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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楼难锁相思梦

“他答应了我,只要你能治好他,他就将玄火令交予你,病房我们离开。”苑荣说道。

“你是说……景老爷?”玄衣问道。那个家伙会有这么好心?“苑大哥,会不会……是他骗你的?”

“不会,我相信他!玄衣,你看!”苑荣从身上掏出一物,递到玄衣面前,那是块金灿灿的令牌,“他说会让景流觞将玄火令交出来,流觞是他的儿子,找玄火令也是为了救他,不可能因为觊觎玄火令而不顾他爹,为了怕流觞事后阻拦,他当时就写了封信,让我赶紧趁宵禁前入宫交给皇后娘娘,于是娘娘给了我这个,凭着这块御赐金牌,就没有人敢挡我们了,我们可以顺利出京,相去哪里便去哪里。就是为了拿到这个,我回来得晚了,你不怪我吧?”

玄衣摇了摇头,仔细地端详着这块金牌,一面有个“御”字,一面有个“令”字,就凭这么小小的一块东西,难道就没人阻挡得了他们吗?这东西既然如此贵重,景言德到底在心中说了什么,皇后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将它交给了苑荣?她心底还是有些不安,看到苑荣兴奋的表情,却不忍说出来。

“大哥,救你的是景老夫人,而非景老爷,是吗?”

“是啊,那时我不过是个小乞儿,景老夫人要为她儿子找个伴读的孩子,我被人贩子抓了,逃也逃不掉,刚好景老夫人来挑人,在一群孩子中挑出了我。后来她知道了我的身世,没想到她竟识得我爹的名头,说是我爹虽是毒王,但也救过不少人,只不过全凭他一己之念而施为,景老夫人的叔叔曾经被人暗算,亏得了我爹相救才活了下来,所以她收我为义子,无论如何,这些年她待我是好的。”苑荣说道。

“按说来,你的仇家武功高强,当年他杀了你父母,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玄衣问道。她想到了景言德扬起的掌,仿佛看到它挥向苑荣的天灵盖,那一掌为什么没有拍下去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想到苑荣就是那个孩子,问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年纪太小,一刀下去,看到鲜血流出,以为这样他就会被我刺死了,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他举起手来拍向我的天灵盖,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在他的掌下,可是上天垂怜,兴许是我那一刀刺中了他的心口,突然之间他捂紧了胸口动弹不得,我见他看我的目光很是奇怪,令人害怕,于是也不敢再耽搁,转身就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再也跑不动才晕倒在地上。过了好多天我才偷偷回去看,不知道是谁将我父母葬了,用木牌立了块碑,写上了他们各自的名字,我娘教我读过书,所以我认得……只有两座坟,那就是说,我的仇人并没有死!”事隔多年,苑荣用淡淡的口气说着,听起来他就像再说别人的事,但是玄衣还是感到了他语调中的哀伤,说起仇人时,带着深切的恨。

玄衣愣愣地看着他,难道景言德并不知道苑荣就是那个孩子?苑荣到景家,离父母被杀不过两年左右,两年一个孩子能有多大变化,他竟然认不出来?不可能!玄衣想到了那块玉佩,玉佩上那个荣字。苑荣似乎还隐瞒了什么!她迷惑了,会不会是自己的梦境出了差错,也许那一切只是景言德躲在暗中到的?

想不通,索性不想,玄衣看了的联络器,依上面的时间,她的生日越来越近了,必须尽快拿到“牍”,她甩了甩了头,抛开杂念,起身下床。

“宜早不宜迟,大哥,咱们这就去!”

“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吗?”苑荣关切地问道。

玄衣原地跳了几跳:“没事,你看,咱们快走吧。”

再入景家,一切都没有阻碍,仿佛他们从不曾从这里逃出去过,想必是景言德已经交待过了家里人。

“老夫人!”玄衣上前拜了拜景老夫人。

“回来了,玄衣,”她淡淡一笑,瞥了苑荣一眼,“老爷吩咐过,你们一出现就带去见他,跟我来吧!”

“夫人,流觞呢?”苑荣问道。

“哦,他到淳王府去了,放心吧,你要的东西在老爷那里,只要你真的说到做到,老爷必不会食言。跟我来!”

