不知,若是知道先前也不会将你错当成她了!听景府下人称你为南姑娘,想必你与景流觞还未有夫妻之实,奉劝你一句,早日离开这里才是正经,越呆下去,越是危险了!”蒙面女说道。

玄衣恍然:“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我到景府没多久就有人想要烧死我,景流觞的女人没有这么大胆,何况我也不讨景流觞喜欢,她们犯不着为一个不受宠的女人吃那么大的醋。如今想来,一旦我出事,天衣山庄与景家必然反目,那两家合作天衣的生意就该泡汤了,这是两家都不容乐见的,不过这两家的敌人却非常愿意看到这一幕。这么说来,先前的火,也有可能是你干的?因为……南家是你的仇人!”

“是我!是我派人干的,我买通了景府的一个下人,让他到柴房点的火。我那时以为你是真正的南紫宁!”蒙面女坦然承认。

玄衣抬头扫了一圈,对蒙面女说道:“你对景府的地形很熟悉!”蒙面女默然。玄衣又问:“你为何要蒙面?难道是怕这府里有人认得你?”蒙面女冷冷地瞥她一眼,道了声“多事”,足尖轻点,急蹿了出去。

玄衣像个幽灵一样回到了屋子,小英和小雪还在沉睡,不知是谁还在轻轻打着鼾。玄衣合衣躺回床上,心头落下一块大石,太好了,她还是自己,是巫玄衣,不是南紫宁!这个灵魂,这个身体,都是她自己的!刚才所见样貌与她相同的女子,一定就是正牌南紫宁了,正主儿来了,自己也该走了。她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思量良久,想到还是先等苑荣回来,或许他会带回什么好消息也不一定,而且他说过会带自己走,就为了这份真心,她也应该跟他告别一声!

迷迷糊糊之际,玄衣听到一阵雨声,刚才还有月亮,这天可是说变就变啊,算算日子,雨季也该来临了!

30、危险降临

玄衣一直认为自身的巫术是一种修为,是身体潜能被科学地发掘而造就的超能力,她不知道蒙面女人口中的巫姓一族所会的法术,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毕竟她没有亲眼见过,因此半信半疑。那女人说巫姓少之又少,那就是说没几个人了,而且又都会法术,定然在这个时代是出了名的人,玄衣若是冒然说出自己姓巫,肯定有人会追查她的来历,一查,其实根本没有这么个人,那就难以解释了,她打算先瞒着别人,至于蒙面女子,玄衣相信她不会说出去,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地方去说!

穆想云几次抱了孩子过来看玄衣,那个孩子小脸红通通的,眉清目秀,眼睛细长,五官同他的父亲,而脸型却肖似母亲,长大了,只怕又是个让女人迷恋的大帅哥!

“南姑娘,请你帮孩子取个命儿吧!若不是你,他也不会来到这世上!”穆想云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说。

玄衣干笑道:“别别别,你自个儿的孩子,他来到世上是你和你丈夫的功劳,与我可没半点干系,名字还是你们自家取吧!”

可是穆想云坚持要玄衣取一个,玄衣不取,她也就一直拖着,来一次,说一次,玄衣推辞不过,这一天是她第五次来,玄衣受不了她一句句的念叨,于是说道:“我不会取名儿,你既然要我取,我就取这一个,爱用便用,不喜欢你自去另取,就叫景洪,如何?”她不过是忽然想到了西双版纳,那是她和三个好朋友最后一次集体出游的地方,本来约好了下一次泼水节再去的,如今……

“景洪?南姑娘,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穆想云问道。

景洪在傣语中是“黎明之城”的意思,玄衣总不能说因为景洪是她喜欢的城市名,所以才起了这么个名字,她想了一下,说道:“景洪在南方的一种民族的语言里,是黎明的意思,这个孩子出生在黎明,何况命中缺水,所以叫景洪,我觉得还行,你要不喜欢,自己改一个就行了!”

