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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六夜侍寝

“怎么了?”

“啪!”卫弋姑娘手上的果子如雨点向烛龙大大砸来。

“原来是想把我喂饱了再吃我,我才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卫弋姑娘浑身汗毛倒竖,小野猫似地挠着烛龙大大。

烛龙大大哭笑不得,耐着性子好言劝解了大半个时辰,卫弋姑娘才将信将疑地问:

“你的意思,你舔我不是尝味道……而是亲近?”

览冥好脾气地点头。

“你为什么要亲近我!”卫弋姑娘指出这个解释中最为可疑之处。

览冥神尊哑口无言。

他与卫弋亲近,仿佛与生俱来,而天机镜自天地初开便归属烛龙管辖,谁也没有质疑过她跟在他身边的天经地义。从未跟她提及名分,倒是他疏忽了。

他选择用最恰当,也最简单的方法来解释:“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娘子,我自然喜欢亲近你。”

“夫君……娘子……?”她略略迷惑,忽而想起什么,恍然点头,“对哦,我醒来的时候,你不正在跟我交/配么,原来是这么回事。”

卫弋姑娘轻易地接受了览冥神尊的解释,而事情顺利得让览冥神尊隐隐担忧后怕起来——还好她是在他身边觉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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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镜碎片新化人形,记忆尘封,却非真的全不醒事。这一年多,览冥循序渐进,耐心地与她一件一件述说前尘往事,卫弋也逐渐一一想起。

这日,览冥进得弋宫,见卫弋不似往常还贪睡不起,正独自坐在珊瑚桌前,手里捧着书卷仔细阅读。

他走近一看,她手中捧的正是他亲笔所载之《瀚野古卷》。

闻得她靠近,她指着一段朗声道:

“天隅九年,玠梧强入剑坛而无所得,你得云大郎相助脱身,趁机将玠梧封印在青玉宫中?”

览冥颔首:“他遍寻不得敦玄,状如疯魔,我劝他入轮回寻找敦玄三世,他才肯将魔神封在青玉宫里。”

览冥说得轻巧,卫弋却明白(看经典小说来——>/书农书库)其中凶险。以玠梧的执拗和强势,怎会乖乖就范,他若能沉下心听从览冥建议,又哪会有远古神魔大战。

览冥劝服玠梧的法子,必不是他所描绘那般云淡风轻。

览冥察觉卫弋心思,出口解释:“真不如你想象那般危险,敦玄生前或对他说过什么话,令他心有所动罢。”

卫弋将目光瞥回《瀚野古卷》,若有所思,半晌之后,又起身道:

“以往我们看过那本《瀚野古卷》大数焚毁于青玉宫之劫,我仔细读了这两千多年的历史——似乎与上一本所载,尽皆相同。”她顿了顿,眉头紧锁,“爱上亲姊,独宠廉氏,一怒为红颜,屠戮溟鹰……然后退位归隐……若记得不差,要不了多久,宇文戬寻得宇文殇,还位于他,再不久,廉氏会不堪逆龙帝受辱自尽……”

“曾经的历史或许的确如此。”览冥握着卫弋的手,“可这回,无论如何,廉宠也不可能是他的亲姊,所谓历史,许多也不过以讹传讹罢,而且……”将她拉入怀里,他继续道,“依我看来,这个廉宠,不大像是会自尽的性子。”

卫弋不明所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中,低头轻道:“早上你跟我说,她是在宇文殇出生的时候回到这个世界的,可我记得那时我也在皇宫,我从没见过这么个人,适才我尝试穿越到当时,再探究竟,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机镜的力量还没恢复,怎么都去不得……莫非我现在还得找个什么玩意来,依着记忆铭刻去?可我以前的东西都没了呀……”

卫弋恢复记忆后,把在梦中见到过祖神和自己突然的决定,去异世的经历都一一告知过览冥,览冥略作思索,安慰道:

“你曾经提到过,一些相互独立存在的世界……会不会因为你,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已经独立于以前的世界了……所以你无法再回到那时的皇宫,因为那时的你和那时的他们……于我们而言,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你若真心要去,只怕又得借助五方来去阵和开天斧……”

“是这样的吗?”卫弋锁眉苦思,不待览冥再出声阻止,已经疏忽消失。

须臾之后,她重新出现,浑身湿漉漉,如被暴雨淋过。

览冥疾言厉色,忍无可忍:“你太任性了!”

