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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楼难锁相思梦

“心蛊!”玄衣只盼着他能听自己的解释,急忙说道,“上次你记得吗,也像今天这样,我对你下蛊了,中途被若云冲了进来打断了,所以你只中了一半,所以你才会爱上我,其实以你的本性,根本不会爱上我这样的人,对吗?是因为心蛊在作怪,你放开我,免得你将来后悔。”

“我是中蛊了,早就中了你的蛊,中这个蛊,我不后悔,玄衣,别离开我!”景流觞楞了楞,喃喃说道,最后一个字消失在玄衣的唇边。

完了!玄衣无奈地瞪眼看着屋顶,要不要让房梁倒下来?如果那样的话,别说景流觞可能被砸死,就是自己也可能一命呜呼。忽然她看到了金不换好奇地躲在一旁,眼珠滴溜溜地转,于是计上心来。

景流觞带着狂热,吻着玄衣,他的体内升起一股久违的,浑身颤栗着,他现在就想要了玄衣,让她成为他的人,从此以后,她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不过他的运气似乎总是不好,金不换带着贼笑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猴爪子拿了一根棒子,眼看就要敲到他的头上。

玄衣两眼圆睁,亮晶晶地看着金不换,只等它这一棒下去,让景流觞晕倒在地,就能拿到玄火令远走高飞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与景流觞在这儿拉拉扯扯花了不少时间,景山回来了!

苑荣也跟在景山后面,两人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冲进了屋子,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地画面,玄衣被景流觞压在身下,唇色相连,金不换举着一根棒子,正向景流觞头上敲去。

“啪”地一掌,金不换被景山打得飞了出去,哀叫着瘫软在墙角。景流觞迷茫地抬起了头,看到了面前的两人,脸上一红,放开了玄衣。

“玄衣,你没事吧!”苑荣抢上前,狠劲推开了景流觞,将衣衫不整的玄衣扶起。

“大哥!”玄衣松了口气,靠在了苑荣身上,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了他。

“公子……”景山叫了一声,讷讷不能成言,气氛尴尬异常。

“你对她做了什么!”从未发过脾气的苑荣对着景流觞大吼道。

景流觞忽然笑了:“你这话问的……你忘了,玄衣是我未过门的妻,咱们未婚夫妻的事,苑兄弟何时这么感兴趣了?”

“我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卑鄙,玄衣不会交给你这种人!”苑荣说道。

“放开她!”景流觞冷喝一声,“她不嫁我,难道嫁给你?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她有非份之想,莫不是你俩早有奸情?你忘了我景家对你的恩情?现在是要横刀夺爱了?”

“你胡说,我与玄衣是结拜兄妹,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你自己无耻,别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无耻!”苑荣怒瞪着景流觞,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拳。

景山冷冷地盯着他们,说道:“苑总管,主子的事,咱们做下人的少管,公子自有他的分寸。”

苑荣的眼底有一簇火焰在燃烧,他的指节捏得发白,玄衣感到了他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轻扯了一下他的臂:“大哥,不要!”

他看了一眼玄衣,强自压下了心头的怒火:“玄衣,我们走。”

“你可以走,她得留下!”景流觞拦住了苑荣。

“我走,玄衣也走,你如此对她,她怎么可能还呆在景家,真把我当兄弟你就放我们走。”

走了,玄火令怎么办?玄衣看了看景流觞,心想不知苑荣与他对决,有没有赢的把握。

“东西在他怀中!”玄衣轻声说道。

景流觞耳尖,却也听到了。他冷笑道:“原来你们果然是一条船上的,景叔,给我抓住他们,府里是怎么对待内贼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景山应了声是,扑向前五指如钩,向苑荣抓来。苑荣身形一展,将玄衣护在背后。“玄衣,跟在我身后别离开!”说罢掌刃一挥,砍向景山。

“苑总管,你真想清楚了,要和景家对着干?老爷夫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景山嘎嘎笑了两声,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缓。

“救命恩人?”苑荣忽然冷笑道,“我不稀罕被景家所救,若是想要这条命,尽管来那便是!”