再入重楼,玄衣很在景老夫人的背后,发现几天不见,阵法又有了变化,比先前复杂了很多。

“最近不太平,前几日淳王在自家府里被刺,于是我和;老爷商量着重楼的防守,免得宵小之辈随便出入,”景老夫人见二人表情疑惑,说道,“你们跟着我走就是,小心别踏错了。”

玄衣觉得她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苑荣拉住她的手轻轻握了握,她抬起头,与他相视一笑。还好有两个人,自己并不孤单。

景言德的身子养得差不多了,他就像一根枯了的木头,忽然被春风雨露一浇,又恢复了生机,看向玄衣的目光炯炯有神,玄衣对他并不陌生,在梦中两人就见过。

“玄衣姑娘,听荣儿说,你可以让我站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微带激动地说道。

“他没有骗你,景老爷你也看到了这段时间以来的效果,现在只差着玄火令了,只要有那东西,你一定能站起来。”玄衣说道。

“听说,玄火令本就是姑娘家传之物,可是据我所知,玄火令乃是玄火盟的圣物,难道姑娘你也是玄火盟的人?”景言德问道。

“不,”玄衣笑道,“景公子得到这东西之前,它亦不在玄火盟手上吧?我想之前正是在我家中,只是遗失了而已。”

景言德点了点头:“姑娘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就不多说废话了,现在就开始,不管你用什么仿佛让我恢复,我站起来的一天,就是你得到玄火令之时。”

“老爷子,您说反了吧,要有玄火令,借助它您才能站起来。”玄衣笑道。

“是了!”景言德嘿嘿地笑,招了招手,景老夫人点了一下头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一物前来,丝绢包裹,正是玄火令。

玄衣接过玄火令,难掩激动,她仔细地看着它,没错,尽管有些地方被磨得光滑了,字迹不显,可是它就是“牍”,不折不扣是她家之物。她轻轻地摸着上面的两个字,百感交集,那是爷爷刻上去的,是她的名字:玄衣!“衣”字模糊了,只剩了半边,她忽然失笑,玄火令的由来莫非是因为这字?无人知这原本是个衣字,所以便想当然地给它起了个玄火令的名字?

“没错,就是它!”玄衣抬头说道。

“这玄火令乃是一件宝物,听说暗藏玄机,姑娘可否知晓?”景言德问道。

玄衣点了点头:“对懂它的人来说,它自然是件宝物,不动它的人拿了它,却形同废物!”

“那么姑娘可知其中奥妙,这世上没有人能把玄火令打开,姑娘难道可以?”景言德问道。

玄衣摸了摸看不出一丝缝隙的玄火令,笑容满面:“这东西能打开么?老爷子怕是听人误传吧,你看它哪里来的缝隙,若是打开,势必就毁了。它的功用其实就是治病救人,其他的,再也没有。老夫人,请您吩咐下去给景老爷烧水沐浴,我想要不了一个时辰,我就能让他站起来。”

玄衣留下了苑荣,她的事苑荣基本都已知晓,没有必要瞒着他,有他在身边,也好方止景言德出尔反尔,多个人护着总是好的。在她心中,总是不大相信景言德这么轻易就将玄火令给了她,总觉得还会有什么变故发生。

玄衣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看着景言德,让苑荣将她抱到床上,平躺着。她的手在景言德的头上轻轻挥过,景言德很快进入了梦乡。

63、陷入重危(上)

苑荣坐在玄衣的身旁,她闭上了眼,半边脸上垂下的睫毛微微扑闪着,玄衣看看她又看看景言德,满面紧张。一抹淡淡的紫气从她手持的玄火令上升起,氤氲盘旋在景言德的头上,顺着玄衣的手缓缓下移,一直到了他的脚尖,不一会儿景言德就被这层紫气全部包围,他的面目变得朦胧。

苑荣怔怔地凝望着床上那个人,在心底祈祷着他的平安。从前他在景言德的面前总是低着头,不敢看这个高高在上的国舅爷,此时盯着那深邃的五官,他仔细地打量他,果然有自己有几分相似,这人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那个宠了他七年,视他为宝的人,与他却没有任何关系!娘亲,真的是这样吗?苑荣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神色复杂。

玄衣蹙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怎么了,玄衣?”苑荣察觉到了,脸色一变,伸指搭上了她的脉搏。

