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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楼难锁相思梦

车轱辘方碾地转了几转,方才遣出去的常顺儿回来了,身后跟了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两人跑到马车前,常顺儿问车驾前的随从:“主子爷呢?”

“常顺儿,回来了?”淳公子掀了帘子,含笑着瞅向常顺儿,“景公子在如何,果真要我亲自去请啊!”

“景公子说知道了,很快就来!他到内堂去换衣裳,让奴才先行一步,奴才原想等着他一道,不过又想着要先来回主子爷的话,于是就出来了,刚巧同这位姐姐同路,原来她是南小姐的陪嫁丫环,出门来正是要去见南公子,我告诉她南公子现下不在客栈,便带了她一道来了。”

南空城听到这里,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将小英拉到一旁,背着人问道:“小英,有事?你怎么不在小姐身边守着,不是叫你不要离开她身旁半步么?”

小英低低地说道:“小姐刚才说决不会嫁给景公子,被他听到了,他遣开了所有人,沉着脸进了小姐的房,我心头总觉得不安,怕小姐出什么事……”

“她这样说?”南空城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异,随即说道,“那我们赶快去。”因身对淳公子抱歉地一笑,他说道:“淳公子,这是小妹的丫环,说是小妹病又犯了,我得赶紧前去看看,容我先行一步。”

“不防不防,你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淳公子说道。

南空城携了小英,展开轻功,一下不见了人影。

“怜星公子的轻功没想到如此出色!”常顺儿砸吧一下嘴,感叹道。

淳公子眯起眼暗道:江湖上无人见过怜星公子的功夫,曾有传说他并不会武,看来,传言并不可信!他对自己的妹子,倒是真的紧张,不知那南紫宁是怎样的倾城之色,五公子中倒有三个与她有了瓜葛!他含了一抹兴味地笑,吩咐下去:“将马赶快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那个病美人!

“我不是南紫宁!我不是!”玄衣大叫出声,狠命地推着景流觞。景流觞冰冷的双眸里闪着点点寒光,尤如一簇簇小火苗在冰天雪地里燃烧,他逼视着玄衣,仿如一头嗜血的猛兽,面对着猎物,他只有兴奋,哪里还听得到玄衣的辩解。

“景流觞,你这么做,我会让你后悔的,让你后悔一辈子!”玄衣死命地抵着景流觞,不让他靠近自己,可是她又怎么敌得过身强力壮的他,转眼之间,她身上的衣衫只剩了薄薄的一层里衣,领口处被景流觞扯掉了半块,□半掩,透出半边圆润,肤色莹白。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笑话,有本事让我后悔么?”景流觞咬牙切齿地说道,大手毫不怜惜地覆在玄衣的胸前,大力揉捏,玄衣羞愤无比,张口用尽全力,咬了下去。景流觞吃痛,反手抽了玄衣一个耳光,一股腥气弥漫在玄衣口中,血蛊!玄衣忽然想到了对付他的方法。玄衣爱看书,喜欢学些杂学,因为与巫术有相似之处,她对蛊术和降头术亦有研究,只要有蛊引,蛊术是不受灵力限制的,随便就可以下。

她的眼里焕发出兴奋的光芒,自己怎么会忘了这一层!她要让景流觞付出应有的代价,自己所受的耻辱,要他加倍偿还!对着景流觞,她忽然勾起一抹鬼魅般的笑颜,口中喷出的鲜血染得她的唇角鲜艳无比,透着一抹妖异,景流觞掐住了她的颈项,眼光对上她的眸子,突然一愣,心头有种异样的感觉划过,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在身上轻轻一划,从头顶一直经过心脏,直抵足心,引得他身体一阵轻颤。

血蛊,要以自身之血作引,而且要将破损的伤口与对方的肌肤紧紧贴合,种蛊成功后,中蛊之人从此就会成为下蛊之人的傀儡,无法违抗下蛊之人的命令,而且下蛊之人有何感觉,他都会如同身受,下蛊之人身死,中蛊之人必死,中蛊之人的死活却与下蛊之人无干。每月月圆时,中蛊者必须服食下蛊人的鲜血,一滴即可,如若没有,便会呕血不止,全身酸麻,如万蚁穿心,痛苦难当!