玄衣在一旁看得紧张,她可以用灵力击退其他人,可是她对付不了景流觞,而玄火令又在他那里。而且她不能连累苑荣,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住手!”她大叫一声,看着景流觞说道,“你不要为难苑大哥,放他离开,我什么都答应你!”

景流觞微笑着拍了拍手:“如此甚好,景叔,放了苑荣。”

“玄衣,不要答应他!”苑荣发狂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双掌一拍,景山不防,被他一掌拍在胸口,后退了一步,嘴角溢出鲜血。

玄衣忍不住泪光潋滟:“大哥,你不必为我如此,你放心,我没事的。”

“我答应过带你离开,就一定要做到,你不走,我也不会走!”苑荣看着玄衣,顿地说。

这边的响动早已惊动了人,景老夫人在景空景晴等人的护卫下,向这边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怒喝一声,眼睛在几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心下暗叹,看情形玄衣和苑荣……怨不得觞儿生气。

苑荣“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多谢夫人一向视苑荣如子,今日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夫人答应!”

“你且!”景老夫人看着他,眼里也带了一丝冷意。

“我答应了玄衣要带她回家,还请夫人放了她!”

“玄衣,你告诉他,我有扣着你么?是你自己答应嫁给觞儿的还是我逼你的?”

“是……我自己答应的!”玄衣无奈说道,“苑大哥,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先走吧!你不是还要为你的爹娘报仇么?”

苑荣失落地盯着她:“玄衣……”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低叹。他知道玄衣是为了玄火令,她说过拿不到玄火令,她就不能回家去,可是为什么不两人一起逃出去再回来拿呢?玄衣,你是对我没有这个信心吧!

“苑荣,不是我不想留你,事情我也猜了个大概,既然如此,我看你还是离开景家吧!”景老夫人下了逐客令。

“我会离开,不过临走前,我想见见老爷!”苑荣抬头,直勾勾地看着景老夫人。

“老爷那里你就不用见了,他病还未好,你不要惹他生气。”景老夫人说道。

苑荣轻扯了一下嘴角:“老爷是不许我离开景家的,要离开,总得和他说一声。”

景老夫人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好吧,我陪你去见他。玄衣,觞儿,你们也随我来,小两口不要闹别扭,看这情形,我该早些帮你们把婚事办了。”

“娘说的是!”景流觞说道,眼角扫了玄衣一眼,有七分喜悦,有三分得意,“不过现在外面局势紧张,很多人对景家虎视眈眈,为了玄衣的安全着想,她就呆在重楼,不要出去了才好。”

“嗯!”景老夫人竟然应了。他们这是公然地要将玄衣软禁!苑荣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玄衣不知道他找景言德的话,能够想出什么办法!莫非是以治好他的病为由,让他拿玄火令交换?

61、困倚重楼

景老夫人先行进去与景言德商谈了一段时间,再出来时她让苑荣进去,神情间多了一丝狐疑。

苑荣进去与景言德谈话的时候,京都的东北方忽然升起一束灿烂的焰火,在天空盛放出一朵美丽的红梅,反正小小门锁难不倒她。想了半天,毫无头绪,硬夺的话自己的功力不够,巧取的话景流觞已经察觉了自己的欺骗,不会再相信她!

她在房中呆了好几个时辰,肚子饿得姑姑叫,却没有一个人影出现,景家的人似乎把她给忘了,连饭也没人送来。幸好桌上还有一壶冷茶。玄衣倒了一碗茶水,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进去,她想看看血蛊除了让景流觞爱上自己,还有什么作用。血液在茶中晕开,与淡黄的茶水相融成了褐红的颜色,玄衣盘膝坐下,集中精力凝视着茶水,呼吸吐纳间,渐入忘我。

她看到了景流觞带领着官兵,在和一群黑衣蒙面人交战。松木火把照亮了丛林,一队官兵手持刀剑,围在四周。景流觞使出家传的七绝剑法,快如闪电,玄衣曾见他练过,识得这套剑法。与他交手的那人明显有些体力不支,转头的瞬间,玄衣看到了一双比黑夜还要暗黑,比星光还要灿烂的眸子,她的心头一跳,认出了那是无影。