她睁开眼:“没事,只是有些灵力不聚,想来是最近使用的次数太多了,爷爷说过,我在二十岁以前,不能过多使用灵力,会伤及自身。”

“脉象迟缓,气息阻滞。玄衣,不行就不要硬撑了。”苑荣担忧地说道。

玄衣摇了摇头,景言德的脚治好了,谁知道他会不会食言,玄衣必须留有后招,灵力不聚的话,更要提前布局,免得到头来手忙脚乱,施展不及。她要给他下一个诅心咒,如果景言德反悔,派人加害于他们,就会遭受噬心之痛,生不如死!当然如果他没有这个心,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景言德内力深厚,意志力也很强,尽管处在沉睡中,对外界的力量仍有着自发的排斥,玄衣忍着心头渐渐泛起的不适,借用着玄火令的能量,硬是将那股反抗的力量强压了下去,将咒印封在他的心口。

十指收拢,那层紫色慢慢消散,玄衣将玄火令收藏于怀中,长呼一口气,站了起来,虽是冷冷的冬日,额头上却是一片汗湿。她展颜向苑荣一笑,想告诉他好了,头却一阵眩晕,眼前一暗,晃了两下,扶着床柱歪倒,苑荣疾步上前,大手一揽,将她带入怀中。

“玄衣,你怎么了?”他盯着她,双瞳收缩,心如乱麻。

玄衣的目光清清冷冷,有一瞬间她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使劲眨了眨眼,这才对上苑荣满怀关切的眸子。

她只觉得背心处冷汗涔涔,身体极度地虚弱,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苑荣立马盘膝而坐,手掌贴上她的后心,一股真气顺着后背心俞,缓缓注入她的七经八脉。

“苑大哥,够了,你不要耗损过多真气,一会儿怕情况有变,还得靠你。”玄衣说道。好不容易得到了玄火令,她可不想半途而废,再怎么样也要坚持住,不离开景府诸人的视线,危险永远存在。

苑荣见她有了气力说话,收住了手:“真的能坚持吗?”

玄衣转头对着他,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她现在不能让苑荣分心。“真的没事了,赶快离开这里才放心,到时候你要好好给我药补一下,最近我耗费太多精力了!”

苑荣笑着帮她将散下的碎发拢在耳后:“那是当然,你身子最近比较虚弱,是该大补了,到时候你可不许耍赖不吃。”

“嗯!”玄衣重重地点了点头,她自己也觉得最近精力下降了不少,穿越时空需要耗费很大的能量,她来时就大病一场,差点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走之前是该好好补补,否则回去一时记不起人来,又要闹笑话!爷爷也一定会担心的。

床上的景言德鼻息沉沉,睡得正香。玄衣打开了大门,意外地看到了景流觞,他竟然回来了,一双眼冷冷地盯着玄衣。玄衣面无表情地从他脸上掠过,对景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让人帮老爷子淋浴吧,要时刻准备热水,不能让水冷却下来,四周不可透风,泡一个时辰。”

热水早就准备好了,景老夫人赶紧吩咐景空等人按照玄衣的吩咐去做。“谢谢你,玄衣姑娘,你可真是当世神医啊!老爷这病,请了那么多人都看不好,没想到在你手中这么轻易就治好了!我真是越来越舍不得你了!”她转过头,对着玄衣绽开笑颜。

景流觞一双美目落在玄衣身上,目中情绪复杂莫名,他突然开口:“娘,玄衣总是景家的人,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你喜欢,就让她天天陪着你好了!”

“不行!”没等玄衣开口,有人抢先出了头,是苑荣。“景老爷答应过我,若是玄衣治好了他的沉疴之疾,让他重新站起来,作为交换,他就将玄火令送给玄衣,不再为难她。”

“你也说了,我爹是说将玄火令送给玄衣,并不再为难她,其他的事并未答应,玄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只要她开口,玄火令我当然会给她,她聪明能干,父母那么喜欢她,过了门我好好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会为难她?这点苑兄弟尽管放心,我的妻,我自会好好待她,不老外人操心!”景流觞盯着苑荣,顿地说道,目光咄咄逼人。