卫弋挠着头,一脸愧疚,拽着他衣袖抱歉,见览冥无论如何不肯再理睬自己,只得自说自话似地说道:

“我又去了宇文殇出生的时候……这回不是我救的他,我就帮他打了个雷,但廉氏动作比我快……我好像,真的成功了……”

览冥甩袖,依旧十分恼怒。

卫弋自知理亏,人道好事不过三,她也知道览冥是担心自己,何况自己上回离去,搞得打成原形才回来,他能不忌讳此事么。

她跟在他后面,两手揪着他腰带,继续自言自语:

“其实末日卫弋的事情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坎,我一直担心自己若改了历史,没有她了,就没有人救得了你,可你刚才说的事情又提醒我,我们跟她的世界,以前是一个的,可后来不一样了,所以以前救我们的,其实是另一个世界的卫弋了,这样好像又说得通……可我总还是不放心……心里老是悬着的……历史真的不一样了么?”

览冥背着她,冷言冷语哼了句:“找个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下凡去亲自见见他们。”

“对哦。”

卫弋以手打拳,点头称是,可就这一下,被览冥神尊脱了身,眨眼便飘到她逮不到的位置去了。

卫弋眼儿弯弯,甩着袖子,扑腾着向他追去。

番外一

“性情大变?烛龙不是带着天机镜碎片回钟山去了吗?——哦,我知道了,是他找来借尸还魂那个人变成商尘宏了对不对?”

繁华大街,人来人往,商贾不绝,一旁客栈匾额上龙飞凤舞“兰亭阁”烫金大字,二楼靠阳台的雅室里坐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

女孩十二三岁模样,吊稍凤目明艳熠熠,一身华衣锦衫,贵气逼人。她歪歪扭扭地仰躺在矮榻上,双腿夹着是她身体好几倍大的威猛白虎,左摇右晃。

坐在她对面的女人一袭红衣,长发乌黑及地,眼角眉梢风流万种,手支在桌案上,懒洋洋喝了口茶,笑道:

“没有,司命老儿动作慢得要死就算了,阎罗王也好不到哪儿去,览冥神尊左等右等等不到灵魂来,就随便捏了个纸人当替身,所以商尘宏后来才变得不苟言笑,你想啊,纸变的人呢。”

“那,那个昙花精又去哪儿了呢?”女孩兴致勃勃,两腿都搭上了白虎背脊,白虎不满地咕哝,却被她一脚踹去,娇斥,“狗肉,你给我老实点儿!”

红衣女子巧笑倩然,娓娓道来:“她奇缘福厚,你想啊,那烛龙宝元是随便谁都能尝到的?她啊,本该位列仙班,不过览冥神尊觉得这样太便宜她,决定给她一个劫,只要她能历劫化解,便让她做神仙。”

“什么劫?”

“览冥神尊不知道天机镜到底有没有改变历史,未雨绸缪,要昙花精投胎凡间,做玄算的传人,周旋于魔龙三世,若魔龙敢在人间兴风作浪,便要她设法阻止,协佐明君取而代之。”

“哦~~~”小女孩跳起来,两眼弯弯如月牙,指着红衣女子道,“我知道了,姨姨,你说师姐那个女魔头是昙花精!”

“嘘——!”红衣女子一指摁着唇中,调皮眨眼。

“姨姨,你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怎么了?”

“你多呆些日子吧,我喜欢听你说故事,你讲故事比宠儿姐好听多啦。宠儿姐都不肯给我讲故事,一讲故事她自己都打瞌睡,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妈咪!”

这时,门外远处传来男人低不可查的声音:

“夫人哪里有什么姐妹?”

“可她长得和夫人真的好像……”

红衣女子却听得一清二楚,她朝已经骑到白虎背上的女孩招了招手,笑道:

“楚楚,你爹快到了。”

宇文楚楚蹦地跳了起来,推开雅室大门,果见走廊上出现她爹的身影,当即一个箭冲跳到男人身上,咋呼道:

“小贝哥,我回来了~~~我好想你!”