虽然玄衣清楚地知道自己实际与他相隔甚远,他的眸光只是对着夜空,可是她感觉那目光似瞧见了自己,带着淡淡的愁,含着丝丝的情,静静地注视着她。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玄衣看到了景流觞的剑一点一点地向无影的心口刺去。她紧张得忘了呼吸,心念急转间,不由自主地抬手,想要拽住景流觞刺出的剑,手从剑身穿过,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这其中,只是一个幻影。玄衣将抬起的手缩回,狠狠地击向自己的胸口。她使的力气是那样地大,捶得自己揪心地痛,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最糟糕的是她正在以灵力启动血蛊,这一动使得她本在急速奔流的血脉逆转,“噗”地吐出一口鲜血,面前的茶碗顿时被鲜艳夺目的红色淹没。

百里之外的景流觞正自暗喜要手刃了刺杀淳王的贼寇,猛然间心头血液翻腾,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无影趁此机会,将身一侧,躲过了他的剑锋,被赶上前接应的属下接走。

“放箭!”景流觞看着他们的背影命令道。这些人一看就是杀手,原本还想活捉,审出背后主使,本来胜券在握,谁曾想紧要关头他会突然心痛如绞!

羽箭疾射而出,一广袖阔袍的黑衣人轻蔑冷笑,长袖如翻飞蝴蝶,展开一卷,所有的羽箭被他吸了过去,他大喝一声,衣袂飘飘,身形暴涨,忽然满天飞蝗倒转袭来,官兵中倒有大半人被自家的箭射中。

“哈哈哈……”长笑声中,刺客绝尘而去。景流觞捏紧了拳,忍着痛吩咐下去:“此人武功招数,倒有些像漠北双煞,去查查,漠北双煞可有传人?”难道是有人与敌国勾结?景流觞目视着夜空,长叹一声,果真如此的话,他再不能犹豫了,淳王是他的亲表弟,不帮他,还能帮谁?

玄衣在灵力消散之前最后看了一眼,她听出了那爽朗的笑,原来姜由也有这样张狂的一面!无影,我害你伤了心脉,今日总算还给你了!她呼了一口气,累极晕睡。

“玄衣,你在哪里?”苑荣急匆匆地跑到重楼,一面走一面叫,每个房间他都进去搜一遍。走到拐角处,迎面撞上了抱剑而立的景晴,他倚在墙角,一身黑衣,与夜幕同色,风灯映照下,他剑眉飞扬,对着苑荣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张狂。

景晴是景言德手下四位爱将之一,其余三位都曾随景言德出生入死多年,只有景晴,却是十年前才从底下提拔上来的,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八岁年纪,和苑荣差不多。他是景言德的暗桩,非大事很少露面,这一次居然出现在重楼,想来京中有大事要发生了!

“景晴?你怎么在这里,红焰紧急召唤,你没去?”苑荣皱眉问道。

“公子让我守在这儿,我现在的职责是保护玄衣姑娘的安全。”景晴说道。原来景流觞锁住玄衣的目的,是因为有大事发生,他怕玄衣乱跑出事,所有锁着她,派了四景中武功最高的景晴保护她。只可惜他忘了吩咐景晴送饭来,景晴只顾自己吃饱了来守着,也全然忘了这回事,玄衣被饿了肚子,认定了景流觞是坏人,这会儿晕了过去,更不可能知道景流觞的真正用心。

屋外哗啦啦一阵响,苑荣摸到了屋上的锁,挥剑就要斩。

“苑总管,你若是想放走玄衣姑娘,那得问问我手中的剑!”景晴剑尖指向苑荣,拦住了他。

玄衣被一阵刀刃相交之声吵醒,听到了重物敲打门锁的声音。

“多日不见,苑总管武功大进啊!”,景晴突然收了剑,站在苑荣身旁微笑着说,“那是乌金所制,你根本就砸不开!别白费力气了!”