“景公子,我想你错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你,”玄衣按了按苑荣的手,对他摇了摇头,转向景流觞说道:“先前答应你,是为了利用你好进入重楼取玄火令,我欺瞒了你,为这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玄衣没有这个福份,做不了景家少夫人,你已经有了四房夫人,四夫人还为你诞下麟儿,请你好好待她们吧。”

“我要待谁好,待谁不好,那是我自个儿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景流觞温怒地说道,俊脸上罩了一层寒气,“我说过我不会放手的,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

“也对,公子的事,确实不是玄衣该操心的!景老爷已经答应了放我们离开,公子您若是有什么不满,就去和景老爷说吧!苑大哥,咱们这就走吧。”玄衣说道。

本来拉开门时就该走了,之所以一直未动,和他们在在这儿说着废话,是因为她走不了。与景老夫人和景流觞对话的功夫,玄衣虽然面带微笑,身上却是时冷时热,冷时心如同沉入了冰窟四肢几乎没了知觉,热时胸口气血翻腾,几欲呕血。坐了这么一会儿,感觉稍好了些,赶紧招呼苑荣离去。

“慢着!”这回事景老夫人挡住了去路,“玄衣姑娘,不是我不相信你,不过做生意一向都是一手交财,一手交货,如今姑娘拿了玄火令,我家老爷却是还未醒来,也不知他是否真能站起来,还是请姑娘等会儿,我见到老爷站起来,自然会放你走。”

一股寒流从玄衣的心底透出,她压抑着颤抖,不动声色地笑道:“老夫人自去看,老爷这会儿应该醒了。其实他已经好了,我让他泡一个时辰,不过是因为他卧床太久,很久没洗浴,多泡泡好洗干净些!”

景老夫人咳了两声,提高声音问道:“景空,老爷可醒了?玄衣姑娘要走了!”

景空出来,微施一礼:“老爷醒了,请姑娘稍待片刻,老爷还有话与你说。”

苑荣站在玄衣身边,觉得玄衣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于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想给她一些安慰,不曾想入手如同握住了一块寒冰,他一楞,垂眼看向她,玄衣对他微微一笑,嘴角极不可察地颤抖着。

“我们还有事,请你转告老爷,有话改日再叙。”玄衣一定是受伤了!苑荣心下焦急,只想带着玄衣赶快离开,好用真气为她疗伤。他握住的手忽然烫得不可开交,冰火两重天,从极寒到极热,苑荣光是挨着她都觉得极度难受,可想而知玄衣忍受了多大的痛楚。他也顾不了许多,一把抱起玄衣就走。

“荣兄弟,你不顾念咱们的兄弟之情,硬是要与我为难么?”景流觞拦住了苑荣面前。

“请你让开!”苑荣咬牙说道,心头焦急如火。

“你既无义,莫怪我无情!”景流觞抽出了剑,剑尖直指苑荣。

“觞儿,等等!”景言德在四景的陪同下从室内缓缓踏步而出。

苑荣转身,冷冷地盯着他:“景老爷答应过我的,难道想食言么?”

“不!”景言德数道,“我是想挽留你,不要离开景家,行么?我知道你喜欢玄衣姑娘,我可以同意你们的亲事,让你娶了她。”

“爹!”景流觞不可置信地看着景言德。

“觞儿,不许多嘴!”景言德声音很低,但是含有不可抗拒的威严。

景老夫人也诧异地看着他:“老爷,玄衣是觞儿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样做……”

“我自有我的道理,这事就这样定了,你们都别插嘴!”景言德说道。

玄衣脸色泛青,头疼欲裂,心头却是比任何时候都清明,她靠在苑荣的臂弯,看到了景言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扯了扯苑荣的袖子。苑荣会错了意,苦笑着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我明白!”随后看着景言德说道:“老爷,你会错意了,我和玄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

“真的?”景言德的眼中掠过一丝失望。

“是!”苑荣说道,“她为了救你,都不顾自己身体不适,这会儿我要带她回去好好休息,请你别让人拦我们。”

“不行,你要走可以,把玄衣留下!”景流觞说道。

“觞儿,下去,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景言德怒喝道。景流觞怨怒地盯了苑荣一眼,只得退下。

“好吧,既然如此,你们快走吧,我给你的东西,好好拿着!”景言德和蔼地说道。

“谢谢老爷!”苑荣冲他点了点头,带着玄衣飞奔出了重楼,转过几重回廊,眼看要到大门口了,忽然冲出一排排弓箭手,锃亮的箭头向上,齐齐对准了苑荣。

64、陷入重危(下)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淳王李康熙率领一干人马,将景府重重包围,他身裹黑色锦绣披风,整个人仿佛一团黑雾,铮亮的眼眸闪着幽光,紧锁在玄衣身上,莞尔一笑,说道:“巫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去?若是不喜欢国舅府,到本王府中去住几日可好?”