话音不落,已经在男人俊美非凡棱角分明的脸上吧唧吧唧留下一滩口水。

宇文殇嫌恶地拧开身上挂着的树袋熊小鬼,揉成团扔给背后的仆人,严厉道:“带小姐回夫人那儿去,还有,看住她的嘴,别让她在她娘面前胡言乱语。”

“呸呸呸!小贝哥最讨厌了,最讨厌了!!!”宇文楚楚被老仆人拖着不停对着她爹的背影大扮鬼脸。

仆人应声告退,宇文殇龙骧虎步迈入雅室,甫与红衣女子四目相对,面上便一阵怔愕。

“……槿儿?!”

“兄长。”红衣女子向他福了个身,笑道:“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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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雍容厚重的马车沿着繁华的大街向着城东一处大院迤逦而行。

“我听览冥说,你在青玉宫的封印已经被解除,便猜你或许能认得我,所以过来看看。”

马车里,宇文殇和卫弋相对而坐,仿佛一切又回到最初,也是一辆马车,还算宽敞的车厢,吱嘎吱嘎,载着他们一路向前。

宇文殇点点头,冷峻的面容带着罕有的温和:“嗯,她误闯入青玉宫里,亲手解除了我的封印,没过多久,我就想起这些前尘往事了。”说到这儿,他似想起什么,又道,“说起来,几年前宠儿命悬一线,还是览冥出手救了她,只是那时我尚未恢复前世记忆,你这次回去,代我向他说声,我记着的。”

卫弋无所谓笑笑,继续八卦:“那她呢?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宇文殇再度颔首,熟料提及廉宠,竟然抚额作头痛状。

卫弋一瞧来了劲儿,满眼八卦,哧溜一声靠到宇文殇身边,贼笑道:“哎哟,风水轮流转了?”

宇文殇摆摆手,十分无奈:“不说她了,待会儿到家,你便自称我少年时代的故友,她如果问你我们怎么认识的,你就说……”

卫弋抿着唇老老实实听宇文殇胡编乱造,嘴角憋着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实在忍不住,前仰后合地大笑出声,拍着手欢快道:“兄长……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宇文殇一脸黑线,无语之极。

马车刚在一处大院的正门停下,便有两名奴仆前来挑起门帘。

宇文殇先出马车,一见门口两尊门神,心头便警钟大做,也来不及招呼卫弋,板下面孔,径走到大门上那一脚踩门槛,一手叉腰的虎姑婆身边。

虎姑婆背后跟了个小虎妞,也狐假虎威地瞪了自个儿亲爹一眼,乐呵呵看好戏。

廉宠拿眼角尾巴斜了宇文殇一眼,上前一步,两手叉腰,虎视眈眈地盯着马车。

帘子掀起,妖冶少女折腰纤纤,步辇而出,红纱回风,酥/胸半掩。

廉宠见状立刻挺直腰背,努力耸了耸胸/口,宇文殇脸色更黑了。

“有贵客哦,这是哪位?”廉宠挑衅而傲娇地盯着卫弋,大拇指捅了捅身旁男人的胸口。

“我少年时代的故友,槿……”

宇文殇名字还没出口,躲在廉宠背后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小鬼已经擅自插嘴,煽风点火道:“小贝哥撒谎,她说她是我姨姨!她还说小贝哥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龙,你是动不动就拿自杀当有趣的脑残天女!”

宇文殇俯视只到他腰间的小丫头,眉头一蹙,宇文楚楚瞅形势不妙,立即带着狴犴“狗肉”飞也似地溜走找外援去了。

廉宠没有理睬楚楚,只皮笑肉不笑盯着卫弋,话却是说给宇文殇听:

“唉哟,少年故友,我不在的时候?”

“嗯。”宇文殇不自然回应。

“我不在的时候,你去找个跟我长这么像的骚娘们当故友?”廉宠头一斜,像头老虎头上耀武扬威的小麻雀般,贼嚣张地冷嘲热讽道,“小子你行啊你,妈的,都出宫了还能到处踩到你的老相好,嗯?!”

宇文殇的头更痛了。

卫弋坐壁上观,看好戏看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出面解释的欲/望。

虎落平阳被犬欺,堂堂天帝,诸魔之主,居然也有今天,居然也有今天!!!

就在这时,一道风风火火幸灾乐祸的声音从门后老远的地方传来:

“你老爹红杏出墙!?这是天要下红雨,猪要上树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说到这儿,来人已经从门扉后露出头来,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眼,明明是男儿,那花容月貌却生得令人神共愤,嘴里还念叨着,“百年难遇的好戏,岂能错过!”