“喜欢喜欢,南姑娘见多识广,你说的自然是好的!”穆想云笑道。初见时玄衣看得出她并不喜欢自己,也是,谁会喜欢自己的情敌,虽然玄衣自认不是,不过顶着南紫宁的名号,确实是推不脱这个嫌疑。可是自打救了她和她的孩子,穆想云对玄衣态度完全变了,像换了个人。

“南姑娘,公子最喜欢多才多艺的女人,我们这几个,你别看,还都各有长处,你别看二夫人不喜言笑,她原是罗侍郎家的三小姐,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尤其擅长书法,写得一手行云流水的好字;三夫人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是皇后娘娘赐嫁的,弹得一手好琵琶;兰佩珊则是从小跟在老夫人身边,和公子是青梅竹马,她虽没别的本事,一手刺绣活儿放眼京城,却是无人能及。”

玄衣一开始奇怪她怎么和自己谈这些,还好笑地问她擅长什么,穆想云也不谦虚,说自己擅长的是跳舞,她本是淳王府的一名舞姬,有一回宴席上舞了一曲,就被景流觞看上,向淳王要了回来,老夫人只盼着儿子快些有子嗣继承家业,连娶了几房媳妇都没有生养,所以只要儿子喜欢,对她的出身也就睁之眼闭之眼了。说得多了,玄衣听出了穆想云口中的暗示之意,恍然明白她是在教自己如何讨景流觞的欢心,她一时之间哭笑不得,前几日还防贼似地防着她,现在却想将丈夫推给她,这前后差距也太大了,要报恩也不是这么个报法!

“三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玄衣看着穆想云,连连摇头,“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你争丈夫的,过一段日子,待苑大哥回来了,我和他告个别,就要离开了。要知道,若不是家里逼迫,我根本没打算嫁给景公子,你们四个争他一个,已经够多了,何苦再加上我!”

“可是……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公子吗?而且你也嫁过来了,虽未拜堂,外面的人却都知道天衣山庄的南家小姐嫁入了景家,你若离开了,以后还有哪家愿意娶你?”

“天无绝人之路,不是每个男子都爱听流言,不是每个男子都只看外表的,山野夫妻多的是两人相守到老,也不是个个都纳妾,这世间之大,总有一个男人懂得我,明白我,接受我,这个就不劳三夫人操心了,何况我不信女人非得靠男人,我一个人,难道还能饿死不成?”玄衣笑道,目光坚定,别说是有灵力在身,就是没有灵力,她相信人只要有信心,靠双手总能创出一份天地,哪怕是在古代!武则天不也是在一个男权的国度当上了女皇么?那可是她穿越时空实验的目的,可惜出错,落到了这里,不过这里也是古代,而且是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这样更值得研究,说明历史的长河中,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说,这是一段历史的夹缝,被遗忘了!如果能找出历史的秘密,这将是个惊天动地的大发现,青博士知道了,一定会目瞪口呆!玄衣这样想着,眼睛不觉眯了起来,心情一片愉悦。

“南姑娘,传言不可信,其实之前我也有恨过你,也怕过,怕你来夺去了我的丈夫,现在我知道了,你是个好人,你留下来吧,咱们……咱们一定能成为好姐妹的!公子这之前对你可能有所误会,不过你总算是洪儿的救命恩人,就念在这一点,他也不会为难你,你只要真心对他,假以时日,他一定也会对你好的!”穆想云真切地说道,不过眼里还是有着一丝挣扎,毕竟没有人会想和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只不过玄衣却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想不出更好的报答方式。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很庆幸景公子没有和我拜堂,我不会嫁给他!你如果是想报答我,不必用这种方式,帮助我离开这里,就是最好的报答!”玄衣说道。

“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景流觞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含了一丝讥笑看着玄衣,脸色阴沉!

“相……相公!不是这样的,我和南姑娘在说……在说……”穆想云抱着儿子站起来,紧张地看着景流觞。

“你先带孩子回去吧,我和南姑娘谈点事!”景流觞变了一幅脸孔,微笑着对她说,声音轻柔,兴许是怕吓坏了自己的孩子。

穆想云有些担心地看着玄衣:“那我先走了,南姑娘,你和相公慢慢谈。”她一面说,一面背对着景流觞向玄衣使了个眼色。

两个丫环赶紧上前,一个搀扶着她,一个拿了一条小披见盖在孩子身上:“夫人,换我抱吧!”一面说,一面接过了孩子。

看着穆想云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景流觞对小英和小雪吩咐道:“你们两个下去吧!”

“是!”小英小雪各施一礼,出了门去,小英临走前满含深意地看了玄衣一眼,带上了门。屋里只剩了两个互相仇视的人,景流觞的脸上带着莫名的怒气,他也不知自己听到她这样说,为何会如此生气,这么多年来,哪个女人不是变着方儿地想接近他?就连她开始也是吧!如今都进了他的家门,她却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从她的眼睛里,景流觞看得出她对自己确实是没有一丝情义了,这女人变得可真快啊!玄衣却还记着那两巴掌,现在敌我悬殊太大,她不敢怎样,心里却早已想像着景流觞被自己打了无数个耳光。

她不说话,等着他说!

“你达不到目的,后悔了么?又想回去找你的哥哥南空城了?”景流觞冷笑着问道,话语中有着一层不明不白的意味,听得玄衣极不舒服。

“我去找谁,与你何干?你既然不愿意娶我,又何必惺惺作态,如今我就随了你的愿,不是正好?”她反问道。

景流觞摇了摇头:“不可能!天衣山庄与景家合作,你不知道吗?你的哥哥将你嫁到景家,为的是让表现双方合作的诚意,他把他的‘最爱’都送给我了,又如何不诚意呢?说白了,你就是一个人质,你还真以为南空城会疼你?”

玄衣心头一跳,看来景流觞知道些什么,她索性装了幅委屈样,带着哭腔说道:“你骗我,我哥很疼我的,上次我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把责任担了下来,说是我自己拖着没有拜堂,要是他知道真相,无论如何也会把我接走,不会再留在这里受委屈!”

景流觞高大的身子站在玄衣面前,眼睛盯着她,嘴角扬开了一抹邪气的笑:“你还真是对这个哥哥喜欢得紧啊,你们真是一对好兄妹!既然嫁到了景家,哪怕你不会成为我的女人,也别想着再出去!”他的手捏在了玄衣颈上,微一用力,玄衣几乎不能呼吸。“你本来不是很喜欢我么?你喜欢我,我就偏不碰你,可是我错了,原来你和南空城日久生情了,把我忘了,你想为他守身?我也偏就不从你的愿!”景流觞的表情阴狠,眼里闪着寒光,像是要把玄衣刺穿,“你知道欣儿当时有多痛苦吗?你好毒!明知道烟灭无药可解,你却将它下在了欣儿身上,还装出一幅无辜的样子,可是你不知道,即使欣儿死了,我也决不会要你!”

玄衣从景流觞的话中搜集着真相,惊异地发现,依他所指,南空城和南紫宁,有着不正当的关系,兄妹□!她不敢相信,这就是南空城对她时好时坏的原因吗?因为她和南紫宁长得相像无比,所以有时会把自己错当成了她,他对玄衣的好,其实是把她当成了南紫宁?那么,真正的南紫宁不在他身边吗?她又藏在何处,为何会出现在景家?景流觞既然知道一切,为什么又要答应娶她?不知是因为景流觞的力道太大,还是因为需要消化的信息太多,她的脑子越想越糊涂。

景流觞对上她充满疑问的双眼,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没有半点暖意,玄衣惊觉不动时,已经晚了,他捏住她颈项的手忽然往下滑,用力一扯,将她的衣衫撕开了一片,眼中似在喷火:“你是在想既然我知道一切,为什么还要娶你吗?我可以回答你,娶你是你那个好哥哥开出的条件,兴许是他玩你玩腻了,想顺了你原来的意思将你塞给我,兴许是你和他有什么阴谋,不过你却因为失忆忘了……至于真相如何,你就要亲自问他了!而我答应娶你,是为了天衣的生意,娶你让我做成一笔大买卖,完成了皇后和王爷交给的差事,多好!今天生意已经成了,下面……我想怎么对你,也改变不了事实了!我有千种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是如何对欣儿的,我会要你一一偿还!”

玄衣看着景流觞在眼前放大的脸,那张脸俊美异常,却透着一股邪气,他是来真的!玄衣急得冷汗直冒,该死的灵力,每到关键时刻就会失灵!召唤了几次,无法施出,玄衣无法自救,只好用最原始的办法大声呼喊起来:“救命啊!”

景流觞欺身上前,狠狠地撕扯着她的衣裳,眼里冷得结冰:“你不是对我说过,做我的女人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吗?你不是说过只要能嫁给我,你做什么都愿意吗?我今日就顺了你的愿,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你跑什么,过来!”他一个大力将玄衣拉得跌倒在床上,像一头野兽,狠狠地扑了过来。

31、说出真相

京都的九曲巷,是久负盛名的烟花巷,巷子尽头的锦绣坊里,鼓乐齐鸣,伴随着阵阵欢笑,热闹非凡。南空城坐在锦绣坊头牌轻红的屋子里,听轻红边弹边唱,他斜倚着椅背,眼睛半闭,手指轻扣着扶手,合着轻红的节拍轻轻起伏,下。

“南公子,我家主人来了!”一个有些尖细的嗓音隔着帘子响起,话音未落,随之而起的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听声音是个年轻公子。他走了进来,身穿淡青团花袍子,披了件深蓝的斗篷,整个脸藏在斗篷之中。

南空城站了起来,看向来人,脸上带着一丝恭谨。他拿下了斗篷,露出了一张如玉无瑕的脸,双眉如剑,直飞入鬓,薄唇微抿,不怒生威,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年纪,却有一种天生的贵气,令人望之生畏。

“见过淳……”南空城曲身便要下跪,才刚动作就被他半途扶起。对南空城使了个眼色,他说道:“这里无外人,南公子不必多礼,咱们坐下说话!”南空城明白他的意思,也就顺着他的手势没有跪下去,两人相视一笑,挽手入座。

“景公子怎不见与淳公子同来?”南空城问道。

那淳公子勾起唇角一笑,眉目舒展,一张脸熠熠生辉,轻红一双妙目盯在他身上,心神一分,弹错了一个音符。南空城回头看她一眼,眼中笑意盎然,轻红脸上一红,微腆着低下了头,曲调一转,不似先前的浪涛轰鸣,一阵云淡风轻过后,换作了情人间的低喃细语,情意无穷。

“这次的合作咱们双方都很满意,怜星公子的洗尘宴,又岂会缺了醉月公子!原是说好了一起庆祝,他可不敢不来!”淳公子转头对外头唤了一声,“常顺儿!”

“主子爷,您叫我!”一个面皮白净的少年含笑入内,弯腰答道。

“你去看看,景公子怎的还不过来,就问他是不是要我亲自去请!”淳公子笑道。

“是,主子爷,小的这就去!”常顺儿话说完,低首退了两步,转身一闪而逝。

南空城暗道:这小子好快的身手!

“来来来,咱们先喝酒!”淳公子说道,“南公子还未见识过轻红姑娘的舞技吧?让她舞一曲给咱们助兴!”

轻红停止了抚琴,上前为两人斟满了酒,随即起身,含笑着拍了拍手掌,外间进来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各自手持器乐,一双双含情的大眼飞快地在屋内两位客人的身上扫过,脸上的胭脂色一时之间显得更浓了。

这锦绣坊的姑娘从小就有专门的乐师舞师调教,个个身怀绝技,在轻红的示意下,她们排成一排,或坐或站,一阵笙箫齐鸣,将人的心一下子拉到了云端。在乐声中轻红披上了一件华丽的纱衣,石榴红的底色,上面用浅碧的丝线绣了了枝叶,枝叶上盛开了朵朵白牡丹,牡丹的边上镶了金线,随着她身体的旋转光华闪烁,繁花似锦。

淳公子和南空城碰了碰杯,专心欣赏轻尘的舞姿。她在丝竹声中翩翩起舞,红衣飘飘,头上、耳畔的珠翠随之晃动,纱衣像流水,轻轻划过淳公子的身前,带起一阵馨香。淳公子看和津津有味,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轻红舞到了南空城面前,柔滑细嫩的手膊伸展向前,就要扶上他的肩。

南空城闪电般地掠向一侧,轻红落了个空,微微一愕,看向淳公子。他不动声色地颔首,轻红轻启朱唇,再一次舞动着来到南空城身边,慢慢舞着,也观察着南空城的神色,见他神色平静,并无异样,旋身转了几转,一个后仰,缓缓下腰,倒看着南空城,飞了个媚眼过去,纤手伸向了他的脸。

南空城又一次抽身,他速度太快,轻红不防,差点闪了腰,直起身来,她的神色有些微愠,脚步飞旋,舞了开来。

“轻红姑娘对南公子有意呢,才子佳人,概称佳话,公子为何避之不及呢?”淳公子轻笑道。

“我素来不喜有人近身,从小养成的怪僻,还望轻红姑娘见谅!”南空城说道,“为此空城亦感叹,佳人虽好,无福消受啊!”

淳公子眸中精光闪过,颇有深意地看了南空城一眼:“哈哈哈,南公子要改了这毛病才行,否则将来如何洞房花烛啊!”

南空城想是不愿谈这个话题,打了个哈哈,说道:“景公子怎的还不前来,想是有事耽搁了,不如我们亲自到他府上,淳公子与我皆可探亲!”

“好主意!”淳公子拍了一下手,说道,“我亦很久未去拜访舅父舅母,如此咱们便前去吧。”

与轻红别过,在她含情脉脉的眼光注视下,南空城与淳公子坐上一辆看似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