玄衣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是纪国皇后的亲生儿子,景流觞随着二人之后追了出来,见此情形亦是一愣,率人先对淳王行了参拜之礼,起身缓缓说道:“王爷,这是……”

“流觞,巫姑娘如此佳人,你竟然留之不住,甚是可惜啊!”摇了摇头,转向玄衣:“本王仰慕姑娘,诚心相邀姑娘到府一叙,还望姑娘成全!”

苑荣拿出从皇后那里得来的金牌,对着淳王亮了亮:“苑荣有御赐金牌在此,还请王爷放行!”

“哈哈哈!”淳王大笑出声:“苑荣,你可知伪造御赐之物乃是欺君大罪?”

苑荣不解,说道:“此令牌乃皇后娘娘亲手所赐,王爷怎说是假?”

“是么?”淳王叹道:“御赐金牌乃纯金所制,母后手里只有一块,乃是父皇所赐,母后将它转赐予我,这东西现就在本王手上,你说谎也不看看地方!”他举起了手,手中果然有一块金灿灿的令牌,与苑荣手中的一般无二。苑荣惊骇,让玄衣坐在身旁大石之上,运功大力一掰,手中令牌断为两截,中间颜色暗黑,果然是假的。

他将令牌一丢,重新抱起玄衣,贴着她的耳边说道:“对不起,玄衣,你放心,我拼死也会带你出去,不会放你落在此人之手!”

玄衣见淳王眼眸晶亮,暗藏玄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知道今日之事定是中了别人的全套,只是不知是什么地方露了馅,竟给他知道了自己的姓氏,于是问道:“王爷……是从哪里得知,玄衣……姓氏?”话音微弱,喉头感到一丝腥甜,一口血竟没能忍住,顺着嘴角淌了出来,染得苑荣一袭白衣血迹斑斑。

“玄衣,你被说话!”苑荣低头看她,声音发颤。身后传来响动,他回头,看到了重楼大门洞开,景言德在景夫人和景山景空的陪同下,缓缓而来,顿时慕然醒悟,喃喃说道:“我明白了,是你骗我!”

“看来你也是聪明人,不用我说了!”淳王微笑着看向景言德:“舅父大人身体恢复了么?看来这巫家人果然不容小觑啊!”

此时玄衣亦明白,拉住苑荣衣袖,问道:“大哥,你竟将我的身世告诉景言德了么?”

“对不起,玄衣,我告诉他你能用玄火令治好他,他好奇相问,因为他答应帮我们,我就告诉了他你是巫氏传人,没想到……”苑荣懊悔不叠,“对不起,是我错信了人,世上人人皆可能骗我,可是他……我没想到,他会骗我!”

见苑荣表情痛苦,玄衣知他对景言德一向尊敬,私心里恐怕真把景言德当成了父亲,被最亲的人欺骗,这回他真是伤透了心。可惜早没告诉他防着这人,玄衣早料到景言德不是好人,自己也有疏忽的地方,又怎么能怪苑荣!

“不怪你!”玄衣惨然一笑,“只是我们走不了了,放我下来吧!”

她如今这种状况,如何走得了?手放在胸前,抚了抚玄火令,心头黯然,本以为拿到它可以让灵力变得强大,不曾关键时刻,灵力却施展不出来了,这时她才想起了爷爷的多次告诫,玄衣是这一代被“牍”选中的传人,除了修炼的巫术,她天生有灵力在身,可是在没有接收到“牍”的能量之前,这份灵力并不稳定,妄施灵力很可能造成对自身的伤害。因为如此,爷爷一直不许她乱用灵力,到了这个时代,她却动用了不只一次了。

苑荣不仅没放下她,反倒将她搂得更紧:“不!你抱紧我,我答应过带你走,就一定带你走,我倒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