孰料他目光甫落到卫弋身上,竟然微微一滞,嬉笑红尘半生的桃花眼刹那间停住了脚步。

廉宠听到楚怜的声音便回了头,瞅着楚怜陡然变化的表情暗中吃了一大惊。

真的是天要下红雨,猪要上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风流一世的花心大萝卜,就算被硬塞了两方妻妾依然高调标榜自己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的大l同学,居然能对着一个女人露出这种表情!

当务之急,她也顾不上这女人是不是来历不明和宇文殇有毛门子沾亲带故的关系,变脸似地堆了笑容,三四步跨到卫弋跟前,手儿一挽,笑得那叫一个春光明媚和颜悦色:

“我与姑娘一见如故,来了这么久,瞧我这,怠慢了客人,赶快进去坐坐,你和相公这么久不曾见面,应该好好叙叙,留下吃个晚饭吧!”

宇文殇蹙了蹙眉,不满地瞥过廉宠,刚好对上廉宠递来的凶恶警告,那小眼神嗖嗖地丢着飞刀,言下之意:

你敢来搅局试试!

这女人,为了楚怜又把自家夫君给出卖了。

这边卫弋面上不动声色,心底也是翻江倒海。

来之前,她心中也暗暗企盼过。

兀屠留在异世守护敦玄,如今敦玄变成廉宠,廉宠回来了,那兀屠呢,那时他伤得那么重,恐怕也会找个地方投胎养伤。

她暗中又偷睨了走在她们身旁的男人。

神魔投胎凡人,肉/体面相不会尽如以往,但多少还是能寻到很强烈的影子。可这个男人,和兀屠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他比兀屠白皙,比兀屠会笑,没有兀屠那样的冷冽杀气,一双桃花眼风流不羁,好像会说话儿似的灵动。

可再仔细瞅瞅,单薄的衣衫下掩饰着高挺壮实的魁梧身躯,似乎和记忆中兀屠的身形如出一辙。

眼珠子是琥珀色的桃花眼,可能是以往兀屠如血的双眸给予人太强的冲击,又时常戴着厚重的头盔,她真不太着意过他眼睛的形状,如今瞅着眼前这人,是越看越像……

不过气质十分迥异呢。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又扭头盯着笑得一脸阴险狡诈的廉宠,暗中叹气——这个气质变化更大!

她突然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异世,能让这两位,变成如今的模样。

正文番外二

“大l。”趁着宇文殇领着一家老小陪卫弋参观“寒舍”,廉宠偷偷落后两步窜到楚怜身边,踮着脚勾下他脖子,“你看上这妞了?”

楚怜嫌恶地扒扯着廉宠没轻没重的手脚,白眼猛翻:“素质,注意素质,男女授受不清!”

“你看着她人都傻掉了。”廉宠笃定地再接再厉地从背后吊着楚怜的脖子,“傻掉了不说,到现在没上去跟她搭腔,你老实说吧,是不是你那颗遍野桃花心终于遇到了迟来的春天?”

“发什么疯呢。”楚怜抵死不认,或者他就打心眼里没察觉自己具备廉宠所指诸多异常。

“谁发疯,你身上荷尔蒙一兴奋,少则一分钟慢则一天,从黄花闺女到青楼妓女,哪个不拜倒在你楚大爷西装裤下?可前头那位正妹都在你跟前晃荡快一个时辰两个钟头了你还不‘冲动’,你装,你继续装,你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屎还是拉/尿!”

廉宠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使劲儿在楚怜眼皮底下晃着一和二。

“咳咳。”

其实廉宠声音很小,可走在最前头的两位实在过于不同凡响,宇文殇忍无可忍冷咳两声,脸臭得无以复加,而卫弋的嘴角抽搐症状愈发明显。

“过来。”宇文殇停下脚步,警告意味十足地盯着廉宠,廉宠收到信号,先是往楚怜背后缩,楚怜毫不客气一巴掌把她拍到前头,她捂着后脑勺,在宇文殇冷酷寒冻效力全开的目光锁定下,只好郁卒地小跑前进,站到自家夫君身侧。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楚怜当机立断判断形势,坚决不留着挨炮,揪住宇文楚楚的小辫,大拇指往后一指:

“风紧,扯乎。”