苑荣来救自己了!哎,乌金的锁,他砸得够辛苦的!玄衣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试了试,除了心口还有些微微地抽痛,一切都好,灵力也还在,于是念咒,两手轻轻一推,锁链掉落,大门应声而开。她走出房门,对上了苑荣焦灼的面容,旁边的景晴看到她轻轻松松推开门出来,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景晴喃喃说道,眼里带着一丝恐慌。

“你怎么了,玄衣?”苑荣看到了玄衣嘴角带血,抢上前扶着她,而后回头对景晴怒骂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保护?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有,玄衣姑娘,你怎么了?”景晴一头雾水,反问玄衣。

“不管他的事,是我自己……自己不小心!”玄衣轻咳了两声,牵动心脉,又是一丝鲜血溢出。

“玄衣,我抱你去找大夫!”苑荣慌了,一把抱起她就向外跑去。

景晴上前拦住了他们:“苑总管,你……”

“滚开!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别想活着走出这里!”苑荣狠狠地说道。景晴惊讶地发现,一向淡定温柔的苑荣脸上露出阴狠的光芒,那样子,竟与他第一次见到的景言德极为相似。

“景晴,你最好听他的……话,放我们走,你看到那锁了,如果你自认为比锁还坚固的话,尽管上来试试。”

景晴看着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说出这番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是谁说的玄衣不会武功?这功夫简直骇然听闻,谁听说过乌金所制的锁,有人能碰都不碰一下,仅凭掌风就震断?

他退后一步,作了个揖:“姑娘慢走,景晴不敢拦着!”等人走远后他跑到门边捡起锁链,看到锁链整整齐齐地从中间断成了两截,那截口光滑而平整,一点裂痕也没有。他忽然有些后怕,如果她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他摸了摸脖子,想象着头颈齐肩而断的场面,摇了摇头。

苑荣一路紧锁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说。玄衣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于是也不问他要到哪里去,任他抱着一路前行。出门时她没有披披风,被寒冷的西风一吹,加上先前又失了血,禁不住颤抖。

苑荣终是忍不住,先出声道:“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冷么?”他解开了披风的系带,将玄衣整个包裹在胸前。

“大哥,你不生我气了?”玄衣埋首在他怀中,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哎!”苑荣叹了口气,“累了就睡会儿吧,本来想带你现在就去取玄火令,可是你这样子……我还是先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为你把把脉……”玄衣在带着他体温的披风里沉沉睡去,没有听到他后面说的话。

苑荣将她带到了慕容欣曾经住的小院,放在床上。

苑荣点燃了烛火,晕黄的烛火在屋中散发出柔柔的光。他坐到床前,看着睡得沉沉的玄衣,眉头微皱,为什么她看起来就像是与人大战了一场似的?她的脸苍白如纸,长长地睫毛垂下,在脸上形成了两排阴影,微微闪动。苑荣抬指,为她抹去了唇角的一丝血痕,她在梦中依恋地朝他的手掌靠来,呢喃着说了一句什么。

苑荣凑前去,附耳在她唇边,听她说道:“筠,别走,别离开我……”苑荣刹时如坠冰窟。

玄衣,原来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回家的原因!那个叫筠的男子,他该是多么幸福……

苑荣替玄衣掖了掖被角,偷偷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对不起,玄衣,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亲近你,最后一次!他在心里说道。

他在她的唇上停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冰冷的唇都被她的温热了起来,才直起身来。拉过她的手腕号了号脉,他发现她体内的毒竟然不知所踪了,只是多了一股邪气,在体内乱蹿,想来她之所以吐血,也是因着这股邪气的缘故。

苑荣愣了愣神,想起了她的身份并不寻常。她会法力啊,天生的强者,这个世上能有几个!今昔之毒能解也是正常。他摸了摸腰间的褡裢,里面是他给她配的解药,一共有四十九颗,用十九种草药熬制而成,有些药,就连景家也没有,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到皇宫御药房去偷的,心想着玄衣再服完这瓶药就能解了今昔之毒,没想到她自己先解了,也没告诉他!

“你这么厉害,可是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苑荣将她的发丝拢在耳后,轻声说道。是因为想念那个筠吗?还是因为她妄图动用灵力回去?她不属于这个世界,那她是属于哪里?苑荣看着她,想像着她所处的世界,那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才会让她如此不舍,如此心心挂念,重要的是,那个世界有她的筠,而这里没有!