“景流觞,告诉你我不是南紫宁,你最好离我远些,机会我已经给你了,若是不离开,后果,不是你负担得起的!”玄衣想到在南岭大峡谷中所见的中蛊者的惨状,心头一阵发痒,好心地提醒景流觞。

景流觞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在心中奔腾,他低头看着玄衣,喑哑着声音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个魔女,你就是用这双眼睛勾引南空城的吧,亲哥哥也拜倒在你的裙下,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是吗?你要不要也试试?”玄衣对他抛了个媚眼,在他狐疑而若有期待的目光中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舌尖轻递,在景流觞口中轻舔了一下,景流觞喉节急切地滑动,紧紧搂住了她,加深了这个吻,玄衣忍着心头的恨意,默默地背着从南岭大峡谷漆末族长那里学来的一长串血蛊咒语。

“南姐姐!南姐姐!”门被人拍响,外面响起了景若云的声音。景流觞放开了玄衣,眼神中透着不甘,却不知自己在恐怖的边缘绕了半圈。玄衣暗道可惜,景若云来的可真是时候,不仅救了玄衣,也救了她的亲爹。因为血蛊一下,无法再解,不过血已相连,咒语念了大半,景流觞已然受了血蛊的影响。

“宁儿!你在里面吗?”南空城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令玄衣感到意外,他怎么来了!

景流觞眸中一暗,门已被人大力一掌拍得粉碎,阳光唰地一下倾泻进来,照得屋里亮堂堂地,也照见了景流觞被玄衣扯得散乱的发丝,还有玄衣散落一地的衣衫,脸上的指印,嘴角的鲜血。

淳公子飞快地赶了来,南空城前脚刚进门,他后脚就进来了。他直视着面前的女子,她并没有倾城倾国之貌,长相顶多也就算是中上,不过她的眼睛,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那样一双眼睛,黑得如同宝石,聚敛了天地的精华,被她眼角一扫,他不禁有些恍惚。

“宁儿!”南空城颤抖着上前,脱下自己的披风将玄衣整个人包住,“景流觞,你是如何对待我妹妹的!”他愤怒地瞪着景流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南公子,你可能忘了,她现在是我的妾室!夫妻之间做什么,难道还要向你这个妻舅报告么?”景流觞冷冷地说道。

南空城挥拳击向景流觞,景流觞一退,他扑了个空。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南空城再次挥拳,和景流觞两人就在屋子里打了起来,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小姐……”小英颤抖着,上前要扶玄衣,玄衣挥开了她的手,说道:“滚开,不要你假惺惺!”

“小姐!”小英睁大了眼睛,委屈地看着玄衣。淳公子的唇角又勾起,以一幅看好戏的场景看向这一幕,对打成一团的两个男人反倒没怎么注意。

“别叫我小姐,我不是你家小姐,我根本就不是南紫宁!”南空城的身影顿了顿,被景流觞抢得先机,一拳正中心口,蹬蹬蹬退了几步。

他没有顾及景流觞,抢前几步走到玄衣跟前:“你说什么?”

“说什么?你不是比谁都清楚么?我根本就不是你妹妹,你妹妹南紫宁我见过了,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你找我来假扮她,你倒是保护了她,可是你把我害得有多惨!”玄衣恨恨地看着他。

“宁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南空城问道。

景流觞要开口,被淳公子拉住了衣袖,轻扯了一下制止了。

玄衣拉过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景若云,轻抚着她的头说道:“若云别怕,姐姐没事,姐姐以前脑子摔坏了,不记得以前的事,现在想起来了,我不姓南,以后你不要叫我南姐姐了,我的名字叫玄衣,你可以叫我玄衣姐姐!”

“玄衣?”景流觞的脸色有些发白,他问道:“你真的不是南紫宁?”

玄衣摇了摇头,指着南空城笑道:“如果是,他会对我下毒吗?你们说他是我亲哥哥,亲哥哥会对自己的妹妹下毒吗?”

南空城看到玄衣含着恨意的双眼,喃喃说道:“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你若是我哥哥,定然我的一切,你都熟悉了?”玄衣打断了他的话,“那么你告诉我,我写字用的是哪一只手?哪一只手连笔也握不成?”

南空城的脸色未变,看起来倒是很镇定,他盯着玄衣的双手看了看,答到:“右手!你写字用的是右手,不会握笔的是左手!”在天衣山庄,他曾见过玄衣用右手写字,左手戴了那个镯子,她从不用左手做任何事。

“是吗?你确信?”玄衣笑着问道。南空城觉得不妙。果然,景流觞也想知道真相,唤人取来笔墨纸砚,递给了玄衣,玄衣用右手接过,提笔写了“天衣”两个字,南空城松了口气。

“原来我右手也是可以写字的!”玄衣笑了笑,换笔到左手,唰唰几下,把下面两个字补齐了,“天衣山庄”四个大字,龙飞凤舞,浑然看不出是两手所写。“你只见过我用右手,却不知我左右手都能写字!”

南空城看着她:“玄衣,玄衣,你叫玄衣?我……并没有要害你!”

“是吗?你救我一命,害我一次,咱们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玄衣说道。

32、拒绝二嫁

景流觞愣愣地盯着玄衣:“你不是她!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你易了容?”

“没有,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南紫宁应该和我长得一样吧,所以我才会成为了她的替身,现在你知道了,我不是她,只是一个莫名其妙被卷入这场是非的无辜者!”玄衣说道。

景流觞无言以对,脸色时白时红,他转头对南空城冷笑道:“南公子,你不解释一下吗?你为何要找人冒充你妹妹,南小姐既然无心嫁入景家,这婚事作罢就是,却又为何在人前说得那样活灵活现,一幅非我景流觞不嫁的样子!”

南空城说道:“景公子,你听我解释,今日我亦是第一次知道她不是我妹妹,你看,她和紫宁长得一模一样,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这个事……我得好好想想!”

“外人?我们看不出来情有可原,南公子是她的亲哥哥,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景流觞明显地不信。

南空城苦笑:“公子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事实确实如此!”玄衣知道他在撒谎,不过懒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淳公子皱着眉,狐疑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该不该插言,犹豫了一下,对玄衣说道:“这位姑娘,你说你不是南紫宁,那你到底是何人,家住何方,又怎么会出现在天衣山庄,被人当成了南家大小姐?”

“这就要问南空城了,不知他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了我,我因为遭受了意外,失去了记忆,再加上他给我服了今昔,所以除了今昔之事,以前的事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忘记了大半。”玄衣说道。

“宁儿……”南空城许是叫得顺口了,依旧这么称呼,被玄衣很快打断。“我不是你的宁儿!”她看向南空城的眼眸平静无波,这令南空城感到一阵心慌,曾经倚在他怀中口口声声叫着哥哥的女子,现在根本就当他是陌生人!可是他无法解释,也无从解释,南空城与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也许……这样也好!

“景公子,我妹妹确实是病了,前一段日子离家出走,我们到处找她,没想到在水中被人救起的不是她,而是……玄衣姑娘。我马上派人去找,找到她,就送到景府,幸好你和玄衣姑娘还未拜堂,否则就铸成大错了!”

景流觞看着南空城的眼睛,那眼里是一片真诚,不像说谎,要么就是他演技太好,要么就是他说的是实话,不过,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不想听了,也不想管了,摇了摇头,他的眼光轻轻瞟向玄衣,大错未铸成吗?这个女子对他一定恨之入骨,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却被自己这样对待!从她对若云的态度,对穆想云的态度就应该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女子,南紫宁又怎么会对欣儿的女儿好呢,南紫宁又怎么会救他的女人和孩子呢!为什么自己早未发觉,真是鬼迷了心窍!

“不用了,南公子,你妹妹若是找到了,你自行领回去吧,入我景府门的是玄衣姑娘,我娶的是她,自当对她有个交待!”景流觞冷冷地说道,转向玄衣,他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玄衣姑娘,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告诉我你姓什么,我查到你的家人,正式上门提亲,我的正妻之位一直悬而未决,为了补偿你,我娶你做景家的女主人!”

南空城和淳公子俱是一惊,分别叫了出来。南空城说:“不行!”淳公子喊:“流觞,你……”

“不管如何,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会娶南紫宁,哪怕以后你不再与我有任何生意来往!”景流觞挥了挥手,决然地说道。

三个人都看向玄衣,等着她的答案。玄衣牵着景若云的手,问道:“若云,你叫我什么?”“玄衣姐姐!”景若云很聪明,马上改口过来,响亮地叫了一声,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玄衣,里面充满了信任。

“你听见了!”玄衣看着景流觞,“我答应了你的女儿,永远做她的姐姐,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大叔呢!你以为娶了我就能补偿什么吗?伤害已经造成了,有些是根本无法补偿的,你能当着众人的面,让我还你三个耳光吗?”

看到景流觞不敢置信的眼神,玄衣笑了:“答案是不会,你的眼睛已经写明了,那么就别要求我做任何事,我不会答应!你可以考虑小小地补偿一下,给我些银两之类的,对我来说它们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也许能减轻你的罪恶感,让你心安一些,就当我做善事吧!”

南空城一直紧张地盯着她,生怕她说出同意的话,此刻听她如此说来,不觉好笑,她很有个性,面对俊美的景流觞没有动心,对景家的财富也没有垂涎,要是别的女子,只怕早就应允了,她果然是不一样的!

淳公子一双墨黑的眸子一直盯着玄衣,他在猜想,这会不会又是南空城安排的一幕诡计,因为他知道流觞不会对妹妹南紫宁动心!只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为什么要找个和自己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还是……这个女人还是南紫宁,她不过是在作戏!

玄衣的眼睛忽然对上了他的:“这位公子,你老是盯着我看什么?”

“我奇怪姑娘既然记得自己的名字,却为何记不得姓?”淳公子直视着她,缓缓问道。

“我没有说我不记得啊!”玄衣对上他期待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是我不想告诉你们!”她的名字,只有她信任的人才知道,这些人她都不信任。

“景流觞你放心,我不会像那个南紫宁一样死缠着你,我也不用想着如何赶我走,我暂且住在这里,等苑大哥回来,我与他道别后就走。好了,几位请出去吧,我要换衣裳了!”玄衣毫不客气地说道。

三个男人只得出去,屋里还剩下小英、小雪和景若云陪着玄衣。玄衣突然开口叫住了南空城。

“南空城,等等!”他回过头来,眼睛亮了一下,带着一丝笑意看向玄衣。“把你的人带走!”玄衣指了指小英。

“小姐!”小英委屈地看着她。

“你不用作戏了,我不是你家小姐,你走吧!”玄衣含笑说道,“我可不想留一个会对我下毒,时刻监视我的人在身边。”

小英还要辨解,南空城沉了脸,喝道:“小英,别说了,跟我走吧!”

“小姐,公子是派我来保护你,他很担心小姐,可没有害小姐之心啊!”小英不顾南空城的阻拦,大声说道。

“是吗?那多谢你这份好心了!”玄衣看着南空城,目光冰冷,“你的‘好心’令我痛不欲生,你的‘好心’让我寝食难安,现在这份‘好心’我不需要了,你另送别人吧!”

她这样说着,心头却是忍不住一丝悲伤,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无不渗透着他的温暖,他的关爱,要是没有今昔,她还可以相信小英说的话,可是,那是毒药啊,给你吃毒药还说是为你好,谁会信?

南空城点了点头,看上去心灰意冷的样子。“好!希望以后,你忘了南空城这个名字,他确实……不值得你记挂!”

“不劳你提醒,我会的!”玄衣说道。

目送着三个男人离去,她松懈下来,疲惫地对小雪说道:“小雪,帮我找身衣裳换上,我没力气了!”小雪拿了衣裳过来,她才发觉自己身上还披着南空城的披风,那上面传来一阵熟悉的、淡淡的味道,她愣住,记忆一下子被拉得好远,曾经,她是多么依赖他啊!

“玄衣姐姐,玄衣姐姐!”景若云的叫声让玄衣回过了神。

“怎么了,小若云?”玄衣笑看着她,对上孩子天真的眸子,她的心平静了许多,只有孩子的眼睛不会说谎,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眼,无限怜爱充斥心间。

“姐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若云神秘地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玄衣瞪大了眼睛,惊异地问。难道是紫衣、米米和飞飞那三个丫头有下落了,她们会不会躲在暗处,故意玩恶作剧整她?

“婆婆告诉我的!”若云说道,“她还说我应该叫你巫姐姐,让我好好听你的话,说是你会保护我,还让我发誓不要对任何人说出去。不过姐姐你既然告诉了我你的真名字,就不怕说出来了对不对?”

婆婆?哪里来的婆婆?玄衣糊涂了,联想到灵力恢复得很快,却是时有时无,忽强忽弱,她不禁怀疑,这个所谓的婆婆是不是也是个女巫,否则她怎么会知晓自己的姓名!那个蒙面的女人不是说过,巫家人都有法术,不过这世上没几个姓巫的而已,说不定若云就碰到了两个!

“若云,快告诉姐姐,是什么样的婆婆,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她什么时候对你说的这番话,在哪里可以找到她?”玄衣急切地问道。她迫切地想找到个同行的人,早日恢复自己的全部灵力,打探朋友的下落。

“哎呀姐姐你抓得我都疼了!”景若云叫了起来,原来玄衣心急之下,力用得大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快告诉姐姐啊!”玄衣放开了她。

“婆婆就是婆婆啊,奶奶和爹爹都经常不见人影,那些姨娘也没一个人喜欢我,没人陪我玩,我就一个人去后花园捉虫子玩,有一次就遇见了婆婆,她说她就住在隔壁,她陪我说话,教我做先生布置下来的题目,还会给我做好吃的。好长一段日子了,我几乎天天见到她,姐姐来了我就很少去找她了,婆婆开始很不高兴,她说姐姐不是好人,要我离你远点,其实……其实那一次我冤枉姐姐,有一半也是婆婆教的,我后来再找姐姐玩,都没有告诉她,不过她好像都知道啊,很神奇呢,她打听姐姐对我说了些什么,我们做了些什么,我告诉她后,她慢慢就信了姐姐对我是很好的。”

玄衣越听,心中越是疑惑,若云的说法,令她抓到了一点头绪,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她的第六感提醒着她,这件事不同寻常。

“你告诉姐姐,婆婆是什么样子的?”她问若云。

“婆婆还能是什么样子,呵呵!”若云笑道,“她很老啊,满脸都是皱纹!”

“手呢?她的手是不是不一样?”玄衣问道。

“手上也全是皱纹啊,玄衣姐姐!”若云眨巴着眼睛说道。

“哦!”玄衣陷入了沉思,难道自己猜错了,不是她?那会是谁?应该不会再有人了吧!

“不过婆婆的声音很年轻啊,听起来很好听,说话都是轻轻的,和姐姐的一样好听!”若云说道。

那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玄衣明白了,她对若云说道:“再见到婆婆的话,你告诉她,我要见她一面,让她约个时间,地点,我有些话要告诉婆婆!”

“好啊好啊!”若云开心地笑道。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笑脸一收,有些忧郁地看着玄衣。“玄衣姐姐,你说等苑总管回来了你就要走,是真的吗?”玄衣点了点头。“哇……”景若云一下子哭了起来:“你不要走,婆婆也说她要离开了,你也要走了,那以后谁来陪我!”

玄衣心疼地看着她:“你还有爹,有奶奶啊!”

“他们不喜欢我了,他们只会要我学这个学那个,从来不管我喜欢什么,现在有了小弟弟,更不会喜欢我了,唔唔唔……”若云哭着,眼泪不断地往下掉,她伸手一抹,手上估计不干净,小脸顿时变花了。

玄衣愣了愣,想想也是,景流觞家听说是几代单传,这样的人家,重男轻女的现象估计更严重,她不忍心看到若云难过,对她说道:“别哭别哭,那姐姐带你一起走好不好?我带你去找你娘!”

“我娘?”景若云停止了抽泣,好奇地问道,“我娘不是死了么?爹说娘死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你不是说姐姐是仙女么?”玄衣眨了眨眼,“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找到你娘的!”

景若云破啼为笑,开心地搂住了玄衣的脖子,小脑袋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