楚楚立马屁颠屁颠跟着昂可(uncle)撤了。

一路上,宇文殇掐着廉宠的腰,半抱半提地往前推着走,面上则雍容沉稳地与卫弋继续交谈叙旧,他似乎不愿意廉宠知道太多神魔鬼怪之事,与卫弋说话时便刻意用地上古神语。

廉宠伙同楚怜用英、法、日、韩、俄、西班牙、意大利语排挤了宇文殇一辈子,如今惨遭报应,听那两人坐在小亭子里一边喝茶一边叽里咕噜呜哩哇啦扯了老半天,只模模糊糊分辨出一些发音与炤语相近的词,老大不乐意,拖脚步,扁嘴巴,掰手腕,忍了半晌,终于灵机一动,抱着宇文殇的手臂苦巴巴道:

“宝贝,我要上茅房,内急。”

“宝贝”二字贯入卫弋耳朵,她自诩千万年来的修养和忍耐力当即破功,“噗”一声喷出茶来。

此时此刻,她才恍然大悟为啥宇文楚楚提起她爹总是“小贝哥小贝哥”地乱叫。

她临时抱佛脚,用袖子掩着嘴巴,努力调整自己面部表情,可对面廉宠已经整个人挂在宇文殇背上,勒着他脖子前摇后晃,嘴里打鼓似地“宝贝宝贝”哀求不停,那调儿忽上忽下时重时轻,简直都能哼成歌了。

卫弋感觉自己真的快撑不住了。

终于,在宇文殇锅底似的无语神情中,廉宠成功脱身溜之大吉,卫弋也不顾形象地趴下捶桌狂笑。

“笑够了没?”

半晌之后,宇文殇两手抱胸,气定神闲,轻飘飘来了一句。

就是在这样乌龙的局面下,魔尊的气场还是成功制止了卫弋的失控,她又闷声笑了会儿,两眼弯弯如月地抬起来。

宇文殇迎着她亮晶晶的目光,铁面冷酷的俊容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

“这世之后,她会醒过来吗?”卫弋喝了口茶,清清嗓子,略整仪容,这才转回正题上。

“不知道。”宇文殇蹙了蹙眉,看不出是什么想法。

卫弋还想斟酌着问得更清楚些,却听他再次开口:

“就算没有来世……也无所谓了。”

卫弋压抑不住心中震惊,眼皮微微颤动,却不敢直视宇文殇。

“谢谢。”

他说。

他,对人道谢……

太多意外和惊讶,太多震撼和欣慰,卫弋还来不及整理好心绪,却听老远传来廉宠清脆呼喊。

“宝贝,晚餐好了,快过来呀,吃饭吃饭!”

卫弋循声望去,见廉宠一手抱着廊柱,一只脚踩在长廊旁的护栏上,另一只脚悬空划来划去,整个猴精投胎,当即再度震惊。

宇文殇无奈地摇摇头,拉开椅子站起身,示意卫弋往宴客厅走:

“见笑了。原本有段日子性子内敛成熟些,熟料这几年野在外头,被我和楚怜惯坏了,年龄越大,反倒是越长回去似地。她就算了,只是这样子带着楚楚,唉,原想把楚楚那丫头送出去历练历练,她倒好,跑回宫里头,宇文戬更是宠得她无法无天,再这样下去,真得把这丫头片子扔到钟山去让览冥管束。”

说到教育下一代的事情,连不苟言笑的魔尊也顿时成了话唠。

“钟山还有我呢。”卫弋指着自己鼻尖,大言不惭,“有我在,你以为览冥能管教得了你这宝贝女儿?”意外提及“宝贝”二字,卫弋再度当场失笑。

“对了,还有一事,替我找个人。”

“谁?”

“宇文焕,我的长子,不管是死是活,找到后告诉我。”

“没问题,包我身上。”卫弋拍着胸膛,顿了顿,“不过要上天界司命那儿去查,你这边恐怕得等上个几年,我尽快。”

宇文殇凝着眉,沉静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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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应廉宠的要求,吃的火锅,一家人围着沸气腾腾的锅子,其乐融融。

廉宠童鞋逮着机会,折臂打开双手偷偷摸摸做小飞机状,在楚怜耳边嘀嘀咕咕地八婆:“大l,要不要我当你的wing-an,去帮你跟她套近乎?”

楚怜不动声色指了指下手旁两名风姿各异的妇人,皮笑肉不笑:“你俩嫂子还健在呢,你要我怎样,休了她们?换位思考啊兔崽子,当心遭报应。”

廉宠拇指