玄衣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

“唉呀,大哥,我记得我被景流觞关了起来,怎么会在这里?”她跳起来问苑荣。

“你妄用灵力,真气逆行,伤了身体,这一睡都过了三天了。”苑荣说道。

“三天?那……那玄火令……”玄衣紧张地叫道。如果景流觞这次再把玄火令藏起来,她到哪儿去找啊!

“别急,我有法子让他把玄火令给你,来,先吃点东西,你不饿么?”苑荣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到玄衣面前。玄衣这才想起晕睡前自己就饿得不行了,接过碗去,张口就吃。

“好香啊,真好吃,大哥,是你煮的吗?”玄衣问道,怀疑的眼光看着苑荣,她想像不出这一袭白衣的温雅男子若是进了厨房被油烟一熏,会是什么样子。

“不信么?我爹娘死的时候,我才七岁,遇到景老夫人是在我十岁的时候,那三年,我就是一个小流浪儿,天南海北都呆过,吃人家的剩饭剩菜,找不到吃的就到荒郊野外找东西吃,抓兔子,打鸟雀,偷玉米,挖野菜,反正只要能吃的,逮到什么吃什么,都是自己做,慢慢的也就练出来了,做得可能不算好吃,不过填饱肚子足矣。”苑荣说得平淡,玄衣听得心酸。原来他的童年竟是如此可怜。

“大哥,是谁杀了你爹娘?”玄衣问道。

苑荣摇了摇头:“我也没查出是谁,那人蒙着面,这么多年来,我只记得他的声音,可是单凭声音,我到哪里去找他!我在我爹娘坟前立过誓,一定会为他们报仇,可是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我还没有找到仇人,我真是不孝子!”

“大哥,被这么说,你是最孝顺的了,你爹娘若是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记挂着他们,他们一定很欣慰。我才不孝,我都快不记得爹娘的样子了!”玄衣说道,她也是孤儿,苑荣也是孤儿,父母去世时,两人都是七岁,这无形中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苑荣听她说过,家中只有一个爷爷了,为了不让她伤心,收起了自己的情绪,笑着说道:“不谈这些伤心事,来,既然喜欢大哥煮的粥,那就再多吃点。”他又给玄衣盛了一碗小米粥。

“大哥陪我吃我才吃!”玄衣撒娇说道,她觉得苑荣真的就像是她的亲哥哥。

“好吧,陪你!”苑荣笑道,两人面对面坐着,将一锅小米粥喝了个底朝天。

“大哥,你真的只记得仇家的声音吗?他的手上,或者是眼角,这些地方总要露出来的,会不会有什么印记之类的,你给忘了呢?声音有相同,印记却是很少有人同的。”玄衣吃饱喝足,拉着苑荣询问起来。她希望能帮苑荣早日找到仇人,据他说仇人武功高强,如果在走之前找到,说不定玄衣还能帮他一把。

“没有!”苑荣想了想,缓缓摇头,忽然间眼睛一亮,“对了,我曾经在他的右边背上刺了一刀,他的背上应该有个伤疤才对,不过这要怎么找,总不能见到个声音像的人就让他脱了衣服检查!”

苑荣苦笑,玄衣却是听得心头乱跳。蒙面人,七岁,背上……这些词在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她抓住了一丝头绪,蓦然大叫一声:“不可能!”

62、再入重楼

“什么不可能?”苑荣奇怪地问道。

“我是说,大哥不可能知道别人背上有没有伤,不过,我却可以帮你,有了玄火令,我一定能帮你找出仇人。”玄衣说道。她没有告诉苑荣事实,现在还不能说,苑荣一直以为景家是他的救命恩人,感恩戴德到如今,如果突然知道了恩人亦是仇人,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况且以他现在的武功去报仇,也许能轻易杀死景言德,可是要全身而退就没那么容易了。

苑荣抓住了玄衣的指尖,激动地说道:“真的吗?玄衣,你能看得到人的背后?”

“我会有办法的,大哥,相信我!”玄衣坚定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有把握能拿到玄火令,可是我也信你!”

苑荣笑着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有把握的,不过还需要你配合。”

“只要能拿到玄火令,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玄衣说。

“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有玄火令在,你有把握让景老爷站起来,是吗?”苑荣问。

玄衣犹豫着点了点头,其实没有玄火令她也能做到,实